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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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图书馆内。
“请问您身上的伤口…”
威廉托了托镜框，细微的血腥味瞒不过与死亡打交道的死神。
“啊——”
葬仪屋伸手，触摸了一下自己脖颈上的伤口。
伤口很小，外表看起来只是一道无伤大雅的划痕。可是葬仪屋知道，凭借死神的恢复力却仍然没有复合的伤口，到底有多可怕。
“做错事的后果。”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个伤口的愈合程度取决于四四的心情。
糟糕了糟糕了，那家伙可是超记仇的。
所以，该用什么办法取悦他呢？
“还是止一下血吧。”
威廉抽搐了一下眼皮，血腥味怎么越来越浓了
“小事啦小事。”
“现在该是威廉酱‘出场’了哦带回走马灯剧场和天使的处理就拜托给你了。”
“请等一…”
“小生可是什么也没听到～”
笑嘻嘻地停下手中的笔，满意地看了一下作为编者的成果。
“天使什么的，果然还是应该去找恶魔解决。不过，偶然死神也能产生一些作用。”
“现在，去找四四吧。”
……
以圣洁为代表的天使以被祭祀的模样钉在了墙上。
喉咙因‘恶魔镰刀’的桎梏颤抖着发出了几声气音，被‘死神镰刀’所贯穿的手掌因疼痛而不自觉地抽搐着，连带着被一同钉在墙上的翅膀，也发出了堪称哀鸣般的颤栗。刺穿的羽翼洇出了血色，正如那陷入绝境的飞鸟，露出了狰狞可怖的面庞。
“这真是有趣的余兴节目。就让我们享受一下飞镖游戏吧。”
漆黑的恶魔露出了爪牙，紧握在手里的几把餐刀在黑暗里散发着隐隐的血腥气。
毫不留情地将手上的餐刀飞向无法动弹的天使，一击命中了她的手臂。
“偏了...看来是啊。那么接下来要射中哪里呢？”
天使的痛呼声似乎是取悦到了恶魔，塞巴斯蒂安红棕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恶劣的兴味，从上到下，缓缓地扫视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天使。
哦呀，这可真是了不得的发现。
塞巴斯蒂安的视线在天使的手腕处停留了片刻，在察觉到天使的注意视线后，手上的餐刀直直地射向了手腕处。
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你竟敢...？！”
狰狞地从喉间挤出几个字，压迫的力道却再一次地使她被迫闭上了嘴。
尽管投掷的餐刀稳稳地斜插进了手腕，痛感却再没有引起天使的任何注意了。
喉间涌上的血意，手臂、手腕、手掌的疼痛...
这一切都不重要！！！
她的目光紧随着一串即将掉向地面的手链而动，在要接触到地面尘埃的那一刻，恶魔稳稳地接住了它。
——一个带有小花篮和十字架装饰的手链。
用外力割断的手链仍保持着被主人细心呵护的模样，上面的小花篮闪着微微的光泽，朝着‘罪魁祸首’微笑。
天使目呲欲裂。
钉住的身躯忍不住的颤抖着，挣扎着、挣扎着想要将被‘死神镰刀’钉住的手掌抽出。此时此刻，鲜血横流，惨不忍睹。
这个该死的恶魔！！！
“哦呀，天使小姐也保持着一颗童心啊。”
塞巴斯蒂安打量着手上的饰品，用餐刀轻轻地拨动了一下垂落的十字架，迎着天使充血的眼睛微笑。
“这个...”
“染上你所谓的‘不洁之人’的气息，又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天使的挣扎愈发激烈。
“喂，那边的野兽。可以不要做一些恶趣味的事吗？”
威廉空出的手扶着镜框，看着因天使的不断挣扎而愈发收紧的‘死神镰刀’，嫌恶地‘啧’了一声。
教堂在颤动。
“可以请你不要增添我的工作量好吗？”
威廉加大了桎梏天使的力度。
“我可是什么也没做，更何况，这个东西...”
“啊啊啊——”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天使裂开着嘴角，原本温婉轻柔的嗓音此刻却显得低沉狂躁。自身体内部所散发的光辉照亮了所被困住的一角，“你们...”
没有受伤的手稳稳地握上了限制住她脖颈的‘死神镰刀’。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恐怖的白光霎时铺洒开来，以她被钉住为中心的墙壁开始出现裂缝，逐渐蔓延至整个教堂。
教堂发出了即将崩塌的信号。
“怎么？想连自身一道同归于尽吗？”
天使已经听不到任何的话语了，她那原本温柔的紫色瞳孔此刻一片白茫，却始终紧盯着塞巴斯蒂安手上的物件。
属于她的东西...
“不净消失，无用消失...”
男女混合的奇怪嗓音自天使的喉间冒出，愈发狰狞地握紧了脖子前的‘死神镰刀’。
属于他/她的东西，只能有他的气息。
“喂，这里要塌了。”
所以他们还是抓紧时间逃命吧。
桎梏着天使的‘死神镰刀’没有被死神们收走，保持着陷入天使血肉的姿势。
格雷尔招呼着威廉往外走去，不顾陷入疯狂的天使。
是死是活，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毕竟天使的死亡不归属于死神工作的范畴。最后走马灯剧场找到就算工作完成。
塞巴斯蒂安没有着急离开，他注目着陷入墙上的天使，晃动了一下手上的饰物。
理所当然地引起了濒临崩溃的天使的更加剧烈反应。
“没意思呢。连神智都已经舍弃的家伙...”恶魔听着身后死神的呼唤，转身，“可是没有办法成为限制肆先生的砝码。”
“哗啦——”
手上的饰物被随意地扔到了教众观礼的席位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裂响。
“就伴随着你的美梦，稳稳地睡下去吧。”
......
“可真是惨烈的结局啊。”
碎石一块接着一块地掉落着，牢牢插入墙壁的‘死神镰刀’也因此有了松动。
天使无意识地抽动了一下手指，“啊...”
细微的回复声融入了这滔天的倒塌声中，除了天使，谁也没有听见。
“虽然说被贩卖出去的物品就不再属于店主了，不过...”
“碎成这样，也真让人难过。”
被捡起、被粘贴。
在灰尘碎石弥漫地几乎看不清任何存在的环境里，有人正进行着这样的动作。
“还是要好好对待啊。”
是您啊...
尚存一丝理智的天使感知着熟悉的气息自远而近，将什么东西放了下来。
“晚安。希望你睁眼又是新的一天。”
气息消失了。
‘死神镰刀’终是随着墙体的坍塌而彻底丧失了它的作用，被禁锢的天使终是要掉落进碎石残块里。
岂料，在即将坠入尖锐的石块堆里时，巨大的翅膀牢牢地包围住了她纤细的身躯，猛烈的白光再次迸发出来，翅膀展开，一个有着比较起女性面容更加硬挺的男性张开了自己的紫色眼眸。
他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面无表情地扯去脖颈上残留着的‘死神镰刀’，紫色的眼眸扫视着地面。
当注意到自己所要找寻的东西时，有着同刚才女性面容的天使相似面容的男性天使露出了一个微笑。
不顾地面的肮脏，任由自己的大衣摆垂落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的饰品。
被恶魔扔弃而导致碎裂的十字架和扭曲变形的小花篮，已经恢复成了它们原本大致的模样，不过十字架的一顶端却消失不见了，可能是遗失在某个角落，彻底地找不到了。
“让您难过这件事，是我们的过错。”
颤抖着唇的天使轻轻地为手上的物品烙下一个吻，“所以，我会让那个恶魔付出代价。”
‘...可是没有办法成为限制肆先生的砝码’。
可笑的恶魔，不管是什么形态的他，都是没有办法成为限制那位大人的砝码。
单方面的仰慕者又怎能对被仰慕者产生影响呢？
没有在那位大人心中留下任何印象的她啊，即使‘纯洁’，即使‘有用’，也没有任何办吸引那位大人的注意。
所以...
含着深情的目光，男性天使一把捏碎了手里的物品。
混合着血液的残渣顺着张开的手指洒落在地面上。
作为男性的他，又该以怎样的‘有用’来吸引住那位大人的目光呢？
一步一步地踏出发出哀鸣的教堂，男性的天使看着不断颤抖着的手心伤处露出了一个与女性天使一样的微笑，此时此刻，男女夹杂着的声音自喉间发出，散落进了彻底崩塌的建筑声中。
“...”
“该回去了。”
****
四四打了个寒颤，在小夜的担忧声中摇了摇头。
又有谁在惦记他啊？
“这是...？”
将脑海里的不妙情绪驱散开来，看着桌面上陈列着的一个长体木盒，眉间一跳。
“这个是谁拿过来的？”
凯因斯看着面色稍沉的四四，解释道：“送过来的是一个缺少右手的少年，说是有人委托他交给肆先生的赔礼。”
四四冷笑了一声，这个‘赔礼’可真是有够‘歉意’的。
“把这个扔出去。”
“唉？”
凯因斯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四四这样做的原因，但秉持着‘肆先生的话是第一原则’，自主地抱起木盒就打算往外走。
既然肆先生说了要处理掉，他就遵守好了。
“盒子里的东西是有什问题吗？”
小夜帮凯因斯拉开门，有些疑惑。
“只是一样我以前喜欢过的东西，只是现在，看见就...”
唉？等一等。按常理来说，那人应该不知道他叛逃的事...
...脑子一热，果真智商就跟着下降了。
“凯因斯，把东西留下吧。”
四四揉了揉眉头，“随意找个角落放下，我会找时间‘处理’掉的。”
这几天到是怎么了？怎么有这么多糟心的事。
“...好的，肆先生。”
凯因斯判断着四四的语气情绪，确定了他的情绪没有太过生气后，将木盒至于柜台的一侧。
“如果还有人来送相同的木盒，记得...”拒绝。
“您好，打扰一下，请问肆先生在吗？”
推门的声响打断了四四的话语，在注意到来人左臂夹着的又一个木盒时，四四的脸色再度黑了下来。
“不在，很忙，送客。”
少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拒之门外，呆愣愣地望着门上的花纹。
唉？？？
木门再次打开，小夜朝着少年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这个木盒就请你送还给委托给你的人吧。”
“可是...”
“这是我们这一边的委托金。”
小夜温柔且强硬地将钱币塞进少年的衣兜里，“还要这个，是刚才那位先生的歉礼，他托我向你说一声‘抱歉’。”
少年呆呆地望着小夜的动作，什么？
“回去的路上请注意安全。”
直到小夜的身影消失在门内，少年才猛然回过神来，慌忙地朝着街口的另一边跑去。
跌跌撞撞地跑了很久很久，少年终是体力不知地靠墙瘫倒下来。
怎么回事啊，那些可怕的家伙...
紧绷着的肌肉此刻才算是放松，左手夹着的木盒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少年颤巍巍地伸出左手，摸了摸小夜塞进他裤袋里的硬物，眼神闪着异样的光。
“喂，残废！你身边的那个木盒装着什么东西？”
同少年一般年纪的人在不断逼近着，“把东西交出来！”
原以为少年会如往常一般颤抖着身子将货物交给他们时，瘫坐在地上的少年却不屑地啧笑了一声。
他将木盒踢远了一些，“你们，过来拿呀。”
这一举动无疑是激怒了聚集的几人，“你这残废...”
身型稍壮硕的一人在猛地靠近少年时，却突然没了动作。
“怎么了？你不会是被一个残废吓到了吧？”
被完全挡住身型的少年朝着面对着他的人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继续靠近我啊？”
身型强壮的人感受着腹部尖锐的物体，僵硬了身体。
“喂！你们在干嘛！！！”
突然出现的警官朝着这一堪称欺凌的场景怒吼，聚集的少年瞬间逃地无影无踪。
靠近少年的那个人也颤抖着身体逃离了现场。
“你们这群贫民窟的混子，马上要到女王的盛典了，还在搞什么乱子？！”
气呼呼地吼完，警官靠进了瘫坐在地上的少年，“喂，你没事吧？”
注意到少年残缺的身体，警官了脑补一切自己觉得合理的理由，“离这条街远一点，残废的混子，你是活不下去的。”
少年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我会活下去的。”
再一次地站立起，少年捞起地上的木盒，“谢谢。”
“什么？这不是身为警官的职责吗？哈哈哈哈...”
没有再理会身旁的喋喋不休，少年再度看了一眼抱着的木盒，仿佛坚定了什么，朝着奔跑而来的方向走去。
“都说了离开这条街了，你这混子怎么...”
看着少年远离的身影，警官叹了一口气，好好活下去吧，残废的混子。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3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