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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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时间消极怠工，不维持现场办公秩序，任由一个妇人和……”元刻哽咽了一下，继续说道，“在警察局大吵大闹，而且身为公职人员带头嘲笑本国公民。”
警察叔叔愣住了：“不，我们不是故意的，就是觉得好笑。”
元刻的双手还撑在桌子上，青筋暴起，眼神冷淡犀利：“好笑？”
旁边的警察赶紧过来道歉：“不好意思，两位。真的对不起，今天给你们造成这么大的误会是我们的失误，对不起。”
程别对这事本来就没放心上，一瞧这发展事态有些严重，想着气也出了，人也道歉了，赶忙过来打圆场：“好了好了，这道歉我接受了啊！”
一边说话，一边将手搭上元刻的肩膀，带着人站直了。
元刻见程别过来，松了一口气，情绪平复下来。
程别笑了笑，对元刻说：“走吧，我可太困了，没空耗在这里。”
元刻无言，当事人说不追究了他也没有立场再说什么。
两个人走了几步，程别又转过头来。
警察叔叔们再次被吓得不轻。
“他要真想投诉直接打墙上的投诉电话就行。同志，下次别这样了。”
程别顿了顿，脸上没有笑意，“虽然搞笑但不好笑。”
元刻挺直的背脊颤抖了两下，侧过头发现程别正冲自己弯眼笑着，带着少年气。
“我们走吧。”
那一刻，所有压抑着的情绪一扫而光。
所有的一切化为虚无，只有弥漫不散的寂静。
冷静下来的元刻，醉后清醒的程别。
怀着对对方各自的心思，默契地谁也没说话，靠着自己这边的车门，看着各自的窗外。
凌晨两点，行人和车辆已经开始变少。
他们心照不宣，在各自的地点下了车。
元刻先下车，听见身后没有下车的声音，轻轻松了一口气。
程别在车内，隔着锃亮的玻璃，微微偏过头去看元刻的背影在眼中逐渐模糊。
才两天，短短两天而已，却像是认识了很久。
程别不想否认，自见到元刻的第一眼起，他莫名对他有种超出意料的好感，或者是好奇。
他已经很久没有对一个人产生兴趣了。
而元刻对他，也从戒备一下子就变成了维护。
这样的转换，让他有些意外了。
也让他无所适从。
程别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人缘很好却又不好。因为他知道这世上除了亲人和苏时谁都不可以相信。所以和其他人闹的同时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他磊落的待人好，但防备也光明正大。
程别以为元刻也是这样的人。
生活里一旦出现一个人无缘无故对自己好，本能地会先排斥，会怀疑，会猜忌。
所以在发现元刻对自己戒备之后，他本着同性相吸的原理产生了好感。
可是，元刻今天的行为超出了他的预料，而且今天晚上的一切都脱离了掌控。
程别没有再细想，他把这一切都归功于那个大冒险。
如果没有那个大冒险，不会遇见那个人，不遇见那个人就不会喝醉，不喝醉就没有后面的事情。
程别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可是这理由让他自己又不好过。
他在外面买了一罐口香糖，嚼了一个又一个解烦，实在太烦。
苏时睡梦中听见有东西“刷刷”的响，半眯着一只眼睛，瞧见对面床上有个身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
“谁啊？”声音沙哑带着鼻音。
程别一惊：“吵着你睡觉了？”
苏时听出程别的声音，坐起来打开床头灯，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在这儿在哪儿，这是我的床啊，不得回来睡觉。”程别将口香糖吐了出来。
苏时知道这人酒醒了，嘴角一咧，轻轻说道：“你知道你昨天拉着元刻的手死活要跟人家睡一张床吗？”
“……我靠。”
“不可能吧，不会吧，我喝醉了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程别的否认三连把苏时给逗笑了。
“真的，我骗你做什么。要不然我怎么会把你丢给元刻自己回来睡。”
“是你自己非要跟元刻睡的，说他的床就是你的床，我们都已经把你送到酒店了，你死活不下车。”
苏时没说过假话，程别知道苏时这时候不会骗他，可还是不敢相信：“真的吗？”
苏时笑了笑：“真的，坐在地上抱人家元刻的大腿，死活不撒手。”
程别：“……”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苏时随口一问。
程别正想象着自己喝醉后的样子，并没有听到苏时说什么。他被自己的疯言疯语给震碎了，同时也给元刻的维护找到了新的理由。
合着元刻当他醉着，而他又是现场唯一认识的人，所以只能站在他这边维护他，嗯，是的。
那帮臭警察也真过分，欺负一个酒鬼。哼！
程别这样给自己暗示，想着想着就心安理得的去洗澡了。
苏时想起来今天突袭跟着凑热闹去张扬帆房里搞到的蜂蜜。
本来是给胡筱的，但是发信息没回，估计女生那边没搞突然袭击，已经睡下了。
他倒出一点冲了一杯蜂蜜水放在床头。
程别出来，看见床头暖光洒了一圈，走过去，将蜂蜜水一饮而尽。
***
程别一觉睡到手机响了有八百遍。眼睛还是困到不想睁开，伸出胳膊去拿手机，也没看来电显示就接起来。
“我靠，我以为你死了呢，都要去酒店收尸了！”
听这怼人的劲儿是胡筱没错了。
“你丫一大早找死吗？”程别没好气地说。
“早，你睁开狗眼看看外面。”
胡筱旁边有人讲话：“窗帘没拉开。”
“那好，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手机，现在几点了。”
胡筱气到胃疼：“现在十一点了，大哥，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牛逼到躺着也能拿第一。”
程别一听，这才惊得从床上爬起来，可是又傲娇的很，虽然理亏但是嘴上不能让步。
“对啊，你哥这么牛逼你又不是不知道。”
“傻叉。”胡筱骂了一句。
程别刚想骂回去，胡筱已经挂了电话。
苏时在一旁乐得，由衷地为胡筱这股豪爽劲感到佩服：“敢这么怼他的估计只有你了。”
胡筱竖起食指摇头：“不，还有我舅妈。”
苏时不由地笑着点头：“对，我给忘了。”
程别十一点半到舞蹈室，刚要进去被苏时拦住，身体来了180度转圈：“走，吃饭去。”
程别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一下子就记起了自己昨天极其不稳的360度旋转，最后竟然还坐地上了，真是不行了，不行得练。
这样想着就挣脱开苏时的手臂，往回跑：“给我带盒饭，随便啥都行，我去练习了。”
苏时无语地看着程别风一样地跑走：“他不是这么慌的人啊，就睡了个上午又不是睡了一天。”
胡筱也是同样的表情，目瞪口呆。
元刻两手插兜，气定神闲地站在胡筱旁边，看着程别的背影说道：“那我们走吧！”
于是三个人加上李洁，路遥庄羽去了一家面粉店。苏时给程别打包了一份辣椒炒肉拌粉。
程别正在压腿，见苏时开门，不经意瞅了一眼后面，发现没人跟进来松了一口气。
“元刻没来，他们几个去买饮料了，我怕面坨，先给你送过来。”
程别别扭：“谁说他了。”
苏时笑着将面粉递过去：“知道了你没躲他，快吃吧，不然真的该坨了。”
程别嘴硬，继续强调：“我真没有躲他。”
“我没说你躲他啊。”苏时打趣，“是你自己说的。”
程别吃了一口面粉，辣的险些吐出来：“这么辣！”
“辣吗？是你自己觉得辣吧！”苏时继续调侃某人。
某人忍不住了，控诉：“我真的没有，我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你说我不记得还好，偏偏你告诉我了，我刚刚还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
程别一想起昨天那个画面浑身就不舒服：“你说我平时那么傲气，那么要脸的一个人，昨天怎么会做那种事，真他妈丢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程别话说到一半时丝毫没在意有人进来。
门开到一半，一字不落全进了元刻的耳朵，就从那句“昨天怎么会做那种事”开始。
“丢人？”
是挺丢人的，都进警察局了。
元刻的手微微颤抖着，捏紧了手里装着星冰乐的袋子，头也不回倔强地走了。
李洁回来，程别就岔开了话题，问苏时：“昨天突袭好玩吗，怎么样？”
苏时一句话概括：“你到时候看电视吧，都会播的。”
程别：“……你就不能讲讲吗？”
“没空。”
“那你要干什么？”
“某些人睡了个懒觉都没空吃饭要练习，我怎么就非得牺牲自己的练习时间给某人讲故事呢？”
程别无奈：“……行行，你去练习吧！”
见苏时去旁边练习，李洁过来：“听说昨天突袭，你没在啊？”
“嗯。”
程别觉得今天这面粉不好吃。
“那昨天你和元刻在一起喽？”
程别抬眸看了李洁一眼，似不经意地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洁尴尬地笑笑：“我就猜的，昨天大家都回来了，就剩你俩，我以为你们在一起呢！”
“我们是在一起，去给邻居浇花了。”
程别说这句话时，带着一种“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的气场，让李洁没脸再问下去了。
李洁觉得气氛特尴尬，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人了，笑了笑，走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