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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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明蕊也察觉了自己不对劲，暴躁易怒，看谁都不顺眼，刚刚还差点没忍住打了启儿，只是因为他练字时将墨溅了出来。明蕊头疼的把儿子赶出去怕误伤到他。
李启失落的表情自然也没有被注意到，出了正阳宫，李启谁都没有搭理，去了演武场，九岁的他已有师傅启蒙，但他没有天赋，平时练武都是为了强身健体或者应付父皇考察。
今日主动出现在演武场，把众人吓了一跳，阴沉着的脸让人不敢靠近，李启便一个人挥舞着木剑，不停地劈砍。
明蕊心慌慌地在屋内坐着，为自己切着脉却没发现哪里不对。
另一边，十年回一次京都的范闲被李承泽抓了包，拖到了御书房内。
“皇后娘娘身体不舒服，您找御医啊？而且皇后娘娘自己就是杏林圣手，找我做什么？”还以为李承泽找自己叙旧呢？结果就这？范闲觉得自己一腔深情错付，面露悲愤，打算告辞走人。
“站住，”李承泽指使谢必安关门，拦住范闲，“明震也进宫来看过了，说是郁结于心。”就是这个郁结于心，让人找不到缘由，明蕊在当王妃的那几年还费点心神，当了皇后之后琐事都扔给了李嬷嬷，母后不管她，几个嫔妃也没胆子冒犯，日子过的比谁都舒服。
“不是想太多，那就是想太少，”范闲一句话戳中要害，“要不找点事给皇后娘娘？”
“但琐事皇后一向不管。”
“那就来点大的，您，公主，太子，哪个皇后不是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朕乃一国之君，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国运。”
“那就公主殿下？”
“盈月乃千金之躯，怎可以身犯险。”李承泽果断拒绝。
“那就只剩太子了。”
“太子……”李承泽有些犹豫，“若是皇后知道，怕是不好收场……”
范闲不由地翻了个白眼。
“不好了，不好了，太子殿下落水了。”
李承泽一惊，抬头瞪了范闲一眼。
范闲连忙举手，表示此事与自己无关。
也确实扯不上关系，李启拼了命地练剑，一通霍霍，把自己本就不多的体力消耗了个干净，不想回太子宫便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偏偏这时来了两个小孩，大概是宫学的学生吧，父皇找了不少人陪自己读书，李启这样想着也没打算跑出来，打个招呼。
其中一个小胖子也该是家中的小霸王，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敢就刚刚太子的表现，议论太子是不是失宠了。
另一个小孩倒是谨慎，“陛下就太子一个儿子，再怎么样他也是太子殿下啊。”
“现在皇后娘娘不是怀孕了吗？”小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肚腩，装作孕妇的样子，“我父亲说太子平日里便性子孤僻，沉默寡言，哪里有储君的样子，而且你不觉得太子和明副统领很像吗？”说完还嘿嘿嘿地笑了。
他身旁的小孩都被他吓坏了，伸手就想捂住他的嘴，可惜没来得及，李启从角落里冲了出来，一拳打了过去，顺便把人按在地上揍。
旁边的小孩不敢拦，闻声赶来的宫人更不敢，而李启落水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正好在池塘边，小胖子想挣开李启的束缚，推了他一把，李启练了剑打了人，一时脚软，就滚了下去。
明蕊得了消息就更慌了，差点就抱着肚子一路跑过来，还是小薇将她拉上撵轿，等她到了，李启已经被人救上岸，带回了太子宫，李启人很清醒，也就喝了两口水，换了身干净衣物就没事了，看到母后来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明蕊顾不上那么多，一把把人搂进怀里，李启微弱地挣扎了两下，“母后，儿臣没事。”
李承泽在前朝，故而来的慢了些，把湿漉漉的儿子掏出来，扔给了宫人，将明蕊用披风细细裹上，“太子身上寒气重，你还怀着孕呢，当心受寒。”
“说说吧，怎么回事？”
及时将太子救上来的暗卫犹豫着没有说话，那两个小孩都吓坏了，那个动了手的小胖子更是脸色苍白的僵立在一旁，看到李承泽都不知道行礼。
“儿臣自己不小心的，”李启认了错，但能瞒得过谁。
李承泽揽过明蕊，不想让她再去耗费心神，“既然启儿没事就算了，后面的事我会处理的。”
这让刚进门的范闲再次翻了个白眼，他是知道皇后这病怎么来的了，不光是皇后自己的原因，李承泽把人当瓷娃娃护着，时间久了没病也要憋出病的。
范闲头疼的抓了抓头发，“皇后娘娘还是管管的好，我刚刚在外面碰到了公主，她说太子身边有个小太监最近死了。”
躲在范闲后面的盈月不好意思地探出头看了看太子弟弟，满脸歉意。
“还有这暗卫小哥都吓得不敢说话了，怕是事情不小，陛下想磨练太子，娘娘应该不忍心吧？”范闲三言两语抖了个干净。
明蕊瞪了这父子三人，看向了一旁的暗卫，“他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暗卫看了眼李承泽，但现在谁都救不了他，只能避重就轻，“木小公子说太子没有太子的样子……”
“还有呢？”
“……还说太子不像陛下，……像明副统领……”暗卫视死如归说这句话，便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劲爆啊！”范闲赞叹了一声，引来李承泽与李启联合的瞪视。
“那依云呢？”同是李启身边的人，他一定知道。
“死了。”
“好了，”李承泽拉过明蕊，“依云是北齐细作，借英国公之手安插进来，这是我疏忽了，监察院已经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了，势必连根拔起，为启儿出气。”
这本来李承泽就在做，就算是历练儿子，他也不能有人从中挑拨离间，“至于木雄……”就是出言不逊的这个小胖子，这个李承泽真没想到是为什么？木家算得上是南庆权贵，木德当年也是出过力的，算是李承泽的死忠。
小雨迟疑一下就站了出来，“木将军原配难产死了，如今的继室名唤周茉。”
“谁？”在场就没人记得这个名字的。
“就是娘娘在御花园打的那个秀女，后来被陛下申饬后赶出宫，周茉在家呆了两年都没嫁出去，后来年纪大了配给了木将军做了继室。”
所以周茉对明蕊怀恨在心，不时说着明蕊的坏话，小孩子不过是有样学样。
这件事也好解决，李承泽将木德召进宫，让木雄把那番话重复了一遍，吓得木德一个武将双脚发软坐在了地上。之后便是下旨休弃，再给木德重新指了个妻子，周茉则是被送去了寺庙清修，永世不得出。
明蕊亲自去了寺庙，周茉一看到她就破口大骂，当年年自己被赶出宫，父亲也贬了官，再也没有起复，一生两次毁在明蕊手里，怎么能不恨。
周茉被宫人压着，不让她靠近皇后，嘴却没有停下来，骂得很是难听。范闲不知道为何也跟来了，还不让宫人堵上周茉的嘴，顺便拿出了监察院的调查结果，其中周茉的一言一行都记录清楚，范闲生怕刺激不够，还一句句念给她听。
其中一字一句都是在诅咒明蕊，盼兮和李启也不放过，口口声声说要找人坏了盼兮的名声，把她嫁给地痞流氓，日日想着明蕊失宠，太子被废，不得好死。
明蕊哪听得了这些，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胸口像堵了块大石头一般喘不上气，靠着小薇向前走了两步。
阿香心疼极了，“范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娘娘怀有身孕受不得刺激啊！”
“她还说过李承泽杀父弑兄，德不配位，就该死在当年的刺杀里，若先太子继位，周家也不会流落到如此地步。”
触及李承泽，明蕊越发气急，红了双眼，就想上前亲手杀了周茉。范闲找准时机，点下明蕊几大穴道，激得她吐出一口黑血，瘫软下去。
幸好小薇及时扶住了她，明蕊当下就觉得松了口气，拦下了要发作的阿香，“多谢！”
“皇后五脏郁结，臣也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还请恕罪。”话是这么说，范闲其实没觉得抱歉。
这时明蕊再看向周茉，也就像是看一个可怜，可悲的疯子，也就没了杀她之心。范闲急忙解释，“她就是想想，什么都做不了，我也有夸大的地方。”
“只要当日木雄说的那句话出自她口，周茉就该死，”明蕊不打算杀她，但余生也绝不会好过。
范闲回到范府才想起来，李承泽好像有点小气，今天的事被他知道了，不会找自己算账吧，“应该不会？”
“不会什么？”婉儿有些好奇地问。
范闲却还在走神，“我把皇后气吐血了。”
“什么？”婉儿险些跳起来。
“不行，李承泽手黑，我们还是先跑再说，”范闲拉起婉儿就让人准备马车，火急火燎地要走。
范闲包袱一拎就跑了，范建回来要气死，“儿子女儿不带，老子也不带，跑什么？我看就是嫌我们两个老的碍事，自己逍遥去了。”
柳氏本来还在安慰范建，这话一听，拍下范建的手就回房了，“你才老呢！”
四个月后，明蕊平安生下小皇子，取名李容，至于李启失不失宠，小太子是这么回答的，“父皇说了，一个小屁孩都斗不过，怎么有能力去治理天下？”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6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