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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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来硬的？
程别不要脸地甩了甩自己肮脏的思想。
苏时推着他进去，找了个地，自己盘腿坐下来：“来吧，动起来，看你到底行不行。”
程别瞬间把那思想甩了回来。
元刻在旁边拉着筋来了一个劈叉，见程别不动，问道：“那我先动？”
什么啊！苍天啊！是在考验我吗？
程别眼珠子转了转，灵机一动，笑了，找到一个机位：
“观众朋友们，这两个大老爷们在开高速车呢！车轮子刚刚从我脸上碾过去了。18岁以下的观众朋友们就别看了。不然家长陪同下看也行，就是等会要是看到什么画面别怕尴尬，和你家长呵呵一笑而过就行了。我小时候就是这么干的，但是被妈的拖鞋给打了后脑勺，给你们看啊，就是这个位置。”
头刚一转，一只矿泉水瓶“嗖”地直接飞过来，擦过程别的侧脸，径直砸到了摄影机上。
“噢，真行，这……找得真准，真快。”程别的嘴巴被人捂住了。
元刻的脸代替程别完美地出现在镜头前：“观众朋友们，是投篮投得准，飞得快。”
元刻将脚下的垃圾桶拿到镜头前，指了指矿泉水瓶。
“还有刚刚我说我先动是跳舞前的热身，因为程别老师曾说过舞蹈演员不热身会死，也许他自己忘了。”
元刻认真且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程别在后面面目狰狞地终于挣脱开苏时的手喊道：“元刻你是不是傻，剪掉就行，解释什么。”
“你不知道解释的越多越真吗？”
程别不怕死，接着补了一句，
“当然不解释就是直接承认。”
元刻：“……”
欣纯和郭瑞靠在门后，平复心情，回忆刚刚看到的画面。
“刚刚那一段能播吗？”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我怎么从他们三个人身上看出了cp感，他们三个挺搭的。”
“哪有？我家元元怎么可能喜欢男人。”郭睿越说声音越小。
“凡事皆有可能。”
“什么凡事皆有可能？”任唯易突然从旁边冒出来问道。
把欣纯给郭睿吓了一跳。
屋子里的三个人听到声音，面面相觑。
任唯易开门进去，跟元刻和苏时打招呼。
元刻和苏时两个温柔派作风的谦谦君子，寒暄了几句，就扔下程别走了。
程别本想一起走的，被任唯易喊住了：“程别啊，我觉得这音乐的卡点我们还需要注意。”
“我们可以再来商量一下面部表情，是不是还要再夸张一点。”
……
“我们这样好吗？”元刻不放心，问苏时。
“没事，程别是谁，这二十多年可不是白活的。”苏时说到一半笑起来，“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
“是吗？”元刻微微一愣，眸光一闪，“我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任唯易。”
“程别他不会打人吧！”说完还莞尔一笑。
苏时捕捉到了元刻那一刹那的失神，不过也没想太多，当元刻开玩笑：“怎么会，成年人不会用拳头说话。”
程别当然不会打人，但是他发大招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任老师，我觉得您这个动作不行啊，脚下动作不干净。”
“还有这个动作手腕那边要用力啊，感觉软绵绵的。”
“是吗，我重新跳一遍你看看。”任唯易丝毫没有察觉出不对劲。
“对对，就是这里，手伸直，不然镜头里不好看。这个腿也不行，膝盖怎么是弯的？”
“还有这个掰腿，您知道我的掰腿是强项吧，但是你的掰腿很没有味道，身体不正，给人的感觉就没有劲儿。”
……
任唯易跳入了程别挖的坑，沉溺于研究自己的舞蹈不再管他了。
程别得逞就去找苏时和元刻炫耀。
现代舞教室有三组舞者在。
程别对另外一组有点印象，是甄选赛排在胡筱前面的白与羲和“梦想组合”双胞胎之中的妹妹林想，是两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年轻小朋友。
程别没把他俩当外人，绘声绘色地把刚刚的事情讲了出来。
两个小朋友尴尬，不知道程别在说什么。
胡筱和候准虽然敷衍，但也冲他比了一个拇指。
只有元刻和苏时没有说话。
“你俩怎么回事啊？”程别蹲下来，搂住两人的肩膀，“刚刚把我丢那儿也就算了，现在还不给我一点反应。”
“没啊，挺担心的。”苏时心思一动，“元刻刚刚就挺担心你的。”
“是嘛？”程别眼下沉浸在摆脱任唯易的喜悦里，早就不记得自己在躲人了。
“嗯，担心你揍人，我们还得去拉架。”
“哈哈哈哈。”胡筱先笑了出来，“没准儿噢，我哥高中的时候挺能打的。”
程别顿时不满地斜睨着胡筱，胡筱收到信号，知道他哥不喜欢聊高中时候的事情，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但还是闭嘴为好。
“高中都八百年前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不提了不提了。”
程别站起身，切换到正常模式。
“是嘛，你哥高中时候都干嘛了？”问话的人是候准。
程别蹙眉，眸光里盛着候准看不清的情绪：“没干什么，就是打架了，你小时候没打过架？”
元刻抬头，他肉眼可见程别情绪的变化。可以肯定高中对他来讲是一段并不美好的回忆。
胡筱眼瞅着气氛不对，下意识给苏时使眼色。
“苏时哥，咱俩跳一段给我哥看看。”
苏时一跃而起：“行。”
元刻将场地留给了这两个人，背贴到墙上，坐到角落里。
经过这一打岔，程别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可是一看候准跟个狗皮膏药似的黏在元刻身边，心情又不佳了。
白与羲和林想也屁颠屁颠地跑到元刻身边待着。
程别无声嘀咕：“这什么体质？真男女通吃。”
元刻看见程别的薄唇动了几下，似乎在说什么，望着他，没有下一步动作。
室外传来人声，庄羽活泼清脆的笑声回荡在走廊上。
程别在这一瞬间安静下来。
他能清晰地看见元刻的眼睫毛在灯光下轻颤，投下一片暖色的阴影。
而阴影里有一个自己，又清又亮。
程别看得有些出神，被一段低缓沉静的音乐带进了苏时和胡筱的舞蹈风暴。
“嘿……”
你忘了划过伤口的冷风
你信了不痛不痒就算过了一生
你为什么看见雪飘落就会想唱歌
为什么在放手时刻眼泪会掉落
一个一个走过
一个一个错过
一遍一遍来过
一次一次放过
一声一声笑着
一声一声吼着
一幕一幕闪着
刺痛我
……
bgm是福寿禄的《我用什么把你留住》。
程别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歌，亦是第一次见到这支舞蹈。
他眼中的苏时和胡筱低声呢喃，眼波流转，怀着万分的思念和渴望，用尽了所有，舞动了一场穿越了千年的爱恋。
衣袂翻飞，他/她是蝴蝶。
用尽一切，却改不了既定的命运。
我的爱人啊，
我爱着你，却又在失去你。
但我依旧等着你。
……
如果都回不来
那么我该为了谁而存在
……
在这浩瀚星河你是什么
在她温柔眼眸的你是什么
闪着光坠落又依依不舍
所以生命啊 它璀璨如歌
……
最后，两个人双手紧握，鞠躬，两眼微红。
白与羲和林想两眼泪汪汪。
胡筱见妹妹哭了，蹲下来抱着妹妹。苏时跟在胡筱身后，去安慰弟弟。
程别走过去，拍了拍胡筱的背，半垂的眸子很轻地眨了一下，瞥扫过去，看见元刻正低着头，手放在膝盖上，将脸深深埋了起来。
程别的心倏忽一下收紧。
初恋吗，想起那个初恋了？
那时候，程别看着这一屋子大的小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忙着不知所措，忙着无声安慰。
他看着他们，看着元刻，知道这是感动，这是感同身受，却独独忘了他自己。
明明是很催人泪下的一首歌，一支舞，他却没有想起那个人，一丁点都没有。
那时候，他没有想到，有些事，心底早已有了答案。
元刻抬头时，一切已恢复如常。他望过去，发现程别正看着自己，眼一瞥，跟候准说：“我俩要不要跳一段？”
跳一段就跳一段，元刻他们跳完，白与羲这组跳。程别看着看着就要打瞌睡了。
苏时见他连打了三个哈欠，问道：“你今天起的挺早啊，要不要早点回去休息。”
程别强撑着眼皮：“是要回去了。”
“但是更想和你们一起走啊。”
“那就走呗！”苏时拉着程别手臂站起来，“筱筱，走吧，你哥困了。”
胡筱起身穿上外套，快到门口时突然意识到什么，刚回头，听见了她哥的声音。
“元刻，你不走吗？”
元刻正在关摄影机，听到程别的话愣了一下，轻声说：“走。”
“那我们等你。”
程别说等就真的站在门口不动了。
元刻收起脸上轻微的惊愕，转过身看见程别高高的身影背着光站在那里。
胡筱和白与羲在门里面望着自己招手，林想笑意盈盈，乖巧地站在一旁。
一瞬间所有情绪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任由其他人再显眼，也全都集中在那一个人身上。
他望见苏时的一只手搭上程别的肩，慢慢的，程别白皙的耳朵逐渐变红。
程别想起来了，他终于记得自己还在躲元刻，尴尬了，后面的事不敢想，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那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那什么，全员一脸懵逼。
苏时去抓人，只抓到一手的空气，嘀咕道：“不是你让等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