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与玫瑰》小生无才

22、纳尔森（修）

　　晚餐时间刚过，布朗尼已经进入休息时间，被叫来的时候明显心情不怎么好，大厅里的几具尸体让他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这是做什么？”赫雷斯走到尸体前，居高临下的看了眼。

　　“是在菲洛兹到城堡的路上发现的。”阿尔弗莱德说：“我们认为这几个人和奥利弗的失踪有关。”

　　“失踪。”布朗尼摇了摇头：“你们还是坚持认为他失踪了啊。”

　　纳尔森公爵也到了，尸体的存在让他恶心，阿尔弗莱德的话同样让他感到荒唐。

　　“奥利弗就算失踪也不会在家门口。”他冷冷说。就算奥利弗不是他属意的儿子，毕竟现在还是继承人呢，在纳尔森城堡门口害他就是在打纳尔森家族的脸，想必没人会这么做。

　　“我们在尸体身上找到了这个。”梅根说着拿出那条项链：“我想应该是背后操纵这件事的人支付的报酬。”

　　城堡昏暗的灯火下，项链上的宝石难掩光辉，不少人都被吸引了视线。梅根接着说：“这样的东西只要出现过，一定会有人记得。”

　　“好极了。”布朗尼盯着那项链，一直兴致缺缺的语气终于有了点变化：“那就找找看吧，这东西到底属于谁。”他说着拍了拍赫雷斯的胳膊，赫雷斯立即懂了他的意思，准备一会儿让第一骑士团的人也去调查。

　　梅根又看向纳尔森公爵，但公爵没有任何表示，只面无表情地盯着那项链，很难从他脸上看出任何情绪。

　　“奥利弗有你们两个朋友一定会很欣慰。”布朗尼说着走近，低头打量梅根手中的项链：“它看起来很贵，这里有几个人买的起这种东西？威利？”

　　纳尔森公爵还是没说话，布朗尼转身，冰冷的视线像是条蛇在他身上游走：“我在问你呢，威利。”

　　他的声音提高了些，在空旷大厅里留下一阵回音，墙角站着的一名仆人被震地瑟缩了下，发出低低啜泣。这声音很小，奈何在寂静大厅里被放大的特别明显，布朗尼几乎立刻注意到他。

　　赫雷斯摆了摆手，两名骑士上前将仆人提溜到布朗尼面前，强迫他站好。布朗尼打量着死死低着头的仆人，语气算得上温柔：“你很害怕？”

　　仆人头更低了些，双腿都开始发抖。他似乎是想向纳尔森公爵求救，但头抬到一半就看到所有人都盯着他，又被吓得低下去。

　　布朗尼挪了一步，挡住了纳尔森公爵。“听着，只要你说实话，就不会有事。”布朗尼抓住梅根的胳膊，将她手里握着的项链抬到仆人面前，“你认识这个，对吗？”

　　仆人犹豫了一下，正要开口，布朗尼放开梅根，拍了拍他的肩膀，和暴君的直接接触差点让他跪在地上。

　　“一定要说实话。”布朗尼温和道。

　　仆人这次想都没想，急切开口：“是珍妮弗小姐！她之前住在这的时候，我在她房间里见过这条项链。”

　　“哦，好熟悉的名字。”布朗尼看向纳尔森公爵：“我是不是在哪听说过她？”

　　脸色煞白的仆人已经被带下去。纳尔森公爵终于不能继续沉默，却也不知道自己此时还能说什么。

　　布朗尼慢吞吞道：“我昨天就说过，把她带到我面前来。威利，她在哪？”

　　纳尔森公爵脸色僵硬，勉强道：“她在菲洛兹。如果您坚持见她，我会让她过来，但现在事情还没搞清楚，不能就凭一条项链……”

　　“那就让她来。”布朗尼打断道：“我会亲自问清楚。”

　　他的话听起来不像是要问问题这么简单，纳尔森公爵终究没忍住，生硬道：“这是纳尔森家族的地方，您不能在这对我的女儿动粗。”

　　布朗尼十分诧异：“威利，别忘了，我姐姐死在你家里，这个珍妮弗就有嫌疑。现在同一个犯人又要对我的侄子出手，你却要包庇她吗？”

　　见纳尔森公爵迟迟没有回答，赫雷斯对身边随从耳语了几句，让他悄悄出去。纳尔森立即看过来，神情充满紧张。

　　“把她交出来吧，我们之间没必要搞得这么僵。威利，我是在帮你。”赫雷斯语气安慰，却也不容反驳。

　　已经没办法阻拦了。纳尔森公爵闭了闭眼，让西格蒙德也跟赫雷斯的人一起去，务必要把珍妮弗安全的带来。

　　布朗尼又让皇家骑士团的人进来，命令他们找到奥利弗和萨缪尔，把奥利弗带回来。至于萨缪尔……布朗尼冷冷道：“一个如此不尽责的骑士，就由你们直接处置掉吧。”

　　梅根看了眼赫雷斯，斟酌片刻还是决定保持沉默。赫雷斯则根本不知道萨缪尔有什么特别，只是提醒道：“那骑士以前属于第一骑士团，奥利弗将他带来一定有什么原因，如果就这样杀掉，奥利弗可能会阻拦。”

　　布朗尼才不在乎：“如果奥利弗阻止，就把他绑回来。你要反对吗？”

　　赫雷斯怎么可能在这点事上反对他，笑着说道：“不，我遵从您的意志。”

　　……

　　时间退回这天下午，当落日余晖撒满大地，寻找奥利弗和萨缪尔的骑士们陆续返回城堡，他们两人已经到达纳尔森封地唯一的一处港口。安洛斯城就坐落在海边，走水路去是最快的。

　　纳尔森家族大部分土地都在内陆，唯一的港口聚集起大量往来商客，渐渐成为一个繁华小镇。这里到处都是旅店，大部分是给水手准备的，充斥着市井喧闹，萨缪尔和奥利弗为了不引人注意，专门找了家生意很好的普通旅店。

　　他们之前在菲洛兹短暂停留过，此时身上穿着小商人的衣服，和周围环境十分融洽。奥利弗摘下兜帽，露出姜黄色的头发，有几个人往这边看了眼，很快不再注意他们。

　　这是他第二次走进平民世界，水手们比帝都市民更粗野，穿梭在男人中间的卖酒女郎穿着露出大腿的裙子，奔放的和英俊小伙子调情。这样的画面对奥利弗来说一定前所未见，萨缪尔等着看他不适应，但是奥利弗根本就心不在焉，完全忽略了周围有多混乱。

　　“您别这么心事重重的。”萨缪尔说道，带着他往柜台走去：“这的女人最喜欢您这种类型了，漂亮，忧郁，年轻，完美的猎物。”

　　奥利弗叹了口气：“你可真是。伤口也不能让你消停点吗？”

　　萨缪尔不在意地耸耸肩，趴在柜台上，向里面低头算账的老板喊道：“喂！请问这儿有没有去安洛斯的船？”

　　老板抬头看了一眼：“今天去哪的船都没有了，看看天色吧。”

　　萨缪尔抛给他一袋子铜币：“我们今晚住在这，明天最早的船在什么时候？”

　　老板看向旁边，柜台边上正站着个大胡子男人，萨缪尔问话的时候一直在打量他。见萨缪尔看过来，男人说：“我的船明天上午出发，三天后到安洛斯。你要带货吗？”

　　“带两个人。”萨缪尔说。

　　男人打量他们的穿着，伸出四只粗糙的指头：“两个人，这个数。”

　　“成交。”萨缪尔说：“但是我们要一个单独的船舱。”

　　男人似乎不太情愿，但萨缪尔很坚持，于是最终还是点头了。

　　嘈杂环境吵的人头疼，萨缪尔谈妥了船，催着老板赶紧给他们房间钥匙。奥利弗安静站在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一个女人贴在身上。

　　“嗨，漂亮弟弟。”女人的声音就在耳边，奥利弗惊了一下，明显感觉到两团软肉就贴着自己胳膊，香水味令人晕眩。

　　他皱着鼻子推开女人，躲到萨缪尔身边：“离我远点。”

　　女人被他的反应逗笑了：“弟弟，你多大了？”

　　萨缪尔已经拿到钥匙，一手将奥利弗拉到身后：“不好意思，让让路。”

　　女人凑近，一手挑起萨缪尔的下巴：“你急什么？他是你什么人？”

　　“我弟弟。”萨缪尔随口道。

　　女人明显不信任：“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

　　萨缪尔耸耸肩，一把搂过奥利弗：“好吧，我们是那种兄弟，你明白吧？让让路，我们对你没兴趣。”

　　女人翻了个白眼，没再拦他们。萨缪尔赶紧拉着奥利弗往楼上走去。

　　“刚才那是什么意思？”奥利弗问。

　　“就那意思呗。”萨缪尔没正面回答，而是警告道：“您最好不要靠近这里的女人。”

　　“为什么？”奥利弗不以为然。他当然不会靠近那些女人，但萨缪尔的语气让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连女人都需要防备的菜鸟。

　　萨缪尔回头看了他一眼：“您别不当回事，她们背后都有保护人，现在可不是给自己惹麻烦的时候。”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房间门口，萨缪尔将一把钥匙递给奥利弗：“早点休息吧，明天很早就要出发了。”

　　奥利弗打开门，进去前犹豫了下，关心道：“你晚上小心伤口，需要帮助的话叫我。”

　　萨缪尔一笑：“知道了。”

　　他看着奥利弗进屋关门，然后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准备重新包扎伤口，抓紧时间睡一会儿。然而他刚把衣服脱了，门外就传来急切的敲门声，奥利弗不等他反应就闯了进来。

　　“怎么了？”萨缪尔坐起身，条件反射就要去拿剑。

　　奥利弗尴尬的看着他，支吾半晌才说：“我房间里有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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