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仙女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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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舸到底答应了慕念陪她去挑礼服。
慕念约他去了一家专门做私人定制礼服的店铺。店铺老板是位优雅的中年女士，她穿一身墨绿色的旗袍，旗袍下摆开到膝盖处，露出来的小腿很是白皙。
见慕念进来，她主动跟她打招呼：“慕小姐，这次想定什么样式的礼服？”
慕念侧头看一眼身旁的江舸，问他意见：“江舸，你觉得呢？”
江舸面无表情说：“随你。”
慕念小拇指轻轻碰下他手背。
“可是，我叫你过来，就是想让你帮我挑啊。”
她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像是他欺负了她一样。
江舸望向她清透的茶色瞳孔，只觉得头疼。
天知道他长这么大，连个异性朋友都没有，更别提给女孩挑衣服了。
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江舸臭着脸。
心说慕念真是得寸进尺，他能来就不错了，怎么要求这么多？
他视线落在老板身上，想了半天，吐出来几个词汇：“优雅，大方的。”
想了想，又皱着眉头补充一句：“不能露太多。”
慕念没忍住，轻轻笑出来。
江舸凶巴巴瞪她一眼，像只炸毛的大型犬：“要不你自己挑？！”
慕念猛摇头。
老板和慕念是熟识，最了解她的身形尺码。
江舸说完基本要求之后，老板就让店员送来了备选礼服。
各式各样的礼服，每件都是独一无二，华丽非常。
慕念从里面选出三套。
一套是金色镂空鱼尾裙，一套是抹胸碎钻星空裙，还有一套是纯白色的刺绣仙女裙。
三套礼服，三种不同的风格。
慕念拿给江舸看：“你说我先换哪一套？”
江舸随手一指：“白色的吧。”
慕念：“好，听你的。”
店员把白色刺绣仙女裙拿下来，跟随慕念往换衣间的方向走去。走到换衣间门口，慕念接过她手中的裙子，对她道：“我自己来就好。”
店员态度很好：“那您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慕念视线往江舸所在的等候区看去。
少年正百无聊赖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侧脸硬朗冷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慕念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小声对店员耳语：“麻烦你把他给我叫过来，就说我找他。”
店员恭敬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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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舸板着脸走过来。
换衣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条小缝。
少女从里面探出头来，白皙的脸颊泛着红晕：“江舸，你能帮我拉下后面的拉链吗？”
江舸扭头看一眼店员。
那意思很明显，他是男生，而店员是女性，显然更合适帮她处理。
慕念看懂了他的意思。
心里想，小魔王真是不解风情。
怎么这么讨厌啊他。
面上却仍旧垂着眉眼。
她长长的睫羽颤抖了下，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不要别人，只要你。”
“江舸，你进来。”
江舸：“…………”操，她茶色瞳孔水汪汪的，他根本招架不住。
江舸额上青筋跳了几下。
他抿着唇，面色不善进了换衣室。
催促道：“快点儿！”
慕念扭过身子，后背的大片白皙肌肤骤然呈现在江舸眼前。
他呼吸一窒，恍惚间，竟然觉得她肤色比白色纱裙的颜色更白几分，如同白皙无暇的上好玉石，莹润美好，令人不忍亵渎。
拉链已经被她拉上去一小截，他颤抖着手，将剩余的部分拉好。
却因为太过匆忙，指腹不小心划过她肌肤。
少女肩膀轻轻颤抖了一下。
江舸赶忙停下了动作，他气息染上些不易察觉的浑浊：“好了，你出来吧。”
慕念“嗯”了一声。
她视线落在他凌乱的步伐上，默不作声任由店员拉住她礼服的裙摆。
心也跟着怦怦跳起来。
这年她也才十九岁，在漫长的青春光阴中，只喜欢过江舸一个人。
她知道自己某些行为大胆极了，然而只要一想到对方是他，她就什么也顾不得，只剩下满腔炙热爱意和勇气。
慕念脸颊滚烫。
她穿着纯白色的刺绣仙女裙，站在江舸面前。
还没来得及照镜子，便先转过头来问他：“江舸，这件好看吗？”
少女身上的长裙一直拖到地上，淡粉的刺绣海棠花蔓延在裙摆的各个角落。她缓缓转了一个圈，纤细的腰肢下，裙摆飞扬，无数海棠花匍匐在她裙角，漂亮得不像话。
这是江舸第一次看她穿礼服。
他被惊艳到，以至于忘记了回答她。
慕念在他眼前挥挥手：“……江舸？”
江舸回过神来，刚要说好看。
视线却落在仙女裙裙身那双若隐若现的玉腿上，这裙子的裙摆是层层叠叠的白纱，虽然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却足够引人遐想。
他眉眼沉下来：“不好看。”
慕念很看重他的意见，闻言，转身去换另一套。
这次是金色镂空鱼尾裙，裙子是修身的设计，腰身处有大片镂空，完美地展现了她姣好柔美的身形。江舸看得血气上涌，他神色不大好地道：“比上一套还丑。”
慕念和店员对视一眼，认命地换了最后一套抹胸碎钻星空裙。
她从换衣间出来的时候，江舸有一种想把店铺砸了的冲动。
这老板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说了不让拿太露的，结果呢，没一套正经衣服。
“这件怎么样？”慕念桃花眼含着期待，乖乖等他评价。
他目光落在慕念露在外面的肩颈和锁骨上，眉头紧锁：“丑。”
慕念眉眼耷拉下来。
不会吧，她在小魔王眼里这么没吸引力吗？
见她情绪失落，江舸脸不由得更臭了些。
观望许久的店员终于看不下去。
她试探性地开口：“其实我觉得，这三套每套都很好看啊，慕小姐身材好，哪种风格都能驾驭的。”
江舸斜睨她一眼，店员被他看得心慌，但为了业绩，还是硬着头皮道：“请问慕小姐您要去什么场合？”
慕念道：“去参加晚宴。”
店员回忆了下慕念穿那几套礼服的样子，金色妩媚，星空裙俏皮，海棠花刺绣优雅高贵，如果是晚宴，显然那件白色仙女裙更合适一些。
她真诚地建议道：“我个人觉得，第一套更好。”
话音落下，江舸又瞪了她一眼。
店员：“…………”
店员顶住压力，继续道：“慕小姐，您的意思呢？”
慕念望向江舸，少年像块浑身散发寒意的冰，直直戳在她面前。她不知道小魔王又在置什么气，轻轻朝店员笑了下：“算了吧，他不喜欢，我再去别家看看。”
江舸心里那个胀鼓鼓的气球，突然就扁了下来。
他指尖颤了下。
仅仅因为他不喜欢，就放弃了中意的礼服吗？
他……有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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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念拽着江舸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咖啡厅内环境很好，悠扬的音乐声里，她纤长手指翻动几下侍者递上来的饮品单，为自己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她把饮品单推到江舸面前：“你看看有什么想喝的？”
江舸黑瞳望着她。
少女面容白皙柔软，清透的水眸中不见气愤，只有恬静。
其实刚才……
连他都觉得自己过分。
可她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好像他的所有言论都是理所应当。
江舸脑子乱糟糟，看也没看，随便指了下。
慕念倒没想到他口味这么重，不过她也没在意，合上饮品单，转头对侍者道：“再加一杯猫屎咖啡。”
江舸：“？？？”
饮品上来后，江舸硬着头皮喝了两口。
他其实有些洁癖，平常显不出来，在某些方面却很严重。
江舸实在受不了。
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江舸道：“我去趟厕所。”
慕念点点头。
看到他急匆匆起身，朝厕所奔去。
她一头雾水，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慕念在咖啡厅坐了快半个小时，面前的卡布奇诺都凉了，江舸才回来。慕念担忧地望向他：“江舸，你不舒服吗？”
江舸脸色蜡黄：“……突然胃疼。”
慕念道：“我去给你买胃药。”
江舸拦住她：“不用了，我喝点儿热水就好了。”
慕念觉得江舸真是不靠谱，竟然拿身体开玩笑，喝热水要是能治胃病的话，母猪都会上树了。但他坚持，她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慕念怕他更严重，从咖啡厅出来，找了个理由就回家了。
她没用他送，在路边叫了辆出租车。
上车之前还嘱咐他，一定要饮食清淡，实在坚持不住必须要去看医生。
说了好多句，她还是觉得不放心，对他道：“要不我跟你回家，给你煮粥吃吧。”
江舸想起自己公寓的阳台上还晾着内裤，青筋跳了几下，冷着脸推她上车：“有完没完啊你，老子又不是快死了。”
他说话的语气恶劣极了，也不耐烦极了。
相处这么久，慕念第一次因为他这么说话感到不高兴。
她神色严肃起来。
“江舸，不许提那个字。”
“你会长命百岁的。”
八月午后温暖的日光下，她茶色瞳孔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仿佛她这么说了，就一定会实现似的。
江舸手无意识的握紧，又松开。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终只是面无表情地催促司机开车。
慕念手扒在车窗上，和他道别：“你好些了要记得给我发消息，还有，今晚不能熬夜打游戏了，要早点儿睡觉，如果实在太难受，不要硬撑……”
话还未说完，出租车便启动了。
江舸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出租车消失不见，他才似乎想起什么，转身进了方才去过的那家礼服定制店铺，为慕念买下了那条刺绣仙女裙。
下午四点半，慕念收到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包裹。
包裹没有署名，她拆开，看到里面的礼服，纯白无暇的裙身上，一朵朵鲜活的海棠花跃然其上，赫然是她今天试过的那条裙子。
裙身旁边，放着一张纯白色的卡片。
慕念拿起，少年遒劲张扬的钢笔字映入眼帘——这个勉强能看。
她眨眨眼，有些受宠若惊。
小魔王送的？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仙女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