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烟火》关山未央

9、新的机会

　　自从进了今天吃什么群，陆少就开始每天变着花样的点餐，今天要吃米粉，明天要吃虾饺，后天又突然想吃牛肉丸，总之，李一一看见他的头像就眼前一黑，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被折腾疯。

　　但是陆少不愧是陆少，每每在李一濒临崩溃的边缘，就会良心发现卖乖夸彩虹屁，又把李一给哄回来继续干活，我现在到底是给谁打工来着？李一有时候自己都迷惑自己的老板到底是谁，程羡作为idol，节食是深入骨髓的习惯，这孩子从不挑三拣四，每天吃草吃的也很开心，

　　倒是李仙女明明看起来应该是个严格的素食主义者，偏偏很喜欢吃肉，特别喜欢李一做的卤肉饭，甚至为了吃几口肉而不得不辟谷或者吃减肥药，李一还一度好奇女明星的减肥药是不是会比较神奇，但程羡不知怎么发现了她的心思，于是不经意的给她讲了讲某女星吃减肥药吃到住院的悲惨经历，遂打消了她这个可怕的念头。

　　“圈里好多人都有厌食症或者胃病，据说还有人切了半个胃来减肥，明星嘛，没办法，毕竟镜头太严苛，可是正常人真的没必要，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减肥最需要的其实是运动”

　　“我讨厌运动”

　　“那你还是继续胖下去吧”

　　“都怪陆少，天天点的都是什么吃的，一个星期胖3斤，可是他为什么不胖？为什么？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陆少每晚都健身的好吧，不然他的八块腹肌哪里来的？"

　　"床上运动也能练出腹肌？"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随便开车“

　　程羡真是服了李一飞来一笔的飙车，这个神奇的脑回路，总是瞬间把严肃正经的话题带到不可描述，偏偏还一脸理直气壮的正经，彷佛说的真是个严肃的科学问题，都是别人思想太龌龊！

　　对了，陆少跟你说没有，有个青春校园网剧开始选角了，这部小说非常有名，虽然制作班底比较新，但是原著小说很不错，但是男主的人设特别吸粉，有点早熟的校草，感觉跟你还挺搭“
　　讲什么的？

　　"一个女学霸的暗恋史，女主从高中开始暗恋男主，但骄傲的很，从来不去接近，到了大学总算机缘巧合熟悉了，兜兜转转修成正果，男主是校草加学霸加高富帅”

　　"这种圈粉设定的男主角选角估计要挤破头，能轮上我这种小透明嘛？

　　这个角色很适合你啊，智商情商双高的校草，聪明又带点事故的圆滑，会拉小提琴，会唱歌，男女通吃，人见人爱，每一条你都完美符合啊，而且这本小说在IP市场上不算多火爆，制作团队也比较新没什么人脉，剧组看起来真的就是在海选男主角，基本上所有符合的男明星都收到了邀约，但有点名气的如陆少，还真看不上这种小成本网剧"

　　"我跟学霸好像真没啥关系，还有我怎么就男女通吃了？“

　　剧组的男演员女演员都很喜欢你啊，连李仙女都能跟你打打闹闹了，我说的不对嘛？而且，你有一点真的跟男主角特别特别像，看起来对每个人都挺好，但是吧，仔细想想，这只是一种有修养有礼貌的好，跟对方其实没什么关系，这大概就是严格的中产阶级家教培养出的绅士精神了“
　　”

　　我觉得你这句话听起来更像骂人，直白点就是虚伪，中央空调“

　　不不不，你就是人太好，而且说实话中央空调真的没什么不好，惹人喜欢总是好过惹人讨厌的，对了，报名的话需要提交一组照片过去，你觉得白衬衣加自行车怎么样？白衣飘飘的年代是不是充满了青春校园的味道？“

　　那个，你也知道，我们家是重庆的，重庆那个地方嘛，山比较多“

　　so.......\"
　　"
　　我从小到大都没骑过自行车啊，

　　这年头竟然有人不会骑自行车，李一表示有点崩溃

　　没关系，姐姐可以教你，自行车很简单的，你又聪明腿又这么长，应该随便一学就会

　　于是第二天网上，俩人扫了一辆小蓝，开始了鸡飞狗跳的学自行车之旅，

　　半个小时后，李一蹲在地上，用自己最后的一点耐心给程羡打气，

　　车子真没那么容易翻，只要你不急着脚落地，就一定可以跑起来的

　　程羡一脸的我可以，但仍是忍不住在车子歪的下一秒就脚点地，李一不禁想起来自己当年学自行车的时候相似的画面，知易行难，古人诚不欺我，

　　我在后面扶着呢，来，坚持15秒，不会摔的相信我，再坚持5秒，就是这种感觉“

　　等程羡终于歪歪扭扭的骑着开始走的时候，李一只想仰天长叹，当年老爹的脾气真的好好啊”

　　骑车的感觉果然很好“

　　要不为什么校园剧的标配就是单车呢？”

　　“看在你教我骑车的份上，我也可以教你一项技能”

　　“游泳？我学了两个暑假，好像还是没学会”

　　“这个简单，把你扔水里泡几次，肯定能学会”

　　“忘恩负义”

　　“真的真的，我们小时候都是这么学的，从来没有出过事，放心，这个模式非常快，包教包会”

　　“我怕学会之前先被淹死”

　　一个晚上学会一项技能，程羡开心的像个小学生，一路骑着车蹬的飞快。李一一路追赶，一路嘻嘻哈哈的斗嘴还真有点回到校园的感觉。

　　趁着某天傍晚没戏，李一特别找摄影师去借了个人像神器，去附近的学校给程羡拍校园写真，衣服就是最普通的白衬衫牛仔裤，头发随便一梳，脸上干干净净

　　“我一直觉得，像你这样的长相，干干净净的素颜才最好看”

　　“站那里就是校草本草，哎这吹弹可破的皮肤，这清澈明朗的眼神，说是18我都信“

　　可能是对李一的彩虹屁已经免疫，程羡一脸嫌弃的挑眉

　　木木啊，好歹天天也在剧组学习，演技能不能真诚一点？语气能不能别这么浮夸？“

　　不浮夸一点，我怕你看出来我的紧张，李一心里暗想，明明这张脸看了一个多月都要看腻了，可今天这么简单的衣服，反而更衬托出了程羡本身的纯净气质，那双眼简直像是一望无际的贝加尔湖，即使有浓密的睫毛遮挡，仍然一不小心就会迷失在里面，找不到方向。

　　李一一边得意自己彩虹屁的水平与日俱增，一边又担心自己被美色所惑干不好活儿。

　　夕阳西下的操场，程羡长身玉立往那一站，就是一幅绝佳的风景，周围路过的小女生个个都忍不住满脸羞红的偷瞄，胆大的还忍不住上去搭讪要微信，程羡一脸的温柔，连拒绝都让小少女们心动不已，李一趁机抓拍了几张，然后赶走花痴少女开始拍场景，

　　“来来来，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不要笑，表情再冷一点，空一点，对，头再歪一点

　　回头看这边，笑容收一点，你是校园男神，不是地主家的傻儿子，拿出你刚才哄小妹妹们的那个笑”

　　骑慢一点，我跟不上，不要驼背，来来来，笑得灿烂一点真诚一点，假装你在看你女朋友“

　　李一折腾了俩小时，直到太阳下山才收工，检查一下工作成果，十分的满足，低头沉思的，扭头微笑的，礼貌拒绝的，认真做题的，以及骑着单车风一样自由的，”

　　就这样吧，我反正也就这个水平了，反正你怎么拍都好看“”

　　你还挺有摄影天分的，这组照片很有故事感“”

　　过奖过奖，我只是找到你相近的特质，再按照想象中的蔺阳场景来拍，书粉的优势不就在这里嘛，不过修图还是你来，我怕修坏“

　　剩下的交给我吧，我可是专业的P图大神“

　　最后，李一和程羡选来选去，选了5张照片发了过去，3张是温柔礼貌却疏离的笑，一张是李一得意的一张抓拍，程羡骑着单车，似乎别人跟他说了什么笑话，笑容像阳光般耀眼，难得的孩子气，最后一张就是在夕阳下的沉思，暗黑又阴郁，

　　但，李一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蔺阳，那个褪去伪装的，真实的蔺阳其实是孤独又冷漠的，蔺阳确实担得起温润如玉，但即使看起来再温润，石头终究是冷的，这一点大概是程羡跟蔺阳最大的不同，程羡是个乐观的悲观主义者，但蔺阳嘛，是个悲观的乐观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