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果果小豆丁

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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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小男孩吃得有些饱了，才放慢动作，“谢谢。”

　　“我叫沈思越，你叫什么？”沈思越坐回床边。

　　周华英嚼完嘴里的食物，“我，我叫周华英。”

　　沈思越看他那么小个，“多大了？”

　　“九岁，”周华英把手里捏着的包子吃完，不再拿取食物，害羞地将手抹在衣服上。

　　沈思越看他这模样，乖巧得可爱，“家里有人吗？”

　　“有的，”要不是他提醒，周华英差点忘记自己出门的原因，“我妈妈，她，她病了，我出来是为了找大夫回家。”

　　“原来是这样，”沈思越知道他的出现不是巧合，放松了戒备，“不吃了吗？”

　　“够了，”周华英不是贪得无厌之人，“我吃饱了，谢谢你，沈大夫。”

　　“那我收盘子了，”起身，一手拿着装有馒头的碟子，一手将准备给他喝的药水，递给他，“你吃了药，我和你一起回家。”

　　“好！”周华英急忙接过，把药水喝了。

　　这就是沈思越最初结识周华英的场景，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救了一个小巧可爱的孩子，还因为这个孩子，沈思越又顺手治好了孩子的母亲，一个晚上，沈思越做了两件好事，怎么说，也应该得到福报，正所谓好人有好报，所以七年过去，沈思越依旧美若天仙，医术高明。

　　“时间差不多了，该喝药了，”沈思越将药水捧起，递给面前的老妇人，看着她喝下，收回空碗，“周妈妈，今天感觉怎么样？”

　　周华英的母亲笑得睫毛弯弯，“开始不好，现在你来了，我什么都好了。”

　　“怕我给你上针灸呀？”沈思越起身，。

　　“我怕你不过来，”周华英的母亲看到他走向厨房，“哎呦，我来洗就好，”急忙夺过空碗，“哪有让你给我看病，还要帮我做家务的道理？”自己把碗给洗了。

　　“这有什么？”沈思越经常过来，早就把他们家当做自己的家人，“周妈妈，你多虑了，我怎么会不过来呢？我答应过你，每天都会过来给你看病。”

　　“就只看一小会，”周华英的母亲搁空碗在篮子里，“多呆一分钟都不可以。”

　　“我开的诊所，就我一个医生，”其实沈思越也想多陪陪她，可自己有自己的工作，“出来太久，要是有其他病人来找我怎么办？”

　　“你是大忙人，也是大好人，”周华英的母亲转身面对他，“那大好人，你有没有空留下来吃午饭呀？”

　　“没有空，”沈思越抱歉地笑了笑。

　　“唉……”周华英的母亲因为又约不到他在家里吃饭，而感到失望。

　　“好好的，干嘛叹气，”沈思越希望她保持好心情。

　　“我这个病是好不了了，”周华英的母亲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以后华英该怎么办？”

　　“他已经十六岁了，不需要特殊保护，我偶尔替你看着他，不会有事的，你只需要安心养病，会好起来的。”沈思越劝她不要有悲观情绪。

　　“你要是能看着他一辈子，我才安心哦，”周华英的母亲这么多年，就等着他答应自己，默许儿子进他家门。

　　她的目的这般明显，沈思越不是意会不到，“阿姨。”

　　“那，开始叫我华英的妈妈，现在叫我阿姨，生疏了啊，”周华英的母亲知道自己家配不上他，“我家里的情况，我比你清楚，华英的爸爸走得突然，我一个人带华英不容易，要不是遇见你，我还不知道我一个女人要怎么撑下去，我们家欠你的太多了，如果华英将来有出息，还有可能还你一部分的钱。”

　　“我不要钱，”沈思越要是为了钱，早就和她断了往来。

　　“知道，”周华英的母亲这些年，有发现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你喜欢男生嘛。”

　　“啊？”沈思越惊讶于她何出此言。

　　“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遇见，开始我觉得挺奇怪的，但是和你接触久了，其实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的是个好人，对我们一家不止有恩，”周华英的母亲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华英长得不错，你要是……”

　　“阿姨，你别开这种玩笑，”沈思越急忙甩开她的手，“我把药放这里了，你按时吃，我就先回去忙了，阿姨再见。”逃似地拿起药箱，小跑出了门。

　　“思越！”周华英的母亲追不上他，“思越！”只能眼睁睁地看他离开，“哎呦，他这是害羞吗？”着急地跺脚，“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们家华英什么时候才能娶到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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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思越从周华英家里逃似地跑出来，弄得批在肩膀上的长发都乱了，紧张地扯着单肩带，按着药箱，出了巷子，拐进转角，再跑了一会，回头看，确定她没有追上来，放慢脚步，松开单肩带，按了一下胸口，抬手拨了一下散落在额前的发丝。

　　“我的天，”沈思越一直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没想到，是自己太过单纯，“我……”

　　“沈哥！”从前方跑过来的青少年，笑容满面，“沈哥！呵呵……”停步在他面前，“呵呵……”

　　沈思越这个时候遇到他，心情顿时复杂了起来，“华英？”哪怕对方表现出友善，自己依旧害怕不到两米的距离。

　　“我刚放学回来，”周华英因为遇见他而感到开心，“沈哥怎么不吃了午饭才回去呀？”

　　“哦，”沈思越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得赶回诊所，有病人等着我。”

　　“这样呀，”周华英还想和他多呆一会，“那我送你。”

　　“不用了，”沈思越急忙拒绝他的好意，往旁边走了两步，又想到什么的突然停步，“哦，对了，华英，”转身面对他，“阿姨的病可能得住院，你回家得劝阿姨住院，钱的事情你和阿姨不用担心，我来出。”

　　“这怎么好意思呢？”自从认识他以后，周华英得到他不少的帮助。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沈思越依旧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既然帮了你们，就会好人做到底。”

　　“是因为想做好人吗？”单纯的周华英并没有发现他在躲避自己，“你就没有想过……”

　　“我得走了，”沈思越害怕他说出奇怪的话语，“你记得跟阿姨说，知道吗？”

　　“哦，”周华英傻乎乎地点头。

　　“走了，”沈思越捏着单肩带，急忙转身。

　　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周华英站在原地看着，“沈哥！”

　　沈思越停步，“……”僵硬地回头，“怎么了？”明明想要逃避，但无意中的对视，又让自己有那么点不舍。

　　周华英微笑着，“再见。”

　　“哦，”沈思越失神在他清澈的眼神里，“再见。”他是花一样的年华，生机勃勃，有着不可估量的前程，而自己滥杀无辜，满手是血，印在骨子里的恶，在面对天真的他，就像是为了孩子好的大人，掩饰着自己对爱情的渴望，“回去吧，”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哦，”周华英答应着，人却没有动，就这么看着他。

　　两个人，总要有一个人得做出选择，沈思越是成年人，做事狠起来，连自己都觉得无比可悲，“我走了，”又一次为逃避他，而转过身，速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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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愣愣的周华英是看着沈思越走远了，再也看不见之后，才回的家。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周华英，每天如一日的掏出钥匙，打开门，速度进屋，脱下背包，规矩并整齐的将背包挂在木凳背上，看母亲人在厨房里做饭。

　　“妈，我回来了！”周华英刚走进厨房，母亲竟然躬身，靠向墙壁，手抚肚子，“妈，你，你怎么了？”

　　“肚子有点痛，”周华英的母亲深呼气，“吃了药就没事了。”

　　“沈哥说了，你得去大医院，”周华英扶住她。

　　周华英的母亲看向他，“你路上遇见沈思越了？”

　　“嗯，”周华英点头，“他赶着回诊所，就没能说上几句话。”伸长手，打了一勺水，倒入在加热的锅里。

　　“你傻呀？说几句话，还不能把事情说完？”周华英的母亲瞬间肚子就不痛了，“你喜不喜欢沈思越？”

　　“妈……”周华英知道她的意思，但小小年纪的自己，面对喜欢的人，只会傻笑。

　　“你扭捏什么？”周华英的母亲伸手指，点他的额头，“你再扭捏下去，我儿媳妇就没了！”

　　“沈哥他哪里会喜欢小他十岁的小孩子？”周华英想过无数次自己表白后，被对方拒绝的场景。

　　“你说不喜欢，他就真的不喜欢了？”周华英的母亲无奈到有些生气，“你妈妈我看人的眼光绝对没有错，沈思越是喜欢你的，只是介于你喜不喜欢他，只要你去表白，准能把他拿下。”

　　周华英当然知道自己胆小，“妈，我们别提这个事了，”为了不让母亲更为生气，换了个话题，“你午饭后和我去大医院看诊吧。”

　　“又是沈思越出钱？”周华英的母亲知道沈思越人好，但自己家里欠他的已经还不清了，“我就知道，这不是儿媳妇，是什么？”越说越生气，“有这么积极给别人家花钱的人吗？准是喜欢你，没好意思承认。”

　　“妈……”周华英被骂，很委屈。

　　“瞧你这怂样！”周华英的母亲无奈地叹气，“下次见着沈思越，别拖拖拉拉浪费时间，沈思越人这么好，你不把握住，让被别人捷足先登，有得是你哭鼻子的时候。”

　　“知道了，”周华英不敢反驳，只能乖乖听话。

　　“笨儿子，”周华英的母亲现在变得又气又急，“老实得跟你爸一个样，愁死我了。”

　　“妈……”周华英知道自己不像个爷们，“我会努力的。”扶她到凳子那坐下，自己去厨房里面煮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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