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幸福》胖了

7、第 7 章

　　顾三爷拉着顾蓁蓁走到偏厅门口才放开她的袖子：“这里安静，大妹进来慢慢说吧。”顾蓁蓁非常生气站在门口也不进去：“三哥倒是护三嫂的紧，三嫂还没说话呢就把我扯了出来，是我哪里得罪了三嫂，让三嫂不愿见到我？”

　　顾三爷只得又道：“大妹，你三嫂要静养。”

　　顾蓁蓁的声音飙高好几度：“难道静养连个人也见不得？莫非三嫂这胎……”

　　“顾蓁蓁！”顾三爷也有些微怒，打断她的话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

　　顾蓁蓁这是第二次见顾三爷发火。第一次是三夫人王氏滑掉第二个孩子的时候，据说都有五个月了，是个成型的男胎。那段时间母亲经常用头疼的理由让王氏侍疾，吃饭也要她站在旁边布菜，经常一站就是一整天。

　　当顾三爷知道又丢了一个儿子的时候，整个人都快疯魔了。他提起刀就要砍死母亲的丫鬟嬷嬷，理由都是现成的，就是没侍候好母亲，这么多人还没有他媳妇一个人顶用。

　　当顾老太爷领着顾大爷急匆匆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丫鬟一个嬷嬷受伤，还有一个丫鬟脸上被砍了一刀，直接毁容了！

　　顾老太爷毕竟是战场上拼杀过的，探身就抢了顾三爷手里的刀。顾三爷手里没刀，也不再乱发疯，只是脸上身上的血迹看着十分渗人。

　　从那以后，母亲就收敛了许多，偶尔让三夫人侍候也不敢太过分，这才有了顾东来的平安降生。

　　那件事过后三个来月，五舅舅被人套麻袋打断了一条腿，到现在还有些跛脚，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大家都猜是三嫂娘家人干的，但三嫂几个兄弟那天都在得月楼吃酒为侯夫人庆生，都有不在场证据。至于为什么庆生要在外面吃酒，据说是他家传统……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ー_ー)!!

　　回忆完这些，顾蓁蓁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让丫鬟把礼物放下转身就走。走之前还刺激顾三爷：“希望三嫂这胎生个乖巧些的孩子，不要像十六郎一样做出推人下水的事情来。”说完带着丫鬟浩浩荡荡的走了，走的时候脚步略快。

　　顾三爷深深的吐了口气，回来就把看门的小厮仆妇一人赏了十板子，捂住嘴打的。

　　这边刚打完，大夫人和二夫人又带着人上门了。她们倒是一人只带了一个捧礼物的丫鬟，说话声音也很温和，脸上都带着关切的神情。就好似以前的龃龉不存在，她们一直这样要好。

　　她们在三夫人床边的绣凳上坐下，显得很是亲昵。

　　大夫人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三弟妹，身体可还好？我带些温补的药材，孕妇吃着是极好的。三弟妹若是吃着觉得好，告诉嫂子，我再给三弟妹送来。”

　　三夫人王氏：“谢谢大嫂。”

　　大夫人：“都是一家人，三弟妹千万不要跟我客气。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想用的，只管打发人来跟我说一声就是。你现在可是双身子呢。”

　　二夫人在旁边附和：“大嫂说的是，三弟妹的身子也太弱了些，得多吃些好东西补补。我给三弟妹带了根三十年的野山参，待会儿让厨下炖了，三弟妹要是吃着还好，我再给三弟妹送。”

　　三夫人王氏对两位嫂子再次表示感谢，她侧靠在大引枕上对她们一笑：“谢谢两位嫂嫂，等我身子好些了，再亲自己去跟两位嫂嫂道谢。”

　　顾三爷看王氏有些疲倦，又不好赶人，就引着两位嫂子在旁边的椅子上坐。大夫人和二夫人本就是来走过场的，跟他们夫妻俩寒掺几句就双双离开了。

　　等人都走光了，顾东来总算自在了。直接脱了鞋窝在椅子上，双膝曲起，下巴搁在膝盖上。顾三爷看着她这幅样子，用手指虚虚点了点她，意思就是让她注意形象。她伸手拿过桌上的礼单看了看，嗯……两位伯娘都挺大方的，将礼单递给了她爹，她爹看完没发表任何评论，只是吩咐丫鬟都放库房锁起来。

　　顾东来见没她什么事儿了，就跳下凳子，趿拉着鞋子去她爹书房自学去了，估计今天她爹是没有心情教她念书了。

　　转眼就是中秋，吃过午饭，休息一阵儿，顾三爷就领着妻儿去了老夫人的康庆堂。见完礼，等了三息，见老夫人没发话，就自顾自带着妻儿找位置坐下了。

　　老夫人端着茶杯的手就是一顿，脸上神色也有些僵：“三儿媳妇是双身子的人了，以后可得仔细着些。这段日子就不用过来请安了。”老夫人在人越多的时候慈母范儿做的越足。

　　三夫人起身行礼道谢，行完礼一抬头就见大姑娘坐在一边看着她神情不善。她当没看见，行完礼便坐下，眼睫微垂，一幅乖顺媳妇儿模样。

　　大夫人推了推身前的顾九郎，顾九郎便哒哒哒跑到祖母跟前撒娇卖乖去了。

　　说起来顾府也是奇葩，第三代孩子的排名是跟随顾老太爷的几个哥哥家排的。顾老太爷他娘很争气，一口气生了五个小子，顾老太爷排第五。至于为什么顾东来他们这一辈的孩子要一起排名，就不得而知了。

　　晚上家宴开了三大桌。主桌坐的是顾老太爷和他的几个儿子，顾九郎被特许跟随顾老太爷坐一桌，老太太领着三个儿媳和他们的孩子坐一桌。顾老太爷的妾室们领着庶子和庶女坐另外一桌。

　　在这个时代，吃饭的时候是奉行食不言寝不语，就连小孩子都很守规矩。一时间偌大的厅堂只偶尔能听见勺子和碗碟相碰的声音。

　　用完餐后，小妾庶女都回了自己院子，顾老太爷和老大夫领着剩下一群人去院子里拜月。

　　这个朝代的规矩跟前朝有些区别：比如分家产，前朝是嫡长子独得家产七成到九成。从先帝起嫡长子只独得家产的一半。另一半其他嫡子得三分之二，庶子分剩下的三分之一。据说前朝曾有过大规模天花，全国人口锐减。等到先帝打下江山的时候就制定了许多政策恢复人口，家产分配这一条就是先帝登基后定下的。还有祭祀，前朝只有嫡子才可以跟着长辈祭祀，现在是进祠堂祭祖只有嫡子可以，而其它不用进祠堂的祭祀，比如端午节，中秋节之类，家里男丁都可以祭祀。

　　小厮仆妇早就摆好供桌，桌上摆着西瓜，石榴，月饼和一些点心。

　　一家人轮流上去祭拜，然后将水果点心一一一分食。

　　顾三爷看妻子王氏吃西瓜吃得香甜，就把自己手里的那块递了过去。顾东来看见了，也将自己手里的西瓜递给她娘。却被顾三也推了回来：“西瓜寒凉，你娘不能多吃，你自己吃吧。”……

　　顾东来看着自己手还没有一盒香烟大的西瓜。再看看她爹跟他娘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心塞极了。

　　到月上中天，快散席的时候，老太太发话了：“老三家的，你现在是双身子不方便伺候老三，我把巧雨和巧雪送给你们。让他们代替你伺候好老三。”

　　顾东来在心里瞧瞧翻着白眼：啊，这熟悉的婆母拿捏媳妇儿的桥段，也不知道他爹娘顶不顶的住。

　　顾三爷起身对着老夫人一礼：“多谢母亲关怀，我们院子里的丫鬟仆妇已经够用了，不用母亲再赐人了。”

　　顾老夫人这次却很是坚决：“长者赐，不可辞。你一个堂堂男儿却围着后院打转，像什么样子？”顾老夫人对于顾三爷对三儿媳妇儿的维护十分恼怒，老三媳妇儿还没说话呢，老三就着急忙慌的顶撞她这个做娘的。

　　“老三媳妇儿你怎么说？”老夫人直接点名问王氏。

　　王氏站起来道：“我出嫁之前父母亲便教过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听夫君的。”

　　老夫人一手拍在桌子上，怒道：“那你娘家有没有教过你孝敬父母？难道你娘家的父母是父母，婆家的父母就不是父母？”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三夫人瞬间跪下了：“母亲冤枉儿媳了，儿媳不是那个意思。”

　　顾三爷和顾东来也跟着跪下了：“母亲息怒。”“祖母息怒。”

　　老夫人不管顾三爷两个，只盯着三夫人：“老三家的，为顾家开枝散叶是你的本分，嫉妒可是七出之罪。”

　　“儿媳不敢，多谢母亲赏赐。”王氏脸色苍白，满心绝望。

　　老夫人满意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顾三爷领着顾三夫人和顾东来母女两个在众人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走出正堂，后面多了两个丫鬟。

　　顾三爷一回到他们的清南苑，先扶着三夫人坐在榻上，给她背后垫了个大引枕让她斜靠着，这才转过身看着跟进的两个丫鬟。

　　巧雨和巧雪都是美人胚子，柳眉杏眼，白肤红唇，细腰肥臀。老夫人专门挑的漂亮的，好生养的，用来给三夫人添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