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浮生》舒澨

23、最后的相聚

　　“舒，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多比跟在舒的身后，对这个占地极大的建筑物非常的好奇。
　　“这里是诺家最重要的地方，存放着魔法着魔法世界所有的秘密，已经好久没人来打扫了，我想多比你会愿意替诺家保守秘密吧！”
　　“小姐的意思是要多比跟小姐一起打扫这里？”多比有说不出的兴奋，“多比非常乐意效劳。”
　　“多比，等这件事情过去了，依会开始教你中文，你是真的愿意学吧！我不想勉强你。”
　　“不，小姐，一点都不勉强，多比是诺家的一份子，多比愿意学诺家的语言。”
　　“那可不止是诺家的语言，那是我们中华民族的语言，是个伟大的民族呢！以后我不在了，要听依的话，最好不要经常离开诺家的领地。”
　　“多比明白。”网球般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一个个高二三十米的巨大的立式书架，上面没有任何隔板，一本粗看起来是一体的大书安静地立在书架里，仔细看起来里面好像有许多很小（相比与二三十米高的大书而言很小）的纸张，像是一个带着无数鱼群的鱼缸。
　　“那个书架是关于各各魔法部部员的人事资料，看到那个小窗了吗？有什么想问的就去那边。”舒把多比拉到大书左下角的一个像窗户的地方，但是显然这个窗户对于多比太高了些。舒伸手在窗台上一压，窗台下移到多比适合的高度，“你要知道什么只要伸手进去拿就好了。”窗台其实只是一个内凹的圆形，看起来很实在，但手一伸过去就像是水面一样，漾起一波波震纹，因为多比没有说要查什么，所以里面的纸张只是游过来闻闻他的手，然后又游走了，离得运的则压根不去理他。“因为记录的事情实在太多，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不然真的不太好找，虽然这样新纪录进去的时候会比较麻烦，要编排一些程序，但是有急用的时候会很方便。”
　　“多比不明白，这里还有什么需要打扫。”多比看着干净得比天天打扫还要干净大房间，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他都怀疑这里面有没有灰尘了。
　　“当然需要，因为以前的魔法有些都已经出现枯竭，要重新编排一些程序，我教你怎么做。”大书的底下沉了不少纸张，另一些也无精打采地游得低低的。
　　“舒可以自己用魔法啊！”
　　“以后我要离开诺家的嘛，依她那个性格，耐不下性子的，所以只好拜托你了。”不敢让多比知道她已经不能使用魔法了，她怕多比会联想到是他的关系才让她失去了作为一个巫师最根本的特质。
　　“多比会帮舒做好一切的。”小精灵笑得很开心，这里不同与霍格沃茨，不同与西方的文化，但是对一直以来都被不公平对待的多比，诺家有家的味道。大概是西方的巫师们已经习惯地认为家养小精灵为他们工作是理所当然的，像赫敏这样的西方巫师恐怕已经找不到了（就像舒认为棕精灵在诺家做家务是应该的一样）。
　　“不过以后没有依的陪同，你不能来这里，如果依不在这里连小米儿都不能随便进来。”守护兽们可是很负责的，就算是一只守护兽跑到了另一个的负责范围都会遭到不留情的攻击。
　　“多比听点点说过诺库的事，多比会记住诺家的规矩。”诺家永远都有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诺家真的有很多规矩呢！不知道诺家还要为这个任务背负多久责任。”其实诺家人并不喜欢这种特权身份，如果只是简简单单地神奇生物保护区就好了。特别是舒，对这个大家长的身份负担更有体会。这并不是一般的担子，依会挑得很辛苦呢！像她一样被迫只能被绑在这里。

　　有外人来访的诺家注定要不平静，今晚是八月十五，虽然没有过中秋节的传统，但是一直生活在麻瓜世界的依，还是让人准备了月饼。舒和多比必须在诺库里，依也不能进去和她一起过节，依更显得落寞。
　　“依小姐，我打算下个星期就带舒回去。”已经跟诺舒商量好了离开的时间，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向依开口说件事。
　　“下个星期吗？下个星期！”望着那一轮满月，依淡淡地重复“决定了对吧！”
　　“是，我们已经决定了。”莱西尔自从吃了解药，恢复正常以来，情绪都不好，为什么，依当然知道，但别人只以为是阿里奥特叶子的后遗症。
　　“我们？”依转过身，背着月光看着莱西尔，“我们。”她垂下眼，“对不起，莱西尔，最后的一切要你一个人来承受。”她把最令人心痛的时刻交给了莱西尔，虽然她不用去面对，可以不去看她，不去打听她的事，就可以骗自己她还活着，和她一样，还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她的心痛还是抑制不住的。
　　“我们会给你写信。”他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只是在进行一般的道别，虽然这一切只让他来承受对他并不公平，但是他愿意为了舒，让她走得安心，让她知道，有人会继续守护她在乎的一切，让所有关心她的人都在她很幸福地生活着的假象中继续幸福地活着，即使她不在了，他还是会让诺家的人以为她还在这个世界上，以书信的方式维护她爱的人。
　　“不用了，舒她那么混帐，把这么大一个烂摊子扔给我，我才不想再跟她联系了！”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她的心好痛，为什么舒比她父亲更……为什么要对舒那么不公平，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她只是为了多比，为了她所在乎的这一切付出她的所有，这有什么错。在最痛的时候她还要为了顾全别人的心情，那她又怎么能破坏了她最后的心愿。
　　“我们会给你写信！”他很坚定地说。
　　“都说了不要，不要，我不要再跟她联系。”发疯似地冲莱西尔大叫，依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
　　“我们会……”他还是很坚定的，也很木然地说。
　　“我不要！”彻底地尖叫着，她不能在舒面前流露太多不舍，她不敢悲伤，她怕舒看到她的心痛，怕人怀疑舒离开的真正原因，她一直在忍耐，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那么坚持，“不……”
　　“小姐。”听到她的尖叫声，仆人们纷纷赶来。
　　“求求你，不要跟我再说她的事了，求求你。”依跪坐在地上，哭得像是要崩溃了，而莱西尔却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你对我们小姐做了什么。”这样的质问顿时对洪水般向莱西尔袭来，每个人都恶狠狠的样子。
　　正当人们混乱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呦，这么热闹哪，都这么晚了。”一个看热闹成分居多的声音掺了进来。
　　“诺家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敏感地马上反应过来，依连眼泪都顾不得擦，匆忙中站了起来。
　　“这不是高高在上的诺大小姐嘛，怎么哭成这样了！”为了一报依对他们冷落两天的仇，神秘事务司甲说。
　　“小姐。”管家拿盛着热毛巾的托盘呈给了她，完全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
　　依接过毛巾，擦干净脸，把毛巾放回了托盘之上：“这么快就到午夜了，也好，早点了事。管家，传令下去，明天全体起来大扫除，你看，不干不净的，哪是诺家的作风。”
　　“小姐说的是，怎么刚清扫过又弄成这样，以前还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看看是不是清洁剂配制的时候出了什么错吧！”整了整衣服，她深呼吸了一下，“很晚了，大家都去睡吧！空气这么差，月亮也别赏了。”完全忽略魔法司的一行人，依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准备离开了。
　　“诺小姐。”早上那个古怪的年轻人又出声叫住了诺依。
　　“什么事，萧先生。”只是停下来，但是并没有回头。
　　“这里还有一张附录，小姐要不要看看，没有你我无法执行这项命令。”
　　“附录？”怎么会有这么不详的感觉。
　　“是的，小姐，有兴趣看吗？”
　　“你不准备给我拒绝的机会吧！”
　　“当然，我可不想挨上级的骂，相信小姐也不会为难我。”
　　依不情愿地转过身，那是与早上一样冷傲的样子，不过看在萧阳眼里却很有趣。接过附录的依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差点冲动地想撕掉附录，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做。
　　“跟我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为什么偏偏是诺库，这样就算想去通知都不可能啊，如果不是因为她继承了诺家，就算是麦卡杰也不会放她进去的，又何况是别人。（除非是被罢免的继承者，不然就算退位了还是可以进诺库的。）
　　“小姐怎么知道我姓萧。”
　　“既然进了诺家就不用再装傻了。”诺依很生气，国际巫师协会竟然分开两张搜查令，派他搜查诺库，而且他还是临时给她一击，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装傻吗？诺小姐似乎对我很有意见。”萧阳笑得古怪，令人很不舒服。
　　“那么多偷鸡摸狗的事都干了，你才只是执令员而已吗？诺家知道很多事，也包括你的背景。”
　　“正因为这样，您不觉得您的家族存在地太可怕了些，比起我，更应该消失的是你们诺家。”
　　“消失”两个字让诺依很在意，她没看到他的过去曾和诺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像是很痛恨诺家的样子。
　　“怎么了，小姐似乎很烦恼啊！”
　　“萧先生，我想你应该清楚，诺库里面的东西不是你这个身份的人可以碰的，如果搜不到你们认为的人，那你们国际魔法协会是不是应该给我们诺家一个解释，就这样对我的家族进行不合理的行动，实在太无理了。”相信她的话，小米儿能听懂其中的深意。
　　虽然今夜是满月，但是林子里厚厚的雾遮去了月亮的仟影，只透过一点点月光落进树叶之间的空隙，显得比平常更幽暗。
　　“诺氏大家长应该可以体谅我们的苦衷，要维护巫师界的平稳肯定会得罪很多人。您的家族不也是为了这而存在的。”
　　“我们可不是为了得罪人存在的。”
　　“您知道我指的不是得罪人。”
　　“那你就错了，我从没听过诺家因为什么存在，这里有最古老的纯血统，在没有这个特权之前，诺家就已经覆上了传奇色彩，有一个举足轻重的地位，是这个计划要依赖诺家生存，而不是我们为了计划而存在。如果国际巫师协会真的那么不相信诺家，大可以收回所有的特权，顺道我们也是时候该结一结我们付出的有多少了，虽然我们是因为道义才接下了这个任务，但是诺家所付出的早已经超出我们该付的义务了，您觉的呢？”自己家族一直为了早远之前的决策奋斗到今天，还要忍受外人越来越防范的猜忌，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协会没有这个意思，小姐您的猫狸子去做什么了？”
　　“小米儿得去通知诺库撤掉防御措施。谁都保不准进过诺库的人会不会再来入侵这里，防御系统被摸太透就没戏了。”因为是搜查，她并不介意向他解释这些。
　　“希望只是通知这个。”
　　“没有我，小米尔也进不了诺库。”但愿小米儿能跟麦卡杰说清楚整件事，逐个传话能够顺利地进行，她和多比千万不能被发现。为什么老祖宗们就没像到设一个传话系统呢，他们真的把诺库弄地太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