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瑟琋梦朝时》菀菀不是莞莞

13、暴露（一）

　　我因为那日和赵云锦过于亲密，我知道是我醉了酒的原因，我望着那本他给我拿来的诗册，忍不住笑意涌了上来，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一国的公主，竟然醉了酒去调戏一个小小的画师。坐在窗沿上望着片片散落的花，大概是深秋到了，落花也像这时光一样，去往匆匆。我想起我对穆衍情窦初开的年龄，什么也不懂的时候就觉得他会呆在我身边一辈子，可是一转眼，我们都到了要婚配的年龄了，可惜啊，在他身边的人不是我，我捧起一把散落的花瓣，扬起来让它们随着节奏片片散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去了的人更是无情。
　　穆晗本是今日要来找我的，我等了半天也没有见她的踪影，估计又不知道去哪里停留了一番。利泽王爷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堂弟，今日也被叫到宫中来常住，一来是为了能和我大哥在一起切磋文韬武略，更来也是想和穆晗更近距离的接触。穆晗来到园林中，想着先去看看她的哥哥，这两日穆衍都没有当差，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在这时穆晗听到来往的宫女在议论什么，便凑过去一起听。穆晗得知这宫里面来了一个画师，长得极为好看，现在就在宫里的书院里当职，便想着过去看看，她快步的来到书院，却在书院旁的另一个房内看到了顾言泽，她本想伸手打个招呼，却不料顾言泽的后面站着利泽王爷，所以她又把手放了下来。她隐隐约约的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事情，“爹的意思是想让孩儿住在这宫里头？”“言泽，你也知道顾言宸天生下来身子就不好，虽然学术和治国他都在你之上，可是你个病态的天子能治理出来什么好的国家，所以说所有的期望啊，还都在我儿的身上。”“爹，儿子早就说过，儿子都这些不感兴趣，爹何苦逼迫儿臣？”“哼，我生你养你就是为了让你有一天能够当上东渡的君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对了，你和穆衍见过面吗最近？”“不曾，我与陈将军许久没见了！”“你呀，你要娶人家的妹妹却不见他，你真的是！”“爹，儿子是喜欢穆晗，但是儿子不希望这里面参杂太多的事..”“太多的事？你知不知道，陈穆衍现在的心已经变了，完全不顾及君上当年害了他们家，你说他身上还流着中原人的血液，却不想着杀了君上报仇...”“爹，儿子希望你不要怂恿陈将军和穆晗，儿子只希望穆晗和自己在一起能快乐。”“如果你当了君上，那陈穆晗就是君后了，她能不快乐吗？还有什么不快乐的呢？好了，儿啊好好的和太子殿下在一起切磋，为父等你的好消息。”
　　穆晗听到了这些话，一时不知所措，慌慌张张的跑去隔壁，她推开书院的门，书院里寂静不比，赵云锦听到有人进来了，便从里屋内走出来看。他看到穆晗六神无主的坐在地上，慌慌张张的眼神四处闪躲，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于是他走上前来，先是对穆晗行了礼。“赵云锦今日才见陈小姐，在此多谢陈小姐当日的救命之恩。”“没什么，你你起来吧。”赵云锦看她神色慌张，不知所错，便问道“陈小姐没什么事吧，我怎么看陈小姐有些紧张。”穆晗担心赵云锦看出自己有什么异样来，便装作云淡清风的样子说道“唉，也没什么，就是刚才跑过来的有些着急了，我听说这书院里来了一个长相什么清秀的画师，我这不过来瞧瞧，谁知道是你啊！”“陈小姐莫要拿在下开玩笑了。”“我才没有呢，你能留在王宫里我恨开心。”“在下也是因为公主对在下的提拔所以才能留在王宫里。”“小琋？”“不错。”“你和小琋关系还挺好的嘛？”“公主对在下何意在下不知，但是公主之于在下是救命之恩，当然还包括陈小姐，所以在下理应竭尽全力报答公主和陈小姐的恩情。”“得了，若是真有什么事，你会帮我做吗？”“陈小姐对在下来说有救命之恩，在下理所应当为陈小姐做事来报答陈小姐。”穆晗心里盘算着，若是真的要报仇的话，这个赵云锦或许还可以帮上自己的忙，当然现在还不好说，毕竟她也不知道若是有朝一日，自己和顾瑟琋成了敌人，他会帮着谁。但她又想了想，为什么自己要听到他们刚才说的话，难道自己真的要和顾瑟琋成为敌人吗，她想着还是把这些事情调查清楚的好。
　　穆晗对赵云锦说，要去穆衍的那里，想让赵云锦给自己送一幅作品放在侧殿里，赵云锦一想不如给顾瑟琋也送一份，便拿了两个画卷，与穆晗一同离开了书院。走出书院之后，便看到利泽王爷和顾言泽惜别的场面，利泽王爷离开了，顾言泽朝着书院方向走过来。穆晗想若是能通过顾言泽知道真相，也是好的毕竟自己的哥哥是不会跟自己说的，于是她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和顾言泽打招呼，顾言泽看到穆哈今日头一次对自己那么主动，便直接来到穆晗的身边。穆哈给赵云锦介绍，这位就是东渡利泽王爷的儿子，顾言泽。“赵云锦见过皇子。”“画师请起。”赵云锦打量这顾言泽，这位就是顾瑟琋的堂弟了，果然东渡人长得还是很有异域风情但又不失中原人的气质。他看着顾言泽，年龄尚且轻但是举止行为却颇显老成，竟然竟然有些像在明荆朝时的自己。穆晗和顾言泽寒暄了一番，便同顾言泽道了别，顾言泽望着穆晗的背影，想到了刚才他爹说的话，确实自己要好好的努力，才能让穆晗过的更加快乐。
　　赵云锦想到刚才与顾言泽分手的那个人，便同穆晗问道，“刚才走的那个人是？”“哦，他啊，他是顾言泽的爹，君上同父异母的兄弟，利泽王爷。”“原来他就是利泽王爷啊！”“怎么你听说过？”“之前在中原的时候听我爹提起来过，说这个王爷特别凶狠是真的吗？”“这我可不知道，但是君上害怕他三分，没有事情还是不要惹到他了。”赵云锦想到当时父王和李宴将军同时说起的人就是利泽王爷，那么此人是不是与明荆王朝的皇室中有所勾结，或者自己的母妃和皇后的死是不是也与他脱不了干系，想到自己来到东渡也有些时日了，不知道张浔和李宴有没有联系上。此刻穆晗和赵云锦心里都在盘算着事情，一路上并没有太多交流，赵云锦跟随穆晗来到侧殿，他将一副画卷赠予穆晗，“陈小姐，在下画技拙见，还望陈小姐笑纳。”“你的能力我自然是知道的，哦对了要不要去去见见我哥哥。”“今日便不去拜见陈将军，等过几日我再去给陈将军好好谈论一番。”“那你现在是要去？”“正好我去给公主送一幅？”“是她要求的？”“啊？”“没什么，你且去吧。”“那陈小姐在下告退。”穆晗望着赵云锦的身影，看到刚才说道顾瑟琋时候他的神情，他似乎是有点喜欢顾瑟琋。“如果赵云锦喜欢顾瑟琋，那我该怎么办？”遇见赵云锦的时候，赵云锦卧在草丛中身受重伤，而陈穆晗此时就是对赵云锦一见钟情，之后听说赵云锦待在宫里了，她多高兴今日还跑着去的书院见他，可没想到今日听见自己的家世，再加上赵云锦刚才的反应，她想了想也许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她黯然伤神了一会，便拿着画卷进去了。
　　赵云锦轻车熟路的来到椀瑜宫，看到邢璐站在外面，便走过去给邢璐说，“哎，给公主说一声，说我有东西要给她。”“什么东西啊？我拿给公主便是！”“那个...公主她没事了吧！”“多谢赵公子担心，公主没什么事！”“那你给她也行。”我从屋内听到有人在门外谈论，便想着该不会是穆晗来了吧。“穆晗，你怎么才来啊！”我走出去一看，“赵云锦！”“在下见过公主！”“谁让你来的，我让你来了吗我...”我又想到那日让人脸红的事情，便对他吼道，“公主在下有东西要赠与你。”“哦？给本公主什么好东西啊？钱？”“别那么庸俗好嘛？”“就让你说对了，本公主就是个庸俗的人！”赵云锦打开他的画卷，那画中的人正是自己。“哇！你...你这是画的我吗？”“呵..是啊，这是那日在下初见公主时的情景。”我走上前去，摸着那个画卷，他画的如此细腻，包括我发丝的纹理都画的栩栩如生，“咳..那既然是画的本公主，那本公主就勉强收下了。”“公主喜欢便是！”“不对！你偷偷地画我，是为什么？”“我...”赵云锦被我的逼问有些说不出话来，邢璐低头笑了出来，被我看见了。“笑什么笑，邢璐严肃一点，没看见我在审问人家的嘛！”“公主容貌出色，在下恋恋不忘，所以未经公主允许，所以在下便将公主画了出来。”赵云锦一时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他当时做着幅画的时候，就是这种心态，而顾瑟琋也是让他恋恋不忘的。我突然想到那日想测测陈穆衍反应的时候自己和赵云锦说的话，便同他刚才说的一样，我赶忙打乱了这个话“那个，本公主先休息了，你走吧，邢璐给我赏他！”我连忙跑到了宫内，赵云锦看着我落荒而逃瞬间有了笑意摆在脸上，邢璐看到赵云锦笑了便也有些沉醉，这个男人笑起来还真是要命。
　　我在寝宫里面，端详着他给我画的画像，真的是太像了，怎么看都怎么像我印上去的。我看着那个画像，自恋了一番。我见邢璐回来了，便对邢璐说“邢璐，过来过来。”“你看我怎么那么美啊！”“公主那赵公子不都说了嘛，公主的美啊让他恋恋不忘！”“你少来，赵云锦他这样说你也信啊，八成就是骗我的！”“邢璐看赵公子对公主还是...”“停！对了你去找人问问穆晗，怎么今日没有来啊？”“好的公主，奴婢这就派人过去问问！”“嗯..那我想想把这个挂在哪里...”此时的穆晗待在侧殿里独自饮酒，她今日听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没有去问穆衍，若是问穆衍也定不会和她说出真话，若是君上真的是杀父仇人，那么穆衍不告诉自己也是为了保护她。她一时间陷入两难的局面，今日她看见赵云锦的反应，又担心自己惦记上的人，却喜欢上了别人，这个别人还是从小和自己长大的姐妹。她想着从小到大自己和顾瑟琋争来争去，因为王宫中王室宗亲在宫里的便只有她和顾瑟琋两个女孩子，身边的男孩子都愿意去照顾顾瑟琋，自己的哥哥不说，白梦霖更是迷得神魂颠倒，非她不娶。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中原人，还是自己有些好感的中原人，便又要让顾瑟琋抢去，她这么些年来，笑脸相对这顾瑟琋，可是顾瑟琋偏偏抢走自己所有的东西。她不甘心，她要报仇，她知道陈穆衍不可能报仇，所以家里的旧仇只能靠她，她才不管别人如何想她，她就是要让顾瑟琋尝尝多年来自己无父无母寄人篱下的苦日子，她一定让赵云锦喜欢上自己！
　　昨日邢璐派去的人看了穆晗在侧殿以后，穆晗觉得今后和顾瑟琋的相处，还是要和往常一样，自己要慢慢的知道真相，要慢慢的看着顾瑟琋身败名裂，要让顾明玺（君上）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她装成和往日一样，来到椀瑜宫内。“小琋，我昨日没过来，你没有怪我吧！”“穆晗，快来快来，我怪你做什么，你说你自从那日咱们说完话以后，你就没再过来。哦对了，赵云锦他在我们这里留下来当画师了！”“嗯我知道。”“那日我心情不好，便忘了给你说了！”“小琋，我大哥愧疚不已，他...”“穆晗，我又没有怪穆衍什么，缘分这种事，岂是我可以主宰的？穆衍现在依然是从前哥哥般的感觉，你也不要为我再去说他什么的！”“小琋，我大哥没有福分，配不上你。”“穆晗，你今日说话怎么有些奇怪，我从来都没有说过穆衍配不上我啊！”邢璐看着我有些恼怒，便望着穆晗，穆晗也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些与往日反常，便赶紧笑着说“哎呀，我就是一说嘛，咱们都在于一起多少年了，我知道穆衍和你啊，做不成夫妻，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嘛。”“呵.穆晗你今日似乎有些晕啊！”“大概是昨夜见风了。”我们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冷场的时候，我望着她，我看着我面前的穆晗竟然有些陌生，我希望我的这种感觉是假的，可我不知道从今日开始，她便已经想着和我决裂了。她抬起头，望到我挂在墙上的画，询问道“哎小琋，这谁画的，画的这么像啊..”“那你猜猜？”“啊？我可猜不到，说啊..”“赵云锦！别说他啊画工就是很厉害是不是。”穆晗的神色有些失望，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我便补充道“嗯..他应该也画了你，可能过两日便给你送过去。”“他昨日便见我了，他给我了一幅，但是是一幅山水画。”“他应该也在画的吧。”“无碍，我也不喜欢画像。”我感觉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每次都将话讲道不能接下来再说，我想到当时穆晗刚见赵云锦的时候，她一直抢着问话和说，我又想到她那日问我要不要让他留在宫里，我觉得也许她是不是有些喜欢赵云锦。“小琋，若是没事，我便先回去了。”“去吧穆晗，我没什么事。”
　　穆晗离开以后，我便对邢璐说，“邢璐你看穆晗今日是不是有些奇怪？”“公主我感觉陈小姐今日不是很高兴！”“邢璐把画像取下来吧。”“为什么啊公主？那个画像公主不是很喜欢吗？”“我觉得穆晗兴许是看到我的画像了，她心里应该是对赵云锦有些喜欢的，我..”“公主，从小到大你什么都让着她，公主还要再怎么样啊！”“算了等见了赵云锦我亲自同他说吧。”“公主奴婢有些话，还是要讲的，公主若是喜欢赵云锦，就不要管旁人的事，公主你要为你自己考虑考虑啊！”“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