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德太后》悄然花开

31、第 31 章

　　景然再去找皇太后说话聊天的时候，竟是见到了出了月子的宜嫔。宜嫔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还带着刚满月的十二阿哥。真别说，宜嫔将孩子养的特别好，白白胖胖，虽然也才刚满月，但眼睛都有一股子透亮了。

　　皇太后特别喜欢，也顾不上听景然讲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了。只围着小阿哥转：“你们看你们看，他这是不是笑了？他是不是对着我这个方向了？”

　　这个月的小孩子，笑是不可能笑的，那就是神经……好吧，大家也听不懂。反正，什么对着你笑啊，这全都是大人自己的错觉，景然觉得，人生几大错觉里面应该加上这一个，小宝宝在看你真不一定是在注意你。

　　“他叫什么名字？”皇太后问道，宫里的阿哥们除了老大和老二有正经的大名之外，剩下的都还没有。小名嘛，自己额娘给取一个就成了，就像是长生阿哥和长寿阿哥兄弟俩。

　　宜嫔犹豫了一下，笑道：“太后娘娘也知道奴婢是个读书少的，想了这一个月，也不知道应该叫什么名字，不如娘娘帮奴婢想一个？”

　　然后，景然就忽然想起来了——历史上的五阿哥，可不就是在太后身边长大的吗？

　　宜嫔解决事情的办法，难不成就是将五阿哥送到皇太后身边？这个这个，也付出太大了吧？

　　“我对汉语也不甚熟悉。”老太太说道，宜嫔笑道：“满名也行，咱们是满人嘛。”

　　“那不如叫额尔赫？”老太太沉思了一下说道，额尔赫就是平安健康的意思，宜嫔当即笑道：“还是太后娘娘想的周到，我竟是连这个都没想起来，也实在是太蠢笨了些。看来，小阿哥和太后娘娘可真是有缘分。”

　　太后娘娘也喜滋滋的：“说起来也奇怪，我也不是没瞧见过刚出生的小阿哥的，可像是额尔赫这样让我喜欢的，还真是头一个，我一看着孩子就觉得投缘。”

　　“太后娘娘喜欢那是他的福气，我瞧着小阿哥也喜欢太后娘娘，您看啊，这别人抱他，他就总是不愿意，要哭不哭的，可是您一抱，这不，立马就笑起来了。”宜嫔赶紧说道：“我觉得小阿哥肯定也是喜欢娘娘的。”

　　说着她灵机一动，一拍手：“既然如此，不如小阿哥日后就放在娘娘这里？我原先听皇上说了，小阿哥得寄养在别人家里才能平平安安的，那民间呢，也有说法，说是老一辈儿的人福气大，能压得住，孩子养着身边也能平平安安的。那民间，多的是孩子养在祖母膝下呢。我这送您这儿来也成吧？”

　　太后先是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宜嫔会提出来这种说法。但很快就也有些心动——她进宫也有四十年了，从先帝到康熙，往年先帝在的时候呢，她就跟着太皇太后，现下虽然自己住了，但到底是没人作伴了。

　　孩子……她本来是很喜欢的，可惜她没这缘分。后来吧，康熙继位，她也知道自己这身份，不好提出来养个孩子的事儿。毕竟，不是亲祖母，人亲额娘也不一定放心是不是？

　　再者了，太后这位置，也不好对哪个阿哥表示亲近。

　　可是这些，在对上小阿哥圆溜溜的眼睛的时候，就有些想不起来了，她是喜欢孩子的，做梦都盼着能有个自己的孩子。年轻的时候没这缘分，难道上了年纪，也不能有这个缘分吗？

　　“这事儿，得和皇上商量商量。”虽然心下激动，也有些意动，但皇太后也没立即答应下来。

　　宜嫔要的就是个心动，只要老太太没立马拒绝，那就是还有机会。

　　景然实在是想不到还能有这么个操作，离开的时候都还有些恍恍惚惚。但是这事儿吧，历史上就是这么发展的，所以她觉得，估摸是历史的惯性？

　　今儿晚上康熙是没过来的，大约是前朝事忙。

　　景然自己洗洗睡了，睡梦里也是有了孩子要送给别人，正难过的撕心裂肺呢，就忽然听见一声声的锣响，有个小太监喊道：“抓刺客了！抓刺客了！”

　　景然猛然惊醒，来不及反应就被唐嬷嬷用棉披风给裹上，然后拉到外面院子里去了。

　　荣嫔也在了，怀里还抱着三格格。宫女嬷嬷站成一排排，几个太监则是屋子里里外外的转一圈，然后继续下一个地点。

　　虽然很快，但是景然还是没了睡意，她转头看荣嫔：“娘娘，这是？”

　　荣嫔沉着脸：“前朝余孽！”

　　唐嬷嬷拉了一下景然，景然就不再问了。等回了屋子，只剩下她们两个了，唐嬷嬷才说道：“当年太祖打下江山，搬到宫里来住，那宫里的太监宫女，还都是前朝留下来的，虽说，大部分都投降了，伺候了新主子，但还有一些……”

　　就一心认准了前朝，静静的潜伏下来，只等着给前朝皇帝报仇呢。

　　唐嬷嬷叹口气：“元后的大阿哥，当年就是那么不明不白的没了的，然后，皇上就下狠手整治了一顿，太平了一段时间，后来二阿哥被皇上抱到乾清宫去抚养，荣嫔的大阿哥就遭了秧……”

　　所以在荣嫔面前，最好是不要说这些的，免得荣嫔想起来往事，迁怒与景然。

　　景然细品了一下，就明白了康熙将几个阿哥送出宫的意图了——这宫里的太监，也不知道哪个是前朝的余孽。虽说现在看起来是风平浪静了，但水底下，谁也看不清，皇宫大，主子多，人多眼杂。

　　倒不如臣子家里，一池塘的水，有个什么螺丝鱼苗的，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那惠嫔的大阿哥怎么好端端的？”有那闲工夫，倒不如先除掉大阿哥啊，毕竟占据了个长呢。然而话已出口景然就知道自己说错了，惠嫔的大阿哥，现在是长，可之前，还真不是长。先有荣嫔的承瑞阿哥，又有元后的承祜阿哥，就是惠嫔，也有一个承庆阿哥呢。

　　连死了四个，这才轮到了现在的保清阿哥。

　　到了这时候，康熙要是还护不住儿子，那这皇位也别坐了吧。所以，现在的大阿哥活着才是对的，死了才恐怖呢。

　　“娘娘您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是不知道，可这宫里的太监，已经是悄无声息的没了六七个了。不过，都是偏僻地方的，您不知道也是正常。”唐嬷嬷又说道，说的景然都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人被抓走了，有人被处死了，这宫里看着阳光明媚的，但实际上，阴影处也不少。

　　宜嫔是个通透的，眼看着长生阿哥都进宫来念书了，就估摸着形势大好了，宫里也安全了。

　　再者，这宫里，能有比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宫殿还安全的地方吗？

　　她们这些妃嫔进宫的时间不算长，经营的势力肯定是比不过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再者，女人多，争宠的人多，就容易被人挑拨利用，可皇太后一长辈，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皇上时常夸赞宜嫔聪慧，这份儿夸赞，还真是没说错。

　　景然就忍不住叹口气，和人宜嫔比起来，她就是个蠢货。

　　虽说也知道哪朝哪代都有暗戳戳谋反的，但真没想到宫里也还有一股暗势力。

　　“今儿这一出，怕是最后一回了。时候不早了，娘娘也快歇下吧。”唐嬷嬷劝道，景然点点头，将被子拉到肩膀上，闭着眼睛，可睡没睡着的，除了她，谁也不知道。

　　第二天再起床，宫里风平浪静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晚上有事情发生。连荣嫔，都言笑晏晏的找了景然：“宜嫔昨儿将十二阿哥留在了太后娘娘那边，这事儿是个什么缘故？”

　　看吧，反贼什么的，在后宫女人眼里，还比不上一个小阿哥在哪儿过夜来的重要。

　　景然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今儿宫里，怕是又会少了几个人吧？

　　她也没隐瞒荣嫔，将宜嫔的打算给说了出来，荣嫔眼睛立马就亮了，但随即又有些懊恼：“我竟是没有早点儿想到这主意。”但停顿了片刻，又摇头：“算了，这宜嫔，虽然聪明，但也错过了好时机了，养在太后身边，怕是日后，凡事她都插不上手了，这孩子，就算是白生了。”

　　养在大臣家里，不管如何，她想见还是能见的。等回头接回来了，也还是亲儿子，还能留在身边。可放在了太后那里，那可是一辈子都是太后的孙子了，而不是宜嫔的儿子了。

　　荣嫔忍不住挑眉笑了一下，所以宜嫔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景然却不觉得人宜嫔白生了孩子，这其中的好处坏处吧，人人都会衡量，若是人宜嫔觉得好处更多更重要，那人这选择就是没错的。

　　换她处了宜嫔的位置，大约也是会将孩子交给皇太后的。皇太后又不是老巫婆，也没说孩子给过去之后就不许亲娘去看了对不对？

　　“娘娘，佟贵妃那里来了人。”正说着话，荣嫔身边的嬷嬷就进了门，脸色有点儿一言难尽：“说是请您和德嫔娘娘过去喝茶，也顺便说说这宫里的规矩。”

　　她一个贵妃，又不是皇后，说什么规矩？

　　荣嫔那脸色，也有点儿一言难尽了——老虎不在家，猴子充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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