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养成》语情静和

40、第 40 章

　　蒋星还在复习，按她的说法，不到最后一刻她都不能停止学习，不然会心更慌。

　　程立秋也带了个手机，比林美亭的高级，正躺在那玩儿手机呢。林美亭把温九桥给自己的水果拿给蒋星和程立秋吃，蒋星一边咬着油桃，一边翻着看着书页。

　　程立秋谢绝了林美亭的水果，她怕吃坏了肚子影响考试。

　　早上起来按照指挥的排队集合用餐。饭后在楼下排队等老师的吩咐去考场，林美亭所在的考场步行就可以到达，顾千凝目领着这这队步行去了考场，考场外是拥挤的考生人群。

　　最后跟着引领老师去考场的时候，坐在座位上的林美亭就恍惚了。像梦一样，广播里播放了注意事项，卷子发下来，根据广播提示的步骤开始答题。那种安静就像是屋里没有任何人，什么都没有一样！

　　走出考场。按照顾千凝的交代，不允许聊跟考试有关的话题，不许对答案。林美亭找到了老师，排好队又走回了宾馆。

　　午饭的丰盛可以令人忘记了刚刚考场上的紧张。

　　躺在床上午休时，林美亭还在想，那条可口的鱼简直太好吃了。

　　午睡是被走廊的喧闹声吵醒的，又要去考试了，走到了考场外林美亭才彻底醒了。

　　最后一场考的时候，是贺方关送林美亭他们去考场。

　　准考证都在贺方关的手里。一路上一边走路，他一边喊同学的名字，发准考证。

　　眼看着快走到考场了，其他同学都拿到了准考证，林美亭还没听到贺方关喊自己的名字，往后面看，队伍太长，看不到贺方关。

　　林美亭也不好意思喊老师，问自己准考证呢？到了考场外，离入场还有一段时间。

　　贺方关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林美亭眼前，林美亭看他那笑容，也不知道为什么笑。

　　“我怕你自己拿丢了，一直在我手里拿着了。”贺方关把准考证递过来。

　　林美亭想说：“急死我了。”

　　可是看到那被用力攥紧而有点弯曲的准考证，却回给他了一个微笑。

　　出了考场，到宾馆收拾好东西，坐上大巴车回学校，上了车，车上竟然没地方了。

　　林美亭难以理解，来的时候都有座，怎么回去就没了。

　　顾老师说：“回去大家将就一下，另一个大巴车有事儿没来。”

　　于是林美亭成了站票，身边也站着几个二班的学生。

　　贺方关随后上了车，看看拥挤的人群，找到了司机身后的工具箱坐下。

　　看见一脸生无可恋的林美亭，向她招手，林美亭却没看见。

　　旁边的同学胳膊碰了碰自己：“老师叫你呢！”

　　“坐这儿来！”贺方关挪出一个地方来给林美亭，林美亭摇头，无论贺方关说什么她都摇头，那地方等于跟贺老师挨着，或者背靠背，她可不好意思，听说贺方关是个单身青年！！！她这个懵懂花季少女……可不好意思！！！

　　贺方关看看众人羡慕的眼神，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一句：“她他不好意思坐。”

　　贺方关又看向林东亭，也不好再叫她。

　　蒋星一把推了她，林美亭没站住，整个人失重，扑向贺方关。贺方关怕她摔倒，双手抓住林美亭的胳膊，林美亭借着贺方关这个力就坐下了，到底是坐下了，狠狠瞪了蒋星，蒋星却笑着眨眨眼，挤眉弄眼。

　　车停在校门口，毕业了的学生涌进校园，收拾的东西，走的走，散的散。

　　有些茫然，三年的努力就在这儿结束了，未来可期。林美亭也茫然。

　　顾千凝下令让全年级的同学把自己得分高的作文给她以后教学用，她要给下一届毕业生做素材。林美亭把作文卷都给了顾千凝，然后那些复习资料，练习册，通通到收购站卖了。

　　看看学校上空的蓝天，昔日的教室有点儿感伤，林美亭转身走出校园，一切已经在今天结束了！

　　安钟，汪连山，陶立然和贺方关都会成为回忆，他们也许会一直在这里。但自己却不知将何去何从，最后连一句像样的告别也没有……

　　卢长龚到车里，林美亭静静的不出声，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问考的好不好，还是别的什么呢？

　　行李搬上车，卢长龚才说一句：“在家玩儿几天再回去啊？”

　　林美亭说：“不了，今天回去，有时间再来。”

　　暑假了，百无聊赖，卢长龚也着手准备去县城创业，林美亭在日记里写：未来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我感到迷茫无助。

　　到了查中考成绩的时候，林美亭临近考期的垂死挣扎，成功被七中录取！

　　不是重点。但也觉得比没考上强，她没想到自己会接到贺方关的电话。

　　那是一个恬淡的午后，林美亭斜靠着自己叠好的被子，闭着眼，阳光不那么炙热。

　　陌生了电话打过来，林美亭放在耳边问一句，你好。

　　“喂。”贺方关在家里刚刚吃完饭，陪父亲喝了几口农村的酒。

　　“贺老师？”

　　“考的咋样？”贺方关有些紧张，林美亭最后一次模拟考试的成绩并不理想。

　　“七中。”

　　“挺好。”贺方关正在想说什么话题。

　　“你干嘛呢？”

　　林美亭随口问。这个在自己孤独无助，成绩一落千丈的时候给自己送温暖的老师。在无人问津自己成绩的时候，还打来电话，林美亭拿电话的手抓的更紧了。

　　“刚吃完饭。”

　　林美亭想不到的是，就这样开头竟然聊了两个小时，话题不断，林美亭从来没想过，物理老师也算是个健谈的！课上只讲知识，课间只辅导习题，像这样闲话家常，还是第一次！

　　“我有点儿迷茫，害怕。以后的路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林美亭总算说出了这句。

　　“都有这一段，过去就好了。”贺方关说。

　　那天的电话以妈妈叫林美亭吃饭结束了，坐在饭桌前，筷子没动，妈妈一句：“谁呀？聊那么长时间。”

　　林美亭撤回刚要夹菜的筷子：“老师。”

　　“干啥呀？”爸爸接着问。

　　“问我成绩。”

　　“那也聊太长时间了，都浪费电话费。”

　　“我是接的电话，免费。”

　　“老师给你打的。问个成绩这么长时间。”妈妈不咸不淡说了一句。

　　“所以不是浪费话费的问题。是我跟谁聊天儿的问题。”林美亭夹了一块土豆就就着米饭吃了，也没什么口味儿，一抬眼给了一句：“今天怎么没问男女啊？”

　　卢长龚到县城跟曹林泉商量合作，曹林泉到底要哪家门面，目前还不能下结论。

　　“你到底想要哪个门市？”卢长龚就不懂曹林泉为什么在这事情上犹豫。曹林泉到底在等什么？

　　曹林泉决定给林美亭打个电话。

　　林美亭看是曹林泉打电话，那些屈指可数却又独一无二的记忆在脑海里浮现。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林美亭莫名语塞，竟说不出什么。

　　“中考成绩出来了吗？”曹林泉问：“怎么样？”

　　“只能去七中。”林美亭老实回答。

　　“挺好。七中老师讲课认真。”曹林泉想了想，七中作为一个普通高中具有什么优势？都讲给了林美亭，她听着受了很大鼓舞，还有点儿期盼上学了！

　　“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林美亭开心的问：“对了，你现在在哪？”

　　“我不在家，那先这样，有时间再说。”曹林泉挂了电话。直接就跟卢长龚说：“我把五中门前的门市给你装修好了，可以直接用。”

　　卢长龚佛明白了曹林泉为什么等，为什么选七中门前，如果林美亭考上了五中，那么他就会选择五中的门前。

　　“啊，那我要开书店了。”

　　卢长龚喜欢书店里宁静的气氛，他的不同的想法是，其他书店不同的，他要开一家提供自习的书店，筹备开业事宜。

　　临近开学，妈妈开始给林美亭做了新的被子，又带着林美亭去县城买衣服。

　　正在林美亭感动的时候，爸妈又开始了碎碎念，到了县里注意安全，不能走夜路，每天给家里打电话。

　　“我不想上学了。”林美亭虚弱的说，每当爸妈开始碎碎念，她就感觉周围的氧气稀薄。

　　“不上学干啥去啊，你能干啥？”爸爸反问林美亭。

　　林美亭脸黑得像碳一样回了小屋，又拨通了贺方关的电话，这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了，她已经记住了他的电话，一如既往的聊天方式，林美亭有点儿依赖这样的交流。

　　“我快去报道了。”

　　“东西准备好了？”

　　林美亭听乖乖的回答：“嗯。”

　　“身份证，录取通知都要带上，这个报道当天用。”贺方关开始叮嘱各类注意事项。挂电话的时候又过了一个小时，这一个多小时，究竟和贺方关说了什么东西也有点儿忘了，可是给他打电话就像有瘾一样，她不知道为什么。

　　开学当天林爸爸妈妈，要送林美亭去上学，还特意做了卢长龚的车。

　　卢长龚在开学当天载着一家三口去了七中，一个小时的路程，到了学校门口，好多学生家长已经排了长队，林美亭下车，拿着身份证通知书排队，林妈妈林爸爸也下了车，卢长龚把车停在路边，想去找曹林泉，可双腿却带着他跟在了林美亭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