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寻找幸福的女人》 初六

19、第十九章 对浪漫的痴迷

　　第十九章对浪漫的痴迷
　　何茵的脑袋充当了复读机，反复地回播小提琴上的《爱情万岁》那优美动人的旋律；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了。她脚步轻快地上了楼，大力地推开卧室的门，不计后果地摇醒了未睡稳的姥姥。
　　我知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喜欢他？她眼睛发亮，声音比往常响亮了一倍，还有些激动。
　　老人家睁开眼，这情形吓得失了声。听到是茵茵的声音，她慢慢平静了下来，但还是有些糊涂，顺手开了灯。窗外惨淡的月光，映在这张激动的脸上显得有些恐怖。
　　你说什么………哦——老人家明白了，低着头沉思了一会，你怎么今天这么激动说这个。
　　何茵中毒很深，深情并茂地将今天在香山别墅里布鲁克林那段小提琴演奏描述了一遍。
　　听了这些话，老人家没说什么，心里却是很开心，至少等到自己死了，这孩子会到美国去。跟着自己的母亲好歹也有个照应。希望她能爱上布鲁克林吧！
　　与此同时，韩南归在“香山饭店”也听到不同角度的同一个故事，她心里想的也是这样。终于在何茵的身上看到了要去美国的苗头。其实，韩南归表面上对女儿何去何从一点也不在乎，心里不知道多盼望她跟着她到美国去定居。何茵对生活的散漫，对生活环境的淡然太适合国外的生活方式了。只是，这孩子从十岁起，每年都会去美国，但从来都没看出她对美国生活的向往和以后在美国生活的意向。希望这次布鲁克林能成其事。

　　一老一少注定了今晚无眠。
　　你明天不是要去盯班嘛？老人家劝说外孙女睡觉。
　　何茵眼里还是充满着痴迷，摇了摇头，就势把头靠在了姥姥的肩膀上，还在不断地回想，嘴角堆满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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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茵突然起身拿了那个日记本，从前到后一页一页地快速浏览了一遍。边看边不满地说，怎么就没有……….她抬头吃吃地望着姥姥。
　　老人家无可奈何，说，他是个小提琴家，别人眼里的艺术美，在他那里只有枯燥。何况，他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沉浸在别的事情上面。最后半句话，老人家说得有点难为情。
　　何茵有些失望，怔在那里。
　　那你跟我说说，说说你，他为你拉小提琴时，你心里的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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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触动么？老人家眼睛望向远方，想了好半天，说，我真是不记得了。那个时候，小提琴根本就不是重要的……………我们都在关注彼此的眼神、表情，甚至猜测对方心里的想法………就是没有沉浸在小提琴里。你老爷的画倒是让我感动了，我都不知道，我当时，当看到那幅画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个声音跟我说，跟着他，他会让你幸福的。
　　何茵不相信地看着她。
　　我是今天才想起来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年轻的时候都在忙碌，忙完一件又一件，从来都没有整理过感情上的事情；等到老了，就忘记了那些事，也不配回忆了，年龄上不允许。老人想要争回信任。

　　黎明了，天空里出现了亮云。何茵发现日出日落天上的景象用外行人的眼睛看是一样的，只是所去的方向不一样罢了，犹如人的生死。她扶着姥姥躺下去，替她掖了液被子，下了楼，回到母亲的卧室里，才意识到，母亲这次回来，就在这房子里住了一回。
　　人生真的很漫长，即使你今天出生，明天死去。

　　她窝在“棕熊”里，对小提琴的痴迷下去了。心里有了热情过后的小小感触，不知是失落，还是平静。
　　她睡不着，日记也没心思去看。她反复翻过之后，对院子里那棵海棠树感兴趣。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分离吗？
　　因为我们之间有一棵海棠树。
　　你知道这院子里以前的故事吗？
　　关于我小姨的爱情故事…………..
　　你不知道。
　　因为太久远了。
　　我小姨和那位准姨夫在一次战役之后，彻底失去了彼此凡世的尘爱………
　　我准姨夫死了。
　　我姥姥看着悲伤欲绝的小姨说，这不是你的错，是那棵海棠树的错。
　　众人不解。
　　因为海棠是梨的雏形。“梨”既是“离”。
　　家人都觉得老人家有着逝去岁月的陈旧，谁也没把这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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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你我的离别，再次见证了那“离”。
　　这院子，这棵有着海棠的院子还从来没有让相爱的人在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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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茵心里又有了吵醒姥姥的冲动。我得去看看那棵海棠树，那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