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天下之美人榜》太史令

2、追捕与逃亡

　　出得宫门，骆芊并没有听林昭的安排，而是折回北城门。日前的暴乱使得北城门异常萧索。骆芊走进附近一家客栈，草草的吃饭、沐浴、睡觉。
　　再醒来的时候，天空已是昏黑一片。窗外的雨水积得很深，纷纷的细雨还在不停的敲打围栏的石阶。骆芊走到前厅，正对着大门坐下，怔怔的看着门外出神，对每一个关心的路人说：“我在等我爷爷。”
　　绵绵的秋雨像离别的愁思，剪不断理还乱！细密的雨水点点滴落在骆芊心头，骆芊感到一股莫名的烦躁和惆怅，恍惚间，觉得自己真的在等爷爷，等一个在这寂寞空乏中可以真真实实抓住的依靠。
　　她承认，这个俏王爷伤了她。
　　时间居然就这样在安安稳稳中度过了，一连三天莫思芳都没有任何行动。骆芊有些坐不住，莫非是他们想不到自己会折回北城，而自己又阴差阳错的到了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不对，不对，这两天明明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跟着自己。
　　他们究竟要什么时候才动手呢？骆芊觉得无聊极了，闷闷的想，若不是为了钓大鱼，本姑娘就直接洋洋得意的冲到莫大人眼前耀武扬威去了。她一向喜欢拍老虎屁股的节目。
　　流星刚升起，一弯蛾眉般的下弦月，正挂在远处的树梢。风中还带着花香，景色神秘而美丽。
　　一阵细密的脚步声从骆芊头顶传过来，脚步声来得又稳又急。
　　什么人？这一大晚上的，赶路赶得这么急？月黑风高，莫非是来杀人放火的？
　　骆芊依稀辨得是‘燕子抄水’类的轻功，不知来的是哪路的高手？相比于灵活的步法，这类轻功只能凭着雄厚的内力支撑，完全无法取巧，修炼的时候也是艰难无比。
　　想不到，京师戒严，居然还来了这样的江湖高手！
　　窗外月明如洗，秋风中浮动着桂子的清香。长夜漫漫，实在难耐！
　　骆芊从床上蹦下来，套了件轻红的长衫。心想，不就是出去寻朵花吗？总不能在莫思芳、俏王爷这两棵枝头还不知道伸到哪家的树上吊死吧？
　　骆芊春葱般的双手在月光下看来更是说不出得纤细柔嫩、洁白无瑕，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看了又看，选了个最美的姿势将窗户打开。
　　咕噜！咕噜！两声，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从窗棱上掉下来，滚到窗户下的青石墙边，一股微风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劈头砸到骆芊脸上。
　　骆芊心一凉，这不是早晨还活生生的在客栈门口用烧饼遮脸的两个禁卫军哥哥吗？他们一路跟了骆芊三天，既勤劳又有礼，骆芊早已对他们心生好感。可现在……，他们才十七、八岁！
　　骆芊转过身，背脊一阵发寒。口中强自镇定道：“居然敢动我的人？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杀，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
　　可是，一个念头又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在她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杀人？
　　骆芊有些心悸的用脚将门踹开，西南面的冲天火光映得门前一片血红，将她吓了一跳，话果然还是不能乱讲的。
　　远处传来喧闹的呼喝声、惨叫声和兵器撞击的铮铮声。骆芊侧眼望去，突然惊呼一声：“啊！糟糕，起火的地方好像是‘秀夭宫’。妈的，若是烧坏我家小王爷一根寒毛，定教你放火之人死无全尸！”
　　骆芊一边狠狠的咒骂，一边展开身形朝皇宫的方向直奔。
　　刚到城门下，忽见一条黑影自火光中冲天而起，几个起落，朝她的方向奔来，身后飞蝗般的羽箭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妈呀！骆芊左看右看也没有发现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眼看着要被射成刺猬，索性窜上树，躲在树上，施展什么样的武功应该都不会太吓人。
　　黑衣人似乎是受了伤，‘燕子抄水’的轻功没有完全发挥作用。哼！大晚上不在家睡觉，不学好，尽做这种杀人放火的勾当，被射死也是活该！
　　黑衣人朝出城的方向急奔，身后大队的弓箭手自宫门蜂拥而出，看不出这些人居然也是训练有素的，原本还以为是纨绔子弟。
　　骆芊跳下树，正准备跟在弓箭手身后追踪神秘黑衣人，突然觉得背上一阵刺痛。再回头时，正对上莫思芳一张凌厉阴沉的脸，满身的血污在火光下看来触目惊心。
　　骆芊心一痛，是……是受伤了吗？
　　骆芊回头看了看黑衣人遁去的方向，再看看莫思芳。算了，将计就计，莫大人可比那黑衣人重要得多。她朝另一个方向逃跑，莫思芳挥挥手，一小队人立刻往骆芊的方向追。

　　骆芊在牢房里踱来踱去，始终不得安宁。她居然一刻也没想那牵心动肠的小王爷，眼前尽是莫思芳满身鲜血的模样，谁教病人最大呢？
　　直到第二天晚上，莫思芳才终于来提审，骆芊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喜欢晚上劳作?
　　莫思芳身着深蓝的朝服，一根青色的发带将头发紧紧束起，脸色看起来很苍白憔悴，有点病恹恹的感觉。
　　骆芊也顾不得假羞怯装矜持，也不看看目前她是贼，他是官的处境，就自顾自急切的问道：“你受伤了么？严重么？可有找大夫？现……现在可好些？”这次是真真切切出于真心的关怀，她可不想还没把他拐上手，就让他挂了！
　　可是，她的一句关切却让莫思芳身后的四名一等侍卫胆战心惊，居然在这阴晴不定的阎罗面前说这样的话？也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莫思芳千年不化的冰山脸似乎有那么点恍惚的消融，骆芊贼亮的眼睛捕捉到这一点，禁不住心花怒放。
　　莫思芳挥挥手，身后四个立刻大松一口气，逃也似的奔出去。
　　骆芊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轻红的衫子衬得她脸若柔玉、发如青丝。低头的霎那间，露出脖子上莹白胜雪的肌肤，带着似有若无的娇羞。
　　莫思芳此刻却完全没有心情欣赏这样的美景，坐在古朴的八角宫灯前朝骆芊瞪了一眼，冷着脸道：“我问你话，你一句一句老实回答。”
　　骆芊被他森然的目光瞪得心里发毛，这么大的火气！“你问吧，能说得我全都告诉你。”她故意说得很大声，娇柔的声音和这阴冷的囚室很不协调，却莫名的带着一股子的明亮。
　　“谁救你出去的？”
　　“诶……”骆芊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如此单刀直入叫她如何回答？她露出一副又苦恼又倔强的可爱模样。
　　“他为什么救你？”
　　“嗯……”
　　“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啊……”
　　莫思芳的脸色变得极度难看，一张原本有棱有角英采俊逸的脸被他现在脸上的表情给生生扭曲了。
　　骆芊很想告诉她，这个样子很丑，可终究没那个胆子。
　　“你再不说，别怪我辣手无情！”
　　呵呵！连威胁都这么有趣。骆芊可一点也不害怕，心想，看他如此沮丧，定是遇到难决之事，对这种心高气傲的人实在不可太过分，索性同他打开天窗说亮话。
　　骆芊扬起脸盯着他的眼睛，大声道：“不是我不说，是你什么都知道了，还要我说什么？你不是一直都有派人跟踪我么？别以为人家什么都不知道。”这最后一句话说得既像赌气又像撒娇。
　　莫思芳冷哼一声，半晌不说话，算是默认。骆芊看见他怒极反笑的脸浑身一抖，他这个表情活像是被人踩到痛脚的样子。骆芊忽然意识到自己实在不该说那句话，他们毕竟是莫思芳的人，而且……而且是在跟踪自己的时候被人砍下了头颅。
　　“我再问你，那黑衣人究竟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骆芊刚张了张嘴，莫思芳瞪了她一眼，“别告诉我你不认识他这种鬼话，也不要说那天深夜你出门是去瞧热闹，又不巧和他碰上。”
　　骆芊将那句发自内心的实话‘我不认识他’给硬生生咽了下去，心道，原来他将那黑衣人和林昭认成了一路，难怪这样火大。
　　“可……可是我和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说的都是实话，并不曾认识你所说的黑衣人。那晚是因为看到火光才出门的，真的是……是……是碰巧遇上你们。”
　　莫思芳深吸一口气，伸出手一副阴狠的样子指了指骆芊的脑门，宽大的深蓝袖袍衬得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干燥沉稳。骆芊又忍不住心生向往。
　　“我最后问你，你爷爷究竟在不在京师？”
　　嗯？骆芊知道莫思芳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心想，再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他可能会发疯。
　　可是，若对他说实话，那等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等于供认自己先前说的全是谎话。在他心中，我可就再也不是一个单纯善良、可爱无辜的小姑娘啦。他定会将我想成是谎话连篇、心计深沉的恶毒女人。可是再说谎话，又怕将来被拆穿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骆芊想了半天道：“我不知道。”这句答得妙。先前爷爷的确不在京师里，而如今在是不在？骆芊自己也不能肯定。若是爷爷心疼起自己的孙女，还真说不准会偷偷的从东海飞过来。反正就是不知道，可算不得撒谎。
　　骆芊为自己的聪明伶俐沾沾自喜时，抬头看见莫思芳铁青的脸，再也笑不出来。
　　莫思芳什么也没说，提起骆芊就把她脸朝下按倒在一条长凳上，顺手抓起一根长绳将她乱挥乱舞的双手紧紧捆在凳脚上。
　　骆芊心一沉，他想干嘛？他想干嘛？难道是要逼供？鞭刑？仗刑？棍刑？还是……？骆芊头皮开始发麻，满脸通红。只觉得这种姿势太也丢脸，若是让爷爷或娘亲看到，岂不是笑死？
　　莫思芳走到墙角，骆芊抬头一看，墙角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脚镣、手铐，不由得心一紧。心想，你若是敢用鞭子、棍子或任何带铁的东西打我，本姑娘立马跳起来先把你打个半死，再丢进冷宫。
　　结果，莫思芳走到拐角处抽了一根最细的竹条，一尺来长，又窄又薄。骆芊心里打了个突，乖乖，莫非天意？不过转念又想，他还算是怜香惜玉的，只选了根最细的竹条，若不是恼了我，定也不会这样待我。这样一想，不由得心一宽，寻思着要不要给他坦白？
　　一根竹条杵在骆芊眼前，莫思芳俯下身子在她耳边满含威胁道：“再不说实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耳边传来一阵热气，骆芊整个头开始晕糊起来，哪里听得到他说了什么。眼前那张放大的脸可真是好看，俊眼修眉、凌然绝尘。这样近，伸手便可及，骆芊手指不受控制的动起来，若不是被绑了起来，早就贴在他的脸上了。她觉得自己现在已经飘飘然如在云端，忍不住傻傻笑起来。
　　莫思芳大怒，站起身，举起手中竹条，“刷”地一声狠狠抽在骆芊殿部。骆芊吃痛，低叫一声。手上的绳子差点挣断，硬生生内敛真气，丝毫不敢以内力相抗。
　　‘噼里啪啦’又是三、四下，莫思芳低吼道：“说是不说？”
　　骆芊只觉得屁股上又麻又痛，胸中恼恨，紧紧地闭起了嘴巴。心中却早将他祖宗十八代全骂了个遍。恨恨地想，居然敢这样对本姑娘，老虎不发威你倒是骑到老虎头上了！明儿个，不！就今晚上好好整治整治你，夹棍、烙刑、鞭笞让你这死小子一一尝个遍，还要将你吊起来，扒光衣服再打……，哈？扒扒……扒光他的衣服？？……骆芊突地脸上一红。
　　莫思芳见她紧紧地抿着嘴唇，一副又可气又可怜的倔强模样，一张清丽的脸又羞又急，涨得通红，娇弱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不由得心中大是不忍，举起的竹条怎么也打不下去。其实他哪里知道，骆芊是在想着要扒他的衣服而窃笑，笑得发抖。
　　“你还不肯说？定要受这等苦楚么？”
　　“……”
　　莫思芳这句话说得已有些低声下气，以他皇宫禁军统领的身份这样对一个小姑娘讨好已属难得。骆芊居然还是紧闭着嘴巴，一声不吭。莫思芳气得指关节发白，“刷刷刷”三声，重重抽了三记。
　　骆芊倒抽一口凉气，微微扭了扭身子。这坏心眼的死小子，当我是过街老鼠打吗？骆芊寻思着要不要晕过去？可她什么都会装就是不会装晕呀！就这样晕过去肯定会被人怀疑。讨厌的娘亲，怎么不把我生得体弱多病，偏生得这般身强体壮的。
　　骆芊绷紧身子时，莫思芳已经狠狠甩下手中的竹条，拂袖而去。
　　大大松了口气，骆芊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那些个禁军哥哥每个见到莫思芳时都像是老鼠见到猫似的。
　　骆芊是被人抬回牢房的，虽然伤得一点也不重，可她就是不想动。抬她的两位大叔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半点同情的表情都欠奉，简直恨不得自己被打死。
　　牢房换了两名轮班的侍卫，连原本坚硬的石床也铺上了一层软草，怎么不换一床柔软的鹅绒锦被呢？骆芊喃喃的抱怨。
　　这里似乎是比上次来的时候干净多了，四周的墙壁看起来也没上次那么黑。
　　刚被丢进来不久，一个脸上有疤、颇为高大的侍卫端着杯参茶站在牢门边恶狠狠地递进来，道：“莫大人吩咐给你的。”
　　原本趴在乱草堆上了无生气地骆芊立马跳起来，哪里像受过伤？接过茶杯，感动得差点掉眼泪，把先前信誓旦旦要好好惩治他的话统统收了回来。双手捧着古色温润的杯子，喜上眉梢。
　　嫣红的嘴唇凑到杯沿，突然闻到一阵极轻极淡的鹤顶红味道从乳白色的参片上飘出来，不由得大惊失色，若不是她有个爷爷是药仙，若不是自己聪明绝顶，早就早就……。
　　骆芊想得一身冷汗，心中恼恨至极，打都打过了，居然还要杀我？？
　　门外侍卫一直盯着骆芊，恨不得她立刻将那杯茶喝个底朝天。可是，骆芊怔怔的盯着它就是不喝。刀疤侍卫突然伸出手扼住骆芊的脖子，另一只手去夺她手上的参茶，想要强灌下去。
　　骆芊大怒，连茶带杯砸到他脸上，他怎么可能有骆芊眼明手快，大吼一声，退了三步，滚烫的参茶泼了他一脸一身。
　　另一位较矮的侍卫见同伴受击，立刻抽刀向骆芊猛砍。那把刀倒是把好刀，挥起来虎虎生风，闪闪发光。可惜主人太笨，使起来只有蛮力，全无章法，漏洞百出。
　　骆芊中指微曲，一股气流缓缓的正撞在他气门穴上，将他撞晕过去。
　　刀疤侍卫见矮侍卫莫名其妙的晕在地上，兀自在做梦。忽觉腿上一麻，下盘不稳，跪倒在骆芊面前。
　　骆芊揉了揉可怜的屁股，刚转过身就一阵麻痛，这该死的小子！她慢腾腾的走到刀疤侍卫跟前，斜着眼睛狠狠瞪他一眼。
　　“贼妖女，你使得什么妖法？”刀疤侍卫昂起头，对着骆芊破口大骂，他可不相信这么个小不丁点的鬼丫头能在一招内将他打倒。
　　骆芊什么也没说，一脚踏在他肩上，双手齐出，抓住他的头发死命东拉西扯，一边拉一边恨恨道：“我让你骂，让你骂！”
　　在骆芊剧烈的拉扯下，刀疤侍卫头皮上的血丝清晰可见，痛得他龇牙咧嘴。却还是不住口的骂，只不过声音都有些变形。
　　骆芊拉得累了，也就放了手。在他眼前踱来踱去走了半天。突然凑到他眼前，‘嘻’的一笑，娇声道：“虽然你脸上有块疤，可是看起来一点也不令人讨厌。”
　　刀疤侍卫一愣，目瞪口呆。骆芊立刻抓起他的下巴，敲开他的嘴，纤手一杨，一只黑乎乎毛茸茸拇指般大小的黑团‘倏’的一声窜进他嘴里。
　　只觉喉咙一痒，刀疤侍卫骇得惨然变色，眼睁睁地看见一只黑色大蜘蛛爬进自己嘴里，却苦于全身无法动弹。
　　“吸血黑蜘蛛听说过吧？”骆芊笑嘻嘻的看着他脸上变得惨无人色，突然板起脸孔，学着莫思芳的口气道：“我问你话，你一句一句老实回答。”
　　刀疤侍卫是完全被那只黑蜘蛛震慑住了，这才相信药仙的孙女还是很有能耐的，他茫然的点了点头。
　　“究竟是谁派你来的？”骆芊想了想，不等他回答又补充道：“别说些一听就是谎言的鬼话，否则你说一句假话我就少给你一颗解药，到时候留手还是留脚就看你的造化了。”
　　刀疤侍卫使劲点了点头，道：“是兵部尚书李大人派……派卑职来取你性命。”
　　“就只有他一个？”
　　“还……还有辅国大人。”
　　“还有呢？”
　　“没有了。”
　　“他们为什么要杀我？我又不曾得罪于他们，你将整个事情从头到尾说清楚。”骆芊甚是窝火，谁愿意惹上这样的仇家？
　　“是，前日跟踪你的两位大人，一位是兵部尚书李大人的独子，一位是张皇后的侄儿，左辅国的嫡孙。他们二人两天前在追踪你时被黑衣刺客砍下头颅，尚书大人和辅国大人不肯善罢甘休，抓不到刺客也一定要人来抵命……。”
　　失策，失策，真是大大的失策！骆芊暗暗叫苦，早知它们有如此来头就该把握住机会抓一个的，将来荣华富贵还不是唾手可得！可惜，可惜。错失如此良机不说，还惹来滔天大祸。做不成尚书儿媳，辅国孙媳，反而和他们结下这等血仇。
　　骆芊越想越是烦恨，厉声问道：“那你为什么冤枉是莫大人要杀我？”
　　“因……因为莫大人也得罪了尚书大人和辅国大人，性命堪与。”
　　“说清楚。”
　　“尚书大人和辅国大人联名上书圣上要将你正法，莫大人以长生不死药力谏圣上保你，令二位大人怀恨在心。”
　　骆芊听他这么一解释，立刻豁然开朗。难怪他那么大的火气，难怪那些禁军哥哥都不及以前温和。顿时，对莫思芳的好感犹如爬梯子般节节攀升。心中甜如丝，蜜如饯！
　　骆芊喃喃道：他是为了我，他果真是在维护着我。不由想到，我也应为他抓住那可恶的刺客才好。
　　“那黑衣刺客是什么人？”
　　“不清楚，朝廷没有他的案底，他可能出自汉川之地，武功奇高，善使长剑。”
　　“他为什么要杀人放火？”
　　“不知道，据说是在寻找他的妻子。”
　　骆芊皱了皱眉头，道：“寻妻？寻到皇宫？”
　　“是，莫大人和他三次交手均被他手中利剑所伤。”
　　“什么？“骆芊尖叫一声。
　　“所幸只是轻伤，他自己也被箭弩所伤，暂时不会再杀人。”
　　骆芊松了口气，她曾见过那黑衣人出手，的确狠辣。可惜没有看见他的面目，也不曾见他使剑，无从知晓他的师承门派。
　　不管他是谁，敢剑伤莫大人，敢火烧小王爷，一定不能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