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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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么问不太好，你能够记得梦境的内容？”
“我不清楚，我记忆很混乱，梦境的内容也很混乱。”
“能够具体说说吗？”
“不……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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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面满满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我一个人做在医院的心理科室外面等候着叫号，周围的人群涌涌，而我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
我睁着空洞无神的双眼看着眼前的测试卷，一时间看不懂眼前的文字组织起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吧，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努力地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测试卷上面来。
所以我才不愿意让我妈跟着我过来看心理科，总觉得有点大惊小怪。
然而我想了想自己的梦境，最后还是选择过来了。若是时不时来一次也还好，但是这要频繁的，长期的这样做噩梦，确实是让我无法好好休息。
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会来到医院的心理科门诊做着这份枯燥的测试卷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周围安静的可怕，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
我烦躁的放下笔，带上耳机想要隔绝时钟的声音。耳机里面传出柔和的钢琴乐声，让我心情平静了许多。
不想在这里呆着了，反正测试做不完，暂时也见不了医生。我收起卷子，把它们放进我的包包里面，收拾好仪容就离开了心理科室。
护士姑娘看到我想要离开，柔声开口提醒我测试最迟要明天给她，不然医生可能要重新排队。我摘下耳机听清楚后，感谢的对她点点头。
其实事情并不是很多，今天也请假了，不必上班。我无所事事地在医院附近闲逛着，却迟迟不肯去填写那份心理测试卷。
也许是有点抗拒心理在里面吧。我叹了口气，最后还是买了一杯咖啡，就回到医院里面。
医院大楼还是车水马龙的，只有心理科室的等候间安安静静的。大家不是有点什么基本上不会来到这个科室，看向对方的眼中都带着防备。
我也不管那么多，嘴里咬着吸管，我回到之前坐着的位置上面来，专心致志地填写这手中的测试卷。
干脆闭着眼睛瞎回答好了。我有点自暴自弃，最后还是乖乖填写完毕交给了护士小姐姐。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候排队，排到自己的时候就进去科室跟医生面谈。
我靠在座椅上面，喝着咖啡看着时钟，滴滴答答的秒针移动还是有点点催眠人的。
“请田雨到101号诊室就诊。”
突不其然被人叫了名字，惊醒了我。我把视线从时钟上面收了回来，看向科室，在众人的无视之中，我走近了101号诊室。
里面是位男医生。穿着一身白袍的他面无表情公事公办的样子让我有了点安心的感觉。我拉开椅子坐下来，感觉到男医生隔着镜片打量了我一番。
胸口还有牌子，上面写着医生的姓名——高炀。
我视力很好，察觉到医生打量自己的同时也悄悄地打量着医生。高医生手背朝下敲了敲桌子，开始了对我的询问。
哦，也许说是质问，更为合适。
“在你的测试表格出来的结果，你抑郁的和焦虑的情况都不算太过严重，现在是失眠方便比较严重是吗？说说吧，看看是因为什么原因感到失眠。是不想睡觉，还是多梦？”
“多梦吧。”我含糊得回答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是太过于相信眼前的这位医生。下意识的抗拒让我不是很想说真话。
真话就是，并不是多梦，而是噩梦——整晚，整晚的噩梦，缠绕着我，让我无法安眠。
“可以分辨的出来你在梦境吗？”
这话，什么意思？
医生手中的笔在纸上一点，一点，锐利的双眼也紧紧地盯着我，一字一句的问我：“田雨，你能分清楚，你现在是在梦境吗？”
椅子随着我的起身推出一声“刺啦”的声音，震耳欲聋。医生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仿佛自己刚刚什么都没说，没做一样。
他撑住了自己的脑袋，嘴角扯出一丝怪异的笑容，语气忽然变得温和：“田雨，你说，你现在还能分辨得出来梦境，跟现实吗？”
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我抓起自己的包包，匆忙的跟医生说了一句抱歉后，离开了诊室。
然而世事不如十有八九。我推开诊室的大门，医生也没阻止我，但我走出来第一步，外面的人都一致看着我，把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医生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走到我身后，我往后退的那一步，恰好把自己送到他的怀里。
医生自然而然地把我抱在怀里，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一笑，重复着问我：“呐，田雨，你现在，已经分不清梦境跟现实了，是吗？”
“田雨，你现在还能分清楚梦境跟现实吗？”
“田雨，你现在还能分清楚梦境跟现实吗？”
“田雨……”
“田雨……”
……
……
……
……
“小姐，醒醒，小姐。”我感觉到有人推了推我。我揉揉自己的眼睛，扭头看到一名穿着护士服的姑娘站在我旁边担忧地看着我。
“小姐，在这种地方睡着很危险的，需要进我们护士站里面休息一下吗？”姑娘看了眼我只字未动的测试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我先休息再说。
我看了眼自己手里握着的笔，还有空白着的测试卷，周围吵吵嚷嚷，还有的人因为别人插队而站在诊室门口吵起来，跟梦境里面完全不一样。
这就是现实。
那个人说得对，我已经开始分不清楚梦境跟现实的区别了。只要他不在梦境里面做什么，我可能真的会把梦境当成现实过下去。
不敢继续睡下去，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谢绝了姑娘的好意。护士姑娘担忧的看着我眼眶下的黑眼圈，只好去护士站里面给我到了一杯热水，希望我不要撑着自己。
我闭了闭眼睛，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答题，开始认真做起来。
测试花不了多长时间，大概一个小时也就足够了。我做完测试卷，交到护士站那边的时候，还顺带感谢了一下护士姑娘，“谢谢你，刚刚叫醒了我。”
“不用谢，感觉你像是被梦魇魇住了的样子，睡的很不稳定。”
“你修读过心理学？”
护士姑娘温柔一笑，跟周围的姑娘都调笑了起来，“我们都修读过心理学，小姐，你放心，虽然不专业，但是也可以看出来你的问题的。”
我摇摇头，并不在意自己的情况被人知道。
大概，从我觉得医院科室里面很安静开始，我就已经进入了梦境了吧。
不知道梦境里面的那个人到底是想要怎么样，潜意识告诉我，前三个梦里面的人，都是同一个人。
那个逼着我吞食人肉，把我丢进水里，拥我进怀里在我耳边低声询问我还是否能够分辨出来梦境的人，是同一个人。
恐怕第一个梦境里面追着我，逼我无限循环跳楼的人，也是他。
他到底，想要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