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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长公主手掌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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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男人飞扑过来,想要抱住昭帝大哭,嘴里还清晰的说出完整的句子来。
“父皇!父皇啊,你死的冤枉啊,你心心念念宠爱的是个毒妇啊,连几岁的清风都能利用…”
清芷眯了眯眼,在他扑过来的一瞬间,抬脚狠狠踹在他腰间,男人身形踉跄,直接后仰倒地。
“啊——父皇你看看!你尸骨未寒,这毒妇就开始殴打兄弟了!”
说着恨恨的看着她,“元清芷,父皇防着你,不让你接近侍疾,你便利用才几岁的清风,他难道会自己主动侍疾?还不是你的挑唆!你给父皇下毒,真是狼心狗肺,该当天打雷劈!”
元清风这糊涂蛋子完全忘记白云彩在他面前的各种怂恿侍疾,也记不起眼前是自己胞姐,竟真愣愣看向了清芷。
“是你下的毒害我?你为何要这么做!”他眼泪汪汪。
舒皇后悠悠醒转,意识到这是昭帝一死,有些人就按捺不住了,他们可不怕才几岁的元清风,怕的是楚国一人之下的夷安公主和名门舒家。
她撑起身子,正要开口说什么,清芷就先开口了。
“五哥何必那么急?看看二哥三哥,沉得住气多了,让五哥这蠢货先来探我的底。”
刚义正言辞完毕的五皇子脸色扭曲,“你个毒妇贱人!”
“掌嘴!”清芷神色一冷,“堂堂皇子,当着父皇的面大吵大闹,对妹妹出言不逊,该打!”
没人敢动,公主府的人却敢,看也不看五皇子的叫骂,“噼里啪啦”一顿巴掌伺候。
清芷目光看过其他两位兄长,“五哥别忘了,我是长公主,而你,是五皇子。”
缓缓抬手,亮出金蝉,“传令禁军,全城戒严!许进不许出。”
“各大宫门,都看好自己的人,忍一忍别乱跑。否则,任何可疑人等,全部抓起来审问。”
众人心惊肉跳,二皇子也失了镇定,“不可能,父皇怎么会把金蝉给你?!”
清芷看也不看他,“父皇之死不查清楚,本宫绝不干休!”
“近几日有刺客活动,父皇也遭遇毒手,本宫十分心痛,不想再失去任何亲人,为此,麻烦几位哥哥暂时留在宫中,为父皇守灵,等父皇国丧之后,本宫再与哥哥们商议后事。”
几人面色一变,三皇子站起身来,“既如此,那三哥先回去准备一番。”
“三哥,”清芷淡淡开口,“宫中什么都不缺,嫂嫂还在呢,三哥跑那么急做什么?”
三皇妃抱着大肚子,浑身颤抖的看着丈夫,三皇子满头大汗,恶狠狠的看着她,“夷安!你当真想…”
五皇子已经叫嚷起来,“元清芷!你这毒妇!你这是排除异己,杀父杀兄,你恶毒成性不配为人!”
“父皇刚走,你就迫不及待了!父皇啊!父皇啊!”他掩面大哭起来,“你看看你宠爱的女儿,她要毁我大楚啊,往后大楚危矣!”
“父皇今日去了,我不想见血,更不想跟你们纠缠,”清芷唇瓣微微苍白,“刘太医,开一碗药,你们给他灌下去,既然嘴不会说话,那以后就只用来吃饭吧。”
所有人都看出来,清芷对他们毫无半点情面,这一刻,所有人都以为,她真的想要杀掉他们。
看也不看被吓瘫的众人,清芷缓缓坐在昭帝床边,“哥哥们安分些,本宫自然会给父皇面子。”
“来人,多派几个宫人,好生照顾着三皇嫂,不可有一分差池。”
“本宫不爱跟人讲道理,也不喜欢看人撒泼耍赖,软硬都不吃。知道你们有心思,都省省吧,本宫不想让父皇九泉之下忧心。”
没有人敢说话,她目光扫过头埋得低低的宫人,“都愣着干什么?你们是父皇身边的人,都过来伺候他更衣吧。”
宫人中已经有人忍不住啜泣起来,被旁边人一撞,又立刻死死忍住。
清芷轻轻呼了口气,“汪六礼。”
“老奴在。”
“这些人,若有愿意伴着父皇的,届时让他们跟去皇陵住着,若不想的,就都让他们去夷安府伺候吧。”
“多谢公主!”不等汪六礼说什么,宫人们已经是纷纷叩头,感激涕零。
方才还以为他们就要给陛下殉葬了,公主这一开口,便是给了一条活路。
“其他人,将皇后带回宫去,刘太医,母后就交给你了。”
太医院的人也立时俯首,大大松了口气,陛下莫名中毒,还很有可能跟他们开的药有关,他们方才都以为太医院这次必将被血洗,可能满门都保不住。
清芷缓缓往外走,“三天内,父皇之死,本宫要一个确切的答案,无论真相是什么。”
她目光跟元清风对视,冷声道:“无论关乎到谁。”
元清风浑身发冷,他忍不住小声道:“阿姐…”
但清芷已经大步走远了。
…
深秋,京城的天已经很冷,清芷面无表情在清晨曦光的皇宫里行走,一时间,有种茫然无措的失落。
“殿下,您要去哪儿?”她的侍卫长秦长青上前低声问。
跟着公主这么多年,他哪里看不出来,公主其实一直在难过。
清芷抬眸,晨光划过脸庞,穿透瞳眸,“该哭的也哭了,不必跪在那继续表示了,让大臣们都去朝议殿,传汪六礼到朝议殿见本宫。”
汪六礼是昭帝的贴身太监,从昭帝十岁时到他身边,直到今日。
前世昭帝死后,汪六礼也在今日选择随昭帝而去,他的忠心毋庸置疑。
汪六礼来时,清芷就坐在朝议殿高座之后翻看奏折,神态平静自若,气度浑然天成,他不禁有些恍惚。
“来了就坐,你年纪大了,昨儿跪了一夜,今天就别站着。”她没抬头,只淡淡道。
汪六礼看了看不远处的椅子,轻轻笑了笑,一边走一边道:“多谢公主关心,老奴站了一辈子了,习惯了。”
“你是父皇的身边人,父皇曾经可有属意的人?”她问的自然,也并无紧张觊觎之色。
汪六礼慢吞吞的坐了,手上拂尘一打,门外来了通报,“殿下,几位大人到了。”
“传。”
清芷应了一声,又看汪六礼,“正好人来了,你只管说,本宫不信旁人,但你的话,本宫不会怀疑。”
“陛下曾说过,成年的几位皇子中,二皇子太过暴虐阴戾,怕皇室手足不保,三皇子又过于谨慎,疑心甚重难堪大任,五皇子沉不住气,而且学问射御均不及几位兄长,至于其他八皇子九皇子,年纪皆太幼小,恐怕生变。”
汪六礼神色淡然的一一复述了一遍,刚进门的几位重臣面色一黑。
“汪公公,岂能如此冒犯天家?公然议论几位皇子殿下!”
“本宫让他说的,陈大人不必在意。”清芷抬了抬手。
“汪公公,既如此,陛下到底属意于谁?国不可一日无君,不管如何品性,总得有一位新帝,我等多多尽心辅佐也就是了。”另一位大臣沉声问。
汪六礼目光滑过一圈,看着清芷,“几位大人装什么糊涂呢?陛下平日里的表现再没有了,众殿下中,谁人比得上此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哪。”
清芷眸子一动,汪六礼又道:“殿下座下,便有陛下的旨意。”
几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