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无色的水面忧伤》inWER

9、第九章

　　「不行，还是来练习吧。MIKI不是很可靠呀。」
　　绀野拿下了眼镜，丢到一旁的草丛。双手一拍，抿薄了嘴，饶有气势地看着我。

　　我们有了一个绑着稻穗发型的空手道少女。身高不高，学业成绩很好，喜欢与书为伍，大概是有足球队以来最文雅的一位守门员。
　　足球队的事一直顺利地进行着，到了夏天大概就可以登记第一场出赛。不过也可能是最后一场了吧，再来就是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了，也得准备升学的事。

　　自从石川知道绀野是学年第一名的传说人物之后，就开始把她当不用钱的补习班。老是在练球途中缠着她讨论功课。
　　而有着同样爱好的过则和绀野成了遍寻美食的好伙伴，老是被我听见她们练习完要去这家那家的店探险，看是不是跟传说的一样好吃。

　　这些我都能忍耐，反正我只对烤肉有研究，甜食不是我的专长。喔，不是啦，是我总不能干涉别人交朋友的权利。更何况像绀野这样温和的人在班上却被当成隔离品本来就是很奇怪的现象，现在这样才是正常。

　　可是我也有不能忍耐的事。
　　有没有人注意到，上一段有个人完全没出现呀。没错，就是那吉泽少爷，也没说一声就缺席练习。幸好这种事不常发生，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不能忍耐的是：不要仗着你的身高就随便把手放在别人肩膀上呀！
　　你看，她又把手放在守门员的肩膀上了，人家是这样被你随便勾搭的吗？你们是有这么亲热吗？可以勾肩搭背的。不要以为大家都是女生就可以这样随便呀。

　　每次看到这种画面我就想拿一枝原子笔对着那只手戳、戳、戳。最好戳的很痛又都是蓝墨点。
　　谁让你随便勾搭别人的女、嗯，我什么都没说。是勾搭别人的『朋友』，对，就是这样。勾搭别人的队员，而且还是重要的守门员。

　　虽然我有时候也会发现自己的手，啊，怎么会跑到小过的肩膀上呢？一时太开心了嘛。啊，我怎么搭着石川的腰呢？我在教导踢球的姿势呀。

　　这种事不要深究！大家都是好队友。团结点，要团结点。

　　「石川小姐很漂亮吧？」本来各自温习着功课的场合突然冒出这个问句。
　　我和绀野一起坐在图书馆的长桌上。这里比教室好的地方就是桌子，这样我们就可以用同一张桌子了。

　　虽然加入足球队，功课也不可以放下。这是身为优等生的坚持。
　　没有练习的日子我看见的总是拼了命唸书的绀野。同班也没好处呀，她根本不理会我。

　　「很漂亮呀。」我回答。「男孩子大概都很喜欢。长相成熟身材又好，很有女人的样子了。虽然皮肤黑了一点。」
　　「我就很不成熟吧？男孩子也不喜欢，身材也不好。」听不出真正的意思。
　　「不，身材很好的。」回答的太快也太老实了。
　　「哪里呢？」
　　「手臂、小腿……」我还真的说出心里话来了。「我转来的第一天就听见男生在称赞你的胸部唷。」
　　「是称赞吗？」边聊天也不忘计算数学题。真可恶，非要这么不专心才可以吗？
　　「连胸部摇晃的方式都很优等生。」我复述那天听来的妄语。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她生气了。终于停下笔狠狠瞪着我。我是故意的，我自己知道。为了报复她冷落我。
　　「对不起。」用别人不礼貌的话来刺伤她是我不对。
　　她收回了瞪我的眼神，可是感觉不对劲，虽然还是坐在身边，却觉得距离很远很远。或许在班上不和人交往的她早感觉有不利自己的话被别人传述着。别人的交头接耳，话中的主角可能就是自己，这种感觉很难受。

　　但是更难受的是自己的猜想成真了，果然别人在说着自己，还是这样难听的话。
　　「绀野的全部我都喜欢。全部。」急着表明心迹的自己。
　　气氛在时间里推移。终于，她不生气了。却叹了口气，问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躲着我，我看不见她的眼睛。
　　「为什么拒绝我又接近我。」
　　「你以为我从来没受伤吗？在那样被你拒绝以后。」
　　「你太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