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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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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开始做关于过去的梦。
我梦见我十岁那年在机场第一次遇见周寒山,他穿着一身裁剪合体的黑西装,整齐偏分的中发落了几缕垂在右鬓边,冷冷清清的眉眼间隐约透着几分疲惫。
他身形高挑,白衬衫下的身体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看上去结实有力。他站直时,我只能抬头仰视才能看见他黑沉沉的双眸。他长的过分俊美,目光又惯常冷淡,给人一种压迫感,第一次见到他的我紧张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符合我对一位严厉的父亲的所有幻想。我感觉自己胸腔里的心脏在砰砰直跳。他会是我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吗?
“寒山,好久不见!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最近工作很辛苦吗?”母亲放柔声线问他。她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是那双泛着水光的美丽眼眸脉脉含情,依旧年轻得像是二十刚出头。
我的母亲叫陈画娉,她是一个美丽富有的女人,我从未见过能把旗袍穿的比她更好看的人。比起汉语家教教我的,我更喜欢她说的那种带着柔软尾音的普通话。我七岁时和她一起来到美国定居,她平常不太管我,但总会给我很多零花钱。后来我长大了一点就常常想,母亲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和朋友一起玩,为什么我们家里还能这么有钱?回国以后才知道,因为我母亲是陈氏集团董事长唯一的女儿。
“陈小姐。”周寒山微微颔首,表情淡淡,仿佛自己来接机的是一位打过几次交道但不太熟悉的陌生人。
心头的热度瞬间凉了下来,我有些迷茫,我觉得他不太像是我的父亲。
“无所谓,”我在心里硬梆梆地告诉自己,“无论他是不是那个人,我都已经不需要了。”
我突然从梦中惊醒,耳畔拂过周寒山湿热的呼吸,和隐忍的低喘。
我心头涌起一阵烦乱与厌弃,我知道他又想干那种事了。大概是因为不想吵醒睡熟的我,他选择了躺在我身边自/渎。我一把掀开被子爬起身,气冲冲地穿上拖鞋朝门外走。
“习光,”他低哑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伴随着声声微不可闻的轻喘,“今天你班主任告诉我,你和班上一个男生在早恋……是真的吗?”
我心头的烦躁已经抑制不住,于是我回头瞪了他一眼:“不用你管!”然后加快步子继续往外走。
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阵力道,我被他一点一点地扯回了床边。我挣扎咒骂哭喊,他不为所动地把我推倒在床上,俯身压了上来。一开始他很有耐心地轻轻吻我,温热的触感在我唇上打转,我呜呜咽咽地哭着求他:“爸爸,别这样好不好?”
然后他顿住,一双浓黑的眼眸深深地看着我,他擦了擦我脸颊上不断流下来的眼泪,冷冷清清的俊美眉眼覆上一层情/欲的薄红,显出几分融化般的温柔:“习光,我不是你的父亲。”
我崩溃地大哭,猛地挣开他禁锢着我的大手,跌跌撞撞往床下爬。他从我身后握着我的脚踝把我拖回身下,我拼命地踢腿蹬腿,但是怎么也挣脱不了。床单和被子都被我拽了起来,在我们身下乱成一团,我听到我的睡衣扣子被强行拆下来扔在木地板上时发出的响声。
我像一叶漂浮在狂风巨浪中的小舟,身不由己地摇晃着承受着,眼前的一切都沉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