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养成》语情静和

20、第 20 章

　　期中考试后林美亭一看日期，月考很快也会到来，小学快毕业的时候，班主任说小学上了初中就会轻松许多，现在，林美亭已经上了初中，她想问那个班主任，整天被考试包围是很轻松的？

　　下午的体育课跟月考对比起来，林美亭无比珍惜，月考之前，应该只有这一节体育课能够落实到室外活动了。

　　曹林泉从体育器材室里拿出一些运动器材给同学们玩。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可以打打篮球，踢足球啊什么的，自由活动吧！”

　　林美亭拿着羽毛球和丛笑影打，曹林泉掐着腰在远处的石板路上看着，找了个球拍到林美亭身边。
　　“这么没精神？”曹林泉顺手打了丛笑影打过来的球，“一起打吧。”

　　“嗯！”林美亭想说考试压力有点大才没精神，最后只有一个嗯。
　　“熬夜学习？”曹林泉突然问。
　　“你怎么知道？”林美亭打了迎面的球，曹林泉怎么知道自己熬夜。

　　“你在诊所看书都看到睡着。”曹林泉淡淡的说。
　　远处打羽毛球的看见曹林泉帮林美亭打，都过来看热闹。
　　“老师，咱们两个打呀？”舒明喊了一句。

　　“那你们也可以两个人啊！”曹林泉拿着球拍扇风。
　　舒明和丛笑影一伙打曹林泉和林美亭。弟弟舒伟在一旁看了看，想着自己要加入哪边打！
　　林美亭觉得没什么力气，主要都靠曹林泉，把球拍递给舒伟。

　　“伟伟，你们打吧，我歇会儿。”林美亭站在边上看着他们打。
　　丛笑影看林美亭不打了，打了几个球也下来了，跟林美亭站在一起看热闹。

　　舒明舒伟和曹林泉打了一会儿，卢长恭拿着几瓶饮料过来。给曹林泉递了一瓶，拎着剩下的一大兜到林美亭这。
　　“你爱喝什么，自己拿。”

　　“小舅，你怎么送饮料来？”林美亭闲聊了一句。
　　对于突如其来的“小舅”这个称呼，卢长恭一愣，心里竟然有点慌。
　　“天冷了，没拿冰镇的。”卢长恭胡乱说了一句。

　　曹林泉对于他这个反应，忍不住笑出来：“卢啊，你这么大辈儿啊！”

　　卢长恭故作淡定的：“啊！”
　　下课的时候，曹林泉不咸不淡的对林美亭说了一句：“不要熬夜学习了，会有很大压力，也很累。”

　　又一次月考，考场没有之前的大调整，林美亭的考场就在自己班级，一种在一个房子里待久了的安全感包围着自己，林美亭已经不像之前考试时那么紧张，时间一到，监考老师就从办公室拿着试卷向考场走来。

　　第一课考数学，另林美亭头大的数学，监考是安钟，用一个自己最擅长的学科老师监考一个自己学的最差的一个学科，让安老师看看自己在答数学题时有多蠢，就会知道自己在语文课上多么的聪明灵动……

　　那些基础知识题并不难，但是只要题目有一些转弯，举一反三这种事林美亭就不擅长。安钟看着林美亭在演算纸上针对一个题列出无数种像是正确答案的东西感到大吃一惊！反正自己上学的时候数学也学的不好，实在不知道林美亭列出半张纸的解题方法能否有用！

　　林美亭正奋笔疾书的在演算纸上划拉，一个纸团又稳又准的打在自己的卷子上，有信号！难道是谁知道自己数学不行特意来只支援自己的？林美亭看安钟这时候没有看自己这面，低头打开纸条，尽量让自己的头遮住所有可疑……

　　“第十题怎么做？”

　　啊？这不是支援，是个求助！看看自己第十题的大空白和演算纸上可能是正确答案的乱七八糟，林美亭真是爱莫能助，对着自己空着的第十题摇头，希望自己这个暗号对方看得懂。不对，这是谁扔的纸条？之前考试从来没有谁给自己扔纸条啊，刚刚真是自己急昏头了。林美亭一边把纸条塞进袖子里，一遍朝纸条扔来的方向看，没注意安钟正看着自己这类似“嫌疑犯”的举动。

　　卧槽！林美亭正看见史玉莹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这人还要脸吗？平时史玉莹背后常常议论自己的话，林美亭也听到了一些，因为没什么交集，就没有理会。现在还有脸问自己题，虽然这道题自己也不会。林美亭把自己空着的第十题掀起来给史玉莹看一眼后，不在理她。

　　安钟没理会，学生这些小举动见得多了，反正中考又抄不去！

　　林美亭把自己蒙的答案抄上卷纸，像等待死亡审判一般无奈的检查。又一个纸团降临在自己的桌上，林美亭有一种自己是全能学神的感觉，今天这是开了考场救助站了？

　　“你刚写了答案，告诉我。否则你和安钟的事就传遍学校。”

　　什么？有没有搞错！林美亭正看着纸条表情怪异，安钟在自己身后也没有感觉，在林美亭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安钟拿走了她手上的纸条，他现在觉得对史玉莹太包容了，对于这种很可能是“人之初，性本恶”的小孩，还是应该给点颜色。

　　“还有十分钟交卷，检查好班级姓名。”安钟冷声宣布剩余时间。

　　铃声一响，卷子被迅速收走，林美亭看了看史玉莹，史玉莹没看自己，或者看见自己在看她后把脸转向了后桌的同学，照着话题聊。讲台上，安钟把卷子排好顺序，卷起来夹在胳膊里除了考场，纸条还在他手里，林美亭不知道安老师要干什么，也不知道史玉莹说自己和安老师的事是怎样的事，反正以自己对史玉莹的了解，他就是一个黑白颠倒的人，说不出什么好话。

　　第二科考语文，监考换成了负责男寝管理的程老师，考场监考名单上写着明明是安钟监考啊！林美亭心里有点担心起来。

　　办公室里秦老师刚要去监考，就被安钟喊住了。

　　“安老师，我要去发卷子了，有什么事情考试结束再说。”秦老师皱着眉头。

　　“秦老师，你的学生史玉莹，如果不及时沟通约谈，会热出大乱子！”

　　“那也要等我回来再说。”秦老师怕耽误考试时间，一步冲出办公室向考场快步走去。

　　安钟坐在办公室，瞪着秦老师出去的背影。安钟想，如果史玉莹真的可耻到编造谣言的地步，如果谣言传开了，他该怎么保护林美亭，又怎么能够让史玉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免耽误她的人生？

　　下午考英语的时候，安钟又来监考了，林美亭应对考试，已经没有精力和时间去想太多，努力控制自己答卷子的时候忍不住的担心。安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发完卷子站在讲台上，偶尔巡视。

　　考完试就剩下了自习，林美亭随便拿了一本书看，盯着某一页发愣，摄像史玉莹会怎样兴风作浪。

　　“老秦，你除了教学认真，从来不管学生的其他行为啊！”安钟没心思判卷，坐到秦老师对面说话。

　　“安老师，学生有学生的交流方式，咱们这些当老师的掺和了会更乱。”秦老师另有见解。

　　“要是别的班级，你这套或许管用。”安钟话锋一转说：“但是你那个一班，不行。”

　　秦老师低头判着卷子不说话。安钟气的低头瞪着自己眼前的卷子。

　　周五是那么的令人兴奋，但林美亭却有些闷闷不乐，所有的课听得索然无味，语文课更特别，安钟用一节课的时间让同学们背文言文古诗词……自己却在讲台上判卷子。
　　下午的放学铃声响起的时候，周老师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林美亭一眼看到熟悉的车牌号，神速上车，什么都不要想，先上车睡一觉缓解一天的昏沉，周老师大眼睛一瞪：“今天还挺快！”

　　林美亭心里回了一句：“一直都很快。”

　　“我感冒头晕下了晚自习走路不小心撞到安老师怀里，后来安老师送我去诊所，帮我把划了重点的肯呢送到诊所给我看，之前黄杉骚扰我，安老师还教训了他。前天考试，史玉莹给我扔纸条威胁我，不告诉她答案，她就把我和安老师的事说出去，。我和安老师能有什么事呢？”

　　到家后，林美亭看着碗里的白米饭，没什么语气的开始陈述。

　　爸爸妈妈也是第一次看见林美亭这个样子

　　“你是不是跟安老师走太近了？”爸爸一直认为林美亭与人交往不知道保持距离。

　　“你跟安老师能有什么事，别听史玉莹说的，她上小学的时候不就这样？”妈妈觉得不用担心什么：“吃饭。”

　　林美亭考试吃饭，不再提这件事，她就是想让家里知道一点关于史玉莹的事，以免史玉莹真要乱说些什么，不会被爸爸妈妈误会自己，那她就更没办法对付了。

　　周一到学校刚坐在教室里，自习课都没有结束，秦老师就来叫林美亭去教导处。

　　林美亭跟着秦老师往教导处走，路上还在想，除了领教材的时候去过教导处，她再没去过，能有什么事呢？平时都是一些问题学生被教导主任叫去，问题学生？自己有什么问题？

　　教导处的刘主任正跟学生家长谈话，看见秦老师带着林美亭进来。

　　“刘老师。”秦老师跟刘主任说：“林美亭来了。”

　　刘主任站起来看看林美亭：“你就是林美亭同学？”

　　林美亭看看站着的学生家长，是史玉莹的爸妈，发生了什么，林美亭猜到了一些。

　　“麻烦你们到门外稍等一下。”刘主任对史玉莹的父母说，屋里只剩刘主任，秦老师和林美亭。

　　林美亭不说话啊，现在在场的就这几个人，她想先听听刘主任说什么。

　　“林美亭。”刘主任想怎么跟林美亭说好呢。

　　“刘老师。”林美亭尊敬的回了一句。

　　“叫你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平时跟史玉莹的关系怎么样？”

　　刘主任的问题，林美亭答都不想答，想想上了初中之后和史玉莹的相处，一直处于无话可谁的层面，即便有的时候说话，也是史玉莹先开腔，林美亭简单敷衍或沉默。林美亭想告诉刘主任她和史玉莹的关系不太好，可是史玉莹的父母就在门外，这样说，太明显了。

　　“老师，我跟全班的同学们相处的很好。”林美亭无关痛痒的回了这么一句，等于什么也没说，可又什么都说了。

　　秦老师坐在一旁，也不说话，脸上依旧是那副严肃的样子。

　　“嗯，老师知道。那你和史玉莹之前有过什么不愉快吗？”刘主任觉得林美亭跟史玉莹的关系不好，可是为什么不说呢。

　　“没有。”林美亭决定只字不提史玉莹的不好，还加了一句：“我们小学就是同学。”

　　林美亭小时候听过一句话，把一根人捧得越高，摔得越疼。她虽然不能捧史玉莹，但是不说坏还是可以的。

　　“林美亭同学，有一件事，你也不要怕，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史玉莹同学的父母来说，你与安老师关系不正常，安老师还袒护你考场作弊。”刘主任看看林美亭过分镇定的脸色，以为是林美亭是被吓到了，说：“老师也是了解情况，你有什么要说的都可以跟老师讲。”

　　“刘老师，谢谢您的关心，关于作弊，应该严查，我积极配合，也提议学校安装监控，为此，我园捐出我的零花钱支持我们的学校，维护考场公平公正的考试环境。”林美亭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心里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演讲，连演带讲！刘主任听得频频点头，学习好的孩子说话水平真就是不一样！

　　“对了，至于史叔叔和史阿姨说的，我与安老师关系是否正常，我一个学生说正常，说服力不强，刘老师，您可以问问安老师，秦老师和其他老师的看法，包括我的同学们，都可以去问问，尽快了解事实真相，有利于较少不良影响。”

　　刘老师看林美亭低着头，偶尔抬头诚恳的说话，觉得自己的大脑有点不够用，学霸！学霸里也少有这样头脑清晰从容不乱的。不过，林美亭好像故意要把事情闹大。

　　“好啊，林美亭同学，你能这么想，老师很欣慰！”

　　刘主任看看秦老师：“秦老师，叫史玉莹的家长进来吧。”

　　林美亭不想跟史玉莹的父母打招呼，眼睛直视前方地面。

　　“我问过林美亭了，她愿意配合老师的调查，这事情也要问问安老师和其他老师的看法，你们耐心等通知，我们会解决的。”

　　刘主任刚说完，史玉莹的妈妈不屑的“哼”了一声。

　　“还问安老师？”史妈妈阴阳怪气的说：“他当老师的不正经，还要问他呀？你们都是同事，要相互掩护吧？”

　　“你说话注意一下，要讲证据的。”刘主任面色不悦，那么大个人还不如林美亭懂事。

　　“刘老师，我才过来，这是咋啦？”安钟一身笔挺西装，语气不太高兴。

　　“安老师，坐！刚刚电话里说不清楚。”刘主任严肃起来：“你来了，我说一下具体情况。”

　　“嗯。”安钟刚刚接刘主任的电话时，刘主任只是说史玉莹的父母来学校举报他，让他快去教导处，他就猜到因为什么了。

　　“安老师，林美亭说支持校方了解情况，安老师，对于史玉莹家长的说法，您有什么回应吗？”刘主任把事情具体的和安钟说了一遍后客气的问。

　　“林美亭？”安钟轻轻叫了一声直视前方地板目不转睛的林美亭：“你没别的意见？”

　　“安老师，事情明了，让史玉莹和史叔叔史阿姨放心。”林美亭转向刘主任：“刘老师，只需要最后无论是怎样的结果，都给我一个正式的说法。”

　　刘主任刚要说话。

　　“那结果还用吗？逆着小孩儿原先看你老实的，现在怎么学成这样儿了？”史妈妈嘴歪眼斜的看着林美亭。

　　林美亭看着地面，这个史妈妈，恐怕看上一眼自己的眼睛都会不舒服。

　　“刘老师，你要怎么办啊？”安钟不想浪费时间。

　　“您先解释一下抄袭这事吧。”刘主任皱着眉头为难。

　　“林美亭年级排名前十，班级排名前五，所在考场没有名次在她之前的同学，她抄谁的？”安钟慢声细语。

　　“那还能抄谁，不能抄同学，不会问老师吗在？”史妈妈下巴一抬：“她有你告诉，什么不会啊？”

　　史妈妈不服不忿的要求：“你们还是尽快解决重要问题，不要避重就轻想糊弄我们。安钟和林美亭的不征集关系，校方怎么处理？”

　　“刘老师，如果安老师没意见，上报校长吧。”林美亭冷漠强调，话也显得凛冽。

　　“林美亭，你想好了？”安钟看林美亭的样子，一向追求无事安静的学生，这次恐怕不想善罢甘休啊。

　　“安老师，您觉得呢？”林美亭笑的一脸明媚。

　　“我同意！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能做的了主？”

　　史爸爸皱眉想拉史妈妈也拉不住。

　　安钟朝刘主任点头：“刘老师，您带学生家长去校长办公室吧。”

　　“那行！”刘主任起身向外走：“家长跟我来吧。”

　　史妈妈一脸得胜的样子挺胸抬头的跟了出去。史爸爸却顾虑重重。

　　“安老师，我们家小孩子胡说也有可能，您别见怪啊，我也劝不了她妈妈。”

　　安钟看了一眼这个男人，为难中有些无奈的说：“我没什么，你去校长那儿说吧。”

　　教室里人声鼎沸到和下课时一样。

　　“史玉莹，你是不是放假在家待傻啦？”程立秋推推眼镜：“安老师和林美亭怎么会？”

　　“就是就是！你别瞎说！安老师知道了不好。”

　　“你不是和林美亭小学同学吗？你跟她关系不好啊？”

　　同学们一言一语的质疑。

　　史玉莹满脸嫌弃：“我说的是真的，我爸妈已经去教导处投诉了。我跟林美亭是小学同学啊，她上小学的时候不这样啊！那么老实，学习也特别差，现在学习这么好，我还以为是她多努力呢！还不是安老师帮她！”史玉莹动着薄薄的嘴唇，两颗满是牙渍的门牙若隐若现。

　　舒明听着女生们的八卦，低头不语，他不相信是真的。

　　教导处只剩秦老师，安钟和林美亭。

　　“林美亭，你怎么想的？”

　　“安老师，诽谤的赔偿会有多少钱？”林美亭偶尔看电视上的法律节目上说诽谤罪的受害者可以索要精神损失费，如果不造成诽谤的效果，怎么要钱？

　　安钟被林美亭的话吓了一跳。

　　“你这脑袋不光学习行啊！我还怕你吃亏，看来白担心了。”

　　“老师，谢谢！”林美亭真心感谢安钟的关心：“这事情也可以影响工作变动。转正啊，辞职啊……”

　　“你这孩子，不怕事大！”安钟笑：“我去找曹老师。”

　　秦老师像看电影似的看看安钟，又看看林美亭，沉默……
　　林美亭看了看窗外的操场，没人又宽广。
　　“老师，我去操场走走。”
　　秦老师点点头同意了。

　　“泉啊，有人投诉，说我和林美亭关系不正常。”

　　“安叔，你是来逗我的吧？”曹林泉看看安钟认真的样子：“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啊？”

　　“林美亭学习不错，全校都知道。她两个哥哥天天陪着，再加我们两个又跟她关系挺好，这次她的成绩又提升了，可能招嫉妒了吧。”安钟说着:“关键问题已经不是史玉莹家长的投诉和举报了。”

　　“这还不关键？还有比这个更关键的？”曹林泉听安钟说，自己都已经着急了。

　　“现在林美亭不想轻易拉倒才是关键啊！”安钟又说：“她想以诽谤为由要精神损失费，另外就是，让你辞职。”

　　“这不好吧？她不吃亏就行啊，帮我干什么啊。”曹林泉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