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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黑暗的血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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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届魁地奇比赛,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宿命般相遇了。去年斯莱特林以一分之差与豪斯杯失之交臂,今年阿布拉克萨斯雪藏的王牌终于上阵,准备和拉文克劳的蓝色公主一决雌雄。
看台为之沸腾,最热闹的要属斯莱特林,John拿着扩音喇叭不停地喊“加油,加油,Volde!”,罗连拼命挥舞旗帜,阿克蕾西亚放烟花组成“Fight”这个单词。在他们的带动下,小蛇们抛弃了无谓的矜持,各自用不同的方式为选手鼓劲。
“打败拉文克劳!”这一嗓子是艾琳喊的,如一根利箭穿透阿尔法德的心。
“呜……我好痛苦啊。”黄金骑士做西施捧心状。海伦不动声色地注视敌方球队中最耀目的人:“争夺金色飞贼的不是你,用不着痛苦。”
Tom骑上扫帚,飞到最高处,往下一瞥,友人灿烂的笑脸映入眼帘,朝他用力挥动手臂。
不知不觉,他也回以微笑,柔和的弧度在唇角上扬。当场有近百位女士因目睹这历史性的一刻而昏倒,有待医护人员急救。
“呵呵。”教授们也乐了。
“看哪!我们的斯莱特林王子多么魅力惊人!”讲解员激动的高喊立刻吸引了全场观众的耳朵,引起强烈共鸣,“在他对面的就是拉文克劳的公主海伦·梅利凯,也是风采出众!可以说,今天的比赛就是为他们二位准备的……”
“介绍其他选手的情况,乌鲁特。”米奈娃不满地打断。
“哦,我正在,正在。”乌鲁特心不在焉地应和,恨不得把眼珠子粘在王子公主身上,一人一个。米奈娃愤怒地抢过话筒,临时担起讲解员的重任:“这是魁地奇的决赛,决赛!看,斯莱特林刚进了一个球,迪米修·库洛瓦的突击太漂亮了,拉文克劳的阿尔法德拦住了……噢!原来是假动作,斯莱特林队长马尔福从左边过去了……好球!”
被水杯淋醒的乌鲁特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的一只脚,他严肃自律的级长就踏在桌子上现场直播。
米奈娃不愧是魁地奇的狂热爱好者啊。John也叹为观止。
“哥哥,干得好!”小公主的声援令铂金贵族信心百倍,不同于拉文克劳众星捧月的方式,他和Tom配合默契,协力夺得不少分。每当斯莱特林王子一动,拉文克劳就会不由自主地关注,其实他在掩护自己的队员,帮助他们进球。
声东击西的手法取得了成效,当金色飞贼的绚丽影子划破长空,黑发斯莱特林急起直追,拉文克劳只有海伦一人追了上去。
黑色的眼睛和蓝色的眼眸都没有看彼此,眼里只有一样东西——那颗金色的小球!
两道弧线一左一右穿过球场,直直撞在一起。
“啊——”惊叫响遍看台。
“Volde!!!”John冲了出去,脸色煞白,只见那一瞬间,海伦抓住了扫帚柄,Tom却紧紧把球握在了手里。
使用飘浮咒,他安然无恙地落地,被John一把抱住:“你这混蛋!”
真是个要胜利不要命的家伙!
海伦也降落下来,美艳的脸庞难得没有了礼节性的微笑,蔚蓝如海的双眸暗潮汹涌,一霎不霎地凝视他们。在Tom和John觉察之前,他们已经被欢呼的斯莱特林成员包围了。
“海伦……”阿尔法德想安慰看起来抑郁难平的公主,却见她一脸沉思地走过。
人在危急关头,都会下意识保住自己的性命,Tom Marvolo Riddle却能超越这个本能,执着如斯……
改变了命运轨迹的黑魔王,也许会成为她最大的敌人。
******
圣诞节前夕,John出发前往炼金大师尼克·勒梅所在的翠龙谷,带着艾琳送给他的围巾和小暖炉。
银锦织就的长围巾就像一泓光滑的流水,围在黑色的外袍上面。同样是银制的手炉刻着一枚小小的三叶草,被双手围抱着。
夜之马车在飘雪的天空滑行,几乎没有颠簸的轻盈落地。在南瓜事件立下大功后,霍格沃茨向莱斯特兰奇家族收购两只夜骐,这次邓布利多特地让他的爱徒乘坐。
走下马车,一眼就望见明净皎洁的银月,仿佛被水浸染开来的边缘在夜幕中模糊不清,折射着淡淡的莹蓝色光辉。漆黑的碉堡就像一块奇形怪状的山岩,撕破了和谐美丽的景象,透出一股森然之气,又凝练坚实得宛如自然的鬼斧神工。霜雪规整地画了个圆,静柔地朝拜天庭和人工的结晶,显然有不知名的魔法在那里运作着。
“嘶……嘶……”John正欣赏这幕绝景,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际,侧头一望,一条黑色的巨蛇朝他游来,九只脑袋吞吐着鲜红的唁子。
九头蛇!金发少年飞到半空,魔杖在手中严阵以待。
腾身而起,他看清了这条蛇的全貌,还有它身后的木屋,一块闪闪发亮的金属牌写着:喂饱我的宠物,否则滚出去!
哦哦,原来还有测试啊。John摸了摸下巴,笑着打招呼:“嗨,大家伙,你喜欢吃什么?”
梅林明鉴!他一点也不喜欢说这种刮嗓子的蛇爬语!
巨蛇眼睛一亮,摇头摆尾,但它有限的词汇能形容的,无非是“红红的”,“凉凉的”。John知道了他还是得去小屋看一看,用里面的仪器调配。
“你等我一会儿。”
果然,屋子里放置着炼金术器材,一座实验台,几个大书橱。
《奇美拉饲养手札》,John先翻开这本,大部分合成生物都是炼金术的产物。第74页,他找到了九头蛇海德拉的记载,维持它生命机能的食物是一种叫「纯血溶剂」的高浓度碳基合剂。
98%的浓度,就算以前的艾琳做,也要花费两到三周的时间。因为巫师界没有那么高新的设备,得手工精确提取再提取,对原料的选用也要求极高。不过在John为她买了麻瓜的实验室,提供了一些化学方面的思路后,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在开工前,John环视室内,果然,大师还是体贴的,提供的材料都经过了三道以上的工序,只要选用正确,适当配制即可。只是最后一道蒸馏的手续复杂些。不过若非如此,正常的十三岁小男孩再天才,也不可能完成这样的考题。
因为很有趣,未入门的小炼金师足足做了九份,给每只蛇头都饱餐了一顿,骑着它前往目的地。
穿过外围那道无形的结界,他暗暗尝试了一下,无法使用空间转移,只好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传信卡(注:一种炼金术道具,两张配套,在一张写上文字,另一张会呈现相同的笔迹),遗憾地写下原因,请友人一个人睡了。
海德拉将他放在二楼一个鸟笼形的房间里,表示感谢,John又请他吃了一只苹果。
“鸟笼”动了,载着他慢慢上升,停在一座平台的斜下角。悬空的石阶出现,金发少年踩着它往上走,月光铺满天梯,四周是静谧深沉的夜,真是一次棒极了的体验。
平台上空无一物,只有一扇流动着水蓝色光芒的门。他毫不犹豫地跨入,来到一个有着高高穹顶和拱门浮雕墙饰的温暖大厅。
一只小喷水池涌动着活泼的水花,映着水光的天花板分割出代表四种原素的精灵——水,土,火,气。中间是个闭着眼睛,双手交叠的美人,银蓝色的羽翼将她的裸躯包裹起来,形成神秘而别致的壁画。纯金色的枝条从石柱长出,蜿蜒出繁复精美的花饰,托着照明用的火元素晶体。洁白的大理石地板衬着暗蓝的天锦枝纹样,深蓝色的沙发错落有致的摆放,奶白色的靠垫缓和了总体的严肃感,融入了一丝家庭氛围。
除了正门两侧栩栩如生的银炎马塑像,只有对面的墙壁挂着一幅画,用暗金色的框裱起来。里面有山有水,还有间小木屋。是夜里的景象,小屋的窗户透着温暖和煦的灯光。
“阿不思总算不是送了一些哭哭啼啼的废物和没观察力的笨蛋给我。”
John敢担保,那里原本没人。一条腿从墙里伸出来,接着是整个人,看来和那道水之门一样,这些拱形墙雕也是连通了城堡各处的空间门。
饶是他自认镇定,看清对方,也不禁愣了愣。
那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至少外表如此,穿着宽松的背带裤,胸前和两条裤管层层叠叠缝满了口袋,鼓鼓囊囊装着各种工具;鞋子很像球鞋的式样,轻便,舒适,只是没有鞋带;他的头发是淡黄色的,乱糟糟地覆盖住饱满的前额,一双棕色的眼珠给人锐利、活力十足的印象,就如同他的声音,尖锐却生气勃勃。
“不用介绍了吧,小鬼。”少年神气地双手抱胸。
“人体炼金吗?”John抑不住惊讶。
今年高寿578岁的炼金大师挑了挑眉,哼笑:“没错,因为我需要一个永不衰竭的大脑和两只灵活的巧手。”
孜孜不倦的求知精神!John叹服。尼克·勒梅径自坐在沙发上,挑眉不耐地说:“坐下,吃晚饭,正好我也饿了。”
主人的态度很不客气,不过John表现出好客人的仪态,刚坐好,一个身穿居家服的女子推着一辆小推车从走廊进来。她看起来有些年纪了,眼角有淡淡的皱纹,举止却还像少女般优雅,又带着少妇的成熟风韵。灰色的长发自然地披散,紫罗兰色的眼眸美极了。然而她苍白到泛青的肤色,脖子上一条缝合的伤口显示了她不是活人。也不是僵尸,耳下垂挂的动力水晶、关节处的皮带证明了她是个尸体改造成的机关人。
“她是苏珊,城堡里的琐事都由她负责,你要对她恭敬点,她是我的妻子。”
听到这么惊悚的话,John也没有跳起来,默默看着苏珊摆好两人份的餐点,朝他友好一笑。
“谢谢,女士。”金发少年回以笑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浓郁的红茶不含方糖和鲜奶的甜味,纯正的好味道。烘烤得恰到好处的小饼干也保持浓厚的麦子原味,表面绘着简单的花草图案。
尼克吃起来很快,末了舔着指尖上的饼干屑,开始盘问:“你会蛇佬腔,为什么不叫我的小宝贝走开?”
“我是来拜师的,取巧是好办法,但未必讨您喜欢。”John直言不讳,“它也喜欢吃苹果,可是我不能冒险,当作饭后甜点不错。”
“你做了九份。”指责他以为九头蛇有九个胃,事实只有一个。
“那实验很有趣,材料也很充足,我就尽情满足我的兴趣了。”John咧嘴笑了。尼克也咧开顽皮的笑靥:“嗯,有意思的事我也做不厌。”一拍沙发扶手,他站起身:“跟我来,我带你看我的工作室。”
踏进空间门以前,John转过头,看见苏珊弯着腰收拾餐具。
门的另一边是阴暗的长廊,空气、四壁都流动着魔力,充盈的魔法气息使他有一种被洗涤的感觉,一扇扇门扉恍若通向无尽的知识回廊。
“苏珊女士是机关人?”走了几步,John又想起那个寂寞的侧影。尼克回过头,神色并无不快:“你好奇心很重,不过有八卦倾向。”
“如果她只是您的妻子,我不会问。”
“哦。”尼克侧过头,发梢飞扬眼神明亮,嘴角的笑意也仿佛从未经受过时光的洗礼,他是活在这个知识殿堂的不朽灵魂,永远的少年。
他深情而坦率的语气也像在他身上静止的时间,闪闪发亮,饱含丰沛的热情:“我在三十岁时计划永生,永远追逐我的炼金女神。我没有把苏珊列入我的计划,她不需要,除了她爱我并且为我所爱,她和世间的其他女孩一样,因为我爱她,她才有了区别,有了我眼中变幻莫测的美。我期待她每个成长的瞬间,直到她不能再对我微笑,可是苏珊不这么想。”
平稳的叙述渗入一缕忧郁,仰望天顶的双眼也染上一层阴霾,这是唯一来自凡间的灰尘,覆盖在这颗自由的心灵上。
“她认为我应该让她永保青春,我不明白,四十岁的苏珊也是苏珊,我亲吻她在意的皱纹,她全身僵硬,第二天就死在了床上,那一刻太可怕了。”
“我按照苏珊的愿望,把她制作成不死人。她的灵魂只剩下一小片,当时我还没研制出完整的回魂石,只能保留那一小点。”尼克深深叹了口气,从梦魇般的过去回到现实,“苏珊变了很多,但她还是苏珊,我依旧爱她,我只是弄不懂她。”
看着这个懂得爱情真谛却不懂女人心的家伙,John也为他叹惋。
一身叮叮当当地走向工作室,尼克又恢复快活的劲,挥了挥手:
“别用‘您’称呼我了,叫我尼克。”
******
霍格莫德,巫师的村落,三年级以上的学生群聚在这里,度过圣诞假期。
三把扫帚酒吧,换上便服的男生们享受着偷喝禁酒的乐趣,女生们偷瞄被他们簇拥在当中的黑发少年。修长挺拔的身段罩着天青色的外袍,银扣一直扣到脖颈,雪白的缠腰飘带,墨绿束发锦带都衬出他独特的优雅,充满禁欲的性感。裹着银丝手套的纤长手指漫不经心地托着下巴,长长的剪羽半垂,就连他略带疲倦的苍白气色,也勾动人心最深处的欲望,令人无法不迷醉地注目。
“嗨,Volde,开心点。”他身旁的红发少年用手肘顶顶他,灌下一大口黄油啤酒,“女士们都在看你呢,别让她们瞧见你无精打采的样子。”
“难喝。”Tom依旧有气无力,懒洋洋的语调却比平时更诱惑迷人,有的人就是这样,不管处在什么状态下。
“酒吗?的确不好喝。”埃弗里看看面前的杯子。艾琳放了解酒药,魔药师不允许自己的脑子糊掉。
“你醉了吗?”她关心地问。
“不。”吃着椰子冰糕,Tom掩饰不快。昨晚他一夜没睡着,只因旁边少了一个人!
“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莱斯特兰奇笑嘻嘻地说,“对了,John送了你什么生日礼物?”
不说起还好,一说起就生气:“一只猫!”
“猫?”异口同声。
“一只普通的,黑色的猫,说我无聊时可以和它抛球玩。”他当他是动物吗?更可气的他还真和那只猫玩了一下午。
艾琳露出不赞同的神情:“你把它丢在寝室里?”Tom撇撇嘴:“我留了吃的给它。”再怎么气,那也是友人送他的礼物,他不会饿死它,虽然很多次他想掐死它。
满腹怨念的Tom同学觉得好友送礼的水准逐年降低,但是在John看来,缺什么补什么,前年是手套和靴子,去年是一个家,今年他想起他们少个宠物,蛇冬天抱起来不舒服,于是选毛茸茸的哺乳动物。
喝光难喝的啤酒,Tom叫了一杯蜂蜜酒,淡金色的泡沫浮起,拼出一行字母,他的眼神一刹那转为凝肃:
“请到村外的棚屋一谈,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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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隆冬季节,泥土道路两旁的原木房屋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年轻的来客停在破旧的棚屋前,绿底银绒的龙皮靴足不沾地,吱哑,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向内侧打开,长袍划出优雅的弧线,银蔷薇的暗纹悄然流动着魔法力量,细碎的雪花飘进屋子,砰!一根黑木法杖关上了门,挡住风雪的入侵,白皙优美的手指轻拂镶嵌红宝石的银袖扣,黑色冷静的眼打量屋内的另一个人。
那是个高大的德国人,深邃的五官冷峻而严肃,一袭华贵的暗紫色巫师袍。
不是格林德沃。Tom一点也不意外,世界大战正进行得如火如荼,这应该是个传话的部下,或者,不服从管束来考验他的死忠?
“你是Riddle?”男子确认。Tom点头:“盖勒特好吗?”
“不好。”这不是顶撞,而是陈述事实,“元首越来越疯狂,又连连犯错,指望麻瓜果然是大错特错的事……很抱歉,即使在先生手下,也有不完全赞成他决议的人。”
听懂他的暗示,黑发斯莱特林浅浅一笑,略微压低的声调慵懒而徐缓,暗藏机锋:“我上次就觉得,盖勒特对他重视的人太爱护了,但这和管理组织是两码子事,如果有部下反对他的决定,我不得不质疑他的能力。”
“您误会了。”男子肃容行礼,琥珀色的眼眸隐约闪过笑意,“我这次来的确是得到先生的授意。”他拿出一张卷起的羊皮纸,用漂浮术传给对方,显然是个精细的家伙。
戴着手套的双手解开束带,Tom展开羊皮卷,那是一份英国地图,又不仅仅是英国地图,它的边界比麻瓜描绘的国境线多出几块。毋庸置疑,那就是被称为巫师界的世界。详细的注解用古魔文标注,有些区域燃烧着小小的火苗。
“这是先生答应您的礼物,那些被战争吓坏的麻瓜家庭非常感激先生的保护,但是先生和我都认为,等战争结束,他们还是会期待回到麻瓜的世界去。如何改变麻种巫师的思想,就要靠您的努力了。目前他们记得的名字只有一个:盖勒特·格林德沃。”
“我并不介意由谁来统治未来的巫师界。”Tom淡淡地说,黑眸映着那些火焰,“只是因为没人才了,我才想坐那个位子。”
相比之下,他对霍格沃茨更感兴趣。
吉恩·萨姆多惊讶地看着这个少年,他傲气却不让人反感,张扬中有着沉稳的历练,犀利的智慧裹藏在淡然的笑语间,言行气质令人自然敬服。除了他效忠的主君,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人。
难怪先生看中他。
Tom抬起头:“有没有孤儿?我想把他们分开安置。”吉恩回过神:“有,16个,都是从我国境内转移过去的。你知道,这时期在敌国找寻有巫师血统的孩子相当困难,只是把魔力流动异常的区域隔离开来,就容易多了。”
“是不是顾虑魔法部?他们对幼年巫师的发现似乎有独到之处。”Tom想起自己和友人也被登记在案。
“没错。大部分巫师在七岁左右,会经历一次魔力高峰期,这时就会被魔法部和各学校知觉——当然他们有道具辅助——然后进行协商和分配。所以自然魔力高的地区会形成‘死角’,这些地方也是巫师界高层的重点关注地点,但里面多数是古老世家的领地,碰过两次壁后,魔法部就放松监视了。相关的文件已经被我们暗中处理掉,请放心,先生做事不会有纰漏。”吉恩不知不觉用了下对上的口气。
浮起一丝满意的微笑,Tom卷起手中的羊皮纸:“盖勒特还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
“‘今后的火种由你来维护,小心燎原大火烧着自身。’”
“明白。”二代魔王勾了勾唇,眼底的光亮得可怕,“纯血和麻种巫师的跷跷板,还要跷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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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奉陪同学们玩闹的邀约,只待了一天,黑发斯莱特林就从密道返回了霍格沃茨。
假期的学校冷冷清清,石砌长廊沉积的岁月一下子显露出来,压得人胸口发闷。荒烟弥漫,灰尘和蜘蛛网堆积在角落,只有从石缝钻入的冬雪带来一丝清新的寒意。
青色的袍角翻飞,Tom踏上一条螺旋阶梯,身影在光与影的交替中奇异的朦胧不清,好像他穿行在光线和暗影之间。如果此刻有人翻开活点地图,会吃惊地看见Tom Marvolo Riddle这个名字时明时灭。
真正的幻影移形,不止是简单的空间移位,还包括各种媒介的穿越,比如……黑暗。与生俱来的血脉在黑夜里一次次对他呢喃,你灵魂的归处,你力量的所在。
黑发少年深吸一口气,他的眸光一下子变得无比清透,意志凝练到极处,就是这样的眼神。
仿佛存在又不存在的一瞬间,他消失了,从狮鹫兽石像背后的阴影弹出,身形有些模糊,深黑的眸子变成晶莹剔透的鲜红。
这个异象只持续了数秒,他的双眼又变回黑色,精疲力尽地喘息,全身大汗淋漓。
还不行,要使用黑暗为媒质,得让黑魔法完全渗透我的身体。
他有自信完成转变,就像他也知道如何切割灵魂,逃离死神的法则。然而这样的实验一定会遭到友人的反对,坚持用相对安全的炼金术实现,这就意味着Tom必须等待。
John不知道,他只看到了朋友天才的一小部分。在他专注于课业和炼金术时,Tom的进步早已是一日千里。拉文克劳的知识库、其他密室、图书馆的非开放区、翻倒巷的隐藏书店,甚至是纯血家族的古老典籍……斯莱特林的后裔就像个魔法的狂热信徒,不断追求着更加高深的境界,因而感到束缚的焦虑,他迫切想投身于更危险的研究领域,可是他唯一在意的人牵制着他,使他只能站在十字路口。
不过现在好了,Smile投入了尼克·勒梅大师门下,格林德沃那边的行动也很顺利,他终于能一一开展自己的计划了。
用蛇语打开密室入口,跳入弯曲的地下通道,来到一道巨大的石壁前,高耸的石柱缠绕着许多石雕巨蟒,一直上升,消失在昏暗的天花板。
霍格沃茨的四位创始人都给他们的后代留下了密室,拉文克劳的房间就记录了另外三座密室的详细情况,比如斯莱特林的密室有一条眼睛会致人于死地的蛇怪。
系上准备好的黑色罩带,黑暗笼罩下来,他并不害怕,黑暗就是他的老朋友,流淌在血液里,与呼吸交融,赐给他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
按照记忆抚上一个斑驳的蛇头,冰冷的触感却传来共鸣的贴合,苍白的手温柔地摸索,少年清瘦的体型妖娆地缠绕,薄唇溢出沙哑的耳语:
“Speak to me,Slytherin——The Greatest of the Hogwarts Four。”
湛青的光波从洞开的大门流泻而出,清冷如水,照耀着这个黑暗的灵魂。
注:对我说话吧,斯莱特林,霍格沃茨四巨头中最伟大的一个。
Speak to me,Slytherin——The Greatest of the Hogwarts Fo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