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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回家 ...

  •   他们来的时候坐的船就停靠在不远的一处礁石上,祈川漂浮在水面上,摸了一把眼睛上的水,从未觉得落日如此辉煌壮观,心中只有劫后余生的欣喜,紧紧拥着小哥,感觉小哥的面瘫脸也柔和了许多。
      胖子在一旁大笑,“我操!真没想过真的成功了,我王胖子终于出来了!哈哈!”
      吴邪四处张望,突然问众人道:“阿宁呢?”而后胖子也收起笑,脸色一变,闭气沉了下去。
      小哥对祈川简短的说了句:“回船上。”随后也潜入了水。
      留下吴邪和祈川面面相觑,朝渔船游过去,吴邪水性倒是很好,率先爬上船舱,搭了把手将祈川拽上去。
      整艘渔船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一圈,竟然没有看见一个人。物资都在,和下水前见到的一模一样,甚至桌上还放了一杯温热的茶水。
      吴邪从外面进来,奇怪道:“渔舱里的鱼还是活的,说明他们半个小时前还在打渔,就这么点时间,人到哪里去了?”
      祈川端起那杯茶,“这杯茶才喝了几口,但是茶杯盖却盖着,说明他们走得很匆忙,但是不慌乱。在什么情况下你会走得很匆忙,但是不慌乱?”
      吴邪摇了摇头,注意到桌上还放着一台收音机,随手按了播放键。
      外面起了风,大概是信号不好,断断续续的听出是渔业电台正在循环播放台风警报,“请海上船只进港避难!”这句话强调了好几遍。
      两人面面相觑,脸色都有些不好看。想来是船老大他们接到了台风预警的消息,但左右等不到他们回来,只能乘小船先走一步,将船给他们留下做救命用。
      这时胖子和张起灵也抬着阿宁回来,她全身软绵绵的,好象脱力了一样,呼吸还有,但不停的在吐水,眼睛直翻白,好象情况有些不妙。
      吴邪把事情和他们一说,胖子倒是不慌不忙的挽起袖子说,“情况紧急啊,那胖爷只好露一手了。”
      说罢他坐在椅子上,点上一支烟,啪啪开了几个仪器,动作还挺像模像样的。吴邪不确信的问他:“你丫会不会啊?哥几个好不容易出来,等会儿让你撞到礁石上,一起喂鱼啊?”
      “多新鲜呢。”胖子抽了口烟,“就胖爷我这脑瓜子,别说船了,飞机捣鼓捣鼓也能开上天。”
      “别开玩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胖子老练的拉响引擎,说:“以前上山下乡的时候,咱可是当过渔队的生产组长,这一套基本的东西还是会的,如果不遇到什么大风浪,开回去绝对没什么问题。”
      吴邪几人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祈川帮着小哥给阿宁搓揉四肢,她刚才在水下被禁婆绊住,溺了水,呼吸长出短进,很不稳定,但脸色终归是好了一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经历这一遭,如今猛然放松下来,众人都有些疲倦,横七竖八的在船舱里躺倒一片,祈川睁着眼,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累,但大脑却意外的精神,丝毫不想休息。她于是靠着船舱坐了起来,正对面就是一方玻璃,目光投过窗户,外面浪很大,零散的几只海鸟都飞的很低,天灰蒙蒙的,云一片一片压在一起,海上没什么高楼大厦挡着,浑浊的乌云和起伏的海浪充斥全部的视野,给人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在这种景象下,人会感觉自己特别渺小,随之而来的是种种无力、焦虑、压抑的情感。
      她收回目光,轻轻的挪动自己,向张起灵靠了靠,小哥也没睡着,正靠坐在一旁放空大脑,双目无神。
      祈川贴近他身侧,将头枕在他肩膀上,听着他胸膛内滚烫的心脏跳动的声音,种种情绪随之沉淀下去,只留安心。
      真神奇,她想,张起灵就是这样的人,再怎么不安,只要靠近他,负面情绪就像相斥的吸铁石一样涤荡出身体。
      渔船随着海浪波动,像摇篮一样,她摇摇晃晃,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多久,她被一股异香从睡梦中勾引出来,她睁开眼,面前居然是一只碗,碗里盛着喷香白嫩的鱼肉,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顺着那双端碗的手,她撞进吴邪促狭的笑容里,“大小姐,开饭了。”
      她连忙站起来,胖子煮起个鱼头火锅,汤已经泛白,火候正好,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胖子娴熟的掰葱,放辣椒,拍鱼,那香味勾的她肚子里的馋虫登时敲锣打鼓,食指大动。
      她咽了口口水,从吴邪手里抢过碗筷,夹了口鱼肉往嘴里送。
      “哎,慢点,烫着呢!”吴邪的提醒晚了一步,张祈川烫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但是就是不肯把肉吐出来。
      “呼,好次!太好次了!”鱼肉在她嘴里来回翻个儿,她边吐着热气边夸赞胖子。
      胖子谦虚道:“当年上山下乡的时候,都得自己来!什么打猎捕鱼掏蜂窝,啥事儿没干过,区区一锅鱼,小意思!”
      吴邪也笑着调侃他,“厉害厉害,这他娘的太厉害了,我得向你学习!”
      她端着碗站起来,才注意到张起灵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靠着船舱,正用手揉着自己的肩膀放松。
      难道他一直没动过?祈川目瞪口呆。
      吴邪笑着提醒她,“对啊,你睡得像头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最后只好用这个办法了。”
      祈川大大的翻了个白眼给他。
      吴邪却想到刚刚他们几次想要叫醒她,小哥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们,露出谁敢过来就把谁当粽子剁了的眼神。
      吴邪:真就不在乎单身狗的死活呗?
      船只随着海浪摇摇晃晃,空中密布的阴云也消散了,露出满天繁星和一轮未满的月亮。
      分了碗筷,他们围坐在桌子边,胖子也不知从哪儿掏出船老大珍藏的酒,五个人就着鱼火锅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二十分钟不到这一锅三斤石斑鱼就被众人分刮而食。
      胖子和张起灵交替了班,几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永兴岛,岛上正在做防灾准备,避难的渔船很多,他们收拾好行李,趁人多混乱就逃上了码头,顾不得船了,先将阿宁送到了岛上的医院,随后找了间招待所住了下来,所有航班都临时取消了,只能等到台风过去再返回陆地。
      接下来几天,岛上的电话线都断了,张祈川被无聊的胖子和吴邪教会了锄大D,三个人整天窝在屋里打牌,张起灵则躺在床上看天花板,一看就是半天,其余半天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大部分时间都在盯着张祈川,眼神复杂不明,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七天左右,风暴终于过去,几人收拾好行李离开了永兴岛,在海口机场,他们同胖子一起告别了吴邪,跟着小哥回了他在北京的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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