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波》卡洛生

5、第 5 章

　　妍波现在住的这间房位于徐宅的西厢，推窗出去就是一片竹林，阳光穿过曳曳叶影在地上碎成一片，下面一条通幽小径蜿蜒而去。
　　屋内的摆设倒也雅致，妍波因为长途跋涉，到沈阳后又立即到了徐家，神经绷紧的，乍一放松，立即觉得倦意漫了上来，眼皮直打架地，往床上一躺，立即就睡过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候在外头的丫头小平问道：“小姐起来了么？夫人来让人来请小姐去饭厅了。”
　　揉了揉眼，望向房顶的眼神有会儿的失神，转眼又平复清明。清了清嗓子，应道：“起来了。进来吧。”
　　小平闻声端着嗽洗的水进来，在一边侍候着洗漱完毕，便领着妍波往饭厅过去。

　　到了饭厅，妍波往内一看，徐广生和赵惠芳早已在那里坐着了，先前见到的那个管家正敛眉垂手在一边候着，看那架势，似乎正在等她一人。
　　妍波垂了垂眼，抬脚进去，低声地说：“不好意思，我来迟了，一不小心就睡过了，还要芳姨和爹等，真是太失礼了……”面露窘迫，站在那里，手脚似乎都不知往哪里放了，爹倒是很顺口地叫了出来，似乎叫了几十年一般。
　　“哪里，妍儿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寻到沈阳一定很辛苦，看，都这么瘦了。待会儿多吃点，看喜欢什么，叫厨房去做。”赵惠芳见妍波站在那里，亲亲热热地迎上来，牵着妍波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做下。待妍波坐下，下人们立即开始上菜。满满的一桌子，看那卖相就知徐府厨子的手艺不错。妍波的手艺也不错，那是练出来的。家里辞了那些老妈子后，为了照顾母亲，又要打理家里的收支，栾香有时候一个人忙不过来，偶尔妍波也会下厨，虽然每次被栾香看到后都会被强烈禁止。
　　“妍儿，你不要太客气了。以后这就是你自己的家，我们就是你的亲人。不要这么见外，你这样，芳姨会伤心的。”赵惠芳说罢轻轻地拍了拍妍波的手背。
　　“嗯，芳姨……”感动的语气，眼眶里渐渐湿润。
　　“好了，好了，你看我们……吃饭吃饭。”像是忽然感觉到了空气中的气氛有些低凝。赵惠芳吸了吸鼻子，把话题一转，殷勤地夹了好几筷子菜到妍波晚里。
　　“妍儿，多吃点。你这身子骨一定要好好补补。”转身又吩咐下去道：“叫厨房里从今天起每天莫忘了给大小姐炖补品，好好补补身子。”下人喏喏地答应。
　　妍波捧着挟着满满地菜的饭碗一个劲地扒着饭，一边偷偷地向徐广生望去。只见他似乎并不怎么关心这边的情景，低着眉，自顾自地沉默地吃着饭。
　　待妍波她们放下筷子，身后的下人们赶紧递上一杯水让他们漱口。移至偏厅坐下，赵惠芳便拉着妍波的手开始闲话家常。她对妍波母亲的事很关心，一直问着，问到伤心的地方就一个劲地抹泪。
　　妍波低头轻轻地说着，只说自己和母亲两人独自生活，虽不富裕，但不至衣食无依，直到月前母亲偶染风寒，体虚不治。神情忧伤。
　　徐广生坐在一边静静地品着茶，眼神滑向偏厅的窗外，看不出是否留意妍波她们的对谈。

　　正在这里，忽然听说外面一声娇脆的女声：“刘总管，你让开。这件事我自己会去和爹娘说。主子家的事，哪里轮到你插嘴了？……”
　　妍波不禁抬头向门那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