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度过漫长岁月》林间鸿鹄

53、十八的生日

　　转眼间就到了十八生日这天，尽管他表现得很不情愿，但是在周明渠的坚持下，十八还是把车开到了家门口。
　　“下车吧，还等什么呢？”周明渠从后备箱拿了东西，发现十八还在车上，没有动。
　　“我想吃火锅。”
　　“晚上去吃吧。”
　　“中午就想吃。”
　　周明渠看穿他的心思，“好吧，我叫叔叔他们，我们一起去吃。”
　　“我俩去吃吧。”
　　周明渠摇摇头，抱着胳膊看着他。
　　十八从车上下来，叹了口气，“你这个样子有点太凶了。”
　　周明渠重新笑了起来，拉着他上楼。
　　门是开着的，看样子应该是给他们留的门。
　　“叔叔，我来了。”
　　十八的父亲从厨房里出来，接过周明渠手里的东西，又看向十八，“呵，舍得回来了？”
　　十八转身就要朝外走，被周明渠拉住了。
　　“坐一会儿吧，还有两个菜就可以吃饭了。”
　　“叔叔我帮你。”
　　周明渠跟在十八父亲的身后进了厨房，十八坐在沙发上逗着小宝玩。
　　吃饭的时候，他们心照不宣的将十八父亲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十八拿着酒过来的时候就只剩那一个座位了。
　　“明渠我们换一下我想挨着小宝。”
　　“我也想和他玩，你就坐在那里吧。”
　　“我不习惯坐在那儿，我们换一下。”
　　周明渠坐着不动，正巧十八的父亲从厨房出来了，十八没有再坚持，坐在了他的身边。
　　十八的父亲看起来很激动，喝了不少的酒，周明渠给了十八个眼神，让他去劝劝，十八上去拿走了酒瓶子和酒杯。
　　“别喝了，赶紧吃饭吧。”说着又帮他夹了一块鱼肉。
　　“没事，我高兴，放心吧，喝不多的。”
　　“你算了吧，咱俩最像的就是酒量了。”十八重新帮他倒了杯水，放在他的手边。
　　“爸今天高兴，你好不容易回家吃顿饭，咱爷俩再喝几杯。”
　　十八的心仿佛被谁揪了一下，隐隐地有些疼，“以后有的是机会喝，今天不许再喝了，吃饭吧。”
　　十八的父亲听他这么说忽然笑了，也不再坚持要喝酒。
　　“你说的啊，以后每周都带着明渠回来吃饭。”
　　“我哪说每周了？”
　　“明渠他是不是说了？”十八的父亲自觉说不过他，开始找周明渠做救兵。
　　“是，他说了，以后我们每周都回来吃饭。”
　　吃完饭，大家都回屋睡觉，十八带着周明渠进了自己的屋。
　　虽然很久没有住人，但是屋里依旧是干干净净的，就连最易积灰的书架都是一尘不染的。
　　“叔叔肯定早就盼着你回来了。”
　　十八难得没有反驳，默默点了点头。
　　“我爸想和你家人见个面，讨论一下我娶你的事。”
　　“告诉叔叔，彩礼是一套房，一个旅馆，两辆车，不要嫁妆，下个月我让我爸去提亲，我娶你。”十八看着周明渠说道。
　　“不行，我娶你。”
　　十八忽然把周明渠推倒在床上，在他起来之前压了上去，堵住了他刚要骂人的嘴。
　　“小朋友不能说脏话，不礼貌。”
　　周明渠推了推他没有推动，“那你现在就属于欺负小朋友。”
　　“告诉我你是嫁，还是娶，答对了就放开你。”
　　“娶。”周明渠一边说，一边动手推他，十八看起来很瘦，也没什么力气，但是周明渠被他压着，根本无力反抗。
　　十八故意去解他的衣服，又问了一遍：“嫁还是娶？”
　　周明渠无力反抗，轻轻抓住了他的手，“嫁你，好了吧。”
　　十八亲了亲他，翻身躺到了一边，把周明渠抱进怀里，周明渠刚要推开他，却被他抓住了手。
　　“好了，不闹了，睡吧。”
　　“我有点睡不着。”
　　“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你睡吧，我想玩游戏。”周明渠怕吵到他睡觉，从他的怀里出来。
　　“不行，乖乖睡觉，下午我们还约了宋医生。”
　　周明渠点点头，重新躺在十八怀里，听着他温柔地讲一些哄小孩子的故事，竟然也慢慢睡着了。
　　晚上周明渠坚持要带十八会郊区的那个家。
　　“你给我准备了惊喜？”
　　“不是，是要让你给我惊喜。”
　　“可是我没有准备啊。”
　　“我帮你准备好了。”
　　十八被他的脑回路逗笑了，“这还是惊喜？”
　　“到了你就知道了，开车吧。”
　　周明渠坐在副驾驶吃零食，偶尔吃到不喜欢的，就递到十八嘴边，十八也不看，张嘴就吃下去。
　　“我记得你之前很挑食的，现在怎么不挑了。”
　　“从你手里递过来的都是好吃味。”十八说道，这也不全是奉承，周明渠记得所有他不吃的东西，每次买零食总会巧妙地避开那些东西。
　　推开门，周明渠阻止了十八想要开灯的手，拿出遥控器，点了开关，地面上亮起了两排小夜灯，“跟着这些灯有我要的惊喜。”
　　周明渠放开了他的手，“我在阳台等你。”
　　十八跟着灯光，一路走进了主卧，主卧里只有一盏台灯，台灯旁边是一个开关还有一把钥匙。
　　十八打开开关，窗户上忽然放下了一块白色的幕布，开始放映周明渠精心准备的视频，视频是关于周明渠和十八的故事，从网友，到住客，到朋友，再到男朋友，上面是两人所有的感情路程，在视频的最后，是周明渠说的一段话。
　　“十八哥哥，生日快乐，老规矩，祝你余生有我，做你男朋友的日子里我很开心，你对我很好，很体贴，给了我很多温暖，很多感动，我珍惜你，珍惜这段时光。但是，”周明渠顿住了，十八紧张地倒吸了一口气，就又听见他说，“我不满足只做你的伴侣，我还想做你的配偶，所以，你可以向我求婚吗？戒指在盒子里。”
　　视频播完，屋里又黑了下去，十八摸索着找到那个盒子，尝试打开它，但是他抖得太厉害，钥匙和钥匙孔总是完美地错过，终于尝试了很多次之后，终于“咔哒”一声，锁被打开了，里面是两只精美的婚戒，十八冲出屋子，到阳台找周明渠。
　　周明渠正站在阳台上看星星，听到脚步声后，他冲楼下做了个手势，一时间烟花四起，明亮了整个夜空，而十八就在这漫天烟花的映衬下，单膝下跪，对他的少年说道，“宝贝，你愿意嫁给我吗？”
　　周明渠点点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到十八的手上，仿佛烫穿了他的皮肤，流进了他的心脏。
　　“我愿意。”这是十八记得最久的一句话，直到暮年，这句话也经常出现在他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