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养成》语情静和

32、第 32 章

　　“亭亭，哥带你出去玩儿！”陆海铭和温九桥照完相追上林美亭。

　　“我还在上课！”林美亭愁眉苦脸回到教室，汪连山在讲台上准备讲下个单元，看见温九桥和陆海铭跟在林美亭身后。

　　“回来啦？”汪连山问：“考的咋样啊？”

　　“还行。”温九桥这个校园闻名的学霸回答汪连山。

　　“老师，我们带林美亭出去玩会儿！”陆海铭小声问汪连山。

　　“林美亭。”汪连山点名：“出……去玩吧。”

　　“老师，你不是要讲新课吗？”林美亭担心错过讲课知识点。

　　“那点儿知识，下节课你做几道题就会了。”林美亭被汪连上的话说笑了，放下笔就出去了。

　　“哎……呀，下节课之前……回来。”汪连山怕回来晚了，下一节课的老师误认为林美亭况课，后来又发现自己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了，又朝着林美亭的背影喊：“……下午上课之……前回来。”

　　“知道啦。”林美亭说。

　　温九桥和陆海铭带着林美亭去小吃街，从头吃到尾。又装了一袋子烤串儿，把林美亭送回学校来。

　　“亭亭，好好学习，哥要回家了。”陆海铭突然成熟的样子，像个老父亲似的叮嘱。

　　“妹妹，回去吧，哥走了。”温九桥说。

　　“哥哥再见。”林美亭本来想感慨几句，可是又感慨不出什么。

　　温九桥满怀期待的说：“高中再见。”

　　林美亭回班级了，觉得刚刚在小吃街吃的有点儿撑，现在又犯起困了，还有20分钟才上课，先睡一会儿。

　　结业考试安排在周五下午，考完放假回家，考场在计算机教室和多媒体教室。监考老师林美亭都不认识，说是开卷考试，林美亭带着综合知识总结手册进了考场。把带的书放进桌堂，老师开始发卷，还象模象样的巡视：“有没有抄袭的？”

　　可是开卷考试不就是等手抄吗？老师还那么严肃，是真的不让抄还是装的？林美亭不敢开卷儿，先把卷子上会写的题写上了。其他同学开始拿出习题汇总，老师也没有制止，初三班的物理老师突然出现在考场门口。问监考杨老师：“我们都收完卷儿了，你们还没没完事儿？”

　　监考老师这才有点儿着急了：“他们还没答完呢。”

　　“开卷啊！”不苟言笑的物理老师说着就走了。林美亭心想，这是哪个老师这么好？这么快就收完卷子了，还鼓励开卷，监考的催促使林美亭回过神来，拿出准备好的资料开抄。抄完交了卷子，出了考场感觉外面的天地真宽广，结业考试过后，和初三的生活又近了一步。

　　期末考完试。教室里安静的气氛，书页的翻动，带着无限的焦虑和紧张，窗外有几声鸟叫，显得那么闷热。顾千凝找了个班会，宣布了暑假补课事宜。放假时间，学生可在宿舍住，也可以去校外找住处，补课期间一天三节大课，每节课两小时，自习课是一小时。消息一出，同学们就忙着找校外的住处，看样子校内的宿舍没人愿意住的。

　　“林美亭，去郭老师家住一起吗？”蒋星找林美亭。

　　“行。”林美亭对葛老师的印象就是严肃。应该管理住宿生会很好吧。

　　几个人趁着中午饭后的时间，把行李收拾好送去了郭老师家。当天晚上下了自习就得去那儿住了。

　　郭老师的爱人周老师在大门口等学生下课，林美亭还心里夸了周老师和郭老师对学生负责，晚自习还来接。

　　第二天晚自习之后的晚自习就没来接了，郭老师教毕业班，毕业班的晚课下课时间比他们晚，郭老师可能有人包他的车就没来接家里的住宿生，有的人就自己回去了。

　　校门口还有别的老师也来接学生，包括那个不苟言笑的初三班物理老师。

　　“老师，能顺便把我们接回去吗？”林美亭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心里被自己的大胆吓得不知所措。

　　“你住在谁家？”没想到他很认真的问自己，眼神里也透着询问。夜色，黑暗里显得光彩卓卓。

　　“郭老师。”林美亭简短告知。
　　“那你在后面跟着回吧。”林美亭乖乖的点头跟在这个老师身后，在夜幕下人影绰绰的路上前行。郭老师的家有灯亮着。同行的老师原来是郭老师的邻居。

　　“老师再见。”林美亭和蒋星跟那个不苟言笑的老师说。

　　“以后我们郭老师没时间。我都跟你回来吧。”

　　“行。”那个老师回答的干脆。

　　林美亭进了院子，比自己先回来的同学已经开始洗脸刷牙，上了一天的课。晚课时间的延长，让林美亭深感疲惫，铺好被子，定好了闹钟就躺下睡了。

　　夏夜常常都是闷热中有些微凉，这样的晚自习要么困倦，要么望着窗外浮想联翩。林美亭低头翻着作文本，绞尽脑汁的想顾千凝留的那篇命题作文。顾千凝正在讲台上批上次小测试的卷子，一丝不苟，初二换班主任，初三是不是也会换呢？

　　林美亭在构思作文时冒出这样一个问号？有点儿期待换老师，可是目前还没听说这样的相关消息。打了几个哈欠后到了下自习时间，总在想与学习无关的事情时，时间就是迅速的，飞快的。

　　出了大门，林美亭不在寻找接送学生的老师。混在一大堆学生里的朝着郭老师家走，到了门口，大门上着锁。其他的住宿生陆续回来，也都被关在门外。

　　郭老师还在学校。周老师不在家。

　　旁边院子里走出一个高大的黑影，是周老师。

　　“放学啦？怎么这么早回来？”

　　“老师你去哪儿了？”林美亭问。

　　“在旁边儿喝酒呢，喝忘了。”说着来开门，院里有人影晃动。

　　“停电啦。”院里的几个学生说。

　　“他们咋进去的？”周老师问。

　　听到是跳大门的时候，周老师爽朗的笑：“好孩子。”

　　周老师打开了门上的锁，又去跟邻居喝酒了。林美亭进了院，摸黑洗了脸，带回来的书也不看了。早早躺在被窝里听院里的蝈蝈叫，迷迷糊糊中，郭老师下班回来问停电啦。周老师的鼾声回应了他。

　　补课将近一个月，终于要放假了，林美亭已经开始想象回家后在正午之前不太热的阳光下躺在院里的躺椅上。

　　惬意周五的清晨，林美亭起来，收拾了行李，背了书包去学校。周老师在院里干活，林美亭莫名的湿了眼眶，想打个招呼也没说出口，眼前的周老师像是暗淡无光了些。林美亭走出大门，回头看他，他看了自己一眼，又低头干活儿了。

　　林美亭终于盼到下课铃声响了，可以享受着假期时光了。来到大门口，卢主任又从门卫出来了：“等一会儿吧，车快到了。”

　　看样子又是卢长龚的车喽，前段日子看见卢长龚换了新车，比原来那个大，黑色不知道是什么车，果然车子从路口拐进来，到了校门前停下，几个人上了车。一路无话，舒明舒伟先到家了，车子在林美亭家没停，直接在吴冬雪家庭了，吴冬雪这次暑假没去姥姥家。可是为什么刚刚在自己家门口不停车呢，应该是先到林美亭家啊。

　　“小舅。”林美亭慢吞吞的问：“为什么刚刚在我家没停？”

　　“现在去。”卢长龚一个掉头，车速就慢下来，卢长恭想林美亭总算说话了。到了家门口林美亭下了车：“小舅，麻烦帮我喂小灰呀。”

　　“啊。”卢长龚想想自己现在就是给林美亭养狗的。车子上了大路，消失的看不见了，暑假正式开始了，爷爷听说今天放假，昨天就买了猪肉，林美亭一进屋，桌上早摆好了饺子，爷爷正笑呵呵地坐着听收音机。

　　“回来啦！”爷爷笑得露出新镶的假牙。

　　“啊。”林美亭放下书包，爸爸妈妈也高兴。补课占用了暑假，别人家刚上初中的孩子早就放假在家玩了，林美亭还在上学。这一放假回来，爸爸妈妈也高兴。

　　“亭亭，正好饺子刚上桌，吃吧。”妈妈说。

　　“坐这儿。”爸爸关掉了电视机，让林美亭挨着爷爷坐着，刚放假回家就是香饽饽啊。过几天就恨不得将自己扫地出门了，林美亭想着，由受宠若惊变得淡定了许多。

　　暑假第一天，周六，阳光温暖，风也柔和，林美亭写了会儿作业，看了会儿电视广告，金镶玉的项链儿马上要卖完了，反而增加了。再不打电话就抢不到了，广告比电视剧好看多了，可是看了半天，还是那几个广告，困意就席卷而来，林美亭关了电视，躺下睡觉。

　　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从外面回来，林美亭半睡半醒中听爸爸说：“周老师出车祸没了，亭亭他们得改做卢长龚的车了。”

　　林美亭坐起来，大脑中一片空白，昨天早上看见的周老师就是最后一面。昨天晚上放学时的天空阴云密布，这是回家心切，并不觉得那云那风有阴郁。现在回想起林美亭在心里跟周老师告了永别，又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