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恶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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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江舸驱车回到郊外的公寓。
他十几岁起就被江茂勋流放到了国外，成年后被接回江家，只在江家待了几个月，就又搬了出来。
那个家的氛围太让人窒息，他受不了。
江舸走进公寓。
原本黑暗的客厅霎时间变得明亮起来，偌大的空间中，只有他一个人。
少年身影高大修长，显出几分莫名的寂寥。
他打开冰箱门，从里面拿出一罐冰啤酒。
咕咚咕咚喝尽，刚刚因为江家衍生出来的满腔戾气才渐渐消散了一些。手机提示音又响起来，江舸以为是江茂勋打过来责骂他的，看都没看，直接按了关机。
他坐在电脑桌前，开始打游戏。
在游戏里，他是一个勇闯地下城的战士，他所向披靡，斩杀了一个又一个怪物，眼见着马上就要通关，开启宝箱，电脑右下角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弹窗。
江舸视线落在弹窗上，上面显示：慕念邀请你进行视频通话。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登陆了电脑微信忘了退出。
江舸视线落在慕念的头像上，她头像是一只奶萌奶萌的小猫咪。此刻，小猫咪正歪着头，湛蓝晶亮的大眼睛萌哒哒望着他。
江舸手一抖，点了接通。
少女白皙漂亮的脸颊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她似乎是刚刚洗完澡，头上还裹着白色的浴巾，水珠儿顺着她裸.露在外的发丝流下来，一直顺延到她的天鹅颈。
江舸又想到今天上午那支舞。
他觉得自己心脏漏跳几拍，视线下移，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却看到她身上穿着的粉色浴袍，浴袍领口开得有些大，他一眼望见她平直的锁骨和锁骨下的大片雪白肌肤，青筋没忍住跳了跳。
开口的声音显出几分哑，透着暴躁：“你穿的这是什么衣服？”
慕念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扮，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不理江舸的话，转而问他：“江舸，你今天为什么突然消失？还有，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少女声音清甜，说话的语气有些委屈。
江舸沉默，没回答她的问题。
他已经意识到了方才的电话是她打的，也是，这个时间，寿宴必定还在继续，江茂勋忙着应酬，哪有功夫打电话指责他？
想到江茂勋，江舸眉眼之间又隐隐浮现出戾气。
他情绪不太好，嘴角勾出一个恶劣的笑容，轻佻地道：“就这么在意我啊你？”
少年黑瞳漆黑无光，像是处于深渊。
慕念从未见过这样凶狠如恶龙的他，像是浑身逆鳞，妄图用伪装吓走所有想要靠近他的人。可是他再凶恶，也仍旧是江舸。
是她喜欢了许多年的人。
慕念诚恳地道：“对，我很在意你。”
江舸嘴角的笑容僵住。
他沉了眉眼，默不作声地望着慕念，似乎在思考她这话的真实性。
少女茶色瞳孔清澈明润，脸颊粉白，透着傻乎乎的稚气。
她表情认真极了，像是无怨无悔扑进猩红火光中的飞蛾，即便知道结局，还是要为了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拼死一搏。
——她真那么喜欢他？
江舸盯了几秒钟，猛然挂断了视频电话。
他起身，走到中岛台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
他喝的急，水珠儿顺着他喉结滚落滴到衣服上也毫不在意。一杯水下肚，他又重新坐到电脑桌前，这次却无论如何也没了玩游戏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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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念眨眨眼。
她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点几下，实在不理解江舸为什么会突然挂断电话。
不过他这个人本来就是这样，做事不讲章法没有规矩，什么都随心意来。慕念跟他相处久了，也逐渐摸索出了一套和他相处的理论方法。
小魔王是个嘴硬心软的纸老虎，只会凶巴巴骂人，其实内心又敏感又温柔。
知道他好好的在家，慕念就放心了。
她最怕江舸像之前上初中的时候一样，说消失就消失。现在他回来了，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女孩子的矜持？
只想在他身边，好好陪着他。
慕念把头发上裹着的白色浴巾放下来，吹干。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半，她不想熬夜，早早就躺在床上，关了灯睡觉。
一夜好梦。
次日清晨，慕念还在睡梦中，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她迷迷糊糊接通，江雯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出事了，念念你快看微博热搜！”
慕念从床上坐起来。
她揉揉眼睛，还是不大清醒：“怎么了？”
江雯说：“微博里全都在说你莲花奖比赛的名次是内定的，甚至有人暗讽你是靠不入流的手段才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慕念瞬间清醒：“到底怎么回事？”
江雯给她甩过来一个微博链接。
慕念点进去，看到一条图文并茂的微博，发布者是一个名叫“琳琳酱”的百万舞蹈博主。
【@琳琳酱：今天的莲花奖古典舞比赛不知道大家看了没有？
初赛第一名是惊鸿的首席慕念，当时我人在现场，有几位选手表现并不逊于她，甚至可以说是比她强。我本以为会是一场精彩的强强对决，即便他们其中某人险胜，分差也不会太大，可没想到，慕念竟然领先这么多，毫无悬念地取得了第一名。
我当时虽然心生疑窦但并没思忖太多，毕竟舞蹈这东西主观意识很强，不否认评委中有格外欣赏她的存在。可后来我走出场馆，亲眼目睹慕念登上那辆全球限定的劳斯莱斯，我才明白，是自己太过愚蠢和天真。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附图1，附图2，附图3】
慕念点开她发的那几张图片，第一张是她和慕天远站在一起，她亲昵地挽着慕天远的胳膊，有说有笑，第二张是她将手包递给张特助，第三张是张特助为她打开车门，她抬脚上车。
这几张图看似不经意的抓拍，但细看不难看出是精心谋划。
慕念眉头蹙起，到底是谁有心害她？
琳琳酱在微博是大V，粉丝很多，平时也会在微博分享一下自己的练舞心得。她粉丝很多，再加上从不露脸，更增加了她的神秘感。
这条微博一出来，她的粉丝迅速攻占了评论区。
【酱酱酿酿：我刚才去网上找了这届的莲花奖舞蹈比赛视频，确实有几个小姐姐跳的很好，动作超级难，完成的也好。不说别的，那个慕念比赛的舞蹈看起来挺简单啊。】
【初初的小甜心：楼上居然还有耐心把莲花奖比赛看完？佩服佩服，这难道还不够明显吗？某人显然抱的大腿啊，也不知道跟那个老男人什么关系。】
【北极星：还能什么关系？舞蹈圈未必比娱乐圈好到哪里去，天下乌鸦一般黑。】
……
慕念看了一会儿评论风向。
发现大多数网友都认为她和老慕同志存在某种不正常的关系。
慕念：“…………”也不知道现在网友为什么都这么眼拙，她和他家老慕同志多有父女相啊，她这双桃花眼就是遗传的老慕。
慕念退出微博，回到微信里的聊天界面。
发现江雯已经给她发了好多条语音，她没那个耐心一一听完，给江雯开了视频通话。
电话接通，江雯看到慕念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模样，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
“人家在网上把你骂成那样，你怎么还这么沉得住气？”
慕念手里抱着一个海绵宝宝公仔，因为刚睡醒头发也显得乱糟糟。
她公仔放在一边，淡定地道：“怕什么？直接在网上澄清，说老慕是我爸爸不就行了？”
“你想法太简单了。”江雯拧着眉，神情严肃：“网上本来就在质疑你的业务能力，你把自己慕氏集团千金的身份曝光，不是相当于变相承认你慕念靠的是背后的资本吗？”
“念念，你努力了这么多年，也不希望从今往后的每次出场，都被冠以资源咖这样的标签吧。”
慕念无所谓：“资源咖就资源咖，总不能让老慕平白无故多了个情人吧。”
江雯沉声喊她名字：“慕念！”她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天资努力各方面都没得说，她不能让流言毁了她。
江雯道：“这事你先别管了，我来处理，我会联系业界的大牛，让她们为你说话，等你实力得到认可，到时候愿意怎么澄清都可以。”
慕念看向江雯，视频里，女人画着精致得体的妆容，背景是惊鸿舞团的舞蹈室。
严格说起来，江雯如今其实不算是纯粹的舞蹈人。
除了跳舞，她还兼任着惊鸿舞团经理人的职位。
和上一任经理人保守的经纪理念相比，江雯显然更加激进，她主张让舞者明星化，利用手中的人脉资源大肆宣传惊鸿的舞者。
这也是为什么短短几年间，惊鸿就能晋升业界顶级的重要原因。
大量的曝光给舞者们带来了更多的工作机会和收入，同时别的舞团的优秀舞者看到惊鸿的潜力也纷纷争抢着要加入。
就像是在一团死水中突然注入生机，而江雯，就是惊鸿的那个生机。
慕念对她，是又敬又爱。
她明白，江雯是真的为了她好。
目前这个处理办法，是能够降低风险的最佳选择。
可她还是想再等等。
慕念对江雯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江雯姐，那些外行人看不明白舞蹈的难易，把劈叉翻跟头当成是高难度动作，难道那个大V琳琳酱也看不明白吗？”
江雯：“你是想……”
慕念点头：“没错，我就是想等她露出马脚，看看她背后到底是谁在针对我。”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恶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