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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番外二 ...

  •   喝茶当然是不可能的,也没有达到那种程度,但当场被未来大舅子抓包,易经衡心里发虚,不等卢兴责轰出门,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此时街上已是灯火重重,各大饭店铺子都坐满了人,飘出源源不断的香气。易经衡懊恼地垂头叹气,奈何腹中空空,只能先去吃个晚饭,吃饱了再好好想想如何继续追人。

      “救命!谁来救救我!”

      突然,一道可怜的呼救声从前面的巷口传出来,易经衡脚步一停,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大步冲了过去。

      他想,都城的治安历来由警察局负责,而卢兴责正是这一块的主负责人,如果自己救下这个呼救之人,将罪犯带到警察局,既能彰显乐于助人的一面,又能趁机解释方才的逃离,挽回未来大舅子对自己的印象。

      这导致,易经衡的脚步迈得愈发快速,生怕晚了一步就会错过,谁知到了巷口,一声喝止还没出,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只见一个身穿裙装披着大衣的女子完好无损地站在一辆黄包车旁,身前是点头哈腰的力夫,与预想中的截然不同,反倒像是那女子在仗势欺人。

      “看明白了?”

      力夫应道:“看明白了,一会儿到了警察局门口,小的绝对不会出错。”

      听到这话,易经衡转身准备离开的动作蓦地停住。

      恰好路边行过一辆汽车,车头的灯光明晃晃地闪过,照亮了小半个巷子。

      胡小姐?她怎么会在这里?还想去警察局?

      同样的,胡小姐也看到了易经衡,不同于易经衡的疑惑,她的反应十分不自然,捏着手里的包,整个人局促不安,就像是做了坏事被人撞了个正着。

      结合警察局这一关键词,易经衡刚下去的希望又升了回来,笑着上前一步,拿出惯用的语气问候:“胡小姐,好巧。”

      胡小姐挤出一个干笑,但没有回应。

      这让易经衡心里的希望更大:“胡小姐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方才我听见你们在说什么警察局?警察局副局长是我未来的大舅子,若是有需要,大可开口,我定会帮忙。”

      果然,胡小姐眼前一亮:“卢局长是你未来的大舅子?”

      “是。”虽然还没追到手,但计划主动送上门来,这一天还会远吗?

      -

      次日中午,易经衡在一家经常光顾的餐厅安排了一顿饭局。

      饭局总共四个人,易经衡和卢姒月并排坐在一起,对面是胡小姐和最后一个空位。

      空位上本该坐的人还在过来的路上,是刚处理好了公务从警察局过来的,对这顿饭局的目的毫不知情。

      一来,以卢兴责的态度,若是一早得知,哪里会答应,二来,卢姒月也是头一回见胡小姐,需得先观察一番,看对方到底适不适合自己哥哥。

      不过这等待的时间委实久了些,卢姒月担心这顿饭会泡汤,递了一块巧克力甜品给胡小姐。

      “我哥应该快到了,胡小姐再等等。”

      胡小姐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卢局长公务繁忙,能抽空出来实属不易,何况此番是我自行前来叨扰,哪怕等上一天也是应该的。”

      前段时间,卢兴责跟随大总统和总统夫人胜利归来,从警长晋升到了警察局的副局长。

      如此年纪轻轻的副局长,新历以来还是头一个,再看大总统和总统夫人的态度,不少有眼色的都登门拜访,想着拉近关系,成为自家女儿的良配。

      胡小姐是其中之一,有别于其他人的闻风而动,她是听说了卢兴责的为人,又在大战中身先士卒,对其产生了好感。无奈卢兴责不好见到,胡小姐又不希望自己和其他人一样跟着父亲登门拜访,才出雇佣了一个力夫,打算借着自己没带钱包,在警察局门呼救。

      没想到会被易经衡给撞破。好在易经衡也想追求卢姒月,胡小姐心想自己若是能和卢兴责在一起,以后便是一家人,二话不说同意了易经衡提出的合作,赴了今日的这顿饭局。

      刚到之时,见卢兴责不在,她甚是诧异,也有几分失落,以为卢兴责和拒绝那些登门拜访之人一样拒绝了她,卢姒月说了缘由,她一下恢复了精神,同时更加觉得卢兴责是个恪尽职守的好局长。

      想是这样想,但干等着到底是有些无聊,因此卢姒月递了甜品,她没有拒绝,拿起叉子挖了一小勺,送入嘴里。

      见状,卢姒月非常满意,心想这位胡小姐不仅相貌端庄,娴静淑雅,而且不骄不躁,很明显是看上了卢兴责这个人,而非他的地位。

      想到卢兴责,卢姒月又一阵发愁,尤其是他那张怎么都弯不了的嘴,万一说了什么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把胡小姐给气走了怎么办?

      “没事。”看出她的担忧,易经衡保证道,“有我在,这顿饭定能吃成。”

      毕竟计划主动送上门来,他当然得牢牢把握住,这样既能阻止未来大舅子妨碍自己又能讨卢姒月的欢心,可谓是一举两得。

      可万万想不到,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卢兴责,好不容易赶到饭局,还没坐下,他先发了一句话。

      “这位小姐,请跟我到警察局走一趟。”

      话落,卢姒月和易经衡齐齐噎住,胡小姐更是一口甜品呛在了喉咙,控制不住地咳嗽出声。

      许是第一次见面过于出乎意料,胡小姐咳嗽得越来越重,白净的脸皮都咳红了,在卢兴责看来,是想拖延时间,一把抓住了那只捂着嘴的手腕,整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

      “哎别别别。”卢姒月立即清醒过来,“这是胡小姐,是我特意请过来的。”

      卢兴责不解地转眸:“胡小姐?不是趁你们讲话过来偷吃的?”

      被误会偷吃的胡小姐这下子全红了脸皮,喉咙里卡着的甜品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卢姒月则是差点没背过气去,要不是大庭广众的,非得好好训斥卢兴责一顿不可。

      “不是。”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你以为谁都是你,满脑子想着办案?”

      胡小姐想说只是误会,没有那么严重,奈何喉咙里还堵着东西,她发不出话来,反倒是又咳嗽了一声。

      “抱歉。”卢兴责终于反应过来,松开了手。

      胡小姐摇头表示没事,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两口,总算是慢慢消了红脸。

      唯有易经衡始终处于震惊当中,卢兴责在胡小姐身边坐下,他才消化过来,小声问卢姒月:“这么多年你哥是怎么活下来的?”长了这样一张嘴,确定不会被打死?

      卢姒月也想知道为什么,想起前不久易经衡信誓旦旦的保证,她又反过来质问:“这不是你说的?有你在,这顿饭定能吃成?”

      -

      一个巴掌拍了自己的脸,易经衡叫了好几份巧克力甜品,险险满足了卢姒月的嘴。

      因祸得福,卢兴责没有起身走人,甚至看胡小姐嘴上粘了甜品的碎屑,主动递了擦嘴的餐巾,这顿饭算是成功了。

      而卢姒月也从一开始的不满变成了欣慰,加之胡小姐又表明喜欢卢兴责这样刚正不阿又具有英雄气概的男子,她便和易经衡商量,努力撮合。

      撮合的地点选在马场,是易经衡从胡小姐骑术不佳,卢姒月不会骑自行车应该也不会骑马这两个方面考虑。这样一来,卢兴责负责指导胡小姐,他负责教卢姒月,而马场这么大,哪怕中途发生了什么,也是无法发现的。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悲惨,看着卢姒月轻松上马,易经衡目瞪口呆,牵着缰绳,话都不会说了。

      直到卢姒月问了一句:“你怎么不上马?”

      易经衡深吸一口气,不答反问:“你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

      具体什么时候,卢姒月不记得了,再者,马场那回牵扯到蒋望蒽,她潜意识里不愿去记,就道:“是岁岁教我的。”

      “我说呢。”易经衡一脸恍然大悟,心里好生问候了尤景致一番。

      爆黑料就算了,还抢了他的机会,真真是他的好表妹。

      但易经衡是不会气馁的,脑中闪过新的策略,他松开缰绳,两腿一抬一跨,整个人登时坐在了卢姒月身后。

      “你做什么?”未曾与男子这般贴近过,卢姒月愣了一下,随即是满目的惊慌。

      反观易经衡,淡定得那叫一个非常:“不是你说让我上来?”

      卢姒月道:“我是让你上自己的马。”

      “哦。”易经衡一脸无辜,“你没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是哪一匹马。”

      面对这种无赖,卢姒月气都懒得生了,侧身伸出双手,想把他推下去,却被易经衡顺势抱住。

      “别动,再动我们都要摔下去了。”

      卢姒月可不想摔下去,她凶巴巴道:“松开,再不松开我喊人了。”

      她不知道的是,这副模样哪里有半分凶相,反倒像只被逼急了的兔子,又软又可爱,可爱得易经衡轻笑了一声:“喊吧。”

      卢姒月果真张开嘴,喊声未出,易经衡倾身欺近,鼻尖相接,薄唇微翕,呼出的热气晕散在粉嫩嫩的脸颊上,染上一层绯红。

      “怎么不喊了?还是不会?要不我替你?”

      他说着张嘴便要喊,卢姒月赶紧抬手捂住,却说不出反击的话,情急之下竟是红了眼眶。

      这可吓坏了易经衡:“别哭,我是开玩笑的,既然你不想我喊,那我就不喊了好不好?”

      “不好。”卢姒月红着眼瞪他,“必须喊,还要大声喊,让所有人知道你是坏人。”

      “什么坏人?”

      一道微沉的嗓音插入,卢姒月和易经衡齐齐侧首,映入眼帘的,是卢兴责那无私的铁面,以及跟在身旁,满心满眼都是这副铁面的胡小姐。

      -

      卢兴责和胡小姐原本是在另一头,发现卢姒月没有跟上来,卢兴责四处张望,最后在胡小姐伸手一指下,找到了共骑一马的两人。

      事后,易经衡问胡小姐,说好的合作共赢呢?

      胡小姐回了一句兴责想找妹妹,我当然要帮他,硬生生窒息了易经衡,然而这是自己选的路,哪怕是跪着,也得撮合下去。

      悲剧的是,胡小姐都成功了,他还苦哈哈地停留在追求阶段,郁结之下倒地不起,被送入了医院。

      具体如何郁结,卢姒月并不知道,得知了易经衡住院的消息,又被佘楚楚幽幽刺激了一句可能是活不久了,她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路上差点被车子给撞到。

      好不容易飞奔到病房,她顾不得喘气,整个身子扑到了病床上,却见易经衡笑意满满,面色红润,哪里有半分病重之象。

      “你——”

      终于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卢姒月狠狠砸了一拳。易经衡痛呼一声,她毫不怜惜,起身便要走人。

      “不许走。”易经衡一把将她压住,“我生了这么严重的病,你不安慰就算了,怎么还打我?”

      卢姒月不听,挣扎着要起来,然而女人的力气天生敌不过男人,她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能挣脱,只能放下手,冷脸嘲讽:“什么严重的病,能让易少爷躺在了病床上?”

      易经衡道:“心病。”

      说是心病,实际上是一半郁结于心,另一半,是前两天年节,尤景致带黎新白来家里拜访。不仅双腿好了,还道出了黎新白就是当年的沈鹭秋,可把易夫人给激动坏了。

      得知黎新白受过那么多苦,易夫人又感慨万千,好生安慰了一通,说黎新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后福指的就是尤景致。

      易经衡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想出了这一出苦肉计,握住卢姒月的手,放到心口:“心病须得心药医,你不来,我这病怎么可能会好。”

      卢姒月不吃这套:“谁知道你的心药是谁。”

      易经衡不假思索:“你就是我的心药,没有你,过两天我可能就要撑不下去,在这病床上一躺不起了。”

      “胡说。”卢姒月严肃道,“我都在你面前了,怎么可能会好不起来。”

      说完,易经衡展眉而笑,卢姒月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抿住唇,一言不发了。

      病房一时陷入寂静,易经衡看着面前的卢姒月,看她脸上残留着飞奔过后的潮红,心里一片柔暖。

      他知道,这个姑娘是喜欢自己的,也能感觉出她心里是有自己的,趁此时机,他挑明了问:“和我在一起不好吗?”

      卢姒月张口,想说不好,可话到嘴边,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索性坦白了:“我不是朱小姐,没有她那么爱你,更没有资格要求你那样爱我,可能哪一天,你对我的兴趣淡了,或者厌倦了我,就会喜欢别人。”

      易经衡不会:“感情是自私的,我喜欢你,是我的私心,因为唯一能令我心动的只有你一人。”

      “可……”

      “没有可是。”易经衡坚定道,“就算像你说的,有一天你厌倦我了,不要我了,我也会一直赖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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