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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二十七章 命运开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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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阿布拉克萨斯和几位学生会成员在办公室。
Tom心知不妙,他可不想被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占用他宝贵的学习时间。可是老邓显然有了决定,笑眯眯地望着他。
阿布拉克萨斯的理由很充分,他已经五年级,要准备O.W.L.s考试,加上几个帮手造势,Tom推辞不过,接下了学生会主席的职位。
John倒是为他欣喜,原著邓布利多连个黑魔法防御课老师的位子都舍不得,这会儿却那么大方,可见Tom在校期间的表现相当令他满意,有心让他平衡四院的关系。
“Tom,别板着脸了。”邓布利多半月镜后的蓝眼睛一闪一闪,打开一只奖章盒,“这是给你的,维护□□,你完全有资格担任这个职务。”
“……维护□□?”Tom的语气十分怪异。John竭力忍笑——魔王摇身一变为和平大使,真是没有比这更有趣的事了。
“噢,你为霍格沃茨所做的贡献我们都看在眼里。从前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每年都会发生不下百次的私斗,可是在你的约束下,去年一起也没出现过。”
因为我不想他们在这种没技术含量的事情上浪费精力。斯莱特林的地下蛇王在心里冷哼:而且有专门的场地让他们学会正确的格斗。
邓布利多依旧笑得狐狸一般和蔼:“相信在你的带领下,霍格沃茨会更加和谐美好,像四位创始人期待的那样。”Tom不爽地瞪他:切,我干嘛为你的信任劳心劳力?
只有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会被鼓励冲昏头。
不过Tom也明白目前的情况下,接受才是最好的,他自然会转化成对自己有利的局面,只是情绪上有点抵触罢了。
“感谢您的期望,我会尽力而为。”斯莱特林王子恭谨有礼地说。
“很好,你们可以办个活动通知大家。”邓布利多将奖章和一卷授权文书递给他,又说了两句勉励的话,等Tom等人都退出去后,目光落在乖乖坐着的金发少年脸上,面露担忧,“John,病还没好?”
“好了啊。”John知道自己气色差,连着两回大失血,这次为了启动法阵,还透支了魔力,底子没损伤才怪。
家养小精灵端来一杯玉米调制的饮料,金黄色的液体热气腾腾,味道香甜可口。John快活地喝着:“谢谢。”
“多喝点。”邓布利多温和地看着他。
“教授,麻瓜界还在打仗吗?”John主动为他分忧解劳。
“唉。”叹了口气,邓布利多没有多说,他不想自己喜爱的弟子为这些事烦心,面容严肃地说起正事,“John,最近魔法部的官员可能会来视察,你让Tom告诉斯莱特林的学生,不要谈论德国的事,以免惹来怀疑。”听出言下之意,金发炼金师皱起眉头:“那边对英国巫师界出手了吗?”
格林德沃应该不会这么做啊!
凤凰福克斯理了理羽毛,清亮的眼映着自己的主人,却映不出他混乱的内心。
“没有。”邓布利多的声音像从肚子里发出的,良久,他情不自禁地倾吐,一如他常常对眼前的人所做的,也许肩上的担子压得他不堪重负,随着彻底决裂的那□□近,维持他感情不至于崩垮的那根理智之线也渐渐微薄。
任何人都是凡人,阿不思·邓布利多也不例外。
“由于格林德沃的纳粹阵营越来越猖狂,魔法部也涌出了许多鹰派人物,其中不乏暗中支持的……相对的,鸽派也有所行动,现任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克劳奇就是。他开始走访世界各地的分部和学校,确保格林德沃的势力不引起连锁反应。”
“把政治斗争带进学校,真讨厌。”John直率地表达意见。邓布利多一怔,突然很是惭愧,他只想到魔法部带来的困扰,自己将要遭受到的逼迫,却没想到学生们在整件事中比他更无辜。
“我会和Volde一起努力的,您放心。”清澈的灰瞳直视他,“我明白,斯莱特林很多学生的家长参与了这件事……”
“不!”邓布利多连忙说,“格林德沃只接受德国巫师界的一些家族,没有——”察觉友人的良苦用心,他被更深的冲击震撼了。
盖勒特,你……
“没有吗?”John也松了口气。邓布利多定了定神,掩盖尚未平复的情感:“是的,所以这场战争不会牵涉到他们,我会和魔法部交涉,让他们免除调查。但是克劳奇恐怕还是会亲自来一趟。”
“难道他要你和格林德沃战斗?”
抬起眼,邓布利多发觉自己可以正视这个学生了,嘴角不禁浮起一丝由衷的笑意:“今天你给我上了一课,John,可能你不明白它有多么宝贵——我想我要去见见盖勒特。而巴蒂·克劳奇要我做的事,也是我无法推托的责任。”
“我不这么认为。”放着松软椅垫的高背扶手椅上,金发少年换了个坐姿,沉思着,他没有想原著的情节,或者对面的人改变了会对未来的黑魔王造成什么影响,他只是在为一个他敬重,对方也对他好的长辈考虑,“——保护学校,才是您的职责,而不是和一个黑巫师战斗,何况那位黑巫师还是您的朋友。”
“John……”
“就算梅林要我打倒我的朋友,我也会叫他滚出去!”
“不是的。”见他难得露出孩子气,邓布利多笑了,眼神是前所未有的从容淡定,“我不是为白巫师的责任,我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朋友,所以我要阻止他。”
“……”John无话可说了,的确,朋友就是这样。
“您说的对。”小小郁闷一下,“做朋友实在有太多烦恼了。”
******
Tom和阿布拉克萨斯在美杜莎石像旁小声交谈,见他出来,立马走了过来。
“Smile,我送你回寝室。”
“我也想去看看学生会的办公地点,不是要举办活动吗?我可以出出主意。”John双目闪亮。Tom蹙起眉头。阿布拉克萨斯发话:“让他去吧,不然你也不放心。”
斯莱特林王子默认。
学生会办公室在主塔六楼,旁边是级长盥洗室。阿布拉克萨斯边走边介绍:“里面很棒,可是我们都不进去洗,一些女幽灵总是在外面偷看,有时美人鱼也会从水道溜进来,还有人在天文塔拿望远镜看!”
“真可怕。”John感叹,“Volde你要是洗一次,明天这间浴室就被拆了。”
“可以想见。”阿布拉克萨斯脸色铁青,显然深受“色女”所苦。Tom不以为然,偷窥?怕什么,用个屏蔽术就行了。
刻着银龙的深褐色橡木门打开,宽敞的圆厅出现在他们眼前,四周的牛油火炬将整个房间照得灯火通明,地板和墙壁是黑曜石铺成,弧顶却是洁白的大理石,一幅描绘霍格沃茨建校的壁画挂在上面。数十把白桦木高背椅围着一张椭圆形的石制会议桌,主席的椅子缎面是深红的,其余全是蓝色,气派恢弘,华贵典雅。
“恭喜王子殿下当选学生会主席!”
此刻椅子上喧宾夺主坐着好几个小人儿,为首的赫然是铂金小公主,指挥她的朋友和跟班们扬起盛大的花束和彩带。从马尔福少爷吃惊的表情,看得出他也没想到神圣的学生会办公室会沦为儿童游乐场。
在前学生会主席咆哮以前,John挽救了这帮不速之客:“嗨,这不挺好吗,我们一起来想想搞什么活动。”Tom挥手制止阿布拉克萨斯赶人,罗连和阿克蕾西亚这对捣蛋双人组最起劲地凑上来。
听完小炼金师初步拟出的企划,连原本不当回事的高年级生也被吸引了。
John早就觉得外国人的节目单调,无非是唱歌,跳舞,吃吃喝喝。唯一的球类运动还是骑扫帚。想想中国的春晚,精彩纷呈的文艺汇演,不用拿出太多,少少几样就足以唬住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孩。
“Wayne学长,你真是天才!”罗连满面红光像找到知音,冲上来和他拥抱,Tom都拉不开,“交给我吧!我一定让全校师生都参加!”
于是名为“热烈庆祝Tom Marvolo Riddle当选学生会主席”的全民活动就沸沸扬扬展开了。
第二天早晨,四个学院的学生惊讶地看到各处立着漂亮的活动看板,彩虹标语和长翅膀的海报满天飞,写着“献出一份力,你也能成为学生会的荣誉会员”,“为我们的霍格沃茨增添色彩,亮出你的金点子”……形形色色,令人目不暇接。人面广的罗连已经发动他的伙伴们热情宣传,以阿克蕾西亚的舞蹈起头的第一批节目预排也红红火火地开展。
很快,这波热潮风靡整个校园,无论小蛇小狮小鹰小獾谈论的都是新当选的英俊主席和他的领导班子。各种设想潮水般涌向临时成立的执行委员会,堆了三个文件室,一群群自愿加入的拉文克劳女孩挂起眼镜审查;力气大的格兰芬多男孩撸起袖子搬桌椅设报名点,不到半天就排起十几条长龙;勤惠的赫奇帕奇女孩端来香喷喷的食物给忙坏了的干部们;连高傲的斯莱特林也在最高执行长官——某金发炼金师的带领下装饰大礼堂。霍格沃茨从未如此团结,也从未如此充满了欢笑和活力。
而Tom负责的是硬件方面:安排场地,争取经费,筹措道具,和老师交涉,甚至按照John撺掇的,把教授们也拉进来。邓布利多举双手双脚赞成,其他人也没问题。草药学的波莫娜夫人慷慨地贡献出暖棚里的美丽花卉;魔咒课的弗立维教授打算和几个同僚编排木偶剧;焦壶教授透露他要教小动物表演杂耍,两个节目成为学生们最期待的压轴。天文学的辛尼斯塔教授也不甘寂寞地和他的学生们商议着什么,斯拉格霍恩教授和艾琳埋头研究配哪种效果神奇又富有视觉效果的魔药。
不过学生们的创意最丰富,审议部的人删了又删,还是舍不得许多奇思妙想。John特别强调:歌舞,话剧和魔法是传统项目,雷打不动,择优录取,剩余的筛选有民族特色的,比如苏格兰风笛演奏,爱尔兰羊毛编织,要照顾这些学生的自尊心,一般这类节目也比较大型,适用于正式场合。而个人才艺表演,就挑一两个。只要庆祝典礼办得成功,他们也不会抱怨,还可以调动他们的积极心,自己私下举办小型的课外活动。
于是,经过激烈的讨论,定下来的学生节目有:斯莱特林——水患的阿玛尼亚(水魔法演示),银色沙丘的旅途(历史小品);格兰芬多——飞天杂技(魁地奇表演),偷龙蛋的鞋匠(诙谐剧);拉文克劳——西维娜的星空(诗朗诵),天之礼赞(管风琴合唱);赫奇帕奇——美食大赛,森林奇遇记(和小精灵合演的短剧);以及民族节目和个人表演。
然而让John不可思议的是:诺大的巫师界,居然挑不出一篇长篇话剧!可见他们在艺术方面有多么欠缺。好在,他找到了救星,魔史世家的小女巫。
历史中自有故事,虽然据她说,她们家的书都是空洞的记录,不过她正通过自己的想像力润色。
“我第一次写不是历史的故事。”默一向无表情的脸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晨雾一般美,“我很喜欢。”
可是,当默辛辛苦苦写好剧本,问题又来了:公演的日期迫在眉睫,记得最多台词的只有她本人;给她出谋划策,修饰文字的John;和愿意饰演男主的Tom。默内定了旁白,那女主……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金发少年抱着舞台布幕,悲痛欲绝地大叫。也许他叫得实在太凄惨,善良的小女巫产生了同情心:“要不,我跟你换?”
“不用换。”斯莱特林王子一口否决,打了个响指,一帮子人拥上来将“女主角”押下后台换戏服。
“Volde——你这混蛋!我饶不了你!哇……”
争吵喝骂持续了好一会儿,终于,沦为砧板肉的John放弃抵抗,被推了出来。
淡金长发披了下来,戴上天蓝色矢车菊和仿佛星星碎屑的石竹花编成的花冠,白嫩秀气的小脸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泛着红晕,果冻布丁般润泽的唇瓣,两件套的白纱裙,浆得笔直的式样像是修女服,绣着金银花和丁香,糅合了优雅和活泼,与主人的气质十分般配,淡灰的眼眸清澈温软,顾盼时如清泉流淌,如果他不是这么气鼓鼓瞪人的话。
“John,你好可爱。”艾琳双手合十,旁边的阿克蕾西亚和罗连拼命点头,阿布拉克萨斯等一干男生也面露赞赏,真的,一点看不出是男孩。
“别说我可爱!”John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又叫又跳。害他陷入这般境地的人也换好了衣裳,男主的服饰相对简单,只要披上一件黑袍,配以少许饰物。
Tom正在戴手套,纯黑的发丝服帖地垂在额头,黑钻般明锐的眸子微微眯起,透出一股纯粹的邪气,却依然高雅。
当丝白的手套一丝不苟地拉进袖管,在场的一大半人暗暗吞口水,斯莱特林王子绯闻缠身,但所有人——包括传出桃色新闻的人都承认,他完全不像个花花公子,相反,那身性感得令人发狂的禁欲装束让母狼们天天幻想剥光他,就连男士偶尔也会想……
他笑了,闪着星辉的黑瞳凝视友人。
“我就说你更适合女装。”
“才不!”John气冲冲地奔过去,不小心踩到长裙,直直往前倒,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有力的臂膀将他轻轻抱起,在臀下交叉,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含着暗香,黑发公爵轻碰友人的额,唇畔的笑意,越发幽深而心醉。
Take me to your soul
与你的灵魂相伴
Take me to your heart
让我贴近你的心
Give me your hand before I'm old
让我们携手到老
……
他的心情恍然与剧中人重合。
******
整整一个多月紧张的筹备,欢快的排演结束后,终于迎来了庆祝典礼召开的一日。
霍格沃茨的大礼堂布置成闪耀星河的模样,一踏进来好像飘浮在宇宙,这是天文社成员的杰作。用魔法扩充的大舞台足以演绎一个个生动的世界,无论是森林还是瀑布,声音传导这样的小细节也无微不至。一排排舒适的座椅呈半圆形环列,当节目开始,它们会分梯级上升,方便后坐的学生观看。还有特别建造的豪华包厢,挂着银绿的天鹅绒帷幕,这里是学生家长的位置,其中大部分是斯莱特林。
迪佩特校长宣布:今天霍格沃茨全体放假!除了可怜的家养小精灵,不过参与表演的也可以获得一段休息时间。
当深红的布幕缓缓升起,现场欢声雷动。
四块石碑立在那里,对应四个人影,佩带着代表各自学院的徽章。
斯莱特林的级长,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格兰芬多的级长,米奈娃·麦格。
拉文克劳的级长,海伦·梅利凯。
赫奇帕奇的级长,埃利维斯·蒙特。
一时间,大家明白了,拼命鼓掌——他们代表了创立霍格沃茨的四巨头。
四位级长没有念那段脍炙人口的招生宣言,同时举起魔杖,四块岩石合成了一个,高高的青石巨岩,宛如牢不可破的基石。
“我们在此立誓,将年轻的巫师培养成材,共同建校,共同教学!”
长久的寂静,人人被这段仿佛带着时光回音的宣言震住了,它那么庄严,那么悲哀,想到四位创始人之后的分道扬镳,创校以来的种种……思潮起伏,心情澎湃,然而回顾这一情景,发现一切原来这样简单,所有的悲剧误解,不过是源于遗忘初衷。
越来越多的掌声,盛大而整齐地回荡在礼堂,回荡在整个霍格沃茨,直上蓝天。
鞠了一躬,四位级长退回后台,幕布再次垂下,一个人步上舞台。
很多年以后,在场的人依然深深记得那一幕,霍格沃茨史上最年轻,也最光辉杰出的学生会主席登台的一幕。他穿着一套简洁的束腰黑袍,夜色的长发以墨绿镶银绸带挽起,白手套和雕刻复杂十字花纹的乌金权杖,往银河中心一站,万千光芒聚焦在他身上。
“Riddle!Riddle!”人们呼喊着,一波接着一波,除了这样,他们不知道还能怎样表达此刻的激情。
包厢里,马尔福夫人像年轻少女般红了脸,双眼灿灿放光,没拿小手绢捂嘴就对丈夫咬耳朵:“亲爱的……梅林的桂冠,他就是Riddle吗?”
“是…是啊。”马尔福先生也结巴了,他曾经对儿子痴迷一个学弟感到不可理解,还怀疑他中了迷心术之类,现在他懂了,并且深有同感。
黑发主席微微一笑,现场奇迹似的安静下来。
“各位。”他不高的声音还是少年的清亮,优美地震荡空气,像颤栗的精灵贯穿人的耳膜,将畏惧陶醉的种子播进心底。这是怎样的魅力?太过强势太过诱惑,令人恐惧得想逃,又无法自拔地沉醉。
他只说了两个词,就征服了所有人。
“我是Tom Marvolo Riddle,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你们可以叫我Volde。感谢霍格沃茨的教授,给予我这样的机会,担任学生会主席。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我不想多说什么,今后也不想重复,请记住:巫师生来伟大,但是脑袋空空的巫师只是高贵的蠢蛋。学校,是让你们学知识的地方,不论我们之间有什么矛盾,魔法永远是我们的纽带!我们是需要相互扶持的少数份子,在集体利益前,低下我们的头颅,开动我们的脑筋,那么,即使平时有什么小打小闹,我也会一笑置之,因为这不过是让我们进步的共识,而非恶意的挑衅,沉痼的陋习。”
威严地环视全场,见学生们腰板笔挺,全神贯注;家长和老师面容肃穆,若有所思,Tom满意颔首,压低了音量:“我深爱霍格沃茨,在这里,我希望和你们共同营造崭新的秩序。当我们成年,成为真正的巫师,我们也要用所学的本领,创造不朽的魔法文明!”
完美。John在台下振奋不已:不带演讲稿就能讲出这样一番话,该说他的朋友是天生的演说家吗?
Tom信手挥杖,写下流金的文字“All for magic(一切为了魔法)”,转身,与走上台的友人互击了下掌。
John身穿洁白的骑士装,金发扎成一束,笑靥灿烂,朝天比了个放枪的手势:
“让我们庆祝吧!”
辉煌的焰火和欢呼升腾而起,演出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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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出场的是马尔福家的小公主,她是这次出力最多的功臣之一,也是最勇敢的演员。本来她想跳最喜欢的踢踏舞,阿布拉克萨斯坚决反对,说他们的父母“会羞得晕过去”,虽然调皮却非常敬爱兄长的阿克蕾西亚于是改成独唱。
她身穿层层雪纺的长裙,闪耀的铂金发丝自然地打成卷儿,就像个从天而降的小天使。当她轻启红唇唱出第一个音符,礼堂一片肃静。
那是天籁般的嗓子,清越婉转,如同鸟儿一般灵动。马尔福夫妇也惊讶女儿有这样的歌喉:“噢!她真像只小百灵鸟!”
当观众们还沉浸在美妙歌声的余韵中,焦壶教授的节目把气氛推向了高潮,他穿着得体的礼服,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头戴高礼帽,像个成熟有型的英伦绅士,指挥一群可爱的粉红波尼象顶彩球、翻滚、做游戏,憨态可掬。学生们雀跃地拍手,为这位教授精彩的驯兽技巧抱以热烈的掌声。
艾琳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联袂表演,五光十色的烟雾和眩目的闪光尽显魔药的神奇,最后胖胖和蔼的教授将配好的银色药水挥出,无数小星星飞到空中,闪闪发光,化作点点银沙碎落,不可思议的美景看得众人连声惊叹。这是星辰粉,效果虽不及福灵剂,也能让人保持一天以上的好心情。
接下来是主打项目,斯莱特林学生模拟的洪水把前排学生吓得直往后躲,贵宾席也爆发出惊呼,太逼真,太气势宏伟了。小蛇们得意地比着“V”字手形,尽管他们当中的不少人也受惊不小。
格兰芬多惊险的空中竞技令人目不暇接,他们在扫帚上表演倒立、抛人和叠罗汉。
连着两个让人提心眼的节目后,是拉文克劳抚慰人心的诗歌朗诵,然后是赫奇帕奇暖洋洋的料理大赛。小精灵不失时机地送上精致的餐点,评委更幸福地品尝小獾们精心炮制的美食。
接着是具有民族风情的苏格兰风笛演奏,当穿着格子裙的男士们表演完,美丽的爱尔兰姑娘也在幕后布置好风景优美的大草原,展示她们精湛的羊毛编织手艺。
这两个节目受到麻瓜学生的好评,纯血贵族们就觉得有点“不成体统”了,可是当随后的服装秀上演,一切又变得合情合理起来,充满部落风格的呢子裙和各色羊绒坎肩、十九世纪王室的蓬蓬裙、首饰……可比单调的巫师袍华丽多了,贵妇人们交换着兴奋的窃语——为了让两边都满意,安排节目的John可谓呕心沥血。
这会儿他把主持的任务交给罗连,跑到后台瞧瞧情景,下个出场的格兰芬多小女巫正抖着腿颤颤巍巍,嘴唇都吓青了,他深感自己的决定是英明的。
“嗨,放松点,就把他们当成一个个南瓜头。”
米蒂亚噗嗤一笑,随即又抱着他送的泰迪熊惶惑不安。正当John无计可施时,莱昂笑着走过来:“别担心,米蒂亚是很容易怯场,可她到了台上就不怕了。”
是吗?John还是不太放心,当初他看到米蒂亚自排自导的哑剧,当即下定决心让她演出。难以想像,这具小小的身躯潜藏着那么丰沛的情感。
她表演的戏剧叫《拉尼亚的小熊》,描述一个在二战中失去家园的孩子。
果然,上台后,米蒂亚就镇静下来,坐在饰演她“祖母”的摇椅旁。当然,那里没有人。
黑暗中,只有一星灯火闪烁,米蒂亚倚着虚幻的祖母的膝头,脸上是安详和满足,观众也随着她的摇晃而入神。
金发少年紧张地配乐,只有他能模仿出炮火的声响。女孩仰起天真的娇靥,像在问那是什么。
顷刻间天翻地覆,故事的主人翁搀扶着她的祖母慌乱地奔逃,她拿起了“老花眼镜”,她匆忙中掉了“拐杖”,她去找家里养的“小花狗”……是的,这些都仅靠一人的演技,而观众们“看见”了,从她的眼神和肢体语言,就连终结一刻的爆炸声,也使他们感到和她一样的震惊、彷徨和无助。
太……身临其境了。John怔怔垂下魔杖:米蒂亚的表现比排练时更好,让人屏住呼吸,跟着她体会悲欢离合,这样的感染力,是演员的吗?
他看着拉尼亚捡起她的小熊,眼泪汪汪地拍着,那神情是一个孩子的委屈、气愤和不知所措,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众人也被她的情绪牵动,马尔福先生悄悄问妻子:“麻瓜有可以在一瞬间毁灭一栋房子的武器?”
灯光灭了,舞台一片漆黑,幼小的女孩在废墟里挖掘,她反复做着这个动作,眼中流露出越来越深的恐惧,叙述出来只会加深内心的痛苦,绝望无法分担,台上台下压抑的死寂。
糟!John发觉自己太冲动,本来他想通过这样一出戏激起巫师对麻瓜界的警惕,可副作用是有亲人在那边的学生会惊疑害怕。而且米蒂亚显然太投入了,这样下去会不可收场。
一星烛苗亮起,两只雪白细腻的手张开了怀抱:“拉尼亚,过来。”
海伦的神情异常冰冷,呼唤陷入旧日梦魇的小女孩。
米蒂亚愣住了,眼里涌出了泪水,飞扑过去抱紧她。观众也松了口长气,露出微笑,没人计较在一出哑剧中出现台词不合宜,结局就应该是这样:希望,救赎。
直到许多年以后,他们中间的少数人才得知这个救赎有多么讽刺。
从来没有什么救赎。
一到后台,海伦立刻放开手,嫌恶地站到一边。米蒂亚又羞又愧,靠在莱昂怀里啜泣:“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着魔了一样……”
“嗨,别难过,演出不是成功了吗?”莱昂手忙脚乱地安慰,哄得小女孩破涕为笑。John默默注视海伦背对他们,身体僵直,像用全身的力气抗拒那里传出的温情,他不太明白,但他走了过去。
“海伦……”他握住了她的手臂,冰冷的感觉传了过来,他的体温也传递过去。拉文克劳的公主转过脸,一半在阴影里。
“Smile,去替换罗连,他太疯了。”Tom在门口唤。John放开手,轻轻推了推:“去喝杯水。”
他走过去期间,另两人对视了一眼。
小插曲很快被淡忘,节目依然精彩地进行,慢慢轮到John最不想面对的话剧。
“别一副死刑犯的样子,你可是要演我的情人。”斯莱特林王子幸灾乐祸地笑,伸手托起友人的下颌,“来,笑一个。”金发少年的回应是高高抬起下巴,往他的手指狠狠咬下。
阿布拉克萨斯无奈地说:“你们俩别闹了,要不要练习一下?”John依旧咬着,含糊不清地嘟囔:“我要练习从阳台跳下,把他压扁的剧情。”默老老实实地提醒:“你是跳进他怀里。”
这出戏的名字叫《琥珀》,讲述一个爱尔兰原野长大的女孩歌帆邂逅了一个路过的黑衣巫师,被他带进神奇的魔法世界和有着巨大植物,一只聒噪的蜻蜓的玻璃园。那时两个世界还是同一片蓝天,排除巫师的血腥洗礼尚未到来,然而歌帆仍然因为和奇怪的神秘人交往遭受乡民的指责迫害。而她深爱的那个人,是自称“King”,游走在黑夜中的杀手,他辅佐诺曼底公爵威廉武力夺位,开启了之后的百年战争。
「这个国家不久就会卷入战火,跟我走。」那天,他站在心爱的女孩面前,朝她伸出手。
「不!」愤怒的歌帆拒绝,她背后是烧塌的房子和焦黑的十字架。
King露出嘲讽的浅笑,这笑容令在场的人们恐惧得发抖又不可抗拒地被吸引,就如同他那身从鲜血、火焰和黑暗走出的气质。
「看看这些人,这些烧死你的父母,差点烧死你的人,你在为他们痛苦,留恋不舍吗?歌帆,想想Green,她被撕扯下来的翅膀。这是个愚昧的国度,它应该在烈火中灭亡,之后就是巫师的年代……歌帆,我的小魔女,你是我的皇后,你身上流着最强的黑暗血脉,那两个麻瓜不过是把你抱回去抚养而已——啊,我给了他们财富,你已经不欠他们了。跟我君临这个世界,坐在我的王座旁,不要怀疑你的血统,也不要怀疑我的力量,卑贱的麻瓜只配匍匐在我们脚底,不要再流下让我心痛的泪水,我爱你。」
金发少女清澈的灰眸直直看着他,其中有一瞬的迷惑:如果她真的被麻瓜抚养长大,有一对深爱她的养父母,在失去他们——因为一个男人的残暴和自己的爱情间接害死他们以后,她还会追随他,贯彻这份爱吗?
不。
「King……不,亚历。」她解开束发的丝带,淡金长发在火屑里飞扬,「不要在我父母的灰烬前说那个字眼,哪怕它同时存在于我们心中,它是愚蠢的罪业,谁说纯白的羔羊是无罪的?当它被牧羊人迷惑,被放上祭坛,用以献祭自私的愿望,它就被鲜血玷污,染上了罪孽——我就是那头羊。」
「不要傻了,歌帆!你把这些麻瓜的行为搅到自己头上吗?」
「我不相信生来有罪,可是我现在信了因爱生罪。」熊熊火光下,少女凄厉一笑,突然对天大喊,呼应她澎湃的魔力,黑色的火墙将King阻挡在外,「我以血诅咒,亚历士·迪兰将永远不能得到我!不能用任何魔法解救我!这是我对自己的惩罚,但我希望向他证明这份感情——我恨他,我也爱他!」
一道闪电劈落,映得黑夜亮如白昼,黑色十字却屹立不摇,和黑火形成惊心动魄的剪影。
「歌帆——」拼尽所有的力量,King终于撕开一个缺口,冲了进来,然而已经迟了,一块红宝石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血红的琥珀,传说是凤凰的化身,象征生生世世的永恒。
就如那个少女所说,这是诅咒,也是告白,她爱他,却以最残忍的形式报复了他。
黑发君王面白如纸,他好像要当场死去,目光涣散地四下寻找。
Smile在哪儿?……对,我不是King,他也不是歌帆,我们决不会变成这样,我会尊重他的意见,听他的话,放弃这个世界也无所谓,只要他在我身边。
因为King的理念和他如此相似,Smile骨子里的傲然也和歌帆那么相似,使他产生了错位感,害怕得快要崩溃。
那一天,他们还在孤儿院,他学会了第一个魔咒,自以为无所不能,而威胁他,他也是用那样的语调,说:「我会死,我不怕死。」
眼角瞥见一簇金发,换下戏服的John缩在布景后面,朝他招手。Tom如释重负,险些笑起来,急忙忍住。
冰凉的琥珀烙痛他的手,满满的余悸又涌上心头。
生命多么脆弱,爱情也是。
“你不会死。”他对她说,也对他说,“你别想逃离我,也许诅咒解不开,但我会用别的方式,和你在一起。”
试遍法术无法破除恋人的自我束缚,黑发巫师做了把匕首,将琥珀镶嵌在上面,刺入自己的心脏。鲜血浇铸在红石上,灵魂与灵魂交融,以不可分割的形式永远结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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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得太棒了!”
刚掀开幕帘,阿布拉克萨斯就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Tom笑得有点僵,他第一个想抱的可不是他。
幸好铂金贵族领眼色,赶紧闪到一边,黑暗公爵几个跨步,抱住金发友人。
John才脱下裙子,还没有洗脸,哎哎叫着要他放开,却听得低沉的耳语幽幽钻入,比过去的任何时刻都跗骨蚀心,交织着冷静与狂热。
“记住了,Smile,那是对你说的,你别想逃离我,别想用死亡逃离我,我一定会找到你,把你永远囚禁在我身旁。”
“……你疯啦?”John还以为他在念自己发明的新台词,还没从角色返回自身,往他后脑勺就是啪啪两下,却换来那双手臂更坚实的禁锢。
天哪!他是认真的!John喘了一大口气,快要窒息地挣扎。旁边的人们见怪不怪地瞅着,像欣赏一出现代爱情剧。
“听着……Volde,你再不放开,我现在就要被你掐死了。”
一阵不情不愿的沉默后,Tom稍稍松开手,John喘了会儿粗气,用力踢他一脚:“拜托,我可不是被爱冲昏头的小女孩,在我的所有选择中,都有我的意志。我也陪你走了这么长的路了,责任早就共同承担,即使是末路,我们也会一起面对。”
Tom重展笑靥,再次抱紧他。
摆平了这个难搞的家伙,John匆匆奔回去谢幕,这是最后一个节目了。下面群情激昂,都在控诉他对“King”的残忍,女士们眼泪哗哗地流,为男主角悲痛;男士们神情诡异地打量他,似乎在比对他和那个可爱的金发少女的区别……显然都没有再观赏别的节目的余情。就是考虑到这种情况,他才将话剧安排到最后。
其他演员一个个出来,接受如雨的鲜花。Tom卸妆晚,当他踏上舞台,突然传来奇妙的响动。
门开了。
那扇应该没人从外面打开,大礼堂的门,开了。明晃晃的日光照进来,像一柄插入的利剑。
三个人走进来,领头的是个中年男子,表情严肃,一丝不苟的灰发。身后是一男一女,都穿着魔法合作司的天蓝色锦袍,男的温文儒雅,端正的鼻梁上挂着单边金框眼镜,祖母绿的坠饰与翠绿的眼眸互相映衬。
女的有着像是北欧人的深刻五官,一双灰瞳锐利如鹰,红褐色的头发高高盘起,暗红的唇膏和大理石像般苍白的肤色衬出一股冷漠而不近人情的印象,举手投足,仿佛有苍然的风跟随。
邓布利多等教授神色肃然地站起,迎向这三人。
“克劳奇司长,您事先也不给我发一封信。”迪佩特校长的黄杨木杖点了点地。
“抱歉,来得急了,请容我介绍我的两位助手,诺雷斯·西曼和梅丽桑德·凯弗利尔。”巴蒂·克劳奇看向走近的Tom和John,“你们在举办什么活动吗?”
那个叫梅丽桑德的女子抬眼,似乎不经意地扫视周围,和每个与她视线相交的人——包括还站在台上的海伦对望了千分之一秒。
后台里,莱昂不解地拍抚抱着他瑟瑟发抖的女孩:“怎么了,米蒂亚?”
“好…好可怕……”银青色长发的小女巫嗫嚅着,眼中满是仓皇和困惑。
台前,台后和台上无形中构成一个三角,将两个男孩围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