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疑问丛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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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丝觉得这是自己升上高中以来，学习最认真的一段时间。
最早的几天她正在家里认真看书，彼得还会在sns上敲她，很亲切地鼓励：相信你今天又离及格近了一步。
看到是彼得的信息，而且态度如此温柔，伊莉丝自然放下书本美滋滋地回复：当然，如果我及格了都是因为你教得好……诸如此类真情实感的内容。
于是彼得就立刻变脸了。
“所以你为什么会回得这么快？告诉我你不是这么早就开始刷蜘蛛侠的视频了。”
“……”
伊莉丝用力把手机摔到床上，不知道该生自己的气还是他的气。
说的仿佛她除了看油管就没有别的娱乐活动了一样，她可是皇后区第一party girl好吗！如果不是该死的测验……如果不是该死的牛顿力学……
……呜呜呜为什么她当时非要考中城高中这种学霸扎堆的学校，为什么她考进来了还不好好学习……
那之后彼得再发这种信息故意钓她上钩，她就再也不咬钩了。下定决心，所有手机震动一律无视，复习完了物理就再看看其他科目，一定要折腾到晚饭时间——
“怎么不喊我出来吃饭？”
摸着空空的肚子从房间里出来，怀特先生正在摆盘上桌。他一回头看见女儿，面露惊讶：“啊原来你在家，我都没做你的份，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
伊莉丝真的觉得大家在戴着有色眼镜看她。
就这样在父亲和补习老师的双重折磨下，终于熬到了第二周，小测验当天。
这天阳光明媚，秋高气爽，绝对是个适合在学校与异性打情骂俏的好日子。毕竟本校的学生们谁没有两把刷子，就连闪电也可以花钱造刷子呢。
只不过是个小测验而已，全班大概也就伊莉丝一个人会如此如临大敌了。
昨晚她又做噩梦了，这次是感恩节的第一天早上，蜘蛛侠从天而降，biu一下射出了蜘蛛网把她罩在里面。
她眼见父亲西装革履地去和女朋友约会，朋友们组团开party到天亮，做义工的同伴们相约着飞去了伦敦……
然后她面前忽然多出了三大本习题集。
“老师说了你要做完这些题，放弃吧女士！这就是你的假期！”
蜘蛛侠用莫名有些熟悉的欢快语气给她判了刑，然后蜘蛛网渐渐收紧，不，不要，无法呼吸了……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伊莉丝在响彻房间的惨叫中醒来，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早晨。
紧张兮兮地走进校园，她刚打开储物柜，背后响起了同样欢快的声音。
“早，伊莉丝。”
彼得站在她身后，笑眯眯地和她打招呼。
“嗨……”
从这讨人喜欢的笑容中便能看出，彼得已经不像最早那样害怕她了——虽然伊莉丝至今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怕的。
少年也许是跑着过来找她的，脸颊上还有微微的红晕。伊莉丝从没见过像他这么适合脸红的男孩子，尤其是配合他带着笑的那双眼睛，看起来就像是终于淋上了满满枫糖浆的pancake，给整道点心注入了灵魂。
……怎么彼得老让她想到吃的？
“今天一定会顺利的，嗯……因为你努力了。我能看见你的进步。”
彼得仍然在和她说话，伊莉丝从一瞬间的分神中恢复，赶紧关上储物柜，胡乱地和他点了点头，然后快步朝教室走去。
“伊莉丝？”摸不着头脑的少年下意识跟在她后面，应该是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冷淡的态度，“怎么了？你不舒服的话，现在还有点时间……”
“别跟我说话了……”伊莉丝只好停下来，皱着眉打断他。
咔嚓。
空气中似乎传来了什么东西被冻住的声音。
跟在她后面的彼得也立刻停在了原地。
周围的同学们并不会因此跟着一起安静下来，活泼的谈笑声便显得更加刺耳。
人群中，彼得·帕克的身影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而今天的伊莉丝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而是抱着自己的脑袋继续说了下去。
“我现在每听到一个字，这几天塞进脑袋的知识和算法好像就会被挤出去一点……呜呜不行，我要赶紧进教室，不和任何人说话！晚点见彼得！”
痛苦地说完，她落荒而逃。鲜艳的裙角一翻，转眼便有其他人挡住了那个和兔子一样敏捷的背影。
彼得依然怔怔地站在原地，任凭时间兀自流逝。
然后在某一秒，才忽然如梦初醒地舒了一口气，有如回归了现实般，抿唇微微笑起来。
随后他捂着脸，侧身歪倒在没有人的储物柜前面。“哎～～”的一声长叹后，模糊的笑声从他捂着脸的十指缝隙中传出来，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没有人上前询问，大家只是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这个不知遇到了什么好事的男孩靠在柜子上，自己跟自己乐了半天。
***
彼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开心。
如果是Mr.斯塔克，一定会嘲笑他太容易被别人的话影响了，趁机打击他一番：这就说明你还是个孩子。
但是不得不承认，内德的随口一问已经变成了彼得的灵魂疑问。
伊莉丝……难道……喜欢他？
不，当然不是说他，不是彼得·帕克。毕竟一周前她甚至好像都不认识他，尽管他们从开学起就一直上同一堂公民课……呃，管他呢。
她说不定喜欢蜘蛛侠。
毕竟他也没见伊莉丝到处献吻，就单单为上次的一点小事而亲了蜘蛛侠。
对于还没有经历过恋爱的男孩来说，一个突如其来的感谢之吻，足够让人浮想联翩了。况且她显然对蜘蛛侠非常有兴趣。
……但蜘蛛侠不就是他嘛！所以四舍五入，还是喜欢他嘛！
这和我是不是孩子无关，这是身为超级英雄才会有的甜蜜的烦恼。如果有一天先生问起来，彼得就决定这么回答。
被女孩子喜欢，当然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但就算喜欢，喜欢的也是蜘蛛侠，而蜘蛛侠作为超级英雄中的新星受到人们的喜爱，对彼得来说已经渐渐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为什么他会这么开心——因为伊莉丝是人人喜欢人人宠的女孩？所以被她喜欢，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可有点糟糕。
彼得不敢确定自己是怎么想的。
但不管怎样，伊莉丝的小测验结束了，彼得不必再每天留在学校给她补课。
于是蜘蛛侠的工作时间重新调整了回来，他又在午后太阳最晃眼的时候就穿梭在纽约街头了。
以前总在这个时间遇到的那些人，现在又能遇到了，他们很惊喜地和从半空中荡过去的蜘蛛侠打招呼，边摸出手机拍他的视频。
他们还记得他，并且很乐意见到他。
年轻的蜘蛛侠又高兴了起来。
这天夜里，他在高空看着纽约夜景，独自吃完了晚饭，准备回家之前又扶了一个老奶奶过马路。
“你比我孙子还可爱。”奶奶笑着夸他，给这一天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他默默注视着那位女士慢悠悠地转过街角，才重新荡上半空，开始往家的方向——等等那人好眼熟！
蜘蛛侠收起蛛丝，轻盈地落在了大楼的楼顶。
月光照亮了她浅金色的发丝，发根被精心卷过，以迷人的角度收在颈部。抬头时的侧颜，已经让蜘蛛侠确定了，那就是伊莉丝·怀特。
问题在于她旁边还有一个人，月光也照亮了他的脸。
伊莉丝需要仰起头才能看着那张脸，年龄看上去和他们相差无几，高大帅气，连笑容的弧度也像是经过了千锤百炼，把握得恰到好处。
蜘蛛侠从楼顶用力探出身子，看着他们边走边聊。忍不住在自己的心里表达出无处可去的疑问：
这长得像小众文艺片男主角一样的人是谁？？
明明没有必要——不用说这一定是伊莉丝的朋友——但他还是跟在二人后面，从一栋楼的楼顶跳到另一栋楼的楼顶。
边跟着，他边觉得有些沮丧。
今天考完，她欢天喜地过来找他，说她感觉自己及格了！
彼得在开心和茫然中被她握着手，像抖被单一样甩了半天，只来得及说了两句恭喜的话。然后，她又依次去和别的朋友们走了同样的流程。
这一周来，伊莉丝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最久，偶尔内德也会加入。
但那像握手会一样壮观的场景，让彼得再度认识到，她只凭藉活泼开朗的个性就能把人们聚在她身边。
彼得只是她刚找到的补习老师，再好一点，也只是她新认识的朋友之一。
她所处的圈子，比彼得大太多了。
内德应该想多了。
伊莉丝是个现充，现充身边还是现充，她为什么要喜欢一个看不见脸、网上甚至谣传说脸上重度烧伤的超级英雄呢？
玻璃蛛眼当然流不出眼泪，但彼得还是在面罩下委屈地眨了眨眼睛。
他感觉有一点点想哭——当然只是一点点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疑问丛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