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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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声音在混乱的空间中回响。
赤羽停在狂澜间，就像一个幻影。
“够了！已经够了！”
宋瓷忍不住了，他失控地跑过去，拼尽全力呼唤那个人。
“停下来，你会死的！”
他拼命跑着，海水近在眼前，他却怎么也到不了海面，双脚仍然踩在沙滩上，没碰到任何一点水。
狂澜冲向了另一个方向，赤羽的身影重新出现，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仿佛只是失去了灵魂的空壳子，被血雨冲刷得模糊不清。
现在才是他真正的状态。
宋瓷悚然一惊，顿时明白了宫殿所说的诅咒，那个弑神者的诅咒确确实实就在赤羽身上，正在杀死这个人的灵魂。
剩下的三天里，如果连那块石头也一起崩溃，他的意识便会彻底崩溃，必死无疑。
宋瓷仍然跑不到海水上，他和赤羽之间的距离完全没有缩短。他累得摔在沙滩上，冰冷的血雨淋得他浑身颤抖：“停下来，赤羽……”
他竭力伸出手，那个身影就在前方，可他却够不到。
“赤羽，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冲动……”
他的精神到了极限，意识溃散，连带着浑身都在疼痛，身体各个部位也发出警告，提示他已经到了临界点。
他的眼中无意识地涌出了泪，他快要放弃了，他会和这个弑神者死在一起，什么都没弄明白，就这样葬送，一尸两命。
然而，这时候，风暴一瞬间停止了。
海面平息，沙漠回归原位，分裂的天空逐渐愈合，火焰与血全部消失。
赤羽的身影消失在海面上，之前燃烧的羽毛收敛了火焰，又落回了石头上。
石头懵懵懂懂地醒了。
一切恢复平静，宋瓷也终于撑不下去，眼前忽然一黑，自动被推回了现实中。
病房中，他猛地从镜子前退开，又浑身乏力，头昏目眩地倒在了病床上。
刚才的精神暴走让他几乎虚脱，这比身体的疲惫还要虚弱，他只能等着这折磨心魂的后遗症过去。
他的两手心还是灼烧般的痛，那份热度依然停留在他的意识中，而意识又反馈给了身体，不可避免地留下了痕迹。
稍微缓过去一点，他勉强从床上爬起来，顾不上疲倦，他又凝聚起意识，进入了宫殿中。
宫殿依然和之前一样，壁炉中燃烧着火光，只是火苗稍微小了。
宋瓷到了大厅，意识再次涣散，双腿一软，跪在了地板上。
宫殿幽幽地叹息：“对不起……”
宋瓷抬起头来，面容有些狼狈：“该说这句话的人是我，我失败了，我没有用好那个封印阵，赤羽暴走了……”
一想到这点，宋瓷又低下头去，他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那个封印阵在他的理解中，应当是十分简单的事，他完全可以领悟那个阵图的精髓，但一旦投入实战，结果却是失败。
这和他的力场觉醒有关，他到这具身体中后，似乎就忘记要如何觉醒力场，这个复制体的身体，终归不是为他准备的。
“别担心，他已经恢复了稳定。”
宫殿安慰他。
“那块石头只凭本能行事，你惹怒了他，他就生气，现在他原谅了你，也就恢复平静了。”
宋瓷半信半疑，他打起精神，朝石头所在的茧壳中释放出意识，这个举动就像是去隔壁屋子敲门，他在外面感应了一下，里面混乱的力场确实平稳了。
以防万一，他又深入了一些，往茧壳中偷瞄了一眼。
嗯，那块石头确实很平静地在沙滩上漫步，顺便还堆起了沙塔——这是要在他脑中建房子？
宋瓷一头黑线地撤回来，但也因此放下了心。
那块石头已经恢复了，刚才的事完全没扰乱他，只有宋瓷一个人累得身体发软。
“比起他，你现在的样子更让人担心。”
宫殿叹着气说。
“你刚才面对的是赤家历史上最强的血脉，他不仅有弑神者的力量，还有凤凰的不死之身，那些燃烧的羽毛便是凤凰磐涅时的火焰，没有人能忍受它的灼热，除了你。”
就算听到这些话，宋瓷也不会感觉到安慰。
他撑着地板站起来，勉强说道：“我知道他那奇怪的血脉是怎么回事，他的母亲是不老不死的凤凰之女，他也遗传了这种不死的能力，他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那个诅咒，但这反而提前要了他的命。”
被甩出茧壳时，宋瓷也回忆了起来，赤羽和他的过去。
他们曾经一起生活，青梅竹马。在他九岁那年，十岁的赤羽搬到了他家隔壁，说是隔壁也不太对，当时他住的地方，是他的父亲迟尉在乡下购置的一栋别墅，四处风景优美，人烟也稀少。赤羽的家在好几百米外，他和几个照顾他的仆人，一起住在一栋军方管辖之下的洋房里。
那时赤羽的父亲还没有当上国安部副部长，赤羽也一直被他的母亲抚养成长，和这个父亲基本上是陌生人，但为了治病，赤羽被接到了那栋洋房里疗养。
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完全是因为赤羽的父亲孤注一掷，认为住在隔壁的迟尉能够帮助他，拯救他的唯一儿子。
那时候的迟尉在军方中威望颇高，他建造了浮岛，也创办了日后将席卷全球的跨国集团，被称之为传奇天才。但他最重要的两个身份却不被众人所知，一个是他担任暗世界的顾问学者，他对于暗世界以及能力者的研究从很久之前便开始实行，而另一个则是生物科学家的身份，只是他研究的“生物”是各种暗世界的能力者，包括他们的觉醒过程，以科学的身份去解释意识与灵魂，超自然与魔法等等怪奇现象。
不过，迟尉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到生命的最后也未能觉醒出能力，但他却研究出了各种针对能力者的报告，他与军方合作，制服了各种暗世界的叛乱分子，简直是针对暗世界的杀手。
但他的儿子，却成为了暗世界的神。
他从很早就坚信这一点，迟于海注定是神的继承者，在九岁之前，迟于海便展现出非凡的天赋，他能瞬间记住任何看过的东西，所有事物过目不忘，也能迅速掌握科学、艺术的原理，十几秒间看完一本书，几天学会一门语言。但遗憾的是，他并没有觉醒出任何特殊的能力，不能凭空取物，也不能用意念移动一个杯子。
迟尉对此怒不可遏，他一心认为迟于海只是隐藏了自己的力量，骗过了所有人，他甚至不惜用各种办法逼迫迟于海，要求他配合他的研究，为他开启新的世界。
迟于海没有一次妥协，直到赤羽被推到他的面前。
迟尉答应了赤羽父亲的请求，愿意研究赤羽的疾病，但得出的结论却是，他必然会在十二岁身亡，他的体内盘踞着两种力量，一个是来自父亲的弑神者能力，一个则是来自母亲的不死凤凰之力。按照他们的设想，这两种力量应该会相互配合，比如当弑神者的诅咒发作，凤凰的力量就会进行治愈，赤羽便能得以幸免，活过脆弱的童年。
但实际上却是，这两种力量并未融合，它们各自为政，同时摧毁着赤羽的身体。但在前期，这种迹象被凤凰的治愈能力掩盖，谁也没有发现，直到赤羽八岁，他的身体无法承受这两股力量，逐渐衰弱下去，他的母亲才意识到不对。
迟尉也无法阻止他体内的力量，但他认为，当时才九岁的迟于海能够做到，顺带还能激发出迟于海的力量。
于是，在那一年，日后将成为暗世界唯一之神的天才儿童，遇到了年幼濒死的弑神者。
他们的故事也从那时开始。
宋瓷回忆起这些，赤羽还在装石头，在那片意识的沙滩上高高兴兴地建沙碉房子。
宋瓷抬起头来：“那家伙很强，那块石头或者赤羽那家伙，他记得迟于海的名字，但又对我的名字无动于衷，他说不定根本只是在演戏。”
宫殿静默如谜，就连地板落上飞絮的声音也能听到。
随即它才说：“那里的石头只是他的本能，他不会欺骗你。但或许，这就是他的游戏，赤羽并非认不出你，他是在根据你的态度，来决定他的生死。”
“他是在审判我？”
“这是破解诅咒的唯一办法，让他重新爱上你，就能避免他的失去。”
宋瓷听完，只是别过了头：“我不需要他的爱，我只想要那一千亿礼包。”
宫殿：“……”
行叭。
新生儿根本不懂情爱，他的眼里只有钱。
“那也没有关系，拿到通关卡片之后，你可以找个方法甩掉他，但在那之前，要防止他接触现实中关于你的事，那些信息会让他发狂。”
宋瓷点头，这个确实很重要，他也没想让赤羽夺走他的房子。
“我要回去了。”
只有在现实中，他才能参加游戏。
宋瓷从宫殿下线，正要回到身体中去，此时，他忽然发现，他的房子又被抢走了。
赤羽趁他不防，已经控制了身体，一边走向镜子，一边嘀咕着：“典狱长戴着狐狸面具，还非常凶悍，到底长什么样？”
？？？
要是被他看到这张脸，一切都完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15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