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永恒》零亦雪

5、肆

　　“儿臣拜见父皇！”容恒、容寻叩拜，“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容恒容寻站起，“朕今日唤你们来，也不过是想作为父亲与你们唠一唠家常，不必紧张……华妃身体可好？”
　　“母妃身体还好，闲暇时会绣一绣帕子，逛一逛安乐宫（华妃所居住的寝宫），儿臣与太子殿下也时常去看望，倒也满足。”
　　“嗯……恒儿已二十一了吧？”
　　“是的，父皇。”
　　“寻儿也已二十了吧。你们二人至今仍未娶妃，可有中意的姑娘？”容恒容寻不敢出声，皇上的话似是询问，实则早已有了确定的答案。见二人无声，皇上笑了起来，“好，父皇正有意让你们娶妃。沈大将军家的千金已年满十六，明丞相的千金也已十七，倒也合适。寻儿便娶沈家千金，恒儿则娶稍年长的明家千金，如何？”
　　容恒心微微一痛，果然如此吗？皇上的话便如同圣旨，抗旨不遵，自己怕是再无机会见她了吧……可若于一个不爱的女子共度一生，而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嫁为人妇，那更痛苦吧。容恒决定放手一搏：“父……”
　　“父皇，儿臣斗胆，请父皇收回成命。”容恒愣住，只见自己的弟弟缓缓跪下，“儿臣与皇兄见过沈家小女。那姑娘虽姿色动人，性格却有些顽劣。她有一身好武艺，却做不来女红之类本应擅长的事。儿臣只愿能求得一位贤惠姑娘。听闻明家千金极为贤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做的也是极为精妙。儿臣请求……”
　　“放肆！”皇上一拍桌，“朕的决定，何时需你多言！”
　　“可是父皇，儿臣是真心不喜欢沈小……”
　　“住口！容寻，你别以为朕宠爱你，你就可以胡作非为！朕再问你一次，这沈若君，你娶还是不娶？”
　　“不。”容寻抬眼，“还请父皇恕罪。”
　　“你！好，你个不孝子！你给朕滚出去！在大殿门前跪个七天七夜！”皇帝暴怒，容恒暗道不好，也立刻跪了下去，“请父皇恕罪！太子殿下尚且年少，行事鲁莽，父皇莫要同他计较，还请父皇饶过他！”
　　“你若再劝，朕连你一起罚，退下！”皇帝看了容寻一眼，“你还不滚出去？”
　　“是。”容寻一点头，站起身，走向了殿外。
　　正值夏季，烈日炎炎，若跪个七天七夜，岂不是要了容寻的命？
　　容寻，这究竟是为什么，你又何苦如此？容恒想不通，“儿臣告退。”
　　“退下吧！”皇帝声音中尽是疲惫，容恒抬头看着他，这才发现，原来他已老了。
　　从前那么意气风发的他，终于也老了。
　　容恒心微痛，缓缓退下，出了大殿，便加快脚步，追上了弟弟。
　　他要跪，他便陪他一起跪。怎能让他一人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