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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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猫是怎么训练成这样的？”
元刻抬起眼，看见饭桌上的三只眼睛紧紧盯着自己，慢慢吐出四个字：
“天赋异禀。”
“不可能吧，你生来就会跳舞吗？”程别不信。
“是，我生来就会。”元刻就想让程别闭嘴。
程别吃瘪，拿着竹签，哼笑了一声：“行行，您一家都牛到不行。”
元刻听罢，垂眸去瞧D6：“夸你呢，D6。”
D6舔着爪子，“喵喵”叫了两声，心说他那是冷嘲热讽，，我才不会正眼瞧他呢。
“诶，她为什么叫D6，我听筱说原来是个中文名。”
“第六第六，第六天，第六年？”程别问。
元刻心底“咯噔”了一下，顺手拿起啤酒：“是我高中毕业后的第六年。”
“就这？”
元刻喝了一口啤酒：“嗯。”
“我还以为是你那个初恋离开的第六年。”
元刻被酒呛到，咳嗽起来。
程别一脸“我说中了”的带笑表情，抽了几张纸递过去。
D6从胡筱怀里跑出来，爬上桌，闻了闻羊肉串，又伸手去扒拉牛肉串。
程别见着了，手伸过去惯性又想扼住D6命运的后脖颈。
苏时见状，忙说：“你不能温柔一点，D6是个女孩子吧？”边问边看向元刻。
元刻缓过神，点头：“是。”
程别疑问心没消：“不会真的和初恋有关吧！”
D6瞬间一个回眸瞪过去：来啊，干一架，抓花脸的那种，毁容的那种，你选一个。
苏时头一次见程别这么没有眼力见，桌下踢了他一脚，程别见被这一大一小戏耍之仇已报，收了心。
“来，碰一个。”
……
这顿晚饭还算丰盛，可是这四个人食欲都不高，围着四方的茶几想着各自的事情。
程别吃了几口就歇菜了，盯着那螺肉看了好久，想起之前醉酒的事，忍不住闷头吃了几口。抬头，看见胡筱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睡着了。
程别的腿在桌下晃着，旁边就是元刻的，D6躺在元刻的右脚上睡得正香。
程别又吃了一串掌中宝，轻眨了一下眼，抬头发现元刻正在发饭后呆，桌下的膝盖轻轻碰了过去：
“我之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元刻正犯困，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慢慢说道：
“导演组的安排。”
苏时和程别都愣住了。
“最后这个名额本来就是想保筱筱的。”元刻抬眸看向苏时，眼神有些涣散，“但是没想到你会输。”
“可是已晋级舞者投票也不能保证筱筱一定会留下来吧？”程别又问。
“为什么不行？”元刻拧着英俊的眉反问，“你们俩，再加上之前女团舞的几个女生都很喜欢筱筱，路遥会跟着庄羽投，张扬帆跟着刘诗元投，这几票加起来就已经接近一半了。”
“哇哦！”程别不由自主地鼓掌，朝苏时笑了笑，“没想到有朝一日你也会靠黑幕晋级。”
“候准呢，为什么把他排除在外？”苏时疑惑，“他的实力在筱筱之上啊！”
“他退赛了。”
“嗯？”
“他工作室今年在国外有好几场大型演出，他那个角儿没有替补。”
元刻转述候准的话，后半段被他自动过滤掉了。
淘汰赛开始之前，候准跟元刻说：“even，那天聚餐你是不是听到我说的话了？”
元刻点头。
“你信我吗？”
元刻犹豫了。
其实他和候准的交情没有很深。
他们只是把彼此当做是惺惺相惜的对手，而不是朋友。
元刻从不相信除了亲人和朋友之外的其他人，这个其他人包括候准。
元刻浅浅笑着，很干净，嘴角微翘，对候准说：“每年毕业，校长都会送毕业生一句临别赠言，我那一年校长说。”
元刻顿了顿：“来路坦荡，去路光明。”
候准也浅浅笑着反问道：“如果我想干什么就不会退赛了。”
***
元刻回忆完，程别已经眯上了眼睛。
苏时轻轻去推，被元刻制止了：“要不你们今天就睡在这儿吧！”
话音一落，程别就醒了：“好啊！”说完就往元刻卧室里头钻，“好久没睡自己房间了。”
“那你们俩睡卧室吧，我在客厅打地铺，筱筱就直接睡沙发。”
元刻合理分配床位，他没觉得哪里有不恰当之处，却遭到了另外两个人的齐声反对。
苏时反对是因为他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姑娘和她喜欢的人睡在同一个屋檐下，万一胡筱半夜醒来，可保不准会做什么醉后霸王硬上弓的事情。虽然这事发生的机率只有万分之一，但还是小心点为上策。
程别反对，也是这个意思，干柴烈火的事情他可知道不少，他们剧院就有好几对先性后爱的。
“主卧不能住吗？”程别问。
“主卧被我改成了练功房，床还在，只是没有多余的被褥。”
三个人的声音虽然偏低，但还是将胡筱给吵醒了。
“回酒店吧，明天还得飞上海，睡个好觉吧！”
……三个男人听小妹的。
元刻送他们出门。
“你去路演，D6怎么办？”程别问。
“明天李叔回来，他帮我带。”
“嗯？我怎么不知道，他为什么什么事都找你，怎么回来？”
程别三连问之后又连打了三个哈欠。
“10点到车站，你要是愿意可以一起去接。”
“好。”
……
程别这人困的时候脑子就特别不好使，跟团浆糊似的，什么信息都往里塞，可是提炼不到重点。
元刻在酒店大堂打了好几通电话，均因为静音被程别给无视了。
十点还差半个小时，元刻决定再打最后一通，没想到被苏时给接了。
苏时报了房号，让元刻上来亲自喊人。
一分钟之后，元刻在门外听到了一串脚步声。
苏时开了门，房间里很安静，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
“你去吧，我喊了没用。”苏时说完伸了个懒腰进卫生间洗漱。
程别的赖床程度主要看他有没有喝酒。他这人有个清醒的认知，只有隔天没有正事晚上才会喝酒。所以眼下不清醒的程别潜意识里会认为昨天既然喝了酒，那么今天就是可以赖床的一天，那就尽情把这个精神贯彻到底，管他外面天崩地裂，睡觉睡到自然醒才是硬道理。
元刻斟酌了几秒，带上门，站到了程别床边。
程别一条腿露在外面，很长很瘦，被子只搭了一半。
听见有人说话翻了个身，手脚并用缩进被子里，软软的布料从头把整个人都包住了，让元刻想起了家里那只极懒的猫，和某人的年少时期。
这么多年，赖床这习惯倒是还在。
元刻咳嗽了一声，毕竟是时隔了十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决定先把窗帘拉开。
也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转过身，人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
程别将被子箍在腰间，白皙的手臂挡着眼睛，声音沙哑透着温柔的暧昧：“元刻？”
元刻脸上的表情从惊吓到凝重，最后是清冷，说道：“我在外面等你，现在九点四十，给你十分钟。”
程别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语调响亮且轻快：“3分钟，只要3分钟，我很快的。”
“……”
元刻靠在门口的墙上等人。
苏时淡定地看着程别一顿拾掇：“你别忘了，12点去电视台抽签。”
“啥？”
苏时知道程别还没来得及看手机：“导演组刚刚通知的，元刻知道，让他路上跟你讲。”
三分钟的最后一秒，程别收拾好自己站到元刻面前。
元刻上下扫了他一眼，说道：“导演组把路演城市分成了两个，广州和上海，等会回来抽签决定去哪个城市。”
“哦。”程别应声，肚子不合时宜地叫起来。
元刻轻笑：“我买了早饭，车上吃。”
程别开心极了，手臂搭上元刻的肩膀：“还是元儿哥想的周到。”
元刻脚下一顿，想起自己当年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磨着这人问出来的出生年月。
如果程别没有撒谎的话，应该比自己大几个月。
“我比你小吧！”元刻说。
“你是9月份的对吧，只小6个月而已，哥不介意叫你哥。”
程别觉得自己像是在顺口溜，丝毫没有发现元刻的眼神有多么欣喜。
元刻的眸子里含着光：“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就这几天突然想起来，我之前就认识你。”
元刻瞬间愣住，紧闭的嘴唇里是咬紧的牙关，看着前面程别的背影，眼尾微微下撇：“什么时候？”
程别的背影沉默了，未走几步，停了下来，依旧是半个人的距离。
云一样轻柔的眼睛，笑眯眯地说：
“我想起来有一年筱筱问我男生都喜欢什么生日礼物，我问他是不是送给自己喜欢的人。那时候妹妹有喜欢的人，当哥哥的心底就有点不是滋味，我就跟她说这个年纪的男人精力旺盛，血气方刚的，总会喜欢一些大长腿啊，大胸什么的，总之就是这个意思。”
“就这样把筱筱气走了，临走时和我说。”
元刻清澈失望的眼睛里，程别模仿起了胡筱当年生气的样子。
“我元刻师哥才不会这样呢！”
说罢，摊了摊手：
“所以我应该从筱筱那儿，多多少少提前认识过你。”
多多少少，提前认识过你。
元刻咬紧后槽牙，控制住了自己想要一拳打过去的冲动。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