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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楼家的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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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爷孙俩天伦之乐够了,几人才走上前,吕雅君笑着介绍,“这位是我外祖父,楼五爷。”
果然如画画楼所说。
几人倒也客气问了好。
楼五爷笑呵呵的目光落在排最前面个子最小的画画楼身上,不住地点头,“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然而小团子脸上的冷漠并没有因他的赞许而有所改变,她只是客套地揖了个礼,“福生无量天尊。”冷淡得不行。
众人又好奇地都瞅着她,她恍若未觉,直奔主题,“吕居士委托之事,是楼五爷授意的吧?”
打着楼家的名义。
对方笑呵呵的,还是那句,“后生可畏啊!”
然后拍了拍搀扶着他的外孙女的手背,“君君来,带客人进屋说。”
吕雅君开心地把人往屋方向请。
小别墅里面装潢得很现代化,布艺沙发,暖色的墙,宽大的电视屏幕。
大约知道今日会有访客,佣人随时准备了饮品,画画楼身为小孩子,她面前摆的是一杯现榨果汁,原色十分漂亮。
但她连碰都没有伸手碰一下。
她不碰,其他五人也绝不伸手,这一现象让那楼五爷都微微怔了一下,吕雅君脸有些绿,但此时有外祖父在,还用不着她开口
画画楼仿佛并没有留意到自己无意之举似的坐那儿,也不主动开口,看起来就像个高冷的……小孩。
众:……”
到底是有求于人,楼五爷端着茶挡住了眼角那一闪而过的不悦,笑得客气,主动说话,“想当年见着归元掌门时,还是那样意气风发的模样,没想到一别数年,如今……唉。”
他说得痛惜,语气里也夹着对往事的怀念,看起来与掌门交情颇情。
然后他看隔着半个客厅对座的小住持一脸冰冷抬眼他看,“谢谢您了,我师父只是去游离四方,还活得好好的。”
他诧异地看了一眼面前说话认真的小孩,又转眼看了一圈另外几人的脸色岿然不动,心头再次诧异,面上稍稍掩饰,“呵呵,那便好,那便好啊。”
没想到,这种事居然要瞒着她?
也是,到底还只是个孩子。
“言归正传,这次请住持相助,实在是楼家出了这事十分棘手。”楼五爷放下杯子,面色一改,严肃中带着几分悲痛。
事情发生在半年前,偌大的楼家怪事频频,先是有人发现古怪的事物,后来还亲眼看到奇怪的东西,之后陆续有人莫名凭空消失了。
一个两个还好找由头,可长达半年,情况并没有一丝好转,且越来越严重。
“……死了好些人了。”尽管都些是不太重要的佣人,“如今楼家是人心惶惶,佣人们走的走散的散,再闹下去,定会出大事。”
“听起来很严重。”对面的小孩面无表情地点头。
楼五爷:“……”你倒是说帮不帮吧!
这委托,画画楼是要接的,但只是为了委托,而不是帮。
她也不想待在这里面对这老头太长时间。初步达成共识后,画画楼就带人要在楼家范围内查找原因,楼五爷见人答应,哪有不同意的,赶紧喊来外孙女亲自带人前往。
楼家的确大得可怕,要逐一检查靠他们六个人看起来有些异想天开。
但不妨碍他们装模作样地在楼家逛了起来。
吕雅君脸色有些怪,“楼家太广,有许多地方,连我也去不得的,所以……”她为难地看向几人。
“没事,我们也只检查可疑的地方罢了。”叶凌笑得特别真诚友好,“吕居士不必担心。”
他这么说,倒让吕雅君脸上的神情愈发尴尬了。
是她三请四请将人请来的,眼下又像她十分不配合似的,可她也是有口难言啊,楼家的复杂,也不是她一个外戚能说三道四的。
老四那张看起来最青涩的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我们‘做场’不能有普通人在场,不知居士有没有楼家地图?不可去的地方标明一下。”
他只是提一下罢了,以方便被拒绝后提别的要求时能顺利完成,但没想到吕雅君却转身朝那个壮汉喊了一声,对方拿着几份……地图过来分给几人。
实实在在是整个楼家地形图,有些地方标志得十分清晰,有些地方模糊粗略,甚至空白。
吕雅君拿起一份,给他们指了几个地方,“这些地方我也没去过,如果能避就请诸位避一下吧。”
她没有说出强制的要求,看来对他们一行还算信任。
叶凌赶紧答应,“吕居士放心,不该去的地方我们一定不去,不该看的我们就当个瞎子!”
不管他的话能不能信,吕雅君也只能微笑。
没办法,整个华内府没人敢接这个委托,好容易上了华临寺明智大师给指了条明路,她是怎么也得把这事办妥的了。
上了电瓶车,她还有些不放心,手扶着车把,“诸位有什么需要请务必第一时间联系我,楼家虽都是普通人,胜在人数众多,必定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虽然她并不能调动楼家人,但这里是楼家,出事了总得有人出面。
她说得真心实意,画画楼点头并赶人,“居士放心,事不宜迟,贫座等需做些提前准备。”
“……那,诸位多小心。”
望着远去的电瓶车,画画楼转身就见大家就地蹲了下来,老四打开其中一张地图,“空白的地方很可能是楼家的禁地。”
然而,吕雅君指出来的几个地方,都不是空白之处。
顾听风挠头,“难道那姓吕的在给我们误导?”
老二说,“兴许连她自己也不清楚楼家具体情况。”毕竟她不姓楼。
大家头顶着头围成一圈分析,迟迟不闻画画楼出声,白一竺单膝蹲在那儿扭头,却见她找了块草坪坐下了,姿态十分悠哉。
“……”而他们几人却围在路中间厥着屁股蹲那儿,看起来滑稽极了。
其他几人也看了过去,“住持师弟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然后假模假样的站了起来,拍拍膝盖。
画画楼朝几人招招手,或蹲或弯腰的几人凑了过来,她示意都在草坪上坐下,几人便习惯性地围成了一圈。
她朝老二看了一眼,神神密密的,对方心有神会,从背包取出了件……奇怪的物件,对着周围扫量了一圈,然后冲她摇头。
“这是在干啥?”顾听风不懂就问。
老四说,“应该是检测附近有没有监听。”
“!!”漂亮的桃花眼睁得老大,“这么……可怕的吗??”他四转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后,转回来凑近神神秘秘地问,“那,有监听吗?会不会还有监视?”
叶凌给了他一掌,将他的头给拍开了。
老二收起那设备,“监听没测到,至于监视就不太清楚了。”
监视和监听完全两个不同的范围,监听要在小范围内才能听得清楚,所以必定得在附近。而监视却不同,有些设想上百倍对焦,几公里外都能看得见。
范围太广,他目前弄的东西还没办法准确测出来。
他收起东西,几人又扭头看如此谨慎的画画楼,这些他们是没想到,不想反倒她这么小个小孩子给想得周全。
这小孩,果然是太厉害了!
小团子似乎已经习惯了几人的围观紧盯,她坐那儿搭起两条小腿,视线由向周围打量转了回来,声音还是那个软软呼呼的奶声奶气。
“我在想,为什么楼家人让吕家人出面。”听楼五爷的交待,分明是楼家事,为什么楼家人不出面,却让吕家的一个千金奔波四处找人?
去找帮手也就算了,现在他们都已经上门,除了楼五爷非常简单的接待了一下他们之外,楼家人都没有露面。
当然,那个被气得高血压直飙的楼小四爷除外。
楼家是不敢出面还不不屑于出面?
“为什么?”顾听风继续挠头,他看看其他师兄弟,老四沉默地低头研究地图,老五那边他不想理,然后转向老大,以求解释。
奈何白一竺是真的惜字如金的性格跟死蚌壳似的撬都撬不开,即便接到顾听风求解的视线,仍憋着不开口。
倒是老二收好的装备冷笑了一声,“还能为什么,事不关己呗。”
“这不是楼家的事吗?他们不怕殃及池鱼?”
老二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楼家这么大,这池鱼就有多大,有什么火能殃及这么大个池子?”
听到这里,叶凌忍不住皱眉,“也就是说,楼家根本不在乎?”
“不对呀,既然楼家不在乎,那干嘛让吕雅君非尽心思把咱们请来?”
顾听风这么一问,老二难得赏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这才是住持师弟疑惑的地方吧。”他看了一眼思索中的小团子一眼。
讨论到这里,画画楼才出声应着点头,“嗯。”她就是在琢磨这个,“是什么人费尽心机要将咱们引到这里呢?”
一听这个,顾听风大腿一拍,“啊!那咱们不就真的自投罗网的鱼?被人瓮中捉鳖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