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醉欲眠卿且去》大板尔

10、我的心脏紧张的不要不要的。

　　江暮云椅子上，旁边的王钦小心翼翼的揭开那块衣料，帮他清理着伤口。看着他的左肩上，伤口和着暗沉的血染红的那处早已糜烂的肉。王钦深吸一口气，道：“王爷，这处伤口，不光要把没入肩膀的器物取出，还要将着周围的糜烂的肉清理掉。您要忍着点。”
　　江暮云木然的点点头，道：“你看着处理便是。”
　　王钦取出一只镊子，不大不小，刚好一只手能握下。又拿出一把银制的小刀，放火上燎了撩，便将伤口周围的腐肉一点点的清理掉。由于暗器没入的较深，王钦拿着镊子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其取出来。这一番折腾之后，江暮云的脸上，额头，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势滑落。滚滚流入颈间。不过，再怎么疼，江暮云竟也愣是没吭一声。这倒让王钦对江暮云有些另眼相看了。
　　止了血，王钦处理好江暮云的伤口，并嘱咐了一些什么时候换药的问题，便打算走了。临走前，江暮云对王钦道：“医师，今晚之事……”
　　王钦知道他的意思 不待江暮云说完，王钦便道：“王爷放心，卑职不会对外多嘴半个字。”
　　江暮云点点头，王钦便稽首退下了。
　　看着伤口处理妥当了，一旁的李管家总算是松了口气，道：“王爷，更深露重了，您先歇息着吧。”
　　江暮云不作言语，只低头看那已被取出的暗器。屋内光线暗沉，江暮云又低着头，教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半晌，才不知厘头的道了句：“这东西像是东瀛的。”
　　李管家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仔细辨别了一番，道：“还真是。像是东瀛那边的隐术所用的。”
　　江暮云手上吃了些力，握紧了一旁的桌沿，抬头不辨悲喜道：“那具身体不是小翠的。”
　　李管家吃了一惊，道：“何以见得？”
　　江暮云看着外面已经完全沉下来的天色，缓缓道：“她自小就在府里长大，身世清白，无牵无挂。先不说她会不会做这种事，就单凭这东瀛的隐术，也能断定这不是她。”
　　李管家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问道：“可这脸……分明就是小翠的啊。”
　　江暮云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清脆的声音从石板上一声一声的发出，断断续续。平日里不觉有它，只是在这样的夜里，这种着实显得有些诡异。令人听后都不自觉起一身鸡皮疙瘩。
　　李管家吞了下口水，便听江暮云接着道：“我听说过有种方法，可改变自己原本的容貌，变成别人的。跟代面的原理差不多。只不过，这种方法，需要的东西更特别一点。”他顿了顿，又紧接着说道：“寻常代面，是需要纸或木头来制成。而这种面具，是需要人皮而制成。所以，民间有人管它叫，人皮代面。”
　　这次二人彻底静默了。人皮代面的制作手法过于凶残，大部分也只是坊间传言，从未近身接触过。但这次确是实实在在的发生在自己的身边了，任二人再怎么心志坚定，此刻，也不免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了。
　　李管家深吸了口气，试探的问道：“那小翠她……”
　　“怕是凶多吉少了。”江暮云摇摇头，有些惋惜道。
　　过了一会，江暮云起身道：“问问府里的那些丫头小厮们，看看小翠近两日有何异常，去过哪些地方。还有，叫些人去寻寻，看能不能找见小翠的尸身。切记不可声张。”
　　李管家应了一声，领了活便退下了。
　　江暮云拖着身子，缓缓移到了顾星晢那里。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江暮云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他替顾星晢抚平了蹙着的双眉，有些头疼。王钦虽在巫蛊之术上少有涉及，但好歹算是个造诣颇高的医师。给顾星晢喂了些药，施了几针，总算是稳定住了，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便可照常醒来。只是这样的方法终归治标不治本，还是要想办法将其彻底解决了才是正道。
　　这夜，江暮云守了顾星晢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