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左明亮，右黑暗（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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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你一直给刘宇开车？”郭琬婷从上了车，就开始围着司机小李问东问西。
小李老实巴交地点点头，说：“偶尔也送送刘老太太。”
“听说刘家奶奶挺有趣的，是不是？”郭琬婷对关奶奶好奇死了。
“刘老太太人好，就是…”小李卡壳儿了，腼腆起来，红着脸说：“就是总想给俺介绍对象。”
“哈哈…”张虹非常不地道地笑了，奶奶媒婆转世啊！
郭琬婷问小李：“那你有对象吗？”
小李的国字脸红得像个大番茄，摇摇头。
“姐给你介绍一个，你说行吗？”郭琬婷贼眉贼眼地给张虹使眼色。
“不…不…用…了。”五大三粗的小李结巴了。
张虹笑眯眯地对小李说：“她介绍的不靠谱儿，甭理她。”
小李松了一口气。
张虹又说了：“还是我让刘宇在他公司里给你物色一个吧？”心里偷偷乐得花枝乱颤。
这姐妹俩，PK无敌，逗人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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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李惊得合不拢嘴，这…这…，着急地说：“俺的事别…别麻烦刘总了。”
“哈哈…”俩姐妹笑作一团。
小李才反应过来，合着你们逗我玩儿呢！也不计较，憨憨地笑了。
郭琬婷笑够了，接着问道：“小李什么开始给刘宇开车的？”
小李诚实地答道：“退伍后，伍营长介绍俺给刘总开车，快两年了。”
“你以前是军人？！”张虹终于明白了刘宇的用意，这哪是司机，整个一保镖嘛。
小李回道：“是。”
“什么兵种？”郭大小姐兴奋地问他：“会拳脚功夫吗？会打枪吗？”
当过兵的人大概都有一种豪气，小李自信地说：“咱十八岁就当兵了，机械步兵，练的就是枪法。近身散打不是伍营长的对手，不过在营里也是数得上的。”
郭大小姐和张虹面面相觑，刘宇的“司机”很牛掰啊！
郭大小姐挤眉弄眼，不安好心地说：“小李，我问你，替你们刘总送过相好的回家吗？”
“没送过。”小李晕了，俺还是不找媳妇了，女人都好难应付。
郭大小姐不死心地追问道：“真没送过？”
“没送过，张老师，俺真没送过。”小李急得脖子都红了。
“没事，她和你开玩笑呢。”张虹拎过手包，对郭大小姐说：“到了，下车吧。”
“小李，你先去附近吃饭吧，我们结束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张虹最怕挨饿了，觉得大家都和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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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吃过饭了。”小李指了指旁边的马路说：“俺把车停那儿等你们。”
张虹也不勉强他，心想一会儿打包点夜宵带给他。
两姐妹进了满家楼，找到雯雯猪两口子所在的包房，雯雯猪两口子和几个朋友先到了，大家打过招呼围坐在桌旁闲聊。
雯雯猪问张虹：“我的生日礼物呢？”
“呀！”张虹一跺脚，说：“大概忘车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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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把自己也忘了？！”郭大小姐从包里掏出两份包装好的礼物递给雯雯猪，对张虹说：“你一上车就说包里没地方放了，让我拿着，你什么记性？！”
“哎，虹姐姐你的健忘症又重了。”雯雯猪翻了翻眼皮，说：“今天又忘吃药了吧？”
张虹囧！
“哈哈…”郭大小姐笑倒在雯雯猪身上。
孟文语伸手过来挡开郭大小姐，护住雯雯猪，说：“别压坏我老婆。”
“孟文语，你老婆纸糊的？！”郭大小姐任性地拉过雯雯猪，说：“我偏要靠着她！”
孟文语抱着雯雯猪不撒手，心疼地说：“我老婆又瘦又小，经不住你这大身板。”
张虹望着朱雯雯和孟文语这两口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一对欢喜冤家，居然腻歪在一起，好像一个人似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个粉脸甜蜜，处处放光彩，一个紧张兮兮地傻笑，心下恍然，叫道：“雯雯，你怀孕了？！”
包房里一阵安静，直到朱雯雯笑着点点头。女人们欢快地齐声喊道：“啊！”声音贯穿云霄。
之后，就是几个女人七嘴八舌的时间。
“几个月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顿给雯雯过生日不算，姓孟的，再请一次！”
“对，请吃龙虾！”
“龙虾哪成啊，请吃鲍鱼！”
“鱼翅！”
“寿司！”
“不吃小日本的东西，去吃大炖菜！”
“大热天吃什么大炖菜，吃哈根达斯！”
……
活生生的敲诈呀！孟文语一一讨饶，连连说：“请，请，什么都请！”
“一会儿吃完饭，我请唱K，好好庆祝一下。”郭大小姐有钱淫，底气足，说：“姓孟的那点工资留着给孩子交学费吧！”
雯雯猪的朋友们都知道孟家等这个孩子等得眼睛都绿了，大家都替他们高兴，嘻嘻哈哈地抢着要认干亲。
孟文语手机响了，站起来出包房接电话。
不一会儿，张虹手机也响了，微微一怔，孟文语？搞什么鬼？接起来还没来得及出声，只听孟文语抢着低声嘱咐：“张虹，你别说话，到楼下拐角的小包房来，我有事和你商量！别告诉雯雯！”
雯雯猪被大家圈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正热乎，没注意到这边，张虹趁机站起来，出了所在的包房往楼下去。
小包房内，张虹坐在椅子上，看着愁眉苦脸的孟文语讲，等他一句句说完，肺都要气炸了。
孟文语在一家以经销地毯为主的公司工作，这家公司的主要客户群都是星级酒店和大型写字楼。萧氏办公楼翻新装修，几家同行地毯公司竞争激烈，孟文语的老板听说他和左明亮是大学同学后，就派孟文语去拉关系。因为张虹和左明亮分手的时候，左明亮去过他家想让他和朱雯雯在张虹面前作说客，朱雯雯压根儿就没给左明亮开门，至此，孟文语和左明亮就处于半绝交的状态了，所以孟文语对这份合同没抱什么希望。谁知，左明亮痛快地就把合同签给孟文语了，款项一次付清，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孟文语平时业绩就很好，加上这一次的功劳，老板提升他作了销售A部的经理。
后来，萧氏在H市一处繁华地段买了店面，四层近两万平，需要一批枣红色的地毯。顺理成章，又和孟文语签了订购合同，这次左明亮说要赶装修进度，即时提货，但是需要一些时日再结款，因为之前的合同为左明亮赚了信誉，在老板也同意的情况下，孟文语给了左明亮付少量定金就可以提货的优惠，余款在一定期限内结清。就是这笔需量和金额都不算大的合同给孟文语带来了麻烦。左明亮一口咬定地毯质量有问题，拖着不付款。孟文语亲自去看过，地毯居然生虫带洞，提货交货中间有漏洞是他的疏忽，他知道被左明亮阴了，一怒之下声称要诉之法律，结果他还未出手，一张萧氏状告他公司的传票第二天送到老板桌上。质量鉴证还没完成，左明亮把这件事捅了出去，所有的商品都怕被说质量有问题，左明亮有意扩大负面影响，弄得不只孟文语连公司其他销售部也丢了不少客户，钱倒成了小事，信誉出了问题才麻烦。萧氏毕竟是大公司，拥有自己的律师顾问团，孟文语他们不过是家中小型公司，胳膊扭不过大腿，老板怪罪下来，对孟文语吼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搞定你的老同学，否则你就混蛋！”
张虹气鼓鼓地说：“当初你老板不是也同意了吗？现在有问题就找你当替死鬼？”
孟文语懊恼地说：“他是老板，我有什么办法！我本来想回家和雯雯商量商量一封辞职信递上去，大不了再找一份新工作。”孟文语抽了口烟，接着说：“我一回到家，就看到雯雯作了一桌子饭菜等我，你也知道，那头猪从来不进厨房，这桌子饭菜她忙活了一下午，饭是夹生的，菜不是太咸就是没烧熟，我心里难受怎么也张不开嘴和她这事。我打算先吃饭，吃完饭再和她讲。结果，吃完饭，雯雯就欢天喜地和我说她怀孕了。房供，每月还要寄钱给我父母，现在雯雯又怀孕了，唉，我们又没什么积蓄，雯雯一月赚那点钱还不够她自己花，家里大部分支出还是要靠我每月的工资。我要是找份新工作，中间断档时期怎么办？就算马上找了一份新工作，工资有没有原来的丰厚又是一说！出了这事，业内怕是也不好找工作了。”
“左明亮想要什么？”张虹闭了闭眼睛，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问孟文语：“他用了这么多手段一定有目的。”她想到了，却又不想再去想。
孟文语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皱着眉头说：“你现在和刘宇几乎同进同出，他找不到机会，他说他就是想和你聊几句。张虹，你自己决定见或者不见，我…”孟文语完全没了刚才在大包房里的生气，自己也很矛盾：“我TMD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敢和雯雯说，我怕她生气，跟着着急上火，只能天天在她面前装没事，真TMD累！”
“你别说了。”张虹曾经陪朱雯雯作过体检，医生说雯雯猪体寒精子不容易着床，怀孕的几率相对低，加上之前有过流产的经历，就算怀孕了前三个月也要特别注意，孟文语的顾虑不无道理。
“左明亮是不是见了我，就会撤诉付款，替你们公司正名？”张虹看着孟文语，想起大学时四个人的快乐时光，毕业了，进入社会，各有各自的生活，为什么他们四人要走到这个地步？！
“他是这么说的，但是我不太相信他。”孟文语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
“别抽了，一会儿让雯雯发觉，又要和你闹小脾气了。”张虹揉着太阳穴，说：“我见左明亮，他想约在哪儿？”
“他想今晚就过来。”孟文语没想到张虹答应地这么痛快，劝道：“你不再多考虑一下？”
“我坐这儿考虑再久能解决你现实的麻烦吗？！速战速决，我见他，和他谈，争取让他履行诺言。”张虹不无担忧地对孟文语说：“他未必会言出必行，你最好有心里准备，万一你丢了工作，唉，我手里有一笔钱，不多，只有三万，我可以借给你们周转。天大的事都能挺过去，你也别太愁了。”这笔钱本来是张虹父母给她张罗的结婚钱，她现在又不急着用，放着也是放着，再不济，还有郭琬婷呢，只是这话不能说给孟文语听。
孟文语望着张虹半响，说：“谢谢。”缓缓掏出手机，最后一次问她：“我打给左明亮了？”
“谢什么，朋友嘛。再说，左明亮是冲着我来的，你也是被他下了套儿。”张虹一笑了之，说：“打吧。”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左明亮，右黑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