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鲤》洛小团子

57、第 57 章

　　锦苏的手里拿着两个碗，是他刚刚去外面买的，颜色是青色的非常的好看，锦苏喜欢的不得了，一路上脸都带着笑。

　　“锦苏，我去买了你喜欢吃的虾，我们今天吃虾吧？”

　　锦苏一听，眼睛蹭的就亮了，他急忙问：“你虾呢？虾放哪里了？”

　　“已经放到厨房了，我刚刚一直在找你你都不在，去哪里了？去买碗了？”

　　永殷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碗，仔细一看：“还挺好看的。”

　　“好看吧？我从刘大娘那里买过来的，费了我不少的口舌才肯便宜一点卖给我呢！”
　　永殷想到刚刚他去买菜，话还没出口，人家就想要免费送给他了，不免有些尴尬。

　　要是告诉了锦苏，锦苏还不得像之前那样吃一回醋不可。

　　“嗯，正好我们缺了碗，锦苏真是聪明！”永殷一手拿着一个碗，本是想说拿进厨房里到时候好盛饭，锦苏却是一拉他的手，正色道：“现在这碗还有其他的用处，我们先不急。”

　　永殷一懵，平时总是嚷嚷着吃饭的人居然现在告诉他，吃饭不急？

　　他不由得一笑，想看锦苏到底要做什么，也就随他去：“那我们要做什么？”

　　时间还早的很，他们清理也都做过了，东西也都买好了，再过两天就是上路的时候了，他打算让那个小鬼给他看家，其他事情貌似都已经准备好了，锦苏还想做什么呢？

　　锦苏却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你答应过我的。”

　　“……嗯？”永殷早就忘记了自己在县令府上答应过的事情，他茫然地睁大了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锦苏，等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你忘了？”锦苏双眼危险地眯起来。

　　“没有！”永殷立马梗起脖子，他喉咙滚了滚，见锦苏并不相信的样子，只好道：“我是想……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提示？我，我大概就想起来了。”

　　锦苏早知道他会忘记，当时他也没说过是什么事情，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生气，顿时鼓起腮帮子，一言不发地抱着两个碗朝寝房走过去。

　　永殷不明所以，赶紧跟上。

　　锦苏一直到了屋里，把碗放到床边，就开始装冰块。

　　应该不能说是装，他不说话，也不动，就坐在那里，目光看也不看永殷，已经很像是冰块了。

　　永殷上去哄他：“对不起，我是真的忘记了，我不该骗你的，你不要因为这个生气了好吗？”

　　锦苏不说话。

　　永殷发了愁。

　　锦苏小时候都不生气的，小小的糯糯的一只，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要多萌有多萌，吃饭的时候就想扒在自己的身边，吃东西的时候也绝对不含糊，做什么都很专心，吃什么都很开心，吃完了便睡，睡完了便起来找他玩，两人对着太阳一睡就能睡很久，有时候他读书，锦苏就乖乖地在听，从来没有生气过。

　　怎么越长大，锦苏唯独这生气的次数只增不减了？

　　“乖，锦苏你说你想要什么好不好？不生气了好不好？”

　　锦苏眸子动了动，但还是不理他，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喜怒如何。

　　永殷想了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凑过去，双手抱着锦苏的脸，在他唇上轻轻地点了一下又松开：“锦苏，不生气了好不好？笑一笑？”

　　锦苏抬眸，看他的眼神更幽怨了。

　　“……”永殷这下真的无计可施了，他目光在周围找了一圈，最后落到了碗上，“对了，你不是要用碗来做什么吗？你说你要做什么，我绝对帮你，好不好？”

　　锦苏这才有了反应，他活动了下身体，冲永殷发号施令：“你去在其中一个碗上滴一滴血。”

　　永殷：“……为什么要滴血？”

　　“你说你什么都做的！”锦苏立马又鼓起了腮帮子，但那眼神里已经全然没有了怒火。

　　看着永殷忙跑过去拿碗滴血的样子，锦苏悄悄地抿了下唇，心里欢喜地不得了，鬼知道他刚刚被永殷亲那一下的时候，虽然只是蜻蜓点水地，但心里像放了烟花似的，整个人差点就炸了。

　　太可爱了吧！锦苏心想。

　　他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永殷找到了把小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刮了一刀，将血挤进其中一个碗里，随后将小刀放到一边，问：“接下来要做什么？”

　　锦苏没说话，他从床上爬过去，拿起刚刚永殷拿的那把小刀，也如法炮制地在自己的手指头上割一刀，挤进去一滴血。

　　锦苏流血的次数不多，永殷也算是第一次看到原来锦苏的血是红色中带了点金色的。

　　“嗯？”永殷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他隐约地能够感觉到这是某种仪式。

　　“先别说话。”锦苏正色地说了一句，随后将自己的手放到两个碗上面，不多一会儿，他再撤开手掌一看，两个碗里都满当当地装满了水。

　　说是水，永殷仔细一闻才闻出来，那其实是酒。

　　“锦苏，你不能喝酒的！”他还记得锦苏喝一口都能醉的事情，要喝了这么多，他不直接昏过去了？

　　但锦苏只是说：“这不是普通的酒，我喝了也不会醉，而且你也要喝。”

　　“我也要？”

　　“嗯。”锦苏点点头，再抬头看向永殷时，眸子里装满了星辰，“和我成亲，好不好？”

　　永殷一愣。

　　“我很想和你成亲了，我们事情都做过了，那就成亲吧。”

　　细细软软的声音在耳边回旋，锦苏拿起装着自己的血的那一碗送到永殷的面前：“妖族的仪式是，将彼此的血装进酒里，再交换地喝下去，从此以后两人一条心，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从此再也不分离。永殷，我不想和你分离，我想和你成亲，好不好？”

　　永殷眸子一润，他再看向锦苏，似乎还能看到他小小的样子，坐在树枝头上晃着小腿儿，笑着他看，同他说的话，他到现在还记得。

　　“锦苏。”永殷的声音顿时沙哑地不像话，他仿佛怕这些都是自己的梦境，声音轻得像风，“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可你要知道，我是人，而你是妖。”

　　“你会因此抛弃我？”

　　永殷摇摇头：“我最多不过百年的命，我会生，会老，会病，会死，我的命不过就那么一点，而你还有很长的路，你可以和我在一起，但也没必要定下这样的话来。”

　　“所以你不想和我成亲？”锦苏的眼睛立马红了，他问，“阿殷，你不想和我成亲？”

　　“不，不是的！”永殷连忙道，“我是很想的，我很想和你成亲，但，但如果我们的关系再近一些，以后我死了，你一个人就孤单了，如果没有人在你的身边，没有人像我那样地照顾你，我不甘心，真的，锦苏，锦苏你听我的话，不要这样……”

　　永殷吸了口气，他眼角也泛了泪，呼吸里都带着疼，他不敢去想没有自己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如果那样的世界里没有一个像自己这样喜欢他的人，永殷连死都不敢死。

　　“我，我不要！”锦苏端着碗强行塞到他的手里，“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要和你成亲！以后你也别想把我交给其他什么人！我不要他们！我只要你一个！”

　　“锦苏！”永殷不敢乱碰这些酒，但他觉得他还是能叫住锦苏的，“你听话，我知道你也很喜欢我！我对不起以前一直误会你喜欢的是别人，我还吃了很久自己的醋，我还怨自己怎么不能让你喜欢我，但我想了很久，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就很足够了，我已经很满意了，但我不该那么自私，我希望你有个更加安定的未来，你现在喜欢我，以后会喜欢上别人的，我只能占有你这点时间，这是我唯一能争取到的了，所以我不能和你——”

　　“那有什么关系！”锦苏突然提高了声音，他红着眼睛看向永殷，“那有什么关系？我只想和你成亲，若我以后真喜欢上别人的，那人也不该是别人！”

　　“我只想和你成亲，那又有什么关系？你想自私，那我请你再自私一点好不好？你可以更自私的！你既然想和我在一起，就只想着和我在一起就行了，什么老啊的，我也可以陪着你一起变老，老没关系的！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就行了！”

　　锦苏做了个深呼吸，目光坚定地看着永殷：“现在是我和你，就和我相爱吧。”

　　他说到这里，已经在庆幸着自己并没有说出来，妖族彼此喝下对方的血，完成了仪式之后，这辈子就只能有他一个同伴，不论他生老还是病死，他永殷只会是锦苏的爱人，没有其他人能够代替永殷在锦苏身边的地位。

　　永殷眨眨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紧接着又是一滴。

　　“好……好。”永殷眸光渐渐软了下来，他捧起碗，在锦苏的视线下将那碗酒一口不剩地喝掉了。

　　锦苏立马松了笑，也将自己的那碗喝下。

　　刚喝完，永殷便觉得像是一股暖流冲到了体内，他一直冰冷的身体像头一次接触到了温暖，他像获得了新生，重新拥有了曾经拥有过的一切。

　　永殷惊讶地转过头看向锦苏。

　　锦苏也很开心地回看他。

　　两人自然而然地抱在一起，彼此接吻，交换体温。锦苏修长的手扣上他的十指，在外面不知道已经是天黑还是天明的光线交错之下，忽然将永殷的身体再次带向自己。

　　永殷闷叫了一声，蜷缩在锦苏的怀里已经没了任何的力气。

　　他微微偏头，似乎看到了阳光，又似乎听到了雨落。

　　锦苏俯下了身，吻上他的后背，再封上他的唇，继续下一轮的开拓。