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德太后》悄然花开

18、第 18 章

　　盲狙就是没有证据的瞎猜，景然猜了一个晚上，然后就放弃了这种没意义的事儿。一来她是人手不足，就一个唐嬷嬷算是忠心的，两个人毕竟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还有一个张明，但胆子太小，被人吓唬一下说不定就背叛了，不能用。

　　两个小丫鬟呢，当初是内务府送过来的，谁知道谁谁的人呢？

　　没有人手，没有消息来源，她现在能安安稳稳的，完全是托了三格格的福，还有荣嫔的庇佑了。真的，别小看了荣嫔的庇佑，俗话说一力降十会，荣嫔就算是耳根子软容易轻信他人，但她只要是个嫔，那宫里的人就不欺骗她了，最重要的御膳房，都不敢在她荣嫔要的东西上面做手脚。

　　所以只这个，景然都得将荣嫔的恩情给记在心里。

　　没有势力，什么都白搭。

　　这个对她下手的人，若不是荣嫔，那么能避过荣嫔，看来地位也不低。这样一来，只往同等级的嫔，或者上面的妃猜测就可以了，也就是那么三四五六七个人吧？

　　猜的太累了。

　　景然现下要做的是避孕，所以不管这个对她下药的人是什么意思，她就当是在帮她了。

　　然而唐嬷嬷很快就打断她的小念头：“这些个药，吃下去就是坏了根本，别说三五年了，就是三五十年，你都不一定能再生孩子了。”

　　景然有些愕然：“宫中连这虎狼之药都有？”

　　“宫中什么没有？先皇的后宫本就是一团乱，先后两个皇后，都是蒙古来的，不管事儿，也摸不透这后宫的阴暗。所以，本就是一团浑水。后来皇上登基，元后走得早，先皇后又病歪歪，太皇太后只管外面的事儿，向来不插手后宫，皇太后不管事儿，一个佟妃，你以为她有多大的能耐？”

　　就算是有能耐，上面有皇后压着，她能施展出来几分？再者，佟妃的身体病歪歪，能有多少精力来打理后宫这些事儿？

　　而且，说实话吧，这满清的后宫，比汉人的后宫可要难办多了。汉人的后宫，那太监宫女都是外来的，和主子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这满清的后宫，宫女都是包衣，谁知道在进宫之前，是谁家的包衣呢？

　　而且吧，汉人说一夫一妻，满人说一夫多妻，本就是一团乱，那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都不是正常的吗？

　　唐嬷嬷一番话，真是将景然给吓得，生怕自己哪天晚上睡下来，第二天就睁不开眼睛了。

　　“小主知道这宫里乱就行了，但也不用太害怕。太皇太后虽然不管事儿，但也不是摆着看的弥勒佛。元后和先后虽然也不怎么干事儿，但多少年肯定也清理过一些人。佟妃虽然病歪歪，但若真是什么也做不了，前段时间皇上也不会让她暂管宫务。”

　　反正吧，都是要干的，都是干了的。

　　“这宫里，能找太医院搭配一份儿虎狼之药是有可能的，反正只是女子吃，碍不着什么大事儿。但是要人性命的，那是绝不可能出现的，否则，皇上的安危……”

　　那可比后妃们能不能生重要多了。

　　“这些不能吃了。”景然叹口气，但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儿——若是吃了呢？不就是不能生孩子吗？不能生孩子算什么大事儿？现代丁克的家族也不少啊。

　　再说了，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若是她过不去可怎么办？就现在这医疗条件，她过不去的可能性有六成啊。

　　就算是她过去了，孩子平安生下来了，他就能一定平安长大吗？

　　就算是平安长大了，这种社会环境，他能活得开心吗？

　　而且，皇子六岁就要搬到阿哥所，和生母之间，怕是也没有太深厚的感情。她借助儿子改变朝代的想法，可能困难度不小，她犯的着为这个去冒险吗？

　　“宫中向来以子嗣为功劳……”唐嬷嬷不知道景然心中所想，她只是絮叨几句：“这种药，就是要断了小主往上走的机会。日后，怕是三五十年才能熬出头了。”

　　也说不定一辈子就是个贵人了。

　　景然立马皱眉了，这可不行，她都打算走这青云路了，一辈子都是个贵人这不是开玩笑吗？贵人能干啥啊？连个单独的院子都没有。

　　生孩子，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对不对？只要她健健康康的，听说顺产也有特别轻松的。

　　哎，果然世事难两全。

　　不等景然说什么呢，唐嬷嬷就端着手里的汤倒到了马桶里——当贵人，连个净房都没有，还只能用马桶呢，冬天还好说，这要是夏天……不敢想不敢想。

　　所以，她还是得努力往上走才行。

　　“这事儿，得和荣嫔说一声。”很快，景然心里就有了决断，不管荣嫔是不是下手的人，自己这边天天将汤倒掉，荣嫔心里肯定是要犯嘀咕不高兴的。

　　若真是荣嫔，那自己知道了，对她来说也算是个警告。若不是荣嫔，有人挑战荣嫔的劝慰，荣嫔是不是该想办法找出来这人是谁？

　　她自己没本事，只能靠金大腿给力了。

　　等听景然说完，荣嫔两条眉毛都竖起来了：“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怎么知道那汤里味道不对了？”

　　“我鼻子好使，舌头也好使。”景然说道，她叹口气：“我以前没进宫的时候，家里日子艰难，每年春天，我都要和一条胡同里的小孩子们一起去摘野菜，有时候也会认识一些药材什么的，药材要比野菜贵一些，卖到药房有三五个铜板。”

　　荣嫔皱眉，对她这说辞不太相信，就算她不是当大夫的，她也知道这药材是要炮制的，炮制好的，那和生的能一样吗？

　　但是荣嫔不说，她看一眼景然身边的唐嬷嬷，景然能有人帮衬，她也少费点儿心不是吗？

　　“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且放心就是了，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荣嫔说道，景然忍不住微微挑了挑眉，荣嫔这个说法，很有意思啊，不打算帮她出头查一下是谁动的手吗？

　　哎，果然是她想的太好了。荣嫔又不是她的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冒险帮她查事情？

　　能有这么个保证，已经是荣嫔对她的恩情了。

　　“长生阿哥现在身体很好，我听说，他在宫外，能一顿饭吃一碗半。”荣嫔忽然提到长生阿哥，她笑眯眯的：“还得多亏你了，要不然……”

　　荣嫔脸上有些后怕，但又有些庆幸：“人人都和我说，长生阿哥是皇子阿哥，福泽深厚，有龙气庇佑，不过我是当娘的，哪怕是孩子有龙气庇佑，我还是会担心后怕。”

　　景然心里暗暗思索着这些话的意思，面上却还要笑呵呵的和荣嫔闲聊。

　　一直到告辞走人，她才忽然对唐嬷嬷低声说道：“荣嫔的意思，一恩换一恩，长生阿哥一条性命，换我以后生孩子的机会？”

　　人荣嫔保证了以后不会出现这种药，景然怀孕是早晚的事儿，到时候她自己有了孩子，也算是和长生阿哥一换一了吧？

　　唐嬷嬷没吭声，自家小主能想明白，自己何必多嘴再去说什么呢？

　　“还有皇上，长生阿哥也是皇上的儿子，我一个贵人，若是时时刻刻以长生阿哥的救命恩人自居，那以后，长生阿哥如何对待我呢？当寻常后宫之人，还是当救命恩人来敬着重着？”

　　长生阿哥也难做。

　　越是长大，越是难做。

　　所以荣嫔这个亲娘，得先将难题给儿子解决了。

　　“您是不是也可以找皇上说说这事儿？”唐嬷嬷见她思绪转远了，就忍不住提醒，景然叹口气，荣嫔刚才的话里也有这个意思，但是景然觉得，现在不是找康熙的好时机。

　　一来是她没喝掉那东西，她也不是怀孕别人暗害要流产，这事儿的重要程度不到，那康熙估计也不会很看重。

　　二来，就算是康熙愿意帮忙查，那查出来的，就是康熙愿意看到的结果吗？或者说，就算是查出来了，康熙会对她说真相吗？怕是这事儿，到某个宫女，或者某个嬷嬷那儿就结束了。

　　“既然荣嫔娘娘说不用咱们操心，咱们索性就不要操心了，这宫里，活的长久点儿的人，都是少管事儿少办事儿的人。”景然说道，晃悠悠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马上就是年底了，咱们该准备一下过年的东西了。”

　　哪怕是只有她和唐嬷嬷两个人过年呢，这年也得过起来。

　　新衣服准备上，新鞋子准备上，新荷包准备上，哦，对了，还有打赏的荷包。

　　景然又问道：“最近后宫女眷能进宫吗？我那好额娘，可有递牌子进宫求见？”这银票，算算日子，也该送进来了吧？

　　博古的作坊开起来之后，听说是很赚钱的。上个月，继母进宫送了二百两的银子，并且说了，日后每个月都有银子送进来，让景然别亏待了自己，该吃吃该喝喝。

　　这口气大的，不知道的以为她是挖到了金山呢。

　　得提醒博古开发新产品才好，要不然，迟早这个是要卖不动的。毕竟不是一次性消耗品，一块儿可以用一个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