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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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瑞太久没和公主在一起了，以至于芷漩到最后眼泪汪汪地要他停下，他也置之不理。那是疯狂的一夜，沈秋瑞粗喘着释放最后一次终于平静下来的同时，芷漩就累得睡过去了。
沈秋瑞心头一片温情，看着芷漩一直紧握着他的手，就势揽了她入怀，和她一起睡了过去。第二天沈秋瑞心情愉悦地走出了主屋，对于一个暗卫统领第二次被派去给公主买糕点这种事也觉得乐在其中。
公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慢慢回过神来，不知不觉间，眼泪就落了下来。
沈秋瑞回府的时候没有找见公主，听月云说去了宫里，还有留香陪着，他也没有多疑，就守在他常待的屋顶上等着公主回来。
只是从白日等到黄昏，芷漩还没有回来。
沈秋瑞眸色有了变化，一跃而下，去找月云。月云的脸色和平时差不多，见到他，还是笑得温和，说皇帝有疾，公主和上次一样去侍疾了，只是这次去得久点。
沈秋瑞凭空生出了不好的感觉，他试探了月云，月云不露声色，和平时一模一样。
他怀着满心疑惑回去了他自己的屋子，却没想到他屋里有人。
那人隔着黑夜和月色和他遥遥对视，满屋子的酒味。
沈秋瑞平静道:“原来是驸马，见过驸马。”
落衣听见他这么说，却突然噗得笑出声来了，他说:“沈秋瑞，我真羡慕你。”
沈秋瑞不明所以，他觉得应该是他羡慕落衣才对，羡慕公主那么喜欢他。
“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沈秋瑞不答，他心里明白落衣活下来，必然是有什么让皇帝感兴趣的秘密，许是和公主有关的。
他回身关了门，用行动表明了自己感兴趣的意思。
落衣笑笑，道:“我要被打死的时候，突然心里太不甘心了。我愿为公主死，可我不愿为你死！”
沈秋瑞大为不解他的话，“我从未让你为我死过。”
“你没让，是，你没让，”落衣笑，大笑，道:“是公主让的！”他声音有些大，颠簸了身子，露出他身旁一堆堆的酒壶。
沈秋瑞道:“驸马，你喝醉了。公主爱的是你，不会为了我牺牲你的。”
“爱的人是我，爱的人是我，”祁落衣喃喃地重复了两遍，突然把酒壶一摔，指着沈秋瑞的鼻子道:“你说她不爱你，你以为她不爱你，哈哈哈哈，”他拿手挡上了眼睛大笑，喊道:“真是我的好公主啊！”
沈秋瑞更不解他的所作所为了，他心里存着对落衣的嫉妒，看他发酒疯本想走的，只是他突然看见，祁落衣捂着眼睛的手掌里，有眼泪留下来，顺着脸颊在滑。
直觉告诉沈秋瑞不能走，走了，可能错过什么惊天的消息。
祁落衣笑了好一会，终于平静了，他把手放下，走到沈秋瑞面前，一字一句地说着:“我今天就把你不知道都告诉你。”
“你要告诉我什么！”
“我要告诉你，公主喜欢你，却不敢亲近你，皇帝虎视眈眈，她怕同你亲近了，有太多感情流露出来，就让皇帝察觉了；她从不让别人吻她的唇，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清白人，唯有唇，能一直给你保持最大的清白，她在情动时唤得是你的名字，她找的男宠，”落衣麻木地看了看自己，苦笑一声，“她找的男宠，也全是仿了你，包括我！”
“她为你堕了胎，疼得死去活来整整三个时辰，你知道她爱那孩子极了，落了胎，又在夜里自己连声音都不敢出地彻夜地哭。”
“什么驸马，什么恩爱，我不过是个幌子，是她为了保下你而做戏的一个戏子！”
“从我爱上她，效忠于她，我便知道，她一直在为了送你出府，让你恢复良籍做准备，她不怕你误会，她更想你误会，她知道自己困于皇帝，没有自由，她不想你困于她，她想你好好娶妻生子，过一辈子快乐日子……”
“呵呵，你以为她不爱你，公主她，明明那么爱你……”
沈秋瑞愣在了原地，他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却一瞬间脑子里又只有落衣刚才的话，你以为她不爱你，公主她，明明那么爱你！
暖暖，我的暖暖……
沈秋瑞握着剑的手攥得死紧，心里突然而至的抽痛让他一瞬间仿佛离开水的鱼，死沉死沉的。
落衣喜欢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看他难受，他像疯子似的笑着。
沈秋瑞猛得意识到了什么，他一步上前抓着住祁落衣的领子，语气急促:“所以你，你知道公主进宫去干什么了是吗，她进宫干什么去了！”
“我不知道。”落衣也冲他喊，“我若知道，公主还能让我在府中自由行走，然后把秘密告诉你吗？啊？”
沈秋瑞被他一喊，稍微平静了一些，他想到月云，月云一定知道的，沈秋瑞急切地转身拉门欲走。一只脚已经迈出屋去，却生生停住，低沉着声音问道：“你为什么与我说这些？”
祁落衣捂着心口，像捧着它一样道：“我会心疼……那是个傻姑娘，她以为，让你活着，没她亦然。”
“我与你说这些，是我怕我死了，再没有一个人能告诉你公主的真心了。”
沈秋瑞顿了顿，低低道了一声：“谢谢。”
祁落衣笑了：“呵呵。你，要去干什么？”
沈秋瑞已经回身拉开了门，“我要去找月云问个清楚。”
“不用找了，我来了。“月云的声音突然在不远处响起。她在月色下走过来，无奈一笑：”动静这么大，还指望别人不知道吗？幸而如今事情都露了，也不需再瞒了。“她面向着沈秋瑞道：“公主进宫这事，公主也没指望能瞒你几天的，叛军将要进城，不日就会攻到皇城之下，这硕大的公主府也要散了。”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你只要告诉我，皇帝为什么让公主进宫。”
月云道：“皇上就要成为亡国之君，临死，她希望公主相伴。沈统领只需在府中等她，公主说，她会回来的。”
沈秋瑞的眸子锐利地看着月云，质问她：“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公主说，于一个暗卫统领说这些话，名不正言不顺，她不希望你知道她的心意。我如今与你说，是你已知公主心意。”
时间一时寂静了，过了一会，沈秋瑞突然呵呵地笑了。他一向自持冷静，月云从没见过他笑出声来。
他说：“你们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月云脸色一变。
沈秋瑞知道自己猜对了，他继续说道：“皇帝那个性子，知道了公主的心意，会在他死后，让我和公主双宿双飞？他不杀我，是要公主和他死而同穴！”
月云的神情塌陷了。
沈秋瑞又是呵呵冷笑两声，迈步就要越过月云去。月云急忙问道：“你要去哪里？”
沈秋瑞头也没回地道：“皇宫。”
月云却拉住他道:“你去干什么？白沉风就在皇帝身边，铁骑就守在宫门外边。你明知皇帝打得是什么样的心思，公主这么保你，你还不明白她的心愿？还要去送死吗？”
“我明白的，”沈秋瑞沉声道，本一直紧紧握着的剑的手放松了，他像是释怀，却无不坚定地说:“只是我沈某，曾经无数次对她说，她在哪，我在哪，这个誓言，死生不变。”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