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A希望被人撩成了O[末世]》沉槐

12、第十二章

　　余妄惊呼，他闪身挡在刑止后方，却不知什么原因，并没有阻止到来人，反倒是自己瞬间被击飞。
　　他落地伴随着一声清响，是一把刀。

　　来人大口喘气，呼吸不稳，勒住他脖子的手臂还在颤抖，十分激动。他被带着往后仰，喉上的力道非常重，这人在下死手。
　　刑止想借力挣脱，但是今天下雨，走廊的地上留有积水，他一脚下去踩滑了。
　　心中暗骂还未冒头，刑止就被放倒在地。

　　肩胛撞上冷硬水泥，眼前笼罩一片阴影，那人转到他面前，二话不说一拳揍在他脸上。
　　白酒和松香眨眼间爆发，湿润的空气无法作为调和剂，Alpha的信息素在其中仍然滋出火花，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引燃。
　　余妄被震慑在原地，一时没能上前帮忙。

　　“刑止！你他妈为什么要杀一个没有感染的人！”这人怒喝，目眦尽裂，青筋凸起。刑止看清了发疯者的相貌。
　　段天成。

　　在场的人知道人是余妄击毙的，但考虑到余妄并不是风神基地的人，他的身份太敏感，于是刑止自己背了锅。

　　段天成一手钳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还想往他脸上揍。
　　刑止的双手没有被压制，这意味着他可以随时把段天成掀开，即使他是个怒极的Alpha。

　　打斗的动静引来几位护士，他们忌惮信息素而站在不远处，似乎想要给下面训练的军官联络。刑止摆手，示意他们不用着急，随后打手势让他们拿镇定剂。
　　他躺在地上，任由冰冷的液体浸入衣料。

　　“他已经被感染了。”刑止掰开他的手，无情道。
　　“他没有！”段天成喊道，“他没有受伤！”

　　“有没有受伤不是你说了算，有没有感染也不是你说了算。要是对结果有怀疑，你可以到内城晏39去查询，他们会给你答复。”刑止说，“跟你不相信的，不会有任何差别。”

　　段天成带关悦出荒野，却因为未知而感染，进入基地后被余妄击毙。
　　荒野曾经也是人类的一部分，走出基地本来就没有错。异种与人类对立，捕食没有错，余妄为了基地安全击毙感染者更没有错。
　　谁都没有罪。

　　“真要怪谁，不如怪你违规，带Omega走出了基地。”
　　段天成刻意忽视这句话，他只抓到了晏39这个词。刑止让他去找晏39。
　　“研究所……你把他交给了研究所？！”这个Alpha难以置信，扣在他脖子的手逐渐收力，“你他妈是不是人？你把关悦交给了晏39？”

　　“对。”刑止大方承认。
　　诚实地让旁边的护士满脸复杂。他们知道部分内情，段天成的情况根本没有稳定，所以一直没让刑止来看。谁想到刑止今天就跑来训练基地，还被段天成看到了呢。
　　这种处于不稳定状态的Alpha，他们都是极力安抚的，生怕病患哪里不对前功尽弃。
　　他们宁愿刑止说个谎。

　　段天成见刑止神情坦然，没有丝毫歉意，简直要气炸。
　　刑止看到余妄接过了镇定剂注射器，扔到了他手边。Alpha队长松了口气。
　　段天成看到了不远处的刀，既然刑止杀了关悦，那他也死好了。给爱人的报仇的Alpha举刀往下刺，但手腕被握住。须臾间，他便从优势的上方被刑止反手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段天成大声嘶吼，差一点就得手却被制止他不甘心，再者是Alpha之间的差距，他的反抗在刑止手里如同小孩撒娇，哪一样都促使这个可怜的Alpha失控。
　　“滥杀无辜，你等着血债血偿！”
　　刑止没有理会，他抽出一只手取注射器时，还能稳稳压制住段天成。
　　“哦，”刑止单手取下注射剂的盖子，“二哥吗，你觉得我会怕吗？再说，二哥肯不肯帮你出这个头呢，嗯？”

　　刑止将注射器往他侧颈一按，不多时，段天成的叫骂没了下文。
　　他起身，环顾四周，医生护士教官，一个没少。
　　闹剧结束，看热闹的人帮忙把段天成拖回病房。人群散去。
　　只有一位医生，站在原地满脸痛苦。

　　刑止看了看病房外的信息，怀着歉意走到这位医生面前，双手合十：“错了，真错了。我本来没想去找他的，只是走到这边来吹风，他自己跑出来的。我真没故意找他！”
　　段天成的主治医师。
　　中年医生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摆摆手让刑止离开。

　　Alpha队长越过医生，猝不及防也在他后颈看到了红斑。这位医生应该是Alpha。
　　“请稍等，”刑止又回到他面前，“请问，你们这里是有什么易过敏的东西吗？”指了指自己的腺体。
　　“应该是吧。”医生会意，“机构里不少人都出现了，就这几天。没什么症状，不疼不痒的，没事。”

　　护士红着脸在给余妄抹消毒水。
　　刑止进门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
　　要不是余妄先一步把刀弄掉，他可能已经受伤了。结果他没事，余妄脸上倒是被蹭了条口。

　　怪他自己当时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点没注意。
　　伤口不深，护士很快离去。

　　刑止坐到余妄身边，心里自责：“谢谢。”
　　“不过真没看出来啊，”刑止打趣他，“表面上对长官恭恭敬敬，说什么是什么的，原来心里一直喊我名字。”
　　“……”余妄五官越发冷硬无情，眼神却有点生无可恋的意味。

　　“刚刚的事别告诉上将，我就不追究。”琥珀色的眼睛直视着余妄。病房内空荡荡的，只有六张病床，两个人。Alpha的身高即便是坐在这里，也占有不可忽视的分量。
　　他的注意力全注在眼睛，连身带心也朝着余妄，目光过分炙热。

　　余妄别开脸，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又唬到了，刑止笑出声。

　　*
　　湖。
　　上将办公室有人。
　　他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插队的。

　　刑止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跟余妄一起发呆，老老实实等着上将谈完事情。
　　“唐明哲这两天没找你？”刑止转头。

　　他们小队好说，队长连着队员懒散惯了。训练时长视假期长短决定，比如这次比较长，刑止恰好也有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们多放了两天假。其他小队不一样，假期缩水。
　　按时间算余妄早该去训练了。

　　余妄摇头。
　　“真的吗？”刑止装作一脸诧异的样子，“我忘记告诉他你跟我出任务了，那完了啊，你被唐鸟扔给我了！你跟不跟我？”
　　“……”

　　“真没骗你，那天不是喝醉了，第二天醒来忘得一干二净。就记得决定跟你一起去。”刑止很轻易的悟出余妄的想法，“你自己算时间，他们肯定开始训练了。都不带你，你跟我算了？正好上将在，你说一声他就应了呢？”
　　“……”
　　“理我啊，对一个刚见面的小孩都那么好。我请你吃饭了，还那么真诚邀请你，就算你不同意来，还不值得为我多说几句话吗？”刑止笑道，“你现在这发呆是真发呆啊，心飘哪儿去了？”

　　他自言自语没半点违和，总觉得一个人能畅通无阻聊上半小时。
　　余妄心不在焉，微微垂头，默不作声。似乎在紧张。平时跟众人在一起，他看似不合群一个人呆着，注意力还是放在人群中的。但是现在没有。

　　余妄抬眼，对上Alpha队长琥珀色的眼睛，嘴角轻轻上抬。
　　转瞬即逝，很细微，但是刑止注意到了。

　　余妄这是……笑了？
　　很勉强，但他确定是笑了。刑止头上冒出一排问号，余妄脸上有别的表情他固然是开心的，但是，笑得怎么那么不对劲？
　　刑止：“你笑什么？”

　　因为开心？不像啊。
　　但是余妄又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刑止完全猜不到这个莫名其妙的表情为什么。
　　在余妄继续垂头的时候，刑止又凑到他面前，拇指与食指撑着他的嘴角往上：“刚刚笑得不好看，小哥哥再笑一个呗？”
　　不过他还是执行队的，除了出任务担心自己的死活，在基地里应该没什么顾虑才对吧？

　　“咳咳。”门开了。
　　走出的长官故意咳嗽。
　　余妄瞬间脸红。刑止本来不觉得他这动作有什么奇怪的，另一个人的尴尬让他不明所以。
　　为什么笑，为什么脸红？

　　上将叫他先进去，把余妄留在外面。

　　刚关上门，上将就拿东西丢他：“小时候多听话，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长大后我的话一句不听了！”
　　“？？？”被扔的是笔盖，刑止接住，恭恭敬敬给他放回去，“我又怎么了？”

　　上将盯着他半晌不说话，刑止也盯着他半晌不说话。考虑到外面还有人在等他，刑止决定不要像上将那么幼稚。
　　他把跟余妄对好口供的事情一并跟吴辉讲了，果然，上将没发现他撒谎。

　　“我知道了，但是给你调人还需要时间。”吴辉说，“你回去先等等。”
　　“你出去吧，让余妄进来。”

　　“好。”

　　Alpha队长没觉得什么不对，就是这个情况像是在学校被老师谈话。他已经被训过，现在正在办公室外等待小伙伴，等的同时瞬间想了想小伙伴最近的事迹。他觉得小伙伴最近的表现不错，不至于被喊去谈话。
　　但是小伙伴进去了。老师的办公室隔音太好，他没法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刑止心里莫名忐忑。
　　好可怕。

　　上将门口的守卫欲言又止，刑止扒拉在门上，路过的人眼神很奇怪。他想提醒又不敢，无辜的像猴子旁边的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