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各人机缘四国八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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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栎安虽说是晚辈，却也是忧夏山庄之主，洛书和秦予慕都回了一礼。
洛书淡淡道：“白庄主不必客气，这是我带来的弟子。”
晏初跟着拱手行礼：“晚辈晏初见过白庄主。”
白栎安眼睛看不见，听觉和触觉却十分敏感，他微微偏了偏头侧向晏初的方向，认真的听完他说话后才弯唇一笑：“小公子不必客气，我听着小公子声音清洌，犹如松山之玉，周身一身正气，想必日后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这话实在是让晏初受宠若惊，他两辈子都没被这么夸过，连池中之物都算不上，难得被夸这么一句，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想必这话白栎安也不信，但人家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口就很厉害，反正没人看得到他眼里有没有嘲讽，说话的时候真不真诚。
但晏初看着柔和无害的白栎安，想起自己前世干出来的差点让忧夏山庄灭门的缺德事，心里突然就很不是滋味。
时间过得越久，他再回想起以前的时候就越觉得自己前世是被仇恨蒙住了眼睛。
且不论别的人对他如何，白栎安及忧夏山庄可是没有一点对不起他的地方，萧叙源多次对他进行围攻，忧夏山庄没有参与过一次。
不管白栎安是不是因为不想跟萧叙源一起玩儿才不参与的，总之人家没有动过手，没有动过手就已经是对晏初最大的善意了。
可若不是他最后知道了白令寒出自忧夏山庄，知道了白栎安是白令寒的义子，他会对忧夏山庄、对双目有疾的白栎安做些什么呢？
晏初不知道，也不敢想。
他只能对白栎安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多谢白庄主。”
白栎安侧身避开了这一礼：“仙峰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不便久留，两位仙师及小公子还请入座。”
忧夏山庄拿出来办仙峰大会的场地比清雨仙苑的折梅堂大多了，高台上的座位也排了出了老远，洛书与秦予慕二人借着清雨仙苑仙师的身份也排到了第三排。
而前两排却只坐了寥寥数人，晏初正努力的辨认谁是谁，秦予慕的头便凑了过来。
晏初这个位置算是加的，因为其他外门弟子都不知道排到哪里了，但白令寒知道他的特殊情况，也知道洛书舍不得真的带他来就在药园里陪着炼药，更何况仙峰大会白令寒自己都避不过去，直接把他放在了洛书和秦予慕的旁边。
刚好洛书按年龄排在秦予慕前面，晏初夹他们二人中间又不合适，干脆放在了秦予慕旁边，给了秦予慕拉人说小话的机会。
秦予慕的头凑了过来，他指了指前排坐在最前面的人压低了声音对晏初道：“小晏初你看前面那四个人，那都是四国的国君或者王爷。”
晏初点了点头，随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这四个人里他是认识两个的，而他估计秦予慕着重想让他认一下的也是那两位。
果然不出他所料，秦予慕第一个指的是最右边身着绛蓝色箭袖单衣的年轻男子：“你看那个，那是西陵国的平鸾王，也是凌昀轩轩主，叫萧盛，凌昀轩基本等同于西陵的皇家门派你懂吧。萧盛这个人吧……”
秦予慕顿了一下，重新思考了一下措辞才道：“西陵国百姓认萧王爷为英雄，把他捧的比国君还高；而修仙界则认为萧轩主是个难得的人才，天赋高本事强，有极强的领导能力，该狠的时候狠，该毒的时候毒，特别拎得清。”
“但要我说，萧盛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秦予慕眉头渐渐的的皱了起来，对晏初这样道，“忧夏山庄以及和白师兄交好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晏初却愣了一下，他深深的看向萧叙源，他前世里曾非常看萧叙源不顺眼，不仅因为萧叙源在无冤无仇的情况下主动带头围攻他，也因为萧叙源不分青红皂白强行给他摁他没做过的事，但更多的是因为这个人非常傲。
他身上有普通人一辈子都难以拥有的傲气和自恃。
萧叙源出身皇家，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待少年时又因天赋极高而得到了极大的吹捧，晏初一度觉得萧叙源这辈子都没遇到过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半生都被人捧在高处的少年不知民间疾苦，也不懂生而为人，大多都各有各的苦衷。
这点不是不可以原谅，而晏初看不惯他的傲气，更多的也可能是嫉妒。
但即便是晏初也得承认，萧叙源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至少他从未觉得过萧叙源是个混蛋，甚至也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评价——也没人敢在人前这么说萧叙源。
他不解的问秦予慕：“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是，”他偏了下头去看第二排最边上因为坐着轮椅所以比其他人都高了一截的白令寒，“萧轩主他和白仙尊发生过什么吗？”
秦予慕也往白令寒的方向看了过去，而后摇了摇头：“这个说不清，很复杂，讲出来会很难受，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最后秦予慕总结道：“反正你记得离萧轩主远点就是了，萧轩主这个人啊，没有心。”
晏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记得当时在白令寒的院子里，白令寒和萧叙源也曾气急之下说过这句话，不过当时是萧叙源说白令寒没有心。
而白令寒则道，萧叙源的心大的很，唯独没有他。
十七岁的壳子里住着三十岁的芯子的晏初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思及自己前世里与洛书的复杂感情，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秦予慕显然思考不过来这种复杂的感情，他只觉得萧叙源是个混蛋，自己生了一会儿气之后，又开始幸灾乐祸的对着晏初继续指：“看那个，萧盛旁边的那个，这个可是北川国国君。白栎安把他们俩安排绝对是故意的，这俩不打起来我都不信。”
被秦予慕指着的男子身着一身银红色华服，晏初只看得到他的侧脸，长眉墨眸，单只看脸的话非常年轻，但偏偏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和不怒自威的气势，稳稳的压住了他的年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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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陛下叫安仄，你安仙师是北川的郡王，也是北川陛下的堂弟。”秦予慕压低了声音，“北川陛下还是皇子的时候，和白师兄萧叙源同一批进的清雨仙苑，据说那时候他和萧叙源二人就非常不合了，时常打架。”
晏初前世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好奇心被他给勾了起来，他悄默默的看了一眼洛书，眼见洛书没有阻止二人继续八卦的意思，也压低了声音问道：“为什么呀秦仙师？”
秦予慕沉默了一小会儿，往左右周围看了看，似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台上，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他眨了下眼睛，干巴巴得道：“听说，是因为他们两个都……和白师兄关系太好了，所以互相吃醋，而且那时候都是皇子，天之骄子们谁都不服谁啊。”
晏初：“啊？”
他眼神在白令寒和前排一位国君一位王爷之间转了两圈，震惊的看向秦予慕：“这，只是八卦吧？”
秦予慕抬手压着他的头，俩人又凑到了一起：“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大家都知道北川陛下确实一直对白师兄有那种心思，他后位空缺多年，至今无子。但白师兄十多年前关系最好的其实是萧叙源，好到什么程度……”，秦予慕顿了一下，他淡淡的叹了口气，“那也不好说。其实这话不适合说给孩子听，换成相思我是绝对不会讲的，你也不算小了，小晏初啊，你得记得，有时候身边人也不一定就有多可信，真心不一定能换真心的，你心里要有数。”
晏初莫名的想扭头看洛书一眼，但他知道他们的谈话洛书肯定听得见，这个时候去看他太心虚了，且容易被人误会。
他到底没有转过去看洛书，故而也没有看到，洛书在听到了秦予慕的话之后淡淡的看向了晏初。
洛书一直看不懂这个孩子，这孩子乖巧又听话，一直以来都懂事的厉害，却也十分亲他，比洛相思都缠他。
面对洛相思的时候，洛书很清楚小侄子想要什么，能不能给他想要的——洛相思什么事都写在脸上。
但晏初所有事都藏在心里。
晏初在洛书身边待了两三年，洛书从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晏初不爱说，他不会像洛相思一样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都挂在口上，从眼睛里就能看出他喜欢什么。
可巧了，洛书也不爱说。
晏初不说，他便不问。
不问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他连自己的徒弟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他心里会有什么数呢？
他会信身边的这几个人吗？
他会拿真心去跟别人换真心吗。
比如这个唯一的师尊。
洛书想不通，没有人能给他这个答案，他淡淡的盯着晏初看了一阵，终于转走了目光。
罢了，各人自有各人的机缘，总会有看得懂他的人，也总会有他愿意被看懂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各人机缘四国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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