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精奶狗长大后》公子如

13、知秋13

　　“加条件？”乘风娱乐办公大楼某私人办公室里，刘岩停下指尖的烟，“小伙子，我做这行20年，还是第一次有艺人开口跟我提条件。”

　　说完，抬眸等着少年的反应。

　　面前的少年神色淡淡，鸭舌帽下，是一双笑与不笑都足够颠倒众生的好看眉眼。

　　他不疾不徐，回了刘岩的话：“我还没有签约，并不是乘风娱乐的艺人，自然有资本提条件，答不答应是你的事，但提与不提，是我的事。”

　　“呵，口气倒是不小。”刘岩呵笑一声，难得见到这般张狂的少年，来了兴致，“行，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想在合同里加什么条件？”

　　“只有一条，签约之后，我有绝对的权利选择自己要接的综艺、戏份和代言。”

　　“我凭什么答应你啊？”

　　“也只凭一点。”

　　“什么？”

　　“我能成为贵公司的摇钱树。”

　　像是要印证自己说的话一般，周执摘下鸭舌帽，下一秒，对着刘岩灿然笑起。

　　刘岩先是一愣，而后渐渐沉了脸。他盯着少年良久，见其并没有退缩的迹象，才再次咧开嘴角，拍着掌大笑道：“果真英雄出少年，我喜欢！”

　　刘岩的笑声极其响亮，隔着一道暗红色的办公室大门，外面等着的孙奇听得却是心惊胆战。

　　孙奇是乘风娱乐的经纪人，当初发掘周执的时候可是下了大功夫，蹲校门蹲了整整半个月才将他说服，可不想在这个签约的紧要关头，在一向难以捉摸的大老板那里弄出什么变故。

　　孙奇在走道里等得抓心挠肝，直到门把手开始转动，少年从里面走出来，他才停下徘徊的步伐，飞快奔了过去。

　　“谈得怎么样？合同签了没？”孙奇紧张地看着周执，生怕刘岩会一时瞎了眼，把这样好的一根苗子给掐断。

　　周执表情无波无澜，重新戴好帽子，点点头：“嗯。”

　　“太好了！”孙奇激动地跺了下脚，“我就知道执哥你肯定能成！”

　　周执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随后说：“奇哥，我先去趟洗手间。”

　　“哦哦，左拐走到底，快去快回哈，今天行程紧急，等顾子桑签好，我就带你们去影棚。”

　　“好。”

　　周执依言拐了弯，不过洗手间却没有去，他寻了个僻静的角落，掏出手机，点开了跟弈秋的聊天框。

　　【助理47号-弈秋：红豆粥我看见了，挺好喝的。】

　　【助理47号-弈秋：你什么时候走的？现在到哪儿了？】

　　上面两条消息的显示时间是早上七点，看样子弈秋那时候就已经起床，并且看到了他留下的小纸条。

　　周执不由自主笑了，指腹往下滑着屏幕，继续翻看着弈秋发给他的消息。

　　【助理47号-弈秋：上火车了吗？东西记得拿好。】

　　【助理47号-弈秋：我给你卡里转了钱，跟同学好好玩呀，记得多拍照片！】

　　而这两条，显示的时间是九点半。
　　周执下意识看了眼现在的时间，也才十点不到，这也就是说，弈秋一整个上午，一直都在惦念着他。

　　周执笑着笑着，耳朵不知不觉又开始红了起来。正想着措辞回复的时候，走道另一边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一声再也熟悉不过的少年烟嗓传了过来。

　　“我靠！执哥你终于出来了。”

　　“你皮肤怎么又红了，是不是又过敏了！”

　　来人正是顾子桑，他不单说，还上手要摸，周执身形猛地一避，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红转成了黑。

　　***

　　弈秋直到十点的时候才开始收到周执的回复。

　　【最爱的只只：之前在赶路，回得晚了，抱歉抱歉。】

　　【最爱的只只：我一切都好，行李都提着呢，秋秋放心。】

　　【最爱的只只：红豆粥还有，我放在冰箱里，晚上回去的时候记得热好再喝。】

　　【最爱的只只：我自己留了旅行的钱，钱给你转回去啦，我怕乱用，秋秋帮我存着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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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执的消息就像开了膛的机关枪，“突突突”连翻轰炸而来，哪怕弈秋当时正举着手机，也没找着机会回复。

　　而且那一长排工整的备注是什么鬼？

　　最爱的只只……

　　他什么时候帮她改的？

　　弈秋简直哭笑不得，想着等周执停下絮叨自己再回个电话过去，结果等到最后，他突然发来一句——

　　【最爱的只只：秋秋，飞机要起飞了，我先关机，下次再来找你。】

　　下次再来找你。

　　弈秋看着看着，指腹轻轻在那几个字迹上扫了扫，突然感到有些鼻子发酸。

　　小崽子永远都是这样，总是懂事得让她心疼。

　　可那备注到底是什么鬼啊？

　　昵称那么明显，要是哪天微信号不小心被盗了，岂不是骗子立马就能找对人骗？

　　弈秋红着鼻尖，毫不留情，气呼呼地就又将备注改了回去。

　　连名带姓，依旧是冷冰冰的两个字：周执。

　　接下来的几天，工作倒也轻松。何熙妍酒店私会的事情最后虽然没被媒体曝光出来，但小道消息却被传出不少，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公司除了买水军控制评论之外，还特地推后了何熙妍的好几个广告拍摄，让她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等风波平息了再复工。

　　而就在这段时间，赵子承终于发布了正式消息，先从申城开始公开竞选。

　　报名限额一万名，而且要求颇高。

　　消息一出，申城满足条件的男男女女瞬间疯了，争先恐吓发送个人写真和作品到网上公布的邮箱中前去报名。

　　不得不说，赵子承真的是个商业奇才，单就竞选这件事情上，就藏着很多门道。

　　报名的一万名名额当中，其实最后有机会进入面选的只有一百名。而且在这一百名里，有半数的名额都是定向的，先是影视学院已经初露头角的一些科班学生，然后是一小部分曾经被星探发掘最后却没有签约的素人，最后剩下的名额才会从报名人员中选取。

　　这些本都无可厚非，妙就妙在，赵子承用了公开竞选一招，并且严苛地限制名额、报名要求和报名时间，这样一来，他便以最少的投入，给未来要签约的艺人做了一次最好的宣传。

　　参选竞选的条件一出，弈秋便对传说中的赵子承更加敬佩一分，所幸她是吊车尾被暗中“保送”的那一批人，收到电话邀请后，便发了几张照片过去，开始专心准备接下来的面选。

　　面选也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面选，筛选通过的一百人依旧没有机会见到赵子承本尊，他早已提前安排好“服道化”和拍摄影棚，甚至连摄影师都亲自指定，就是为了防止有人会动小心思，想要看到大家最真实的上镜效果。

　　在这一点上，对弈秋而言无非是扬长避短，又是一大好消息。她偷偷地乐了好几天，觉得自己出道这条路简直走得如有神助，甚至在正式面选的前一天在电话里对顾子鱼夸下海口，让她提前准备好庆祝的大餐，等着她凯旋。

　　结果面选的当天，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公司给她准备的礼裙出了问题。

　　“秋秋姐，真的不是我弄的，我当时只是负责将礼裙从礼服店送到摄影棚，期间一次都没打开过包装盒，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负责运送礼服的小姑娘叫陈云，跟弈秋同为乘风娱乐的助理，看到礼服被损，当场面容失色，眼角泛泪地解释着，不仅害怕被误会，更害怕要赔偿。

　　这是身为底层人的悲哀，弈秋懂。

　　这次竞选，陈云并没有参加，因此奕秋明白，陈云并没有损坏礼服的动机。
　　她没有责难陈云，只是在众人或讥诮或庆幸的目光下，默默拾起被撕坏的礼裙一角。

　　这是一条高定的蓬纱裙，破坏的地方在腰部，因为被剪走了一块碗口大小的布料，并没有办法通过临时缝纫的方式弥补。

　　弈秋回头求助地看向众人，最后挑了个平时和自己交流得最多的女孩子，轻声问道：“小青，你拍摄完之后，借我穿一下礼服可以吗？”

　　被叫“小青”的女孩子显得很为难：“秋秋姐，我身材远不如你的好，你穿我的这件肯定不合身，要不你还是找找别的姐妹？”

　　话尽于此，算是被拒绝了。

　　弈秋苍白着脸，又转向另外一个女生，看了一眼，没再开口。

　　人为利往。

　　且不论损坏礼裙的凶手在不在这些人里面，要想竞争对手帮自己，实在是痴人说梦。

　　她终究太过天真了一点。

　　“一到十号做好准备，五分钟后开始拍摄！”

　　随着门外工作人员一声叫喝，更衣室内的众女生纷纷收起看戏的心思，捧着礼裙忙碌了起来。

　　弈秋凝眉盯着自己手中那件受损的礼裙，额头冒汗，大脑开始快速运转着。

　　从摄影棚到礼服店来回车程总共两个小时，如今拍摄已经开始，再去换已是来不及，只能想办法将礼裙修好。

　　可到底怎么修补才能让它拍起来不那么突兀。

　　扯下纱裙的底料缝上去？

　　不行，两处的面料不一致，高光打照下，必然相差明显。

　　找一根腰带，将破洞挡着？

　　可这是高定的礼裙，影棚哪找得到跟它相配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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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第五组被叫出去的时候，弈秋红起眼眶，抿唇拿着礼裙默默走进了换衣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