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oldcat

2、第 2 章

　　临出门，父母把十两银子给了二姐，让她照顾好两个弟弟，十两银子，一大半是借的，我看到二姐有些紧张的接过小心的收好，有些不以为然，十两银子，也许家里一年也未必需要这么多的花销，可要出了门，估计我们这三个月的生活都是问题。

　　好在，附近的乡绅知道二哥要进京赶考，便聚集起来请了家里一顿，并赠了一百两的路费，多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一条路，万一二哥高中，很多地方是需要仰仗的。

　　“小五，你收着这张银票。”上路没多久，二姐把那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我。

　　“二姐？”二哥有些疑惑。

　　“咱们三个里面，小五最不起眼，放在他那里最安全了。”二姐解释道。

　　收好银票，其实我也不放心让二姐拿着，没有意外的话，这是三个月的生活费啊，虽然她挺精明谨慎的，可是有些爱慕虚荣，实在很担心她去买些无用的东西。

　　“小五，咱们三个月只靠那一百两了，你不准拿去花啊。”二姐板着脸警告道。

　　“恩。”即使我花了，再弄一百两也是很容易的。

　　根据从村里到县城以及从县城到京城所需的时间推测，京城离我住的村子并没有多远，也就是六七百公里的路程，但这不是交通发达到一天就可以从南半球到本半球的时代，要一路走到京城，十天半个月那是少的。

　　好在时间充裕，虽然是三个半大的孩子，走在官道上也不用怕出什么意外。

　　“小四、小五，你们都不爱说话，为什么？”

　　今天晚上没有赶到有人烟的地方，只能露宿了。白天走在路上时，经常又累又渴，二姐二哥是没有力气说话，现在漫漫长夜，休息了一下后二姐便会没话找话的聊上几句，对闹惯了的她来说，这样的日子应该很是煎熬的。

　　“二姐想说什么？”前世养成的毛病，没有必要我是不会说话的。

　　“随便说啊，将来小四当了官，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住在城里了？”二姐毫不掩饰自己的向往，想象着回到家后如何对那些“好姐妹们”炫耀，“小四，看你平时与那些书呆子在一起很能说的，干嘛最近都不开口？”

　　“二姐，很累啊，你都不需要休息吗？”二哥还是有些紧张的吧，背负了那么多人的希望，所以在每次有人提起科举这个话题，脸色就变得不是那么好看了，“你能陪我聊诗词歌赋吗？你能陪我讨论国家大事吗？什么都不懂，怎么聊？”

　　“小四，你少看不起人！”在火光的映照下，二姐的脸变得通红，放大的声调说明她恼羞成怒了。

　　我在旁边默默的吃着干粮，二哥的傲二姐的骄，如此突出的性格，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吃点亏才能长教训。

　　“二姐你太吵了，我只是不想聊而已。”

　　“嫌我吵？苏地，我是你姐想和你说两句话都不行吗？！”

　　“好好好，你说你说！”

　　看样子一时半会还停不了，有什么好吵的呢？对于两辈子活着三十多年从来没有吵过架的我来说，这真的比一动不动的埋伏三天杀一个人还难，不过地狱里大概有很多人想爬出来与我吵的……

　　一个多时辰后，周围才终于安静下来，累了一天二哥二姐很容易就睡着了。我以随时可以跃起的姿势坐着浅眠了一会，两寸有余的铁片始终没有离开过手掌，非刻意的，只是习惯而已，除非绝对的安全，我是不会躺着睡觉的。

　　清晨，等二哥二姐都起来后，我猜慢吞吞的起身，在兄姐眼中，我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自然要有十二岁孩子的样子。

　　“啊！有人！”二姐惊叫一声，顺着小溪走了一段过去查看。

　　一个人，一个受伤濒临死亡的人，昨晚我就知道了，从散乱的步伐浓重的血腥味可以判断造不成威胁，也就没去处理。

　　对于是什么人，是死是活，我都没兴趣知道，不紧不慢的走到小溪边，捧水洗漱。

　　悠闲的举动大概让二姐看不过去了，使劲吼道：“小五你给我死过来！”

　　“哦。”应答着，我还是先把脸上的水擦干了才慢悠悠的晃过去。

　　“醒，打点水过来。”二哥过去查看了一下后吩咐我道。

　　“小四，你要救他？”二姐的的语气明显的不赞同。

　　“当然要救，这个一条人命啊。”二哥理所当然的回道。

　　用水袋接了点水递给二哥，然后才开始打量那受伤的人。

　　披散的头发掩不了惑人的美貌，破败的衣服遮不住被凌虐的痕迹，雪白的腿上那红白相间的凝固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是什么。

　　不知道这个人曾经承受过什么，亦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意识还是清醒的吧，只是那睁着的美丽凤眸只让我读出了四个字——心如死灰。

　　这样的人救来有什么用呢？这年头可没有什么心理医生，心即已死，身体活着只会更辛苦吧。

　　“现在离京城已经不远了，万一她是某位大人家逃出来的小妾，我们会惹麻烦的。”二姐阅历不多，但心思还算深沉。

　　“他是男的，不能称妾。”我纠正道。

　　“男的？那就是娈童了，自甘堕落，救他作甚？”二姐眼中闪过厌恶，在村子里，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也是如此教育下一代的，与其他人无关，自己就已经划分了三六九等，仰视上层，俯视下层。

　　二哥犹豫了一下，看看反对的二姐与无所谓的我，还是执起水袋，沾湿巾帕，给那人伤口做起了清理。

　　“小四！你怎么说不听啊？！”二姐生气的想拦阻二哥的动作。

　　“二姐，我想当官，当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他，也许会是我的百姓，我，怎能不管？”二哥认真的望着二姐道。

　　嘴角抽搐了两下，我真没看出来，二哥原来是个圣母……

　　那人任二哥摆布，除了在二哥掌握不好轻重碰到他的伤口时身体条件反射的颤抖了几下，完全没有任何反映。

　　随着清理，二哥一点一点退去那人的衣服，纤细柔韧的身体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真可以用体无完肤来形容，二哥二姐震惊的久久没有动，看他的发育情况，也就与我差不多，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BT，到是下的去手。

　　“二姐，醒，你们避一避，我来处理就好。”二哥的脸白的发青，为那人擦拭的手更是颤抖的不行，却没有忘记二姐是女人，而我是孩子。

　　没有反对，我转身离开，不是被吓到了，只是没兴趣管这些。前世为了训练抗打击能力，我经历过更多更残酷甚至不伤害□□却打击精神的刑罚，也把那些酷刑用在过很多人身上，九死一生的记忆无法忘记，对鲜血淋漓的场面却没多大感觉了，已经，麻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