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选择》东篱抽风

42、第 42 章

　　singto被krist赶出去的时候月亮正挂在半空中，四周万籁俱寂，singto三步一回头的上了车，像是一条被主人抛弃的大狗。
　　krist生气的时候脾气很大，而且很容易急躁，他完全不听singto的解释，勒令他闭嘴，然后在吃完了东西后命令singto带着空盘子一起消失！
　　singto怎么可能同意离开，可是他不走，krist就要起来赶他，伤口在腹部，起身、下床、弯腰这一类动作都会牵扯到，疼得krist皱眉吸气，看的singto心肝直颤，最后，到底还是singto挨不过心疼，求饶般地把人哄躺到床上，然后乖乖自己走了出来。
　　趴在副驾驶上看着卧室的singto觉得自己的身体和灵魂被分成了两半，身体在车里，灵魂在床上。

　　singto并没有整晚一直守在krist的门外，等到卧室的灯光熄灭后，他就开车走了出去，因为有些事情，他已经没有耐心再继续等了。

　　tay接到singto电话的时候有些意外，他以为今天对方一定会守在krist的身边寸步不离，没想到居然这个时候出来了，想着可以更快欣赏到那一家人的惨状，tay被吵醒了也不觉得恼，麻利的从床上爬起来开着车就去了约好的地方。

　　singto的样子看不起来不算太好，他的头发有些凌乱，黑色的衬衫上还粘着krist的血，袖子挽到了手肘处，坐在敞开车门的驾驶室里沉默的点了一根烟。
　　singto并不抽烟，但在他的记忆里，父亲在做某些事情的时候总会习惯性的先点一根烟在嘴里，母亲的骨灰放在身侧，父亲的遗体不知道在世界上的哪个角落，singto只能用这样特别的方式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在一起。

　　tay和singto约好的地方是一个很偏僻的郊区，四周荒无人烟，只有一个破旧的工厂屹立在那里，周围是一片荒蛮的杂草，夜风吹过草地时，就像有无数的小鬼在窃窃私语。
　　因为singto要的东西有些特别，所以tay并没有假手于人，从始至终都自己拿在手里，直到见到singto。
　　“四个人都在里面，你那个‘舅舅’半死不活的，找人给看了一眼，肋骨断了三根，鼻梁骨碎了，颧骨开裂，不致命，所以没管，你……其实用不着自己动手的”tay将东西递过去的时候略微迟疑了一秒，真的见到人以后他有点掐不准这样做对不对。
　　“谢谢，我去买恐怕不会这么快”说着，singto接过东西打开外面包裹的牛皮纸袋，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一把勃朗宁八毫米的自动式手枪，内置十三发子弹，枪管黝黑，触手冰凉。
　　singto拿起枪，利索的验弹上膛，动作熟练的让tay一阵发愣。
　　“放心，我不会要他们的命的”singto看着有些怔愣的tay笑着安抚了一句，死那么容易的事情，那些人早就已经没有资格了。

　　推开工厂的大门，singto只身一人走了进去，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在空旷地工厂里尤为响亮。
　　男人一家听到有人进来吓得缩成了一团，工厂内只有一盏充电式的聚光灯用来照明，范围不够大，所以直到singto快要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才认出来来人究竟是谁。
　　“其实，如果你们不来招惹我，我有想过放过你们的”singto站在男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对方已经面目全非的脸。krist下手很狠，男人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一点人样了，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细缝。
　　“虽然当年你们做过很多对不起我和我妈的事，但我妈身体不好，我知道最后害她离开的，其实是我爸的死讯……”彻底释怀后，再说起当年的事时，singto的心底只剩下一片宁静，母亲是因为承受不住父亲离世的打击，旧疾复发，才没能熬的过来，严格说起来，并不能完全怪到这些人的头上。
　　男人一家早就已经吓破了胆，听他说到母亲的死不怪他们，全都点头如捣蒜，却又不敢贸然开口继续为自己辩解，生怕说错了一句话就会让singto突然发狂。
　　“所以，你们真的不该找上kit的。”singto说着，慢慢蹲下了身子，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眼球转动的速度也很慢，低沉的嗓音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异常冷硬，听的人头皮发麻。
　　“我是不是，从没跟你们提过我父亲的职业？”singto抬了抬眼皮，冷漠的脸上忽然带上了一点笑意，明明是同样的一张脸，嘴角的弧度也十分类似，可是面对krist的时候，他的笑容如沐春风，而眼下，只会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真的不好奇，他为什么回不来，却总能从世界各地准时的寄钱回来么？”握着枪的那只手，从男人的脚踝开始，慢慢向上，一点点的挪到了膝盖上。
　　“砰”
　　枪声就像是一个开关，瞬间将这间工厂里压抑的恐惧升到了极致，男女老少都惊恐的嚎叫着，singto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一枪开的毫无预兆，他好像只是随意地扣动了一下扳机，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像是被他自动屏蔽了，singto游弋着手臂，缓慢地将枪口又转到了另一条膝盖上。
　　“到你们家的时候，我刚过完八岁的生日，在那之前，我每天大约要用掉两百发子弹，你猜，有多少发在靶子上，又有多少发，在肉里？”他的声音并不算大，但诡异的在一声声哀嚎里清晰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说话期间，又一枪“砰”的射中了膝盖，男人双腿摊平躺倒在地抽搐不止，呜咽着干嚎，看着singto的目光绝望的就像是在看一个无比恐怖的怪物。
　　“原本十年前，我就做好了准备带着你们一起下地狱的，是kit带走了我，救下了你们，所以，他是你们的恩人呢，为什么要去找恩人的麻烦？嗯？”singto的表情像是在疑惑一个成年人为什么不懂常识一样，问了两遍，男人都没能给出答案，只是一味地哭嚎着，像是屠宰场里正在被宰杀的牲畜。
　　失去耐心的singto表情骤然狰狞起来，他手臂一转精准的对着旁边不远处的少年连开了三枪，悉数打进和krist受伤位置一样的手臂，随后身体转过去，双眸带火仿佛恶鬼出世。
　　“还敢伤害他？？”singto一手扣住少年的脖颈，直接拿枪对准了他的脑门儿：“谁给你的胆子？啊？”
　　少年疼的满脸大汗已经不会说话了，加上被用力遏制的喉咙，呼吸都变得费力，仅剩的另一条手臂徒劳地推拒挣扎着，却起不到一点作用。
　　“碰他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会为此后悔一辈子，我保证……”singto低下身子将脸凑的极近，瞳孔中倒映出了少年憋的通红的脸，因窒息而有些涣散的瞳孔中带着极端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