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南开》冷暖自栀

5、不谋而合的俩人

　　南溪最近很爱往乐阳楼跑，因前几日去找沈筝的时候，听到隔壁屋有人在谈论司马府的事情，抱怨这盐价又涨了，本来这事倒是听听笑笑也就过去了，但是那两厮却突然提到了关于林家的事情，其中一人说道，“这司马府现在这么威风，不还是当年林家灭门一事……”话还没说完，却突然停住了。南溪一怔，等她反应过来想去抓那二人问道一番时，那两人早已不在了。故而南溪这几日天天来这乐阳楼碰运气，说不准能再碰到这两个知情人。
　　“筝姐，今儿这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呀，这么热闹。”南溪过来时看到赵家银器铺门口围了一群人，进门便问道。
　　“好像听说有人死了，家里人来讨说法了。”沈筝答，她也不是很清楚。
　　“是啊，听说是买了他家的银镯子带上后，第二天人就没了。”旁边的客官听到这事忍不住插了个嘴。
　　“那，怎么断定就是这银镯子的问题？”南溪问。
　　“这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听说这事闹得可不小，连李大人都惊动了。”那人一脸严肃的回道，与他同行的人还在旁边点头同意。
　　南溪思考了一会儿后，对着正忙着招呼客人的沈筝说：“筝姐，我去看看啊，一会儿我再来找你。”
　　“欸~小丫头，别多管闲事啊。”沈筝听到她又要去凑这热闹，想留住她，可她早就跑出门去了。
　　赵家银铺离沈筝的乐阳楼并不远，就隔了差不多5.6个商铺的位置，南溪挤进了围观的人群后，看到仵作正在验尸，旁边有几个衙役拦着，中间站着的看上去比较官大的是李煜初，也就是云州县令，在他对面站着的是顾萧阳，和他的随从肖风。跪在他们面前的正是赵家银铺的掌柜和他的儿子，掌柜的一脸不知所以然，一直辩解着：“大人，此事与小人无关啊，小人开店数十载，万万不敢做这般害人之事啊。”
　　“先等验尸结果。”李煜初在坊间颇受好评，是个看证据办案，不会冤枉好人，也不屈服于权势、钱财之人，倒是公正之性。
　　“此人印堂发黑，嘴唇紫绀，四肢肢端青紫，是中毒之症，大人。加上这银针遇上银镯浸泡的水后发黑，可以断定是这银镯子的毒导致其死亡。”仵作检查完后，回禀了李煜初，但是他仍有疑问，“但我实在看不出这是何种毒所致啊。”
　　“番木鳖。”南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到了顾萧阳的身边。
　　“嗯？”顾萧阳一开始也是没有留意到南溪的出现，低头看见她的时候，微微的惊讶了一下，对肖风道， “肖风，你带几个人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探清楚了。”南溪的出现倒是让顾萧阳紧张了起来，怕这里留有什么危险的人，便立即派肖风去勘察。
　　“你让那个仵作检查下尸体的背部，肋下是否有条带状紫纹。”南溪扯了扯顾萧阳的衣角，轻声对他说道。
　　顾萧阳倒是听话，冲着仵作下了指令，果然这尸体背后有一道细长的紫斑。
　　趁仵作检查间隙，顾萧阳低头对着南溪问：“你怎么在这里？”
　　“嗯？大人认识我？”南溪听他这么个问法，想到他们好像并不认识啊。
　　顾萧阳说完才想到，她的记忆里他们是不认识的，也不能让她发现什么，便拿起手横放在南溪脸颊前，只露出她的一双眼答道：“上次羽弦姑娘的琴还是我买的，这么快就不记得了？”这样说她应该不会发现什么吧。
　　“呵呵。”南溪尴尬的笑了笑，小声嘟囔道：眼神倒是挺厉害。
　　“你刚才说的什么鳖？”顾萧阳自然知道南溪是懂医术的，看向南溪的时候，眼神温柔的容易让人忘记他原来的模样，顾萧阳想着反正她也已经在这里了，倒不如就留在他旁边，还能更安全些。
　　“番木鳖，是来自西域的一种毒。由马钱子的种子提炼制成，中毒后能让人瞳孔缩小，胸部胀闷，呼吸不畅，全身发紧，而后因呼吸衰竭而死。”南溪对着顾萧阳解释道，番木鳖她也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在书中读到过，“不过这西域的毒本来就非常少见，寻常人家也是不太可能拿到手的。”南溪说着自己的见解，确实，赵家这样的普通商家，有这番木鳖实在也是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西域的毒，顾萧阳好像想到了什么。然而就在这时李煜初向他们走来了，李煜初刚才看见顾萧阳跟一个女子不时耳语，已是不少好奇了，而且听顾萧阳刚才对仵作的指示应该是有什么眉目了，安排完事情后便马上过去了。
　　“萧阳，这位姑娘是？”李煜初出于礼貌，还是先问了下他身边的人。
　　“一个朋友。”顾萧阳答，脸上也是一副不希望你再问下去的模样。
　　“你发现了什么？”李煜初紧接着问。
　　“看着尸身的情况，应该是中了番木鳖之毒，此毒来自西域，非一般百姓能有，此案还有疑点，不能妄下断论。”南溪不想掺和此事，便不让顾萧阳说出是她的发现，顾萧阳也表示明白。
　　“来人，把这里有关人等先带回去看押，待查明真相后再行定夺。”李煜初下了令。
　　“谢大人。”赵家掌柜知道自己没有被定罪，赶忙叩头感谢。
　　“萧阳。”李煜初走前看向了顾萧阳。顾萧阳点了点头，两人对视后，不谋而合。李煜初和顾萧阳的关系有些微妙，虽不是交心的挚友，但是两人都非常懂对方，往往只需一个眼神即可，也因为这事，李煜辰没少吃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