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无色的水面忧伤》inWER

7、第七章

　　「请你加入我的足球队。」我举起手，手里拿着入社申请书。
　　「请你加入我的足球队。」
　　「请求你……」

　　很烦吧，我这个人。我不是对谁都这样的，只有对你是特别，因为你本来就是特别的。
　　「答应我一个要求。」她说。
　　「什么要求都可以。」我话说得很快。事实上也真的什么都没想。
　　「那过来一点。」她往后退进两排书架的影子里。我跟着她走进影子。
　　「KISS，亲我一下我就答应你。」她笑了，恶作剧的脸孔。

　　「眼镜，没关系吗？」我没有笑，只是沈着地提出问题。然后看她开始慌张了起来。她以为我不敢这么做。
　　我尝试性地把脸凑近，果然会顶到镜框。我替她把眼镜取了下来。

　　「不要后悔唷。」上天可以作证，我根本没有给她后悔的机会。我轻轻侧过头在书和书之间亲了她，鼻子里都是旧书的灰尘味。
　　她在我的吻底下逃开了。我本来还想试试看把舌头放进去的。功亏一篑。
　　「原来你是个坏人。」绀野老师生气了，板着脸，扁着嘴。一本正经，不过脸红得发烫。真伤我的心，为什么要用手背把我的吻擦去。
　　「我不是又让女孩子哭，还不只一次，又在班上耍流氓。」我一点也不慌，气势才是王道。
　　「拿来。」绀野老师对我伸出了手。
　　「什么？」我故意装傻。

　　「眼镜和入、那张纸。」入社申请书为什么不好好说呢？偏要说成『那张纸』。
　　我乖乖把东西交了出来。她低下头重新戴上眼镜，从自己的上衣口袋掏出笔。
　　「我很快就写完了。」她向我交代。我们在图书馆的长桌坐下。我看着她填申请书。
　　她是什么人呢？这么快就冷静下来。我的心跳次数都还没恢复呢，还在自顾自地兴奋着。

　　「多陪我一下吧？」我不敢摸自己的脸，怕会被过高的温度吓着。很丢脸呀，要当坏人又紧张成这样。
　　「我很想你。」实话，大大的实话。即使认识了新朋友也绝对不能代替你，你不一样。

　　「你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完全冷静下来的口气，就事论事。眼睛连偏也没偏一下，兀自填写着资料。
　　「那个人已经离我远去啦。她一点都不想和我在一起，只是我单方面放不下人家。」
　　「我们应该算是已经分手了。」我摊了摊手。其实要这样说出口我已经很努力了，认真算起来，我根本从来没承认过已经分手这件事实。不承认就不会成真吗？
　　她是不是看得出来我有一点痛苦，一点点或者很多。

　　「下次练习是什么时候？」今天的第一个和善的脸色。
　　「星期四。」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呢？」绀野把填好的申请书交还给我。
　　「去吃超级大的圣代吧。」我被朋友带坏了。
　　「好呀。」连连点头，出奇喜悦的回应。
　　她是真的很高兴。原来绀野喜欢吃甜食，她和小过一定会成为好朋友。我乱七八糟的好队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