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青春》张九九nine

5、换谁都行

　　一周过得很快，让人害怕，痛恨而又期待的军训就这么来了。
　　点名的时候，不出意外，没有听见林染的名字。
　　大概是觉察到了陶夭夭的敌意，林染后来没有和我们说过话，她那一头长发也没有叫剪去，这在我们乃至整个学校都成了个迷。
　　每天我们早上醒来时，她已经洗漱好出了门。
　　坐在教室的角落里，偶尔我回头看她，她的那双眼睛那么清亮，望着黑板，又低头做着笔记。老师从不喊她回答问题，她也从不举手，安安静静的，好像是透明的，不会融入我们的世界，而我们也进不了她的世界。

　　也不知这军姿站了多久，腿都麻了，脑海里无数的问好此时被一个大字塞得满满当当——累。
　　“夜雨，你说还要站多久啊？”身旁的石青也站不住了，身子开始前后晃动。
　　“谁在说话？”教官一声高喝，吓得我俩一个激灵。好在他也没再追究。
　　“好了，原地休息十分钟。”
　　“啊——”一片哀嚎，大家好像浑身散了架一般慵倒在地。
　　“不会坐吗？”教官又道，“不会坐那站会儿吧。”
　　“会，会，会。”大家齐声喊，不得不规规矩矩坐好。
　　下课铃声响了，我看到教学楼里慢慢涌出许多人，他们看着操场上狼狈不堪的我们，指指点点，说说笑笑。
　　我想，我终于明白军训的意义了。
　　此刻的我实在是希望自己坐在教室里上课刚结束，跑出来去小卖部，然后经过操场的时候，指指点点，说笑一番，大概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也不尽然。
　　比如，看见秦惜言从里面走出来，也侧头看了看军训的我们。
　　为了这，我又觉得军训是无比幸福的事。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一条普通的蓝色校裤，清清爽爽。
　　身旁的陆清川和他说了句什么，他轻轻笑了笑，那时候我觉得，如果那是对我笑的，我就可能有能力站一天军姿。
　　慢慢地，他消失在视野尽头。
　　“报告教官，我想喝水。”一会儿，班上有人打报告。
　　“去，要喝水的都抓紧。”

　　上午的军训还不到一半，我这个用水大户早已喝光了瓶里的水，抬头看了看天上毒辣的太阳，心里好难过。
　　“沈夜雨，喝水。”
　　我激动地看向来人，竟然是清溪。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某人还行不行了。”
　　“切，小瞧我，我沈夜雨会怕这小小的军训？”
　　“嘴硬。说不定早在心里呼喊我千百回了。”
　　“把你美的，我在心里念了千百遍‘千万别让清溪打扰我’。”
　　“那我把水拿走了？”
　　“水是好水，换个送水的人会更好。”
　　“换谁？”
　　“换谁都行。”我说着，心里却在想：换秦惜言吧。
　　“好了，不闹了。这瓶水我也给你放这儿了。”清溪晃了晃手里的那瓶，放在了树荫下。
　　“中午我们散的早，就先去吃饭了。”
　　“没良心的。”清溪白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