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兽养成录》戴放

92、天有多高

　　龚退之喝道：“大家不要慌！立刻跳到我身边来！”

　　众人望着白雾萦绕中的瑶池，都有些迟疑。龚退之十指连弹，哧哧声中，洞壁上相应的点凹下去，池中缓缓升起一个圆型平台，周围饰有古朴的龙形图案，龚退之急道：“快上来，我这有一个八荒六合阵，他肯定攻不进来！”

　　颜露尘最先反应过来，抱着居如画跳到平台上，小白紧随其后，众人也纷纷跳了过去。龚退之双手不停，只见一圈淡淡的球形金色辉光笼住了平台，龚退之稍微放了点心道：“这下好了，有这阵法的保护，谁也动不了我们！”

　　话音刚落，一道电弧闪过，啪的一声一个模糊的影子被弹到洞顶，仔细看去，是一个透明的只有三分之一的居无定，面目狰狞，状若疯癫，叫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龚退之，你毁了我的一切！”

　　“我毁了你的一切？当年是谁毁了我的一切？在这里的所有人，又是被谁毁了呢？”

　　“哈哈哈，你们知道有多少人能够进入第四界四梵天？千万年来，无数人在修真，到底修真的终极目标是什么？又有几人能真正理解？只为得到大法力大神通吗？只是为着长生不老吗？至少对我来说不是！听长老说过，三界的四重天里，所有传说中的人都在那，四大天王，八仙，二十八星宿，三十六天将，全是活生生的在那里，那第四界四梵天，估计就是玉皇大帝主要活动的区域，第五界三清天，自然是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所在，第六界大罗天呢？谁在那？六界外还有没有第七界？”

　　居无定的身形时隐时现，八荒六合阵闪烁的金光更映得他诡异不己。“多少修真的人，进到洞天福地，第二界的十八重天，就觉得心满意足了，整天寻幽访胜，四处云游，这跟那些满足于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世俗百姓有何区别？修真修真，什么才是真?问道问道，哪里才是大道？做什么事不需要花代价？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我们身为万物之灵，当然跟睡吃等死的动物追求不同，而身为修真者，更不能停下探索的脚步。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天到底有几重？不想知道什么才是大道？我吃了这么多苦，背了这么多的罪，还不就为着这个目标吗？这值得多少人付出所有的代价啊！”

　　陈光冷笑：“是，没错，你说的都很漂亮。我愿意牺牲，我愿意付出，只不过我希望明明白白的牺牲，清清楚楚的付出！你要往上爬得更高，要看天外天，没有一个人会反对，然而，你要以这么多人的尸骨为梯，天理难容！大师兄，我们一起出去除掉这个人渣！”

　　龚退之迟疑道：“按他的情况看，象是用了练神化虚，将身体化为虚无态。这个状态虽然实力已经降到很低，然而因为不是实体，我还没有合适的对付灵体的武器和功法，没有必胜的把握！”

　　“那怎么办？不能让他逃出去，还不知道他为着自己的狗屁目标会祸害多少人呢！”陈光的性子爆，讲话也就不喜欢留什么情面。

　　“我怕他不会跑!”小白开口说道：“我们都知道了他的事，只要我们一出去，修真界他就没法混下去了！”

　　“你是说，他会杀人灭口？”秦重吃惊地道：“他不是没有什么实力了吗？我们伤不了他，他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啊！”

　　居无定喋喋怪笑起来：“哈哈哈，那你们出来试试看？这就要怪龚退之不地道了！都是他害了你们，如果他不让你们知道的这么多，或许我们还能象以前一样继续我们的师徒关系，但现在……唉，再说了，你们在修真界真要把这事说出去，下场也未必乐观！只要让他人知道有直达第四界的捷径，为之疯狂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到时候，讨好你们的，威逼你们的，骗你们的，什么手段都会用上，只要你们能带他们到这里，或者提供任何的第一手情报！”

　　众人面面相觑，知道居无定所说的情形不假，十有八九会发生。

　　“而且，”居无定继续火上浇油：“你们别以为龚退之是什么好鸟！这事传开去，他才是众矢之的！他敢公开自己的真实身份，也就是把你们当成了死人！这事要传出去，江湖上除了要密籍要法宝要灵材的人会盯上他外，杀掉曾经的大魔头这一头衔，怕也有无数的人会抢吧？你们认为，龚退之会让你们活着出瑶池仙境吗？”

　　不少人心里格登一下，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小白踏上一步，拉着龚退之的手道：“你别想离间我们！大师兄被世人误解，然后遭你所害，几十年来受了多少苦？这次他一股脑儿告诉我们，只不过希望多一些人理解他！”

　　龚退之紧紧抓住小白的手，眼泪突然间流了下来：“六师弟……”

　　小白心中忍不住一痛。讲到受到的天大冤屈，讲到三十多年来掩藏仇恨，压抑地活着，龚退之都没流一滴泪，而一个支持的声音，却让他泪流满面。大师兄，他真的承受了太多！

　　一个接一个地，师兄弟们走过来，将小白和龚退之围在中间，拥抱在一起。龚退之又带着大家，围绕在颜露尘和居如画的身边。

　　“不是人人都象你想的这么坏！”小白扬起了脸，笑着对居无定道：“有些人见利忘义，而总会有人舍身取义的！”

　　居无定的脸色难看了一小会儿，随即又开始显得开心起来：“哈哈哈！舍身取义！说得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舍身取义！”随即就看到居无定的脸上展开一朵古怪的笑，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你们还没有感觉到吗？”

　　大家心头一凉，只听颜露尘突然惊慌地道：“如画，你怎么了？”

　　定睛一看，颜露尘怀中的居如画鼻血长流，已经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