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卫与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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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辞别了二少阁主与观音婢，悠悠琴、落星辉继续踏上了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讨债的道路。虽然二少阁主要“婚”了，作为扇子的落星辉难掩失落之情，但也不得不承认，霹雳堂的长孙娘子与凌烟阁的李二公子实乃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这世上最悲催的事情莫过于心上人被抢了，而你还对情敌生不出一丝恨意。”
“什么情敌啊？”悠悠琴拿半根牙签剔着牙，“你丫充其量是个暗恋！”
落星辉气得刚要使出她那招“扬手落星辰”，只见悠悠琴忽然站定，杆儿一样杵在地上（二庄主，你该增肥了吧）。落星辉顺着往前一看，原来是到了岔路口。
向左走，还是向右走？这是个问题。
左转，长安驱虏堂；右转，邯郸六合门。
轮回镜前的秋水剑恨铁不成钢：傻瓜，当然是先去六合门搞清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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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你应该到长安来，长安多英雄，长安有司马相如。”城门外落星辉倒背着手神神叨叨。
悠悠琴白了她一眼，“你确定不是司马迁、司马昭、司马炎？”落星辉白回去。
“两位都错了，”这时传来一个和气的声音，“应该是‘长安多英雄，长安有司马超群’。”
两人齐齐望过去，说话那人骑在马上，一袭紫裘，挑染的头发和下颌的小胡子，要多鞋袜有多鞋袜——他分明在笑，可你又觉得他没有笑，就好像宝剑穿过身体，痛感那么鲜活，可你却是要死了……（注1）紫衣人慢慢走远，落星辉抽抽鼻子，心道：“你丫学什么古龙？”刚骂完就不禁打了个寒战，她又道：“有时间，我们该去大镖局拜会下卓爷和大镖头。”
悠悠琴点头，表示——不、赞、成！
长安是个好地方，就是物价高了点，一篇《长门赋》居然要价千金——豆你玩，蒜你狠，糖高宗神马的都是浮云啊浮云——真不知道普通老百姓是怎么过日子的。听说驱虏堂的保护费也收的颇高，已经不是文堂主与景堂主的时候了。悠悠琴和落星辉也不敢冒然去什么大馆子，只在悦来客栈下设开封菜馆（KFC）将就吃了一顿——全国连锁，价格统一，明买明卖，童叟无欺——只是他们不给开□□。
刚从菜馆出来，就听见沿街一片尖叫，悠悠琴、落星辉鸭子似的伸长了脖子——啥也没看见！就听得耳边一声郁郁不得志的叹息：“小霍如此多骄，竟引得无数HC竞折腰。”原来是菜馆掌柜。
掌柜好心附赠了许多细节：“客官刚来长安，不知道，前几天刘堂主听人说了一句什么‘刘彻都到了五六世的堂主了，堂内还充斥着卫霍之辈’（注2）。要知道这卫霍可不是寻常人，卫司马是堂主的亲亲姐夫兼小舅子，驱虏堂响当当的二把交椅，霍骠骑是卫二当家的外甥，堂主最最看重的青年才俊，现居驱虏堂三把交椅。都是堂主心尖尖上的人，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为此堂主发了好大火，看这架势，是准备派霍骠骑去砸场子，找面子了！”
“哎呀，好大声势。”悠悠琴惊讶道。
掌柜嘿嘿一笑，“二位还没见过亲卫队呢。不过，”掌柜抚须赞道，“卫司马为人低调，现在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那句没脑子的话谁说的？”落星辉问。
掌柜道：“听说是绰号‘二凤’的凌烟阁二少阁主。”
李二凤？！李世民？！
悠悠琴一把按住炸毛的落星辉，把她拖出菜馆。
“你拉我干嘛！”落星辉咬牙切齿、好不服气。
美人庄主不知从哪儿摸出把小锉刀，一面修着指甲，一面嗤道：“不把你拉出来，我怕你把人家馆子砸了，到时还要大姐赔钱，你不怕她崩溃，我还怕她坍塌呢。”
“怎么可能是我家世民？”落星辉愤然。
“去去去，”悠悠琴鄙夷道，“已经是长孙家的了。”落星辉顿时垮下脸去。“再说，”美人庄主明眸婉转，“你不信有什么用？得让霍骠骑和刘堂主也不信才行啊。”
“你有主意？”
悠悠琴一甩头，飞来一个媚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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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这样，美人庄主拉住了英雄少年的马，站在悠悠琴旁边的落星辉感到无数眼箭“嗖嗖嗖嗖”射向悠悠琴的同时，光只是打偏的都足够把她射成刺猬了。
“英雄这是要去哪里啊？”美人庄主摆出了标准的“奴家”姿态和腔调。
要说霍骠骑不愧是霍骠骑，面对二庄主这等绝色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凌空抽鞭，喝道：“闪开！”
不过悠悠琴也不愧是悠悠琴，面对霍骠骑同样绝色居然也眼不冒星鼻不流血。“请霍骠骑带我们去见刘堂主呢。”二庄主继续“奴家”，“我们在路上捡了凌烟阁二少阁主的未婚妻，二少阁主知道我们来长安，特地请我们拜会刘堂主，并请刘堂主、卫司马、霍骠骑去喝喜酒呢。”
霍去病狐疑地盯着悠悠琴，“你‘捡了’李二凤的未婚妻？”
悠悠琴使个眼色，落星辉上前道：“可不嘛，二少阁主的未婚妻逃婚离家，为这事二少阁主焦头烂额了好几个月。恰巧被我们碰上了。少阁主接了少夫人回去，这不又忙着操办婚事了。哎呀，那个忙呀。说是原本有心拜会刘堂主的，都给耽搁了……”
霍去病一转念：“李世民丢了未婚妻，哪有闲心跟他们驱虏堂过不去？再说他要真说了那样的话，还敢请堂主、舅舅和他去喝喜酒？总之，这事蹊跷。别是有谁从中挑拨，若他们中了计、上了当，岂不让江湖人耻笑？”但看一眼媚眼如丝的悠悠琴，猪圆玉润的落星辉，这两个陌生女人的脸虽一瘦一胖一尖一方，脑门上却贴着同样的标签——信用等级D！
权衡之后，霍去病心道：“要这两个不要命的敢说谎，我砍一个，留给舅舅砍一个！”
（卫青，汗：小鹞子，这种事情不必想着舅舅……）
要说霍骠骑，真不愧是霍骠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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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塞！”
“哇！！”
“塞！！”
霍去病转头白了一眼没见识没礼貌的悠悠琴、落星辉，冷冷掷下一句：“在这儿等着！”
“你去你去。”落星辉愉快地送走了一路上半点笑容都没有的“霍小阎王”，转而继续花痴驱虏堂的上林别院，一面流着口水对悠悠琴道：“回头也让大姐造这么个大房子！”美人庄主摆S形pose，捏兰花指附和道：“也让司马相如给咱写个《眠花赋》神马的，灭哈哈哈。”
轮回镜前的秀水剑无语问苍天：你们还是去讨债的吗？你们生来就是向我讨债的啊！
“报——，庄主，大事不好！”所谓祸不单行，大抵如此。暮雨脸色极为……压抑着极度喜色做悲凄状，“庄主，三庄主她……她她她她……”
“她怎么了？私奔了！”
“庄主英明！”
秀水剑石化。
当然并非秀水剑多么“英明”，而是寒月箫与其同乡金不换眉来眼去勾勾搭搭也不是两三日了，只是秀水剑怎么也想不到她真的会跟他私奔！明媒正娶不好吗？非玩这个新潮浪漫！
“唉……”秀水剑仰天长叹，“看来我真是OUT了……”
“暮雨，去把婵娟找来。”看来非出杀手锏不可了。
白练仙子连婵娟，其人冷静睿智，使七尺白练、刚柔并济，擅识人与情报搜集，乃眠花山庄之隐秘高手。婵娟奉命下山，却没想到竟是趟了二百年来江湖上最浑的一滩浑水！
让我们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悠悠琴、落星辉左等右等等不来霍去病，正心想这小子不是放我们鸽子吧，却见大门中开，乌压压一队人马压了过来，中间车上的年轻人左拥右抱，其后还有两位绝色佳人陪侍。虽然两位庄主不务正业，但对美女那是相当有研究，那四位美人不正是卫子夫、陈阿娇、李娃和钩弋？卫陈李赵可都是江湖上名声响当当的大美人啊！
不用说中间那英气勃然，如果不是一脸傲慢欠扁会更讨人喜欢的肯定是堂主刘彻了。
“唉呀妈呀，不是刘堂主携二妻二妾亲自迎接吧……”落星辉小声道。
“迎你个头啊，一看就是准备出门，没打算招待咱们呢！”悠悠琴咬牙道。
事实是，霍小鹞子刚进别院就遇上了舅舅，前几日纵马踩了庄稼惹得舅舅不高兴，此时只顾得上撒娇耍赖，早把门外两个怪女人忘得一干二净，而刘彻又正准备带着老婆、坐着车、吃着火锅、唱着歌（注3）出门兜风，便与悠悠琴、落星辉直接对上了。
“你们是谁？”刘彻对挡道者不悦。
悠悠琴和落星辉见了江湖传奇，自然有些激动和失态，两人一齐擦了擦口水，异口同声地对刘彻道：“莫非阁下就是传说中拳打南闽越、脚踢北匈奴，盐铁酿酒业寡头、货币金融界巨鳄，发行过《推恩令后的十年》、《我为什么独尊儒术》及《我与西王母不得不说的故事》等多部卖不出去只能当厕纸的个人传记，为人刻薄、有割人生殖器的不良记录，男女通吃、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你连姐夫兼小舅子及姐夫兼小舅子的外甥都不放过的私人生活极其不检点的驱虏堂现任堂主刘彻字野猪是也？”
刘彻起先得意洋洋，听到后面却白里透着红、红利透着黑、黑不溜秋、绿了吧唧、蓝哇哇的那个气啊，大喝一声：“来人，拿下！”
当然，当然，以悠悠琴和落星辉的武功是可以不束手就擒的，但不过是一场误会，用得着血流成河吗？她们可不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妇，做买卖最忌伤了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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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虏堂的牢房年久失修，如果悠悠琴和落星辉越狱一定不是因为担心刘彻对她们用刑，而是担心房子会塌——不过若得两位帅哥光临，还是可以蓬荜生辉的。
“舅舅，就是她们，说是替凌烟阁李小凤送请帖的。”霍骠骑一手叉腰一手按剑。
酷，各种酷。
那个年纪略长、看上去温和许多的帅哥就是大名鼎鼎的卫司马了。“二位姑娘，失敬，今天的事是误会，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他一边示意人开了牢门——嗯，还很有礼貌。
“其实呢，捎话只是附带的，我们此行的目的是给六合门嬴小政讨债！”
“二位莫非是……”卫司马皱眉的样子很是有爱。
“眠花山庄悠悠琴。”“眠花山庄落星辉。”二人主动报上姓名。
“原来是二位庄主啊，我刚才其实还没想到呢。”
落星辉倒：你心里想想就好了，干嘛说出来啊？太伤自尊了！
“既然二位庄主大驾光临，日里我们又待客不周，为表歉意，不如让我与去病陪二位庄主逛逛长安吧。”卫司马一脸温润，霍骠骑一脸愤恨，欲言又止。
“现在？长安不宵禁吗？”落星辉脱口而出。
卫司马笑而不语。悠悠琴狠踩了一脚说话不经大脑的落星辉：“禁也禁不了他们！”
长安夜景，无星无月，一片漆黑。
耳边就只有卫司马温和有礼的声音，什么长安原本三足鼎立，六合门、驱虏堂和大镖局，如今只剩下两家啦；什么大镖局的二当家足智多谋、深昧兵法、不战而屈人之兵啦；什么到了大镖局可以不拜会司马大镖头，但一定要拜会卓二当家啦……卫司马大半的时间竟然都是在讲大镖局，让悠悠琴和落星辉很是摸不到头脑。
说大镖局，就真的到了大镖局。
卫司马微笑道：“到了大镖局就不能不去拜会卓二当家，我们就不送了。”
悠悠琴与落星辉面面相觑——她们可没想来拜访卓东来啊！但是卫司马和霍骠骑送了一路，她们又确乎应该说声谢谢，至于“陪逛”应该是往返票而不是单程票这个问题两个头脑即使不简单也确实浆糊的女人就考虑不到了。
卫青转身，松了口气，心想送走了讨债鬼，还有时间陪去病——他答应了今晚教外甥兵法。小鹞子意识到此乃舅舅之计后，心中更是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不过，世上的事，都不要高兴得太早——
“唉，卫司马、霍骠骑，且住。”
卫青与霍去病心下一惊：莫非被识破了？不会啊，这二人明明头顶环绕傻气……
“那个，今天，刘堂主为什么要抓我们？我们到底犯了什么罪？”落星辉道出心中疑惑。
这个问题很难，连卫司马也难住了。
最后，还是年轻人敢说话，霍骠骑一脸阴郁地道：“泄露本堂机密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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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卫司马与霍骠骑，悠悠琴与落星辉露立中宵在大镖局门前，“到底去不去拜会卓东来呢？”两人犹豫不决。
“二姐、四姐，可找到你们了！怎么在这里？”连婵娟看了眼门牌——大镖局路1号。
“小五妹！”二人他乡遇亲人，两眼泪汪汪。
连婵娟忙退了两步，躲开二人的鼻涕眼泪，简短说明缘由——“大姐让我来帮你们”，悠悠琴与落星辉也介绍了目前的情况，详细地，从她们下山，到遇上观音婢，到遇上李世民，到遇上霍去病，到遇上刘野猪，到被抓，到被放，到被“逛”到大镖局门口，到……
“小五妹，你说我们应不应该去拜访卓二当家？”
连婵娟听得昏昏欲睡，直到二人说要拜访卓东来，才跳起来：“你们不知道当年驱虏堂刘彻与六合门嬴政在红花集设赌，输者自愿退出长安，是大镖局的卓二当家做的公证人啊！”
悠悠琴与落星辉，茫然。
“你们不知道卓东来和刘彻合谋忽悠了嬴政啊？”
悠悠琴与落星辉，“不知道。”
连婵娟无语。“简而言之，卫青引你们来大镖局是要借刀杀人！”
“不会吧……”那么温和有礼又低调的帅哥……
“怎么不会？”连婵娟从身后掏出一摞纸，目测有六七百张的样子，“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调查清楚了。是这样的……”她摆开架势，准备从page1读到page738。
“停！”悠悠琴及时制止，问道，“那你说现在怎么才能既讨得了债，又不得罪大镖局？有没有办法？”
“办法，可以有。驱虏堂与大镖局也并非铁板一块，也有利益冲突，尤其大镖局在收服了三十九路豪杰后，打算继续向东扩展业务，可刘堂主并不打算友情支持……”说着连婵娟又从身后掏出一摞纸，目测有一千六七百张的样子……
“行了，需要姐姐做什么直说！”落星辉可是怕了她了。
“简单。”连婵娟道，“凌烟阁上走一趟。”
注1：出自由古龙小说《英雄无泪》改编的电视剧《泪痕剑》。
注2：“刘彻都到了五六世的堂主了，堂内还充斥着卫霍之辈”——语出《针管唱歌》。
注3：语出《让子弹飞》。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卫与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