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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珊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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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兜兜装转,顺着大街,溜着马。街上行人众多,来来往往,车水马龙,还停靠着许多货运车。
“珠玉阁~”琉璃一板一眼念出店铺名,委屈的声音里夹着一分难过。
“好像,我路过这个首饰铺子三次了”琉璃惊呼出声,她转眼一想,也是,灵山基本上已经被她开发完了。
“嗤——”琉璃身旁一架低调朴实的高架马车传来一小声男子爽朗的笑声。琉璃细细打量那辆马车,发现并不简单,车窗的绸缎料子着实贵重,金丝纹路,隐隐发光,琉璃只知道,车主人非富即贵。
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撩开窗帘,祁舟侧过脸,眸带流光,一张俊美的脸因姑娘家的一句话而染上了笑意,平常那冷冰冰毫无感情的话也消失不见。
“姑娘可是在寻路,在下乃是京城人士,或许可以为姑娘提供参考。”祁舟耐着性子问道,却只听见樱花粉纱笠下的小姑娘,支支吾吾了半天……
“我是灵山来的,哥哥明明刚刚还在的,琉璃没有跟丢的!琉璃自己可以的,就不劳烦公子了。”琉璃说完这样一番话,内心超有成就感的呢,想这些客套话,琉璃从山下带回来的话本子仿了十成十。要知道姑母藏得再深,琉璃都能精确到找出它的所在地,也正是因为这种神奇的搜寻能力,才能找得到洗颜水啊~
祁舟听了这样一段话,不免哑然,如四月春风般温和地笑笑:真是五句话老老实实地把信息告诉别人了,原来是和亲人走散了,啧啧啧,琉璃,真好听,灵山上不是临安王封地辖下的么,户部不是说由于环境问题而无人居住吗,怎么办事的,果然,有人在山上,可能还是皇上示意的,果然,这个傀儡还是有点本事的。
“不如你随我回府,我派人去寻你哥哥。”祁舟轻轻哄着。
“不不不,不行的。”琉璃坚定地摇摇头,背着话本子的话,什么谢谢公子好意,琉璃可以的,告辞等一系列客套话,不等祁舟回复,便走了。
祁舟转动着白玉扳指,轻笑,“果然,被当成坏人了吗”心想,难得自己对这么可爱一小姑娘有兴致,别家小姑娘的脂粉气味就能把他熏得半死,这琉璃得让劲风好好查查。
目送着那抹粉走远,祁舟让马夫回府,一群刺客从货箱里飞出,铺天盖地的向祁舟袭来,劲风极力护主,不免受伤。这时,一个黑衣劲装男子持剑加入战局,只见他三两下便收拾好了一干刺客。祁舟心下一惊,这些刺客可是暗楼甲级刺客,他竟能统统搞定,这武功剑术是有多高深!眸光一深。
方阮提脚便走,十分焦急。
“先生留步,敢问先生何许人也?”又慢悠悠地试探“先生可有何急事,在下或可帮您解忧。”
听及此,方阮便回道“公子可曾见过一位姑娘,身姿窈窕,容貌昳丽,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儿?”
祁舟顿了顿,“在下祁舟,是当今丞相,万分感谢先生相救,至于那位姑娘,只是头戴樱桃粉纱笠,不知容貌如何如何。”祁舟轻扣马车厢壁,嘚嘚嘚,似思索着。
“丞相大人不必尊称我为先生,在下方阮,大人兴许已经见过琉璃了,那方阮便先行一步寻人,告辞!”和琉璃一样看同一本话本子长大的孩子辞别方式当然也是如出一辙。
祁舟看着远去的背影,沉声对劲风“查”,似冰冷的海底透过了一束温暖的光。话音刚落,又一字一顿地说“掉头,去皇宫,见圣上。”眼底却满是嘲讽和不屑。
“皇甫潜稚”,你是斗不过我的。
琉璃顺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给挤进了一家首饰铺子“满翠阁”,琉璃脚步一收,看着店里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女儿家的爱美之心立即浮现,她一点一点轻轻移过去,把那匹马忘得一干二净。
“这个好看,那个也好看,唔~”琉璃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对小红珊瑚耳坠,一点嫣红,琉璃只消一眼就喜欢上了。“喜欢吗?那就送给你吧,小姑娘。”一位穿月牙儿白的姑娘说道,琉璃开心地脑子里直放烟花,五彩斑斓。
“可以吗,可以吗,真的可以吗?琉璃真的可以要吗?”琉璃一脸不可置信和兴奋看着苏玥。
苏玥令掌柜拿出耳坠,拿下琉璃的纱笠,心下一惊,这姑娘真是……国色天香难怪要遮着,怕被人看去,心思怕也是极其单纯。托过小珊瑚耳坠,苏玥轻轻摸了摸琉璃的粉嫩耳坠,悠悠地挂了上去。打量道:琉璃穿衣朴素,头发也只是用簪子微微挽了起来。
“小姑娘叫琉璃吧,很好听的名字哟,你是哪家的啊,你可以喊我玥儿姐姐”话还没说完,方阮便冲了进来,见到琉璃便松林口气。小姑娘脆生生地喊了声“哥!”苏玥心下了然,小姑娘还是偷跑出来的。
“哥,你看,我的耳坠好看吗”琉璃摆了摆头,甩给哥哥看。
“好看~”
“真的?”
“嗯~”
“是不是国色天香,闭月羞花”
“嗯~”
“还沉鱼落雁,对吧?”苏玥给小姑娘挤了个眼色。嘴角浮着一抹笑。又突然想到什么,“您可是方阮方先生?,之前在苏府曾有过几面之缘的,家兄时常提起您的,还在盼望先生怎还不来。”
“正是,本想叨唠几日,府上正准备大小姐的婚事,便不打扰了。”方阮认真地回答。
苏玥却极力挽留,抓着琉璃的手,使劲往自己身边带。
“不麻烦的,我离出嫁只有几日了,就让琉璃多陪陪我吧”
不好推辞,“倒是琉璃”方阮欲言又止,眸子闪着纠结,还是同意了。他又转过身来,揪了揪琉璃耳朵上的小珊瑚,“叫你不要乱跑,哥哥差点就找不到你了。”方阮轻叹一口气“琉璃啊,哥哥带你去见苏伯伯。”
方阮将目光投向首饰铺子对面的仁寿,里面的一切似乎闪着光,哪怕母亲的痕迹已经被冲淡了,但那还是个不愿面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