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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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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耳边突兀的响起低沉而急促的声音:“星,我想你了,路还很长,你要坚强......不,不要过来,回去,快点回去,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去......”。
眼前的混沌渐渐散去,看到尽是一派繁华,门户彩绘,陈设豪华的歌舞楼台,水清如玉,树绿如碧,两个孩子从一群身着钓墩,长着触角的女人身边跑过,前头跑的男孩体格健壮,叫辰琰。后面的孩子瘦弱,仿佛一阵风过就能吹跑,已经气喘吁吁,叫星鱼,边跑边喊:“琰,琰”。
一个脸皮白净的女人,笑着问,“星儿,你是哪里来的?”
星鱼停下脚步,抬头看看这个阿姨,低声说,“电梯里捡来的”,她们总爱问这样一个有明确答案却又无聊至极的问题,似乎也没什么恶意。
“哈哈哈”两个女人,同时爆发出大笑。另外一个身体微胖,皮肤黝黑的女人,看向另外一个已经跑远的男孩,高声问:“琰儿,你是哪里来的?”
辰琰没有停下脚步,一直在跑,而且越跑越快,去追什么似的。两个女人发出更大的笑声,脸上的肌肉都薇薇颤抖,扭曲,变形,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蒸发。
周围升腾起漫天的大雾,等大雾散去,场景已然变换。崩榛塞路,峥嵘古馗,白杨早落,寒草前衰,千里之外,只见黄尘飞扬,周围寂静无声,蕴藏着极大的悲伤。
只留下星鱼站在原地。他已经变成青年模样,不过还是一样白皙、瘦弱。眼前一棵枯树下,坐着一个梳着背头,头发花白的老人,虽然坐着仍然能看出他的身姿挺拔,麦色肤质映衬出他不凡的容颜,双眼闭着,好像已经睡着了。左手边放着一个巨大的玻璃杯,里面泡着茶水,星鱼就很肯定是茉莉花茶。右手拿着一把老旧的芭蕉扇。扇子和老人的右手一起垂在腿上。星鱼不忍破坏此刻的安宁,没有出声,低下头轻轻亲吻老人的眼睑,脸颊,一路向下。
老人缓缓睁开眼睛,琉璃般的眸子里,洒满星光,抬起爬满褶皱的左手摸摸眼前人的头,就像反复出现的幻境一样,就像这个人一直没有离开一样。嘴唇轻启,温柔呢喃:“星,星”。老人猛然惊醒般推开星鱼,左手剧烈的颤抖,绝望的说:“为什么,为什么要回来?”
星鱼被推开后没有再坚持抱着他,只是在他身边蹲下来,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愿离开,坚定的说:“琰,那些事我都做完了,让我留下来,好不好?”
星鱼因为情绪激动,身体微微抖动。
辰琰用左手摸索着抹去他眼角滑落的泪水,让自己看起来就像一贯表现的那样镇定。尽量精炼又有威严的说:“不,你必须离开,你是人类的希望,”心里颤抖的默念,“也是我的......我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